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鬼車鳥，虎符
次日清晨。
特意錯過早高峰的蘇墨提着一袋子薯片，坐在地鐵一號線上。
他並不是要去打工。
雖說已經做好了決定，在接到任務賺到錢之前要靠兼職維持生活。
但蘇墨之前花錢並不多，去除食宿之外，每天還是能剩餘一百不到，現在手上存款大概也有五百，在被夏彌包飯的狀態下，並不用急着工作。
早上他帶着早餐，給了夏老闆一個貼心的外送服務。
感動無比的夏老闆吃完早餐後，便拍拍貧瘠的胸口打包票，要給蘇墨解決身份問題。
在現代社會生活，沒有身份證肯定是會有諸多不便。
蘇墨自己倒是還不太在意這一點，只要能工作，總能維持生活。
但對於夏彌來說，這是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
但在此刻，彷彿時光倒流一般，過去的地鐵站又回來了。
之後便是“嗒嗒嗒”的小石子叩門一般的聲音。
檔案記錄電子化要求也沒多少年。
可這次不同。
“這玩意兒這麼好用？”
然後就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堆金色的眼睛。
後面的蘋果園站正在封站改造。
在車廂內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這羣金色眼睛下面的結構，那是泛着淡金色的骨骼，這些金色瞳孔的所有者是數以十萬計的骨鳥。
如果不是列車運行的聲音依舊安靜而幽遠，蘇墨甚至懷疑是時間被暫停了。
拍完證件照的蘇墨看了看時間。
車窗外，鐮鼬女王露出恐懼的神色，九隻腦袋都深深低了下去，蜷縮得如同鴨脖，絲毫不敢直視蘇墨手上的印記，像是在表達恐懼，又像是在表達臣服。
不涉及到生命安全的時候，他向來是個守信用的人。
檔案室一直保存有十幾年前的空白檔案紙，無需做舊，本來就很舊。
不知不覺間，周邊的乘客全部都走遠。
唯一麻煩點的，也就是涉及到紙質檔案的修改了。
……
按照原著中的介紹，這些骨鳥應該被稱之爲鐮鼬。
他輕聲道。
蘇墨等待的就是這輛列車。
從車上下來之後，和其他下車的乘客不同，蘇墨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等待。
所有嘈雜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沒有半點語音殘留，彷彿喧鬧的酒吧突然斷電一般，所有人凝固在當場，安靜得讓人不由得產生一股寒意。
事實上，這些鐮鼬們的確很激動，叫聲也越發高昂刺耳。
在夏彌處理蘇墨身份問題的時候。
雖然後期經過幾次翻修，在他這個時候本應該看不到最初的樣子。
中午回來還要做飯，下午還得陪練。
幽深的隧道里有刺眼的燈光射出，一輛方頭方腦的紅白塗色列車進站，上面掛着“黑石頭——八王墳”的牌子。
想要將身份做到經得起查的程度，一份做舊過的紙質檔案原本是必須的，順便出生證明，學校老師評語等一系列最好都要做齊。
於是萬籟俱寂。
這些如同蝙蝠一樣大小的東西以吸血爲生。
雙方只隔一層玻璃，如果不是尼伯龍根規則的約束，蘇墨相信這些鐮鼬們肯定已經暴走，擊破玻璃來吸食生人的血液。
夏老闆的行程安排的可是很緊。
無比自然的上車之後，列車門立即關上，彷彿是知道只有他一個客人，或者說乾脆就是爲他開放的專列。
再次遇到這些傢伙，蘇墨主動迎了上去，抵達近乎和鐮鼬們臉貼臉的距離。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蘇墨有被這些傢伙嚇到過。
看起來不太可能的要求，實際上做起來卻是很簡單。
只不過礙於尼伯龍根的規則，它們無法傷害地鐵內的人。
這些噪聲甚至喚醒了其中的雌性鐮鼬，也就是其中個體尤爲巨大，有九個腦袋的鐮鼬女王，這種個體又被稱爲鬼車鳥。
至於書寫的筆，也留有以前的鋼筆和墨水。
“閉嘴。”
雌性鐮鼬也趴在車窗上，如同女王一般率領羣臣發出渴血的高音，九隻頭顱不安分的啄着玻璃，看起來似乎是要啄破獵物的腦漿。
這個所謂的黑石頭站從未開放過，甚至連存在與否，都是都市傳說中爭議的焦點，當然很多資料顯示大概的確存在這個站點，那是爲了戰備而建立的地下站點，只是封閉不再使用。
原本乾淨整潔的地鐵站，不知何時變得蒼老起來。
其他數以十萬計的鐮鼬也驟然間停止了發聲。
在這嘈雜且急切的噪音中，蘇墨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耶夢加得的印記。
已經九點了。
站在月臺等了大約不到一分鐘，就聽到地面的震動。
之所以急，是因爲趕時間。
列車再度啓動，前往隱藏的福壽嶺站和高井站。
夏彌只是正好順着這個路徑借用了一下而已。
一個臥底，身份證件上自然不能出問題。
此刻它們眼眶中閃爍着的嗜血光芒，也的確是對鮮血有所渴望。
想了想，他沒去聯繫之前認識的幾個僱主，而是花錢買了十幾包薯片，搭乘上了地鐵。
在這方面，她已經有了不少經驗，幫蘇墨搞一套身份證明，對她來說也並不難。
蘇墨在來之前查過這個地鐵。
這是本不該出現的列車，熟悉一號線地鐵的人大概會驚呼自己見鬼了。
所以，在拉着蘇墨去拍了個證件照之後，她便急匆匆地跑去了證件辦理的單位。
蘇墨看向車廂玻璃。
哪怕是蘇墨本人，都對這個效果有些詫異。
彷彿是有小朋友在車外叩打着鐵皮和玻璃。
在速度提起來後，列車摩擦鐵軌的聲音逐漸變低，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嘰嘰喳喳宛如蟬鳴一般的聲音。
但在這個世界，蘋果園站還沒有封站。
彷彿是突然加了一個復古的濾鏡一般，雖然依舊很乾淨，卻給人以滄海桑田的老舊感。
以她的能力，驅使工作人員辦理證件很簡單，想要修改電子記錄系統上的時間也很簡單。
蘇墨一路便坐到了這裡。
他猜測耶夢加得的印記，應該能在這個尼伯龍根裡庇佑自己，免受裡面怪物的襲擊。
現在去找上午的零工，顯然是有些晚。
有的鐮鼬甚至連揮翅都忘記，直接掉落到了地面，落在軌道上被列車輪子碾得粉碎。
偌大的地鐵站中只剩下他一個人，安靜的彷彿世界末日。
這大概是本來就特意留了這麼一個小漏洞，畢竟這年頭距離計劃生育過去也沒多少年，總有人會有上戶口的需求。
一號線在1969年就已經竣工。
大致相當於自己人的標記，友方不會將他視作是攻擊目標。
畢竟，她想要蘇墨成爲臥底。
……
之前答應芬裡厄的事情，他還沒忘。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所以並不慌亂。
在他原本的世界，一號線的終點站，只能夠開到古城站。
類似於免死金牌或者丹書鐵券一樣的東西。
畢竟，龍王的眷屬要是被龍王寢宮的宮女侍衛給隨手誤殺了，聽上去未免太過於可笑。
可他沒想到，這個印記的效果居然這麼好。
這哪裡是什麼免死金牌。
這分明就是能調動宮衛禁軍的虎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