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利用連勝衝的手機號碼找到天安公寓,結果還是撲了個空,非但未能找到對方,反而還險些中了對方設置下的陷阱。
好在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杜戰雄反應機敏,經驗又豐富,及時攔住夏文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被連勝衝成功逃脫掉,讓夏文傑的心裡蒙起一層陰霾,以後再想查出他的蛛絲馬跡只怕是更難了。
雖然到目前爲止他已經除掉了火鳳不少的人,但是隻要連勝衝還在,他還活着,火鳳這個心腹大患就永遠不會消失。
等夏文傑別過喬林和杜戰雄等人,回到夏楓的住所時,已然是下午,夏楓已經吃過飯睡着了,格格和月月坐在客廳裡,見夏文傑終於回來了,二人急忙走到他近前,低聲問道:“傑哥,怎麼樣?”
夏文傑苦笑着搖了搖頭,環視一眼,問道:“小楓呢?”“楓姐正在臥室裡休息。”格格回道。夏文傑應了一聲,而後走到沙發前,疲憊了坐了下來,幽幽說道:“連勝衝跑了。”
格格和月月互相看了一眼,前者問道:“能查出他逃到哪了嗎?”
夏文傑搖頭說道:“現在恐怕除了他自己,已經沒有誰能知道他的藏身之處了。”
格格憂心忡忡地說道:“傑哥,火鳳這次能綁架楓姐,以後也很有可能故伎重演,我們不能不防啊!”
夏文傑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我會知會老蘇,讓他抽出幾名精幹的兄弟暗中保護小楓。”
夏楓這一覺睡了好久,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早上,天色大亮。
她從臥室裡走出來,房間裡已然是空空蕩蕩,夏文傑和格格、月月都已不知去向。在餐桌上,有放着一張夏文傑留下的紙條。
小楓:記得吃早餐,冰箱裡有鮮奶、火腿腸和麪包,放微波爐裡熱一熱就可以吃了。因爲工作的關係,我和格格、月月必須得返回D市,等過段時間不這麼忙了,我會再來看你。
看過夏文傑留下的這張紙條,夏楓的心裡又感溫暖又是發酸。她還以爲夏文傑這次到S市可以多住幾天,兩人也可以多相處幾日,結果自己還在睡夢當中他就走了。
夏文傑也很想在S市多留些時日,好好陪一陪夏楓,可是D市那邊的稽覈分局根本離不開他,如果夏文傑不在局裡,無人支持大局的D市分局連日常工作都得做亂套。
不得已,他只能帶着格格和月月不辭而別,急匆匆地趕回D市。
他們晚上九點多乘車回往D市,至於地獄犬和聖天使沒有隨夏文傑一同回去,暫時留在S市,完成一些掃尾的工作。
夜間高速公路的車子較少,他們車行的速度也快,S市到D市是五個鐘頭的車程,車行四個鐘頭,他們業已接近D市的J區地界。
開車的月月低頭瞧瞧汽車的儀表,對坐在後面正閉目養神的夏文傑輕聲說道:“傑哥,車子快沒油了,得到附近的加油站加些油。”
夏文傑睜開眼睛,打了個呵欠,向車窗外望了望,隨口問道:“這是倒哪了?”
月月說道:“快到J區了。”
“哦。”夏文傑應了一聲,低頭看看手錶,現在已然是深夜一點多鐘。
月月把車子開進一家加油站,這家加油站並不挨着高速公路,距離高速公路還有一段距離,地腳比較偏僻,不過這一帶就這麼一家加油站,生意倒還不錯,即便是深夜一點多鐘,有不時有過往的車子開進來加油。
加油站的旁邊有間小超市,月月把車子停好之後,對夏文傑說道:“傑哥,你要是餓了的話,我去幫你買點吃的。”
夏文傑擺擺手,說道:“我自己去就好了。”在車裡坐了這麼久,夏文傑也想下車活動活動。
說話之間,三人紛紛從車內走出來,月月去找加油站的員工加油,夏文傑和格格則走進那家小超市裡。
超市不大,裡面有五排貨架子,許多貨品已只剩下零星的幾個,現在小超市裡一個顧客都沒有,只有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店員坐在收銀臺的後面,手裡捧着一本小說,在專心致志地看着,夏文傑和格格走進來的時候,他頭都沒擡一下。
夏文傑和格格掃了他一眼,走到超市的裡面,貨架上的商品實在少得可憐,夏文傑走到麪包的貨櫃前,隨手拿起一袋麪包,看看日期,都已經過期兩天,仔細看塑料袋裡的麪包,甚至能看得綠色的斑點。
他皺了皺眉頭,對青年店員說道:“你們超市的麪包都過期了,發黴的麪包也能擺出來賣嗎?”
青年店員頭也不擡地說道:“你愛買不買,不買就放在那,又沒人拿刀逼着你買。”
“你他媽什麼態度……”格格歪着腦袋,邁步要走過去,夏文傑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微微搖頭,示意他別生事。
格格氣呼呼地喘了口粗氣,說道:“傑哥,我們先買兩袋餅乾墊一墊吧,一會就到市內了。”
夏文傑點點頭,繞過麪包的貨架,走到小食品的貨架前,好在餅乾的保存日期比較長,超市裡賣的餅乾還沒有過期。夏文傑正低頭挑選餅乾的時候,隨着房門風鈴嘩啦啦的響動,從外面走進來一名黑衣漢子。
這人穿着黑色的夾克,下面是黑色的迷彩褲,腳下是黑色的短靴,頭上帶着黑色的鴨舌帽,可謂是從頭到腳一身黑。
他進入超市之後,環視一眼,而後,邁步向夏文傑和格格那邊走了過去。
格格瞄了黑衣人一眼,邊把玩着一袋餅乾,邊低聲說道:“傑哥,這人有點不對勁。”現在可是夏天,穿長衣長褲的人都很少見,穿着黑夾克黑迷彩褲黑短靴的就更稀奇了。
夏文傑聳聳肩,說道:“只要不是衝着我們來的,就不要多事。”
那名黑衣人走到麪包的貨架前,停下腳步,他伸手抓起一袋麪包,低頭看了看,然後轉身走向收銀臺。格格揚起眉毛,這傢伙精神不正常吧,麪包都已經變質了他還要買?
他正要出聲提醒黑衣人,只見黑衣人來到收銀臺前,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麪包拍在收銀臺上,正坐在後面看小說的青年店員被他嚇了一跳,身子激靈靈打個冷戰,手中的手也落到地上。
他驚訝地擡頭看眼面前的黑衣人,再瞧瞧他拍在自己面前的麪包,青年店員氣得臉色漲紅,怒聲說道:“你要結賬就結賬,不會輕點啊?十塊!”
由於黑衣人帶着鴨舌帽,帽檐又壓得很低,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什麼話都沒說,從口袋裡掏出十元的鈔票,扔在櫃檯上,接着拿起麪包轉身要往外走。
格格忍不住說道:“嘿!兄弟,他們店裡的麪包已經變質了,你不怕吃壞肚子嗎?”
聽聞他的話,黑衣人停下腳步,低下頭,似乎在仔細查看手中的麪包,過了一會,他又退回到收銀臺前,把手中的麪包向上面一扔,緊接着,他伸出一隻佈滿厚厚繭子的大手,放在青年店員的近前。
青年店員先是瞪了多管閒事的格格一眼,然後看向黑衣人,問道:“做什麼?”
“退錢。”這是黑衣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他的嗓音很沙啞,說話的聲音就彷彿鋸條劃過玻璃,讓人聽了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感。
“退錢?”青年店員笑了,反問道:“你沒看到我剛纔已經掃過貨碼,錄入電腦了嗎?我們店沒有退貨的規矩!”
黑衣人彷彿聽不懂他的話,依舊是用平板的語氣說道:“退錢。”
“你耳朵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們店不准許退貨……”
他話音還未落,只見黑衣人伸到青年店員面前的大手猛然向前一探,一把把他的衣領子抓住,也沒見他如何用力,手臂只隨意地向後一收,一百多斤的店員竟被他硬生生的從收銀臺內提了出來。
青年店員忍不住尖叫出聲,大叫道:“你……你幹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黑衣人的手臂向下一落,把青年店員摁在收銀臺上,緊接着,他提起另隻手臂,手掌在空中握起拳頭的時候關節都發出嘎嘎的脆響聲,而後他運足力氣,一記重拳打了下去。
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脆響,他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青年店員的面門上,此時青年店員是橫躺在收銀臺上,後背貼着收銀臺,腦袋可是懸空的,黑衣人這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轟下去,把青年店員的脊椎骨都打折,在脆響聲過後再看青年店員,腦袋和脖頸只剩下皮肉相連,不停地左右搖晃着。
格格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有些憨憨的黑衣人竟然一拳打死了店員。他還沒回過神來,夏文傑突然斷喝一聲:“小心!”說話之間,他拽住格格的衣襟,向旁橫撲出去。
在他二人撲出去的瞬間,黑衣人已然從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把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對準格格就是兩槍。
撲、撲!好在夏文傑反應夠快,第一時間把格格拽了出去,不然的話,黑衣人的這兩槍得把格格的腦袋打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