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不敢用力的去抓小乖的鬃毛,要惹得這隻碧眼金睛獸不快,吃了他也是沒話說的。
“從這裡往切爾諾貝利山走,最快的是哪條路?是直接從眼前看着的這條路走,還是有更快,更便捷的路?”王曠突然停下腳問道。
切斯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問他,直到路加將他拎小雞一樣的拎到王曠的跟前,他才一通咳嗽說:“您,您是問我?”
“蠢貨,還有別人嗎?只有你纔是來過這唐拉古山幾回的當地人,纔是嚮導。”王曠瞪大眼,真想一腳把他給踹到山底下,不等這冰雪消融,就讓他摔個稀巴爛。
要不爲了能讓他帶路,切斯這條命早就扔在山頂讓他自生自滅了。
“噢,從這裡走,噢,不,我知道一條更快的路。”切斯眼睛裡某些東西一閃,就說。
“還有別的道路?”王曠一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圍攏過來。
“公爵閣下,您看……”切斯指着白色的山線的一側,那裡有些**出來的黑色的岩石,“那裡是一條很少有人走的路,由於切爾諾貝利山要比唐拉古山要矮,那是登山冒險者從山上下山走的一條快捷的通道。”
王曠靜靜的抿了抿嘴,才說:“希望你沒有騙我。”
切斯恭敬的說:“我怎麼敢欺騙尊敬的公爵閣下。”
“小乖,馱上他,讓他帶路,我們跟着他走,快,時間很緊,要是無法在日落前趕到切爾諾貝利山的話,那……”王曠不想去想那晦氣的念頭,一擺手說,“快走。”
切斯坐在小乖的背上,沿着靠外的山腰快速的往他說的那條路走。
上山是極難的,下山卻要容易得多了,這是雪山,而不是那種坡度極大的土石山,這裡最大的坡度也沒超過六十度,而且到處都是積雪,不要擔心會摔傷。
王曠唯一擔心的是,現在的積雪都能感到有些消融了,那上面最薄的一層像是薄冰的冰層,全都變成了水,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比預計的時間還要短,這最淺的一層就會融化。
還不要去想那頭頂上被冰冠和魔法陣控制着最緊要的冰蓋,那裡受的影響最大,隨時都有可能立時全都變成冰水,沿着山就淌下來。
那會對在往山腰下趕的王曠等人帶來不利的風險。
“是這裡嗎?從這裡走?”王曠看到切斯停下來,像是在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就問道。
站着的地方都是**出來的黑色的岩石,跟那山上那種被積雪蓋住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有的巖縫裡還長着倔強頑強的青苔,在這在冬季不會消融的唐拉古山上很是罕見。
“對,就是這裡,跟着我來,公爵閣下。”切斯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拍着小乖就往前跑去。
蒂娜拉着王曠的手停了下來,指着切斯小聲說:“他之前還在怨恨你將他的母親害死,掉轉頭就這樣全心全意的爲我們帶路,你不覺得奇
怪嗎?”
“很奇怪嗎?他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很嚴重的威脅,”王曠自信滿滿的說,“他要是不肯帶路的話,我隨時都能將他殺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剩下合作這一條路可以選擇,簡單的說,已經沒有選擇,他不合作,他能怎麼辦?”
“我總覺得心緒不寧,”蒂娜捂着絹白的胸口說,“他不像是那種一轉頭就會改變主意的人,我們都要小心一些。”
王曠微笑拍着蒂娜的手背說:“沒事,就算有什麼危險,我肯定會擋在你的身前,讓危險籠罩在我的身上,讓你落在安全的範圍內。”
“只會說甜言蜜語。”蒂娜嗔了一句,心裡像是抹了蜜一樣的甜滋滋的。
“快趕路吧,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王曠扶着她的胳膊,笑道。
路加緊跟在切斯的身旁,眼前的路越走就越是平坦,倒真像是一條罕有人走,但卻是有人開鑿過的道路,原本還是走在山背上,在切斯左拐右鑽之下來到了山腹裡,兩旁的地方,植物更多了起來。
那種雪山裡常見的,但是在唐拉古山上卻看不到的金印花樹,也豎立在了兩旁。
切斯看路加眼神奇異的瞧着這些樹,就說:“唐拉古山上的積雪太厚,樹很難生長,連一些**的岩層都沒有,全都長在了山腹裡,不見陽光,卻也能生長得極好。”
路加微微點頭,在他的認知中,確實有許多的植物給人帶來很奇妙的感覺,就是人做不到的事,而植物都能做到。
像是在連最上等的神劍都砍不開的青玉巖裡,竟然也會生長出綠色植物,這真是一件很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
王曠走在山腹中,卻是更一番感受,他的眉頭悄悄的皺起。
要是有這樣一條捷徑的話,爲什麼在登山的時候,切斯沒有帶着我們走。
便是從切爾諾貝利山往唐拉古山攀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那裡的雪域魔獸雖說怪涎,也沒有超過六等的品種,根據帝國裡的魔獸資料,那裡最高的也不過是五等的冰雪怪而已。
這對擁有着王曠路加蒂娜這三人的隊伍來說,根本不存在問題。
“從這山腹裡一直往外走,走到盡頭就是切爾諾貝利山的山腹。”切斯突然停下來說。
這兩座雪山本來就是連在一起的,不同的是唐拉古山要高大巍峨得多,山上的積雪和傳說也要多得多。
相對而言,切爾諾貝利就像是唐拉古山的小弟弟,附庸在它的身旁,永遠顯得不那麼起眼。
“你不打算跟我們一塊從切爾諾貝利的山腹裡出來嗎?”路加問道。
這一路走來,他對切斯也有了些好感,不像原來那樣的冷淡。
“噢,我想要去接我的母親,機會不大,但我還想要嘗試。”切斯一臉凜然的說。
這話得到了黑衣軍和路加的尊敬,而王曠的瞳孔卻在慢慢的收縮。
這個家
夥在說謊。
王曠是說謊的祖宗,他原來的職業就決定了他說的話只有三分之二是真話,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在欺騙,分爲善意和惡意兩種不同的而已。
他先前沒能看穿切斯是過份自信的緣故,現在冷靜下來後,他就一眼就看出切斯的話裡藏着些東西。
人要是說謊的話,首先他的神情就與平常不一樣,或者是摸着耳垂,或者是摸着手,這都是說謊者長久以來養成的,掩飾自己說謊的一些小動作。
但這需要長時間的相處才能觀察出來,而王曠判斷的基礎來自於切斯的不正常。
要是在唐拉古山山頂切斯說要去接他媽,那還算正常,現在都到這山腹道里了,他要再回頭的話,可能還沒走回到山腹外,就要被山上消融的雪水給衝得沒影了。
還想要跑到山下去救他媽?那根本就是大白天說夢話。
“路加押着他,往前走。”
王曠冷冷的說,他不會給一個想要搞出些事端的人活路。
切斯被小乖一抖,整個人跌落到地上,路加拎着他的脖子,抓着他就往前走。
“前面到底有什麼?”一陣陰風吹過來,王曠眼睛一睜,就問道。
“你不會知道的,哈哈,你現在就算是掉頭也來不及了,它就要來了。”切斯瘋狂的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山腹道里來回的迴盪着,讓人起雞皮疙瘩。
“就算是什麼魔獸,那也沒什麼可怕的。”路加高傲的說,“我有信心能制服它。”
這不是信心的事,王曠心裡嘆道,要是五等以下的魔獸,那就算了,看切斯的的模樣,這裡好像有着一頭等級頗高的魔獸,要是八等以上,就很麻煩了。
王曠回頭瞅了眼來時路,現在再折返回去不是明智的選擇,再往前看,那黑洞洞的通道,不知前方有什麼危險存在。
“加快,加快,再加快,無論有什麼,都給我掃平它,快些到達切爾諾貝利山外。”王曠大聲喊道。
所有的人都快速的往前奔去。
誰都沒有留意,一對腥紅色的眼珠在黑暗裡打着轉盯在走在最後的王曠身上。
……
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這是斯皮爾伯格聖獸親王在關上門前說的話,他跟着五名在霜雪城裡最著名的交際花,合躺在一張牀上,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能想像得出他在做什麼。
但偏偏是在日頭快要落下山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猛然響起,這讓正在性頭上的斯皮爾伯格極大的不快。
“是誰?沒有留意到我說過的話嗎?”斯皮爾伯格發出一陣低吼。
“是我,尼古拉,親王閣下,出大事了。”
門外傳來尼古拉緊張的聲音,聽聲音有些發抖。
混蛋,這個該死的尼古拉,他是不是想找死?斯皮爾伯格瞧了眼在他的跨下仰躺着的交際花,暗暗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