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苦笑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上級的命令,要我留在南卯。”
夏文傑問道:“爲什麼?只爲了監視鄭國炎,這樣做也太明顯了吧?”
“不全是。”老曾解釋道:“這次我國援助的武器當中有操作複雜的對空、對地導彈系統,這些武器就算交到同盟軍的手裡,他們也不會使用,所以軍方有派來教官,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照顧他們的起居和日常生活,還有掩飾他們在南卯的身份。”
夏文傑暗暗嘆口氣,這就是國安部的外勤,在外國的髒活、累活都是他們的,一輩子只能默默無聞地做着無名英雄。
他說道:“那你以後和鄭國炎要打交道的地方還多着呢,他和彭家兄弟的會晤你還是應該參加的。”
老曾點點頭,對夏文傑正色說道:“和夏局長一起執行任務,是很開心的一件事,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再見面的機會。”說着話,他伸出手來。
夏文傑和老曾握了握手,但是沒有立刻鬆開,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如果違反紀律的話,你也可以不用告訴我。”
老曾沉吟片刻,最終還是說道:“我叫曾秀誠。”
曾秀誠。夏文傑在心裡默默唸叨一句。
車隊進入老街後直奔彭國棟的官邸。彭國棟住的地方距離果敢軍指揮部不算遠,一座佔地面積寬廣的別墅區。抵達別墅的門口的時候,夏文傑和月月、坤鵬下了車。
見狀,鄭國炎忙從車內探出頭來,問道:“夏先生,你們要去哪?”
聽聞他的召喚,夏文傑走了過來,對鄭國炎道:“我就不進去了,我這次的任務也到此爲止。”
鄭國炎急忙推開車門下了車,他向左右望了望,低聲問道:“夏兄弟,你現在就要回國了嗎?”
夏文傑說道:“我不會馬上回國,或許還會在老街住上幾天。”
“哦!”鄭國炎鬆口氣,說道:“這樣的話是最好不過了,我晚上再打電話找你。”這麼快就和夏文傑道別,鄭國炎的心裡還真有些不捨。
“好,有時間的話,我們晚上再見!”夏文傑點點頭,看別墅的大門已經打開,向鄭國炎揚頭說道:“要走了,鄭兄快回車上吧!”
“晚上見。”鄭國炎向夏文傑擺了擺手,而後快速地坐回到車內,他前腳剛上車,另一側的車門打開,鄭秀娜從車內下來。鄭國炎急聲問道:“秀娜,你去哪?”
“這樣的會晤我也不願意參加,我和夏先生在老街逛逛。”
“你……”鄭國炎還想叫住她,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也好,有夏文傑照顧她她在老街也不至於發生意外,何況以她的脾氣,萬一在彭家使起小性子來,自己想找個臺階下都難。
夏文傑和鄭國炎說完話之後已轉身走開,走出沒幾步,就聽身後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他回頭一瞧,只見鄭秀娜向自己這邊跑過來。夏文傑停下腳步,不解地看着她,等她到了自己近前,他問道:“鄭小姐,你有事嗎?”
“你要去哪?”鄭秀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夏文傑笑了,說道:“我這次的任務已經結束,現在是我個人的自由時間。”言下之意,我要去哪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鄭秀娜當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她露出無奈之色,說道:“大哥要去和一羣老頭子開會,我覺得無聊,想跟着你在老街逛逛。”說着話,她小心翼翼地看眼夏文傑,又補充一句道:“我還沒來過老街呢!”
“跟我在一起或許會更無聊。”夏文傑善意地提醒道:“我到這裡也不是要來玩的,而是有正事要辦。”
“你辦你的正事,我當我不存在就好。”鄭秀娜回頭瞧瞧,車隊已然開進別墅裡,別墅的大鐵門也已關閉,她瞄了一眼夏文傑,說道:“現在我想回都回不去了,你總不至於把我一個女孩子一個人扔在這吧?”
夏文傑差點笑出聲來,別的女生說這句話都有資格,唯獨她,又刁蠻又任性又難纏,渾身上下根本沒有值得人憐愛的地方。他想了一會,說道:“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要給我搗亂,不然的話,把你丟在什麼地方可就不一定了!”
鄭秀娜喜笑顏開地連連點頭,說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看着她笑得開心的樣子,夏文傑暗歎口氣,他拿出手機,給覃震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
“傑哥?”
“老覃,我現在在老街,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啊?傑哥,你到老街了?”一向沉穩的覃震這時候也難掩驚訝之情。老街距d市千里迢迢,又是在國外,他確實沒想到一向忙碌的夏文傑會突然來老街。
夏文傑解釋道:“我這次是到緬甸出差,現在工作忙完了,又正好路過老街,就順便看看你嘍。”
覃震笑問道:“傑哥,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開車去接你!”
夏文傑回頭瞅了一眼,說道:“在彭府。”
“彭府?哪個彭府?”
“彭國棟的府邸。”“啊,傑哥,你怎麼跑哪裡去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沒有,只是路過。”“那好,傑哥,我二十分鐘後到。”“多派輛車來,我不是一個人。”“好的,傑哥。”
和覃震通完電話,夏文傑揣起手機,同時舉目向四周觀望,想找個路邊攤坐下來吃點東西喝喝飲料。老街的路邊攤很多,幾乎是隨處可見,唯獨這裡,一個路邊攤都沒有。
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意外,這裡是彭國棟的住所,門前的街道是他進出的必經之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果敢政府也不可能允許商販們到這裡擺地攤。
緬甸的氣候很熱,在太陽底下站一會就是一身的汗。鄭秀娜一邊擦着額頭的汗珠,一邊翹腳向兩側的街道張望,問道:“夏文傑,你的朋友到底什麼時候來接你啊?”需要用到夏文傑的時候,她稱呼夏先生,現在人家同意帶着她了,她又自然而然地直呼其名。
夏文傑看看手錶,說道:“就快了。”說着話,他又樂呵呵地轉頭看了鄭秀娜一眼,向彭家的別墅努努嘴,說道:“那裡一定有空調,如果你嫌熱的話,可以到別墅裡去乘涼。”
鄭秀娜回瞪他一眼,說道:“你都能忍住,我又怕什麼?”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從口袋中抽出手帕,連擦額頭的汗珠子。
二十分鐘後,兩輛轎車行駛過來。很快,轎車在夏文傑近前停下,車門一開,覃震從車裡走出,他快步來到夏文傑近前,說道:“傑哥!”
說着話,他又和月月打聲招呼,而後看向杜坤鵬和鄭秀娜,問道:“傑哥,這兩位是……”
“我叫杜坤鵬!”杜坤鵬咧着大嘴衝着覃震自來熟地呵呵傻笑。覃震莫名其妙地看看他,還沒說話,另一邊的鄭秀娜快速地說道:“鄭秀娜!可以上車了嗎?”說話之間,不等覃震回話,她已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轎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傑哥,她是……”
“是一位朋友的妹妹。”
“哦。”覃震並不知道夏文傑說的這位朋友是誰,不過看他能把她帶在身邊,想必也是交情不錯的朋友。他向夏文傑擺下手,說道:“傑哥,快上車吧,我們先回家。”
“家?”夏文傑揚起眉毛。
覃震樂道:“是新租的房子。”
夏文傑、覃震、月月、鄭秀娜四人同乘一車,杜坤鵬則單獨乘坐一車,以他的體型,即便一個人坐在後排座都覺得憋屈,伸展不開。
路上,夏文傑問道:“老覃,你和裴炎見過面了吧?”
“是的,傑哥,已經見過了。”
“談得怎麼樣?”
“還不錯,只是裴先生這個人似乎話並不多。”覃震實話實說道。
裴炎的個性比較冷漠,在雷鋒訓練營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從不會和誰走得特別近。夏文傑問道:“開始選址了嗎?”
覃震點頭應道:“裴先生早已經把地址選好了,連施工隊他都找好了,他現在唯一差的就是資金。”
“嗯!”這倒很符合裴炎未雨綢繆的個性。夏文傑笑了笑,說道:“你記得要把資金掌握好,對裴炎這個人,你也要多提防着點,他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也絕不是個老實的人。”
覃震邊聽邊點頭,說道:“傑哥,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他話鋒一轉,又道:“傑哥,老街上規模的賭場已經有很多家了,裴先生選址的附近便有兩家大型的賭場,我們……”說到這裡,他頓住,目光自然而然地向鄭秀娜飄了一眼。
“但說無妨。”這方面的事夏文傑並不怕鄭秀娜聽到,也不怕她把自己開賭場的事告訴鄭國炎。
覃震繼續道:“我感覺,在裴先生選址的地點再開一家賭場,一定會和附近的那兩家賭場起衝突。”
夏文傑笑了,幽幽說道:“想必,他是故意的!”
“啊?”覃震沒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夏文傑聳聳肩,說道:“千萬不要小看裴炎的野心,他想要的可不是一家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