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騎士大人,”奧斯卡喘着氣,照例只叫王曠這個稱呼,“有些要事處理,來晚了。”
“我理解您,”王曠表現得很開通,“我想跟您傳導達格爾大神的福音,單獨傳導。”
奧斯卡是接到了親信的傳話,才急衝衝的趕過來的,他可不想被王曠弄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殺了。
“好,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碼頭髮生的事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他想看着奧多姆的份上,這位聖騎士大人再狂妄也不會輕易將他給宰了。
要走時,王曠看到派拉蒙在最後一排的男爵的行列裡站着就笑道:“派拉蒙先生,您的九帆巨船給送回來了,你隨時可以去取。”
“是,是。”王曠剛纔變態的傳導福音,讓他腦子現在還暈着,他根本就不知該怎樣回話。
奧斯卡的親王府邸是在南區最繁華的地段裡,之前就在這裡舉行過接風宴,再回到這裡,王曠站在大門口停住腳,讚歎道:“親王殿下的府邸就算跟國王陛下的相比都相差不遠啊。”
奧斯卡眼皮亂跳,想要分辨,卻想到這位聖騎士大人能找到殺他的藉口太多了,多這一個也不多,再說,這裡實在跟宮殿沒辦法比。
來到奧斯卡的書房裡,全都是棕木做成的書架,一排排的列在四面牆上,水晶沙發和書桌都在房中央,王曠坐在沙發上看着他,一言不發。
“碼頭的事我知道一些……”
“嗯,您繼續說下去。”王曠起身,走到書房裡唯一的酒櫃旁取下一瓶酒,“這是陳年的紅果酒?三十年陳的?很少見啊。我不喜歡這個,但我喜歡浪費酒。”
他將酒瓶擰開,倒了一半在一個空着的大酒瓶裡,再將一旁放着的冰水兌到大酒瓶和原來的酒瓶裡,這瓶酒就算廢了。
奧斯卡一陣心疼,這種產自湛藍領地的酒當年就少得可憐,現在就更少了,卻被這位聖騎士大人這樣糟蹋,而他還偏偏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我沒來得及通知聖騎士大人,是我的失職……”
咣!王曠拿着兩個酒瓶撞了下,沒用多大的力,卻讓兩個酒瓶都破了個口子,水晶撒在地上,那酒也流到了地上。
奧斯卡那張肥臉一陣抽搐,這兩瓶比之前那瓶紅果酒還要珍貴百倍。
那是克諾斯王國的國王陛下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都捨不得喝,現在卻……
“那位監察官呢?”王曠轉過身,手裡拿着酒櫃裡放在最裡面的,用稀有的藍水晶做成的酒瓶的那瓶酒。
“您是說奧尼爾大人?”奧斯卡問道。
王曠的手一動,那酒在空中轉了個圈,平穩的回到他的手裡。
奧斯卡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那是他的兄長奧多姆十三世加冕時的禮酒,當時是請一位釀酒大師特製的,只怕整個奧琴大陸只還剩下這一瓶了。
“您想要將這整個酒櫃裡的酒全都被我扔掉嗎?或許您希望看我像馬戲團裡的小丑一樣,在手裡玩弄着這些酒瓶,噢,我可不保證下回就接得住了。”
奧斯卡鬢角上的汗就算是瞎子都能看見,他喉嚨裡骨碌了兩聲說:“
您之前提到那位奧尼爾,蘭陵港的監察官,這件事是他發起的……”
“哦?”王曠回到水晶做成的沙發上坐下,這該死的水晶沙發上肯定還有着魔法咒語,竟然在這樣熱的天氣中帶着一股涼意,而那不是水晶本身帶着的涼意,出自一種很古怪的地方,是在沙發的下面。
但這讓王曠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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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尼爾跟我說,需要做一次檢查,在港口上有可能存在走私犯,還有,您本來就派了小船過來通知城衛軍說要將港口稍爲的清一清,您可能會帶有一批船隊回來,所以……”
“所以您就沒在意,任由奧尼爾將港口裡的船隻全都清乾淨了?”
“是的,這一點,我有所疏忽,我可以承擔相關的責任……”
“噢,不不不,您可能弄錯了,親王殿下,我來這裡不是追究任何人的責任,我只想弄明白事實的真相,”王曠擡起眼皮子瞧着他說,“對我來說,事實的真相,比什麼責任都重要。”
“是,當然,對於聖騎士大人來說,事實很重要。”奧斯卡心裡叫苦,現在這種局面,他就算是不說出那艾格拉來都不行了。
要不然的話,那這裡的酒毀了都是小事一樁,而這位聖騎士大人要發飈的話,那才叫死路一條了。
奧斯卡再高估自己的實力,都不會高估到自己能夠跟一位聖騎士大人相抗衡的地步。
何況,那位習慣沉默一臉冷傲的青龍先生就站在門外。
跟兩位聖騎士大人戰鬥?是想將這整個蘭陵港都毀了嗎?
“還不想說嗎?”王曠笑眯眯的問道。
“我說,”奧斯卡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得失,心一橫說道,“諾姆伯爵的兒子艾格拉高級監察官在蘭陵港,是他主動去找奧尼爾,讓奧尼爾將港口的船隻清空,再請出那魔法偵緝軍團……”
奧斯卡看了眼沉吟不語的王曠,忙說:“這些事我事前全都不知道,等到魔法軍團出現後,我才發現不對勁,質問奧尼爾得知這些情況的。”
“那你等我上岸後,在廣場上傳導達格爾大神的福音時,你卻想要逃走是嗎?”王曠冷笑一聲站起來說,“你覺得我真要你這條命的話,你能逃到哪裡去?”
奧斯卡的臉漲得通紅,雖說他明知這位龍族代理人,聖騎士大人,一點都沒把他這位蘭陵港的主掌者放在眼中,但他畢竟是奧多姆的弟弟,堂堂的親王殿下,表面上的那種客氣總還保持着,現在卻是一句話給捅穿了,讓他心裡感到又羞又怒。
“好了,我不想讓你死,我還不想跟國王陛下翻臉,哼,”王曠冷冷的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位奧尼爾監察官的下落了,我想,他就算是逃走,你也該知道他是從哪條路上逃走的吧?”
“他去了高塔,整個蘭陵港最高的那座水塔處,那裡是用來瞭望整個蘭陵港的海面的,以防範海族入侵,可能那位艾格拉大人也在那裡。”奧斯卡把怨氣全都出在了這倆人的身上。
“等我回來再跟親王殿下說一說這回出海的趣聞吧,我現在必須走了。”
路加帶着大隊的黑衣軍將高塔圍得嚴嚴實實
的,喊了一通話後,沒發現有人出來,便就破門而入,在門內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奧尼爾。
“我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王曠抱着臂膀站在客房裡,克里斯藤在一旁微微皺着眉,“那他怎會將整件事全都承擔下來?他的個性可不像是能擁有這樣大的膽量和信念的人。”
“哼,這裡可能有蹊蹺。”王曠說道,“我讓路加去找青龍,找到了嗎?”
“青龍先生說想一個人走走,以他的腳程,路加侍衛長很難一會兒就找到。”
“需要用他的時候,他倒是不見了,不要用他的時候,就跟一塊狗皮膏藥似的,沒事就站在背後,他也沒有一點的自知之明。”
嘎!
房門推開,青龍站在門口擡頭往門樑上瞧了眼說:“這裡需要做成半圓形的嗎?”
“那是爲了美觀,我正想找你呢,快過來看看,我記得在龍咒中有一種叫催眠咒的東西,這個傢伙是不是被催眠了……”
“尊敬的聖騎士大人,我絕對沒有被催眠,我說的話句句屬實,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您可以將我整個人都扔到東海里喂鯊魚……”
“東海里的鯊魚可不吃這麼油膩的東西。”坐在窗臺前在翻閱着一本遊吟詩人所寫的詩集的海瑟薇回頭說了句。
“當然,海瑟薇公主,您說不吃就不吃,我只是表達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而已。”奧尼爾恭敬的衝着她一笑,再轉頭看着王曠。
“就算是中了催眠咒,也只有放出這個魔法的人才能讓他恢復過來,”青龍走上前來,拉開奧尼爾的眼皮子看了兩眼說,“很高明的催眠術,不像是龍族的催眠咒,要是龍族的催眠咒的話,他現在可能只還剩下半條命了。”
龍族的龍咒都是些陰損無比的玩意兒,這東西光在王曠的腦中來回盤旋就讓他深深的感到龍族絕對不是一個輕易能被人擊毀的種族。
就算是被人弄得半殘了,他們要是反擊的話,那都是鋼與火一般的。
每一次反擊都不把敵人全都殺絕,那是絕不甘休的。
“那這傢伙還有什麼事?路加回來了吧?讓路加進來,把這頭蠢豬給我扔到市政廳裡,交給那位奧斯卡親王,他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路加就在站在門外,聽到這話就走進來,將奧尼爾反剪着雙手直接帶走了。
“這件事可不好辦。”王曠靠在沙發上說,“艾格拉不痛不癢的來這麼一下,死了幾萬人,重要的是魔法偵緝軍團的事,那位吉尼大法師知道或是不知道。”
“你還沒本事將他收拾了嗎?”海瑟薇說了句,又把小臉放在了書本後。
讓有心欣賞一下她那美麗的側臉的王曠歪了下嘴:“跟魔法師做戰一定要小心,他們不像那些騎士、刺客,魔法師擁有着魔法卷軸,能讓所有的吟唱全都縮短,只需要擲出去就行了,而重要的是,聖階魔法師,他所擁有的魔法卷軸幾乎是海量的,一個魔法卷軸要是普通的六七級魔法還好說,要是八級魔法、九級魔法的話,那就糟糕了。要是一個也就算了,要是一次扔上來十來個,那我乾脆自殺好了。何況還有禁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