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見到夏文傑之前,影鬼以爲他會是個很嚴厲的人,實際見到他本人之後,影鬼才發現夏文傑其實是個非常隨和的人,對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們一點架子都沒有。
“犬首,昨天晚上的那些人就是老虎幫的人?”影鬼問道。
夏文傑點點頭,說道:“沒錯。”
“犬首,我帶着兄弟們去搞定他們!”影鬼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夏文傑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要小看老虎幫,他們在T市這裡能壓制住東盟會的分堂,實力也不容小覷。”
“難道昨天晚上的事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夏文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拍拍影鬼的肩膀,說道:“再耐心等一等,我相信,應該不會等的太久。”
翌日,鄧子恩突然給夏文傑打來電話,約他到東盟會的分堂見面。對於鄧子恩的邀請,格格和雅歌都抱着謹慎的態度,提醒夏文傑小心有詐。夏文傑倒不這麼認爲,現在鄧子恩的主要敵人並不是自己,而是老虎幫,他沒有向自己下毒手的理由,而且,如果他真想致自己於死地的話,上次他就完全可以動手,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夏文傑接受了鄧子恩的邀請,當天中午,他帶着格格、雅歌和影鬼去往東盟會的堂口。表面上夏文傑只帶了他們三個人,而實際上,地獄犬一干人等都有在暗中跟隨、保護。
東盟會T市分堂,宏達娛樂城。
爲了款待夏文傑,鄧子恩在這裡特意包下一間西餐廳,裡面一個客人都沒有,坐在其中的都是東盟會的人。當夏文傑等人到時,偌大的西餐廳裡已然是座無虛席。
鄧子恩和一干分堂的幹部們出來迎接夏文傑,把他們一行四人讓進西餐廳內。邊向裡面走着,格格也邊向左右巡視,他微微側頭,低聲說道:“傑哥,在座的應該都是道上的人。”
格格能看出來,夏文傑自然也能看得出來,他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在鄧子恩親自的指引下,四平八穩地走進餐廳的裡端,在一張長條形的餐桌前停下腳步。
東盟會的幹部們齊刷刷地坐到餐桌的右側,鄧子恩把夏文傑四人讓座到餐桌的左側,而後他自己則在夏文傑的身邊坐了下來。他之所以選擇坐在夏文傑的身邊,主要也是爲了表明自己並無惡意。
衆人都坐好之後,鄧子恩擡下手,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立刻快步走了過來,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鄧先生,有什麼吩咐?”
“上菜。”鄧子恩抽出一張菜單,遞給夏文傑,含笑說道:“夏先生,這是我點好的菜單,請你過目,看看有沒有需要更換的菜品。”
夏文傑含笑接過菜單,大致瞅了一眼,然後把菜單放下,說道:“就按照鄧先生點的上吧。”
等服務生離開之後,鄧子恩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關於夏先生上次提出的邀請,我過後有仔細考慮過,但是,有一點實在是讓我左右爲難啊。”
“哦?”夏文傑笑道:“鄧先生有什麼爲難之處,儘管說出來。”
鄧子恩擡起手來,環指在場的衆人,說道:“夏先生也看到了,這些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兄弟,感情深厚,我實在是捨不得他們啊!”
夏文傑眨眨眼睛,心中暗笑,看起來鄧子恩不僅要自己轉投過來,他還想帶着他的這些手下一併投靠。
他回頭瞧了瞧坐在餐廳裡的衆人,笑呵呵地說道:“鄧先生捨不得你的這些老兄弟,但就是不知道你的這些老兄弟舍不捨得東盟會。”
鄧子恩含笑看向對面的分堂幹部們,一字一頓地問道:“夏先生在問你們舍不捨得離開東盟會,隨我一同投靠夏先生。”
分堂的幹部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馬上說話。過了一會,一名光頭大漢幽幽說道:“鄧哥,我們都是跟隨你好些年的老兄弟,這些年,鄧哥對我們不薄,按理說,鄧哥去哪,兄弟們就應該跟着去哪,但是要我們私自退出社團,跟着鄧哥轉投夏先生,兄弟們心裡都沒底啊,萬一東盟會找上門來,夏先生又護不住我們,那我們不等於是自尋死路了嗎。”
鄧子恩聞言大點其頭,轉回頭來,對夏文傑說道:“夏先生,我的兄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夏文傑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來鄧子恩現在是在和他的手下唱雙簧。
退出東盟會,轉投到自己這邊,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件小事,私下裡都不知道商討過多少次了,此時他們當着自己的面說這些,顯然是在試探自己。
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說道:“在座的各位當中,有打算跟着鄧先生一併投靠過來的,我舉雙手歡迎,既然選擇投靠我,那麼大家以後就是兄弟,如果有誰去找你們的麻煩,我自然會竭盡所能的護着你們。”
他話音剛落,另有一名大漢撇了撇嘴角,輕飄飄地說道:“就是不知道夏先生有沒有護住我們的本事。”
夏文傑目光一轉,看向說話的那名大漢,笑問道:“聽起來,這位兄弟是想試試我的能耐了?”
“正有此意!”說話之間,那名大漢挺身而起,擡手將身上西裝的扣子解開,將西裝外套甩掉。
看樣子對方似乎就等着自己說這句話呢,夏文傑聳聳肩,作勢要站起身,這時候,一旁的影鬼站了起來,轉頭對夏文傑說道:“傑哥,殺雞還焉用牛刀,像這種貨色,讓兄弟來搞定就行了。”說着話,他腳尖向後一點,身後的椅子滑出去好遠,他向對面的那名大漢招招手,說道:“來來來,小子,想試傑哥的身手,你先過了我這關。”
那名大漢上下打量影鬼兩眼,問道:“小子,你他媽是誰啊?”
影鬼伸出三根手指,在那名大漢面前晃了晃。那名大漢不解地說道:“三?”
“沒錯!勝你,用不上三招!”
這名大漢是東盟會分堂的幹部,也是分堂裡較爲驍勇善戰的打手,什麼時候被人家這麼小瞧過。
他先是一愣,而後眼睛瞪圓了,惡狠狠地一推身後的椅子,然後大步流星地繞過餐桌,直奔影鬼而去。
見他氣勢洶洶的像是要找對方拼命,鄧子恩暗皺眉頭,沉聲說道:“大牛,你給我注意點分寸!”
“放心,鄧哥,我會留他一條小命的。”說話之間,他人已來到影鬼近前,見後者正慢條斯理地挽着袖口,他滿臉不耐煩地問道:“小子,你打算磨蹭到什麼時候?”
大漢狂妄,可影鬼更狂,他低頭繼續挽着袖子,頭也沒擡地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要動手就快一點,我可沒有和廢物耗時間的習慣。”
聽聞影鬼的話,那名大漢勃然大怒,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對準影鬼的面頰惡狠狠地打了過去。嗡!這名大漢的力道不容小覷,拳頭擊出時,都掛着一股勁風。
影鬼雖然是低着頭,認真地卷着袖子,但當大漢的拳頭打到他近前時,他身形微微一晃,大漢的拳頭不可思議地從他肩側滑了過去。
“一招。”影鬼表情平靜地念叨着。
大漢暗吃一驚,他這一拳明明是奔着對方面門去的,但卻不知怎麼的,竟然從對方身邊滑了過去。對方究竟是如何做出閃躲的,他連看都沒看清楚,大漢不信邪,斷喝一聲,使出吃奶的力氣,衝着影鬼的面門又打了一拳。
和剛纔的情況一樣,在大漢眼中,影鬼的身子只是略微地晃了晃,而自己打出去的拳頭又是不可思議地從他身邊滑過。這一下大漢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眼前的這個俊美青年看上去年紀不大,但身法怎麼如此詭異,簡直就像是個沒有實體的鬼魅。
“兩招。”鬼影擡起頭來,看着大漢嗤嗤地笑了,說道:“現在,你的機會都已經用完了。”
大漢又氣又急,暴喝一聲,這回他是整個人撲向了影鬼。他撲上來的快,但影鬼的出腿更快,等大漢飛撲到他面前時,影鬼的右腿快如閃電般踢了出去,正中大漢的肩頭。
這還是影鬼特別手下留情,沒有往大漢的腦袋上踢,不然以他的腿力,這一腳一旦踢下去,大漢最後就不一定會是個什麼下場了。
耳輪中就聽嘭的一聲悶響,大漢前撲的身形彷彿射出膛口的炮彈,瞬間倒飛出去,他足足向後飛退兩米開外才摔落在地,受其慣性,他落地的身子又好似皮球一般,持續向後翻滾,直至撞到一張餐桌的桌子腿上,隨着咔嚓一聲的脆響,桌子腿應聲而斷,餐桌傾倒,壓在他的身上,他向後翻滾的身子纔算停下來,這時候再看大漢,距離影鬼少說也有三四米開外,這就是影鬼一腳踹出去的威力。
等那名大漢被周圍的兄弟們從桌子底下拖出來時,他目光渙散,兩條腿軟的像麪條似的,站都站不起來,整個人已處於半昏迷狀態。
正如影鬼所說,勝他,沒用上三招。
影鬼的出手可謂是技驚四座,坐在對面的東盟會分堂幹部們皆忍不住站起身形,一個個瞠目結舌、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影鬼,人們皆在暗暗咋舌,這人的身手怎麼這麼厲害,知道內情的明白己方兄弟是被他硬生生踢出去的,不知道內情的,還得以爲這是在拍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