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不要亂來,警察馬上就到。”
男人說道。
“是嗎?那你試試打打看?”
疤臉微笑着說道。
他立刻撥打了110(日本報警電話和華國一樣),卻傳來了一陣忙音。
“你們到底是誰?”
男人艱難地問道。
“還是讓我進來再做自我介紹吧?”
疤臉提議道。
“不可能!我警告伱,我有槍,別逼我開火。”
他厲聲道。
“這麼巧,我也有。”
疤臉用驚喜的語氣說道。
“什麼?!”
男人臉上剛露出恐懼的表情,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巨響。
結實的甲級防盜門竟被瞬間轟開,要不是他躲得快就被拍中了。
“而且比你的大。”
身穿黑色浴衣的疤臉嬉笑着看着他,手裡還拿着一把巨大的霰彈槍。
不過,裡面裝的是獨頭彈。
“你你們,你們到底.”
饒是男人膽量不小,也被嚇得說不會話了。
“別緊張,來,我們好好聊聊。”
疤臉摟住了他,把他押到了沙發上。
而另一個也穿着黑色浴衣的人也走了進來,站在門口面對着走廊。
“酒井直人,對吧?”
疤臉問道。
“我是。”
酒井直人硬着頭皮說道。
狡辯也沒有意義,對方既然找上門來了,肯定知道他是誰。
“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政治學研究科,畢業後卻沒有進入政府或政策諮詢公司上班,而是成了一名自由記者,爲什麼?”
疤臉問道。
“個人興趣罷了。”
酒井直人回道。
“我瞭解的情況好像不是這樣,你是因爲試圖勒索某個官員失敗,才被迫放棄從事政府相關工作的。”
疤臉說道。
“你說的也沒錯。”
他臉皮抽動着說道。
那是酒井直人一生中最大的敗筆,那時候還太年輕,不明白自身太弱小的人拿着武器反而會招來禍患。
當然,他現在其實也沒弄明白。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日本公務員的工資也不高,想坐到能撈錢的位置也要磨很多年。
想像他現在一樣,不到三十歲就能住高級公寓開寶馬,幾乎是不可能的。
“與其是說自由記者,不如說是狗仔隊。你的工作內容就是發掘名人的隱私,然後把它們賣給那些感興趣的報刊雜誌。當然,你還會賣一些政治黑料和企業機密。”
疤臉繼續說道。
“你是那些人派來的?”
聽到他如數家珍,酒井直人的臉色反而鎮靜了一些。
他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多後手。
只要對方不想魚死網破,至少他不會有生命之憂。
“不,當然不是。你在這一行的確有天賦,至少足夠小心,被你賣掉的那些人還沒有確定你的身份。”
疤臉搖頭道。
“那你們是誰派來的?”
酒井直人疑惑道。
他平時說話行事還是挺低調的,除了那些被他賣消息的人,還真想不起來得罪過誰。
“你可以叫我𩽾𩾌魚。”
疤臉和氣地說道。
酒井直人看着他滿是疙瘩的臉,確實人如其名。
“對了,那傢伙叫鰻魚。”
𩽾𩾌魚指了指門口站着的同伴。
對方沒有回頭,不過又細又長的身材確實像條鰻魚。
“我們的外號都是自己取的,不錯吧?”
𩽾𩾌魚一副得意的樣子。
所謂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自從發現路明非只對美食有額外的愛好後,日本分部上下就興起了用食物來當外號的風潮。
順便一提,烏鴉偷偷給櫻取了個外號,叫櫻花餅。
“那麼𩽾𩾌魚先生,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酒井直人破罐子破摔地問道。
“認識她嗎?”
𩽾𩾌魚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孩兒穿着自己設計的印花襯衫,看上去又復古又俏皮。
酒井直人瞳孔一縮,當然認識,他剛剛還在搜索和她相關的信息。
一個並沒有什麼爆點的歌手,突然就大規模地出現了她的推廣。
而且,馬上舉行的大型音樂會也有她的參與。
從參加的嘉賓構成,還有她的節目數量來看,這場音樂會分明就是爲了她專門舉辦的。
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女孩兒何德何能?
“你想的沒錯,她背後確實有背景。”
𩽾𩾌魚說出了酒井直人心裡的想法。
“你不是一直想挖出她的背景嗎?現在她的背景來了。”
他朝酒井直人張開一口鋒利的牙齒,就像同名的深海魚一樣。
“你們是嘿道。”
酒井直人確定地說道,因爲他看見了𩽾𩾌魚胸口的鮮豔紋身。
“不不不,那是以前。現在我們只是路明非閣下的走狗。那位閣下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打擾到這位小姐的花路,就算是週刊文春敢亂說話也會被拔光牙齒。”
𩽾𩾌魚認認真真地說道。
週刊文春是日本的一本著名雜誌,以敢於爆料著稱,取材內容涉及經濟問題、企業問題、政治醜聞,藝人醜聞等等。
在現實世界中,曾指責過皇太子妃雅子私生活、揭發加藤嘉一履歷造假、傑尼斯事務所社長喜多川孌同醜聞、AKB48成員地下戀情等。
而被爆料的人除了列入採訪黑名單,向地方法院起訴外往往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堪稱日本的八卦一哥。
酒井直人的不少消息就是賣給了週刊文春。
不過,這個八卦一哥在面對蛇岐八家這種真正的暴力組織時,也只是泥塑木雕罷了。
“我知道了,我會刪掉電腦裡的資料,然後放棄調查。”
酒井直人果斷地說道。
“你電腦裡面的資料已經刪掉了,把U盤交出來吧。”
𩽾𩾌魚伸出了手。
在羲和麪前,只要是連了網的設備就和裸跑沒有區別。
而酒井直人往移動存儲設備裡轉移數據的行爲,也同樣瞞不過她的眼睛。
看着𩽾𩾌魚手裡的霰彈槍,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從保險櫃裡取出了一個U盤。
𩽾𩾌魚將U盤插入移動終端裡,片刻後,他朝酒井直人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本來想以平和的態度和你相處,換來的卻是欺騙。不裝了,酒井,我們確實是嘿道。”
“我沒有騙.你想幹什麼?啊!!!”
手指被折斷的痛苦,淹沒了所有想要辯解的聲音。
在東京乃至在整個日本,類似的場景還在多處同時上演。
一個頂級偶像的誕生,必然是踩着無數競爭者的屍體登上去的。
而與帝皇歌姬的身份相配的,自然是史上最兇最惡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