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想知道自己跟那黑瞳李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就像青龍說的那樣,自己跟黑瞳李家有太多相似的地方,黑瞳還好解釋,那黃書寶典隨便就能練成,就無法解釋得清楚了。
“邁克爾•法拉第是李家第九代傳人的僕人,”青龍悠悠的說,像是想起了一段很久遠的往事,“唔,他擁有着一頭金色的長髮,修長的體態,總是喜歡抿着嘴打量着遠方的雪山,左手的無名指上戴着碧綠色的戒指,施放魔法的時候,速度快到了連肉眼都無法看清的地方,所有的吟唱、咒文都被他縮減成了單調而作用卻會增強的魔法,他的手法也快到了極點,那是一種藝術家式的動作,是大師級的水準。”
等他感慨夠了,才擡頭看到了王曠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裡咯噔一下,忙擺手說:“我跟他只見過兩回,說不上有什麼超友誼的交情。”
“我可也沒問什麼。”王曠嘿嘿的笑着,那嘴角浮起怪異的弧度,看得青龍直打寒戰。
“我認識法拉第的妻子,”青龍突然眼神往蒂娜那裡一拋,怪聲說:“你想知道她跟你的蒂娜有什麼關係嗎?”
王曠一愣,就看着青龍沉聲說:“你去給我將冰冠取出來,那你該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如實的告訴你。”
青龍說完,手一揮,躍到空中化爲一條巨龍消失在了天際線上。
這看得蒂娜、切斯、路加眼都直了,小乖張大了嘴,前腿抓在雪地上,一臉的驚駭。
“我要去幫青龍破掉魔法陣,取出冰冠,”王曠注視着蒂娜那清亮的眼睛,笑道,“路加、小乖跟我進去,你看着切斯,帶着黑衣軍在外面隨時準備接應。”
“嗯。”蒂娜柔媚的點頭,她就算是心裡有所擔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切斯聽到有機會能與蒂娜小姐單獨相處,嘴角都翹得老高,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至於那些黑衣軍直接被他無視了。
王曠深吸了口氣,帶着揹着重劍的路加,搖晃着腦袋的小乖,大步的走到了白光裡。
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陣的白光增強,王曠就感到視線一下全都被這白光給蓋住了,等他再能看見時,已站在了一座白色的宮殿裡。
所有的事物都是用白色的材料所做成,那頭頂的穹頂是白色的玉磚,那地上的鋪做成地面的像是黑板金一樣材質的東西,也是白色的,大陸上可沒有白色的板金石。
桌子是白色的,椅子是白色的,連那宮殿的角落裡的假山也都是白色的,彷彿置身在一個不可能存在的白色的世界裡。
小乖緊張的看着這四周的一切,路加把重劍轉到了身前,雙手握在劍柄上,隨時都要發出猛烈的攻擊,王曠卻冷靜的打量着這些。
“我這裡有好長時間沒人來了。”
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一個穿着白色長袍,大半張臉都隱沒在頭罩中的男子從白玉式的階梯上走下來,手裡還握着一尊白色的酒杯,裡面的酒從側着的角度看過去,竟然也是白色的。
就算這唐拉古山的山頂上有着千年不凍的冰雪,也不會存在這樣一座宮殿,那山頂的範圍可不夠蓋的,何況,王曠一回頭的時候,看不到半點外面站着的蒂娜
,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通道。
這是幻覺嗎?王曠抓着腰間的唯我,在心中想着。
“這可不是幻覺,”白袍人輕笑一聲,舉起手裡的酒杯說,“不信的話,你可以喝一杯這酒試一試。”
“你當我傻的嗎?陌生的人酒,是能輕易的下喉?”王曠鄙視的瞟着白袍人,“這是你做出來的虛幻的場景嗎?”
無論這白袍人是誰,他能在這裡站着,那自然代表着他是這魔法陣的一部分,極有可能是那法拉第留下來的一個守衛魔法陣的魔法師。
“我說過,這都是真實的,”白袍人微笑說,“一切都是真實的,只有認爲不真實的人,纔會覺得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這是什麼意思?王曠被他的話給繞暈了,他衝路加施了個眼色。
“轟!”
路加抽出重劍大吼一聲,劍刃在白色的地面上劃出一長串火紅色的光芒,夾着銀色的鋼氣,像一頭猛虎似的衝向白袍人。
小乖昂着腦袋,銅鈴大的眼睛,在遠遠的盯着白袍人,隨時準備吐出火箭。
“做爲奧琴帝國的公爵閣下,您的氣量未免小了些,在還沒弄清楚是友是敵的時候,就讓您的追隨者,您的侍從上前來展開攻擊,您就不怕殺錯人嗎?”白袍人輕輕的一笑,手裡那酒杯一歪,裡面白色的酒全都倒在了地上,只聽到一陣滋滋的響聲,地面猛然的從那酒滴落地方,一直到路加的身前,全被腐蝕成了一條蜂窩狀的道路。
路加駭然一愣,那握着重劍的手往地上一頓,地上就出現了個巨大的坑洞,他整個人落了下去。
王曠一驚,快速的帶着小乖趕到坑洞旁,只看下面深不見底,而路加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留下就不知所蹤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王曠拔出唯我彎刀,遙指着白袍人。
他在滴落那白色的酒漿前,竟然一點都沒流露出半點的殺意,那身上毫無一絲的殺氣,能以這樣鎮定的心來殺人的人,只怕是聖階級的魔法師、騎士都無法做到。
做成這魔法師的是邁克爾•法拉第,一位聖魔法師,他還會留下另一位聖魔法師來守着這座魔法陣嗎?
“我?”那白袍人緩緩的伸出左手,無名指上戴着碧綠的戒指。
王曠愣住了:“你是法拉第?”
白袍人微微的擡起頭,一張清秀到了極點的臉頰露出來,看他的年紀也不過是十**歲左右,他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我是法拉第,公爵閣下。”
天吶,聖魔法師也不過是兩三百年的壽命,這法拉第怎會活了幾千年還是這副模樣?
要知道唐拉古山的冰冠傳說都有好幾千年的歷史了。
“你不是死了嗎?”王曠鬱悶的問道。
要是誰要告訴他這裡藏着個成名數千年的聖魔法師,那打死他都不會逞英雄來破這個魔法陣,就算是青龍拿出龍族所有的寶藏,將族長交出來讓他做,他都不會來。
這鐵定是送死的事啊,誰看到坑挖好了,還要往下跳,那不是上輩子缺德事做多了,腦子少根筯,找胎投誰。
“不錯,我是死了,”法拉第瞧着王曠驚駭的臉孔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是鬼魂
,那些關於鬼魂的傳說,都是愚昧的平民自己嚇自己的故事,現在的我,只是馬龍水晶裡照射出來的一道影像。”
影像能夠跟人對答?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那種很偏門的魔法?
王曠服氣了,遇到個變態,不服氣也不行啊,要是高出一級,實力差距不是太大,那還能一拼,可以不服氣,要是一級騎士遇到聖階騎士,不服氣也不行啊。
就像是普通的軍團裡服役的戰士,要是遇上黃金騎士,那就是再怎麼打也是送死的份。
“我等在這裡很久了,一直都沒有黑瞳李家的人過來,你好像也不是。”法拉第那雙差不多能做測謊儀的眼睛打量着王曠說。
“我確實不是,”王曠老實說,“我是被逼着過來取走冰冠的,我實話跟您說吧,是龍族的人讓我過來的。”
法拉第沒想到王曠會這樣誠實,他訝然一陣後,大笑起來:“是青龍吧?那條小龍還在想着幫龍族找定居點的事呢,你想要取走冰冠也可以,只需要將你的血交出來就行了。”
青龍在這位聖魔法師的影像裡是一條小龍?王曠再次服氣了。
那可是連奧琴帝國最精銳的黃金騎士團團長見了都要股顫的巨龍啊。
“爲什麼要我的血?”王曠問道。
他想不出自己的血爲何那樣有用,連青龍都說自己的血才能破掉這魔法陣。
“這是個秘密,你不該知道,唔,”法拉第低頭思索着說,“告訴你也無妨,這魔法陣在立下的時候,用了一個很古怪的咒文,將整座唐拉古山的冰雪都給凍住了,造成了奧琴帝國西邊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沙漠,要是能用黑瞳李家傳人的血,也只能用他們的血,才能將這咒文破掉,將冰冠取出,這唐拉古山地下的水就會涌出,而山上的積雪也會融化,這一片的沙漠就會被水覆蓋,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出現一片綠洲。”
……這傢伙的影像好像不知道大陸上的事啊。王曠心想,現在這裡可是克諾斯王國的地盤了,他就連那沙漠叫夜曲沙漠都不知道,果然影像和本尊還是有差別的啊。
要是他知道這冰冠取下來會讓霜雪城整個城裡數十萬的精靈族人全都陷入到一片澤國裡,會怎麼辦?
“我無法確定你是不是黑瞳李家的後人,但你要是能用你的血來滴在這裡。”
影像一揮手,在他的身前出現了個飯桌大小的圓盤,在正中的地方立着一個冰晶透明的小冰山似的東西,裡面有一枚王冠,想必那就是冰冠。
“只要你的血能讓這裡的冰消融掉,你就是黑瞳李家的後人,而你就能取出冰冠,這一片沙漠也能變成綠洲,你也可以完成青龍交給你的任務,”影像笑道,“以我對青龍的瞭解,他肯定給了你不少的承諾吧?”
王曠沒瞞他:“答應說是完事後給我些東西,我也不在乎。”
王曠很老道,雖面對着的是影像,也只能說三分話,該老實的老實,不該老實的那得用加厚的棉布包起來藏着,精華液那種東西,還是少個人知道的好。
“呵呵,公爵閣下,快請過來吧,用你的血來證明你是黑瞳李家的後人,或者只是一個變異後長着黑瞳的普通人。”影像笑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