“在哪裡?”
楚子航確實想要。
有盔甲和沒盔甲完全是兩碼事,就像他們要不是有甲殼甲,都不知道減員多少次了。
在華國古代,民間持有兵器的情況很常見,哪怕有火銃和弩箭也未必有人抓你。
但要是敢私藏甲冑,那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
不過西方管得倒是沒這麼嚴,這和他們的募兵模式有很大關係。
“您跟我來。”
麪包師神神秘秘地說道。
楚子航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三層高的小樓前。
這棟樓看着就有點現代別墅的感覺了,周圍還種植了很多花草,可惜都被獸人踐踏了。
“這是哪兒?”
他問道。
“大人,這裡是村長家的房子。”
唐納德回道。
“這裡不是被洗劫了嗎?”
楚子航看着被砸爛的大門說道。
“那副盔甲藏在很隱蔽的地方,應該不會被發現。”
唐納德解釋道。
他點了點頭,跟着唐納德走了進去。
左拐右拐來到了倉儲間,裡面的食物自然已經被搬運一空。
唐納德走到右邊的牆角摸索了好一陣,終於摸到了機關。
只聽“咔”的一聲響,牆壁就露出了一道縫隙。
“大人,我來。”
他殷勤地說道,然後扒住縫隙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暗門扒開,露出裡面的凹槽。
一套銀亮的盔甲出現在楚子航的面前,高領的雞胸型胸甲既能保護胸部又能保護頸部,鐵手套、護臂、護腿和護心鏡也是一應俱全。
雖然不是整體成型的全身板甲,但也遠勝鎖子甲、鱗甲之類的大路貨了。
“有這種盔甲,村長沒有穿出去迎敵?”
楚子航疑惑道。
“他不敢穿的,大人,這東西來歷不乾淨。”
唐納德嘿嘿一笑。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麪包師,等待着下文。
“這是一個旅行者的傳家寶,他路過村子的時候得了病,就在村長家住下了。村長看上了他的盔甲,就給他吃錯的藥,把他弄死了。”
唐納德解釋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子航問道。
“村長的女僕和我是好朋友。”
唐納德的臉上露出曖昧的表情,顯然和這個好朋友不只是上下關係。
“哦。”
他淡淡地應道,沒有多問。
雖然楚子航是很八卦,但主要是針對熟人,外人的風流韻事他倒也沒那麼大的興趣。
楚子航測試了一下盔甲的防禦力,結果還算滿意。
穿上這套散裝板甲,再面對那個大個兒獸人時他和芬格爾兩個人就能穩吃了。
好吧,還是不太行。
對付大棒這種鈍器,板胸甲的防禦效果提升不大,裡面還得墊鍊甲武裝衣或者棉甲才行。
可惜,村長並沒有給他一次性配齊。
收拾好物資,唐納德又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一輛板車,倒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前往雷耶克堡的小路上,一行人以梯形隊形前進。
最前面是板車,中間是唐納德一家,四周則是試煉小隊。
至於楚子航,他穿着鎧甲和食物一起坐在板車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散裝板甲的重量比全身鎖甲還輕一些,但也有將近20KG。
真要一路穿着走到雷耶克堡,人都要累死了,現在楚子航可不是那個穿着一噸重的苦痛囚籠還是行動自如的星際戰士。
但不穿也不行,真要是有獸人偷襲,再穿甲就完了。
所以,坐在板車上讓人推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推車的人嘛,自然是唐納德一家輪流來了。
對此,唐納德倒也沒有抱怨,他老婆和小兒子嘀咕了幾句也被他大罵了一頓。
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不被需要。
“這傢伙倒是挺識相的。”
芬格爾和源稚女用中文談笑道。
他們兩個現在實力最強,所以放在隊尾。
“整個村子就他一家活下來,這位唐納德先生自然是很有手段的。”
源稚女輕笑道。
那些武器和食物的來源,也是頗有疑點的。
聽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唐納德轉臉給了一個諂媚的笑容。
芬格爾衝他挑了挑眉毛,源稚女則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
見他們態度和善,唐納德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他的眼力還是很不錯的,這些人雖然有男有女,有壯有瘦,但身上都有一種強悍的氣質。
尤其是在隨時可能有獸人襲擊的情況下,他們卻依然言笑晏晏,就像是在郊遊一樣。
唐納德正在思索的時候,坐在板車上的楚子航突然動了動耳朵。
“全體戒備。”
他霍然起立,大聲喝道。
小隊成員們立刻散開隊形,向外戒備。
他們手上拿的都是長兵器,實力也都是出色,陣型太密反而不利於發揮。
如果來的是獸人,那他們再收縮陣型也不遲。
零沒有訓練過相關的科目,不過楚子航安排位置的時候已經有所考慮,她只需要站着不動就行了。
試煉小隊的動作立刻引起了唐納德一家的恐慌,麪包師舔了舔乾涸的嘴脣,正準備說話,卻看見楚子航朝他搖了搖頭。
“大人,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唐納德小聲地問道。
“別亂動。”
他淡淡地說道。
似乎是覺得這樣可能有些冷酷,楚子航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會保護你們。”
“感謝大人的仁慈,我們一家都深感您的恩情。”
唐納德感動地說道。
他的語氣半真半假,但楚子航都無所謂。
他只是在履行職責和本心,對方是否感激並不重要。
短暫的等待後,一羣穿着各式盔甲的士兵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十四個。”
楚子航目光一掃,就得出了對方的人數。
快速而精準地判斷敵人的數量,也是星際戰士必須掌握的技能之一。
這夥人的盔甲有的完整,有的破損,有的還沾染着不少血跡。
不過武器還算統一,清一色的戰劍和圓盾。
只有兩個人拿着長柄戰錘,一臉的兇悍。
這些士兵看到試煉小隊的隊伍也是一愣,停住了步伐。
“站住,你們是誰,從哪兒來的?”
站在最前面,頭戴夏雷爾頭盔,身穿雙層鍊甲的士兵頭子喝問道。
楚子航沒有理他,而是朝着唐納德點了點下巴。
“這位士兵老爺,我們是羅德村的村民,正在逃難去雷耶克堡。”
麪包師心領神會,馬上代爲回答。
“逃難?羅德村怎麼了?”
士兵頭子問道。
“士兵老爺,羅德村被獸人屠殺了。”
唐納德說着也有些悲傷,眼裡流下淚水。
那是他祖祖輩輩生長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片廢墟,又怎麼會不心痛呢?
士兵頭子卻沒有感同身受的意思,反而一臉的不快。
“碼的,連羅德村也有獸人。看來得再換個方向走了。”
他低聲咒罵道,然後看着板車上堆滿的食物,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
“把食物和板車留下,然後滾蛋吧。”
士兵頭子揮了揮手說道。
“士兵老爺,我們就這些食物,給你們了我們怎麼辦呢?”
唐納德憂愁地說道。
“那是你們的事。趕緊滾,不然那些女人也要留下。”
士兵頭子罵道。
他早就看着這羣女人們眼饞了,尤其是中間那個又大又翹的。
不過,現在還是逃命比較重要。
要是能不動手就解決,他也不願意節外生枝。
“這”
唐納德擡頭看向楚子航。
後者跳下板車,朝着士兵們清楚地吐出一個字。
“滾!”
“他麼的,給臉不要臉。兄弟們,搶糧食搶女人了。”
士兵頭子往地上啐了一口。
不過是搞了身板甲,就以爲自己很牛逼了?
老子好歹也是男爵的常備軍,打不過綠皮還打不過你?
他一邊嚷嚷着,一邊身先士卒地衝向了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