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唐人街,帕西又來到了精品店門口櫥窗處,兩天前自己就是在這裡失控而開槍。家族的力量果然龐大,現在這裡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樣,人來人往,似乎上次的槍擊事件從來沒有發生過。
然而,之前櫥窗裡掛着的紅色胖福袋已經不見了,帕西有些頭疼,他走進店內詢問店長,店長拉着他神秘地說道:“你有所不知,星期六中午這裡發生了一場槍擊案。政府好像有意要壓住這件事,你也不要聲張。你要的紅色福袋就是那天中午被人拿走的,我懷疑就是歹徒乾的,不過神奇的是歹徒居然留下了三十美元。”
開槍的歹徒不是我嗎?帕西心裡暗自想到,我沒拿走福袋啊。哦,對了,當時我好像是和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戰鬥過,難道是他們買走了?
帕西撥通電話:“阿爾法,能告訴我之前在這裡和我戰鬥的是誰嗎?”
“很高興爲您服務,帕西先生。之前在這裡與您戰鬥的是卡塞爾學院的s級學院辰星還有a級學員夏彌。”人工智能阿爾法回覆道。
“你把他們的聯繫方式發到我手機上來吧。”帕西吩咐道。
“好的先生。”兩人結束了通話。
很快,帕西便收到阿爾法的短信,帕西添加兩人的聯繫方式到通訊錄,先對辰星發了一條短信:“你好,我是上次芝加哥唐人街的帕西,請問你們是不是買走了精品店的那個胖胖的小福袋呀?”
京城屠龍計劃的出發時間定在星期二晚上,現在是週一,辰星、夏彌兩人照常還在上課,不過正巧到了課間休息時間,辰星翻開手機,看到了帕西的短信。
“是的,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嗎?”辰星感到一陣疑惑:帕西不是被稱爲加圖索家族的戰爭機器嗎,怎麼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能不能把它轉賣給我……我想把它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帕西指尖在手機上快速跳動。
“很重要的人?她對福袋很感興趣嗎?”辰星眼睛一亮,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想不到冷酷的戰爭機器竟然會有很重要的人,會是誰呢?辰星一個個猜測起來。
“她是一個東方女孩,請恕我不能說出她的名字。”帕西想了想,認真地回覆道。
“好的,我幫你問問夏彌,是她想要買的。”辰星意識到讓一個殺手說出自己喜歡的人確實很過分。
“多謝了。”帕西心頭一鬆。
辰星起身走到夏彌桌旁,夏彌正撐着腦袋眺望着窗外的風景,意識到有人走到自己桌旁,夏彌轉過頭來。“什麼事?”夏彌對辰星道。
“還記得那個福袋嗎,帕西說想買下它送給自己喜歡的東方女孩,你願不願意轉讓給他?”辰星問道。
“帕西?那個雙瞳異色的意大利人喜歡一個東方女孩?這裡面一定有故事。”夏彌心生好奇,“當然願意了,這種牽紅線的事我最愛做了。你等着。”夏彌從書桌抽屜裡拿出書包,從裡面取出了紅色小福袋,遞給辰星之前還用手捏了捏,“這福袋手感還真好。”
“捨不得啊,捨不得下次給你再買一個類似的。”辰星從夏彌手中接過福袋。
“嘻嘻,相比起福袋,我更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夏彌一臉的勤學好問。
“叮鈴鈴。”上課鈴響起,辰星不得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在桌子底下,悄悄地回覆帕西道:“沒問題,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寄給你。”
帕西正準備把意大利加圖索家族的詳細地址發給辰星,突然接到弗羅斯特的來電:“不用回意大利了,明晚你直接趕去京城,屠龍計劃已經拉響。”
“真快啊。”帕西結束通話後感嘆一聲,然後把京城安全屋附近的地址發給了辰星。
星期二晚上,辰星坐在飛往京城的灣流G150中型飛機上。身爲第一小隊的成員,學院爲他優先安排了一架頂級商務機,“不得不說,學院行動專員的待遇就是好。”辰星吹着空調的習習涼風,吸了一口冰鎮混合果汁稱讚道。“就是時間有點久,穿過白令海峽,繞着北極圈,得飛12個小時左右的航程。”
時間也不早了,乾脆美美地睡上一覺再說。辰星到洗手間洗漱完畢,躺到了全尺寸大牀上。
另一邊,夏彌跟着諾諾還有凱撒同樣坐上了一架灣流公務機,飛機是凱撒從家族徵用的,上面正好設有三張大牀可供三人休息。時間已是深夜,灣流飛機上,凱撒和諾諾貼面擁抱然後互道晚安,讓夏彌吃到了久違的狗糧,夏彌把被子裹住自己的腦袋,轉了個身背朝兩人,裝作自己不存在,心裡想着辰星,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諾諾在與凱撒擁抱後也上了牀,靜靜的沉入夢鄉。
凱撒仍坐在舷窗旁,看見機窗外漆黑一片,上次自己與龍侍參孫的激烈戰鬥彷彿一幀一幀地在黑色的雲層中顯現,凱撒揉了揉眼,拉下舷窗擋板,然後便上牀睡覺。
最慘的還要數路明非、芬格爾、楚子航三人組了,他們沒有特殊待遇,只能到芝加哥國際機場坐波音747-400大型客機的經濟艙。
“媽的坐14個小時的航班,座位還這麼窄,腿都伸不直,脊椎都要坐斷去,”芬格爾罵罵咧咧地抱怨道,“我們可是要去屠龍拯救世界的啊,到時候到京城站都站不直還怎麼完成任務,學院真摳門。”
楚子航遞過兩包眼罩和耳塞,“睡一覺就不那麼難受了,落地我們就要開始工作了。”
“哦哦謝謝,真是奶媽一樣的體貼。”芬格爾開心道。
路明非漫不經心地接過耳塞和眼罩,麻利地戴上。他這兩天一直提不起精神,腦子裡亂糟糟的。該睡覺了,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耳塞和眼罩將他隔絕到另一個世界,他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裡對自己輕聲說着。
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路明非心頭一喜,是誰給我發短信了嗎?他掏出手機移開眼罩,手機屏幕一片漆黑。原來是晚上12點了啊,到了手機自動關機的時間。
路明非失望地將手機重新收進口袋,蒙上眼罩,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夏末的夜晚,從京城飛往芝加哥的航班上,他也是摸着口袋,想着心中那個人是否會給他發來生日祝福。也許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吧,也許她正和她的男友在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吧,怎麼可能會給我發短信呢。
真慘啊,當你在黑暗中文藝傷感地思念着心頭的那個姑娘時,她卻在和另一位帥哥擁抱輕吻。路明非自嘲地笑笑,思緒更加煩亂起來。
芬格爾喝完了向空姐點的雙份啤酒,現在已經沉沉地睡去,楚子航自戴上眼罩後就一直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看來已經睡着。機艙的燈關閉了,艙內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京城地鐵站內,芬裡厄還渾然不知一場龍捲風即將掀起,而他就是這龍捲風的中心。芬裡厄看完午夜連續劇後,依依不捨地關上了電視機,也不知酒德亞紀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好幾天沒看到她了。芬裡厄一邊嘟囔着,碩大的腦袋趴在地鐵站水泥地上的瑜伽墊上,漸漸沉入了夢鄉,龍涎從他嘴中流出,也許是他在睡夢中見到了美味的薯片和雞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