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在給芬裡厄一下重擊後便飛回地面,他將摔落到地上的夏彌扶起,輕聲道:“沒事吧。”
“沒事,”夏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芬裡厄失控了,我已經爲他開啓最後的孵化流程,我們將他拖住,只要時間一到,他就會化爲人形。”
“大概還要多久?”辰星看到芬裡厄的利爪向自己兩人衝過來。
“少則十幾分鍾,多則幾個小時。”夏彌向側邊閃去,躲避芬裡厄的進攻。
“多則幾個小時……”辰星嘴角一抽,要真是幾個小時,那可就難熬了,他同樣側身閃躲開芬裡厄的利爪。
兩人像靈巧的蝴蝶一般在巖洞內翩翩起舞,芬裡厄則像是沒有捕蟲網的頑童,試圖用手將蝴蝶捉住。上一秒辰星還站在地上,芬裡厄伸出手掌抓過去,等手掌到的時候辰星已經飛到了天上。夏彌也是一樣,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不再和芬裡厄硬碰硬,而是不停地切換着步伐,使芬裡厄疲於奔波。
終於,芬裡厄失去了這場捉蝴蝶遊戲的耐心,他發出一聲低吼,然後向巖洞外出去。他要衝破地底,離開尼伯龍根,去往地面。不好,辰星夏彌兩人相視一眼,他們一人抓住芬裡厄的一隻後爪,將扇動翅膀飛在半空的芬裡厄死死拖住。
尼伯龍根稍淺處,加文和楚子航還在激烈的戰鬥。兩人都是使用着大開大合的招式,妖刀村雨和鍊金獵刀一次次發生劇烈的碰撞。獵刀只是提圖斯的仿製品,上面已經被砍出很多道缺口,但加文渾不在意,他舒暢地釋放着暴血後身體裡的無窮力量,這次是他多年以來打得最痛快的一次。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戰鬥過了,要麼就是碰到的敵人太弱,沒幾下就被他輕鬆打敗;要麼就是碰到楚天驕那樣的敵人憑藉着速度跟他耍賴;要麼是上次快要勝利時被打下擂臺;要麼是被電流電得全身麻痹,總是都沒有正面對戰讓他打個盡興。這次終於碰上個勢均力敵還願意與自己正面硬剛的對手了,看着對面開啓二度暴血被龍鱗覆蓋全身的楚子航,加文又一次出刀。
砰的一聲,雙刀碰撞發出巨響,加文跳起來身子在半空一個側旋,同時帶動獵刀向楚子航劈去。楚子航不慌不忙,橫着村雨妖刀將斜劈過來的獵刀擋住,左手按在村雨的刀背上,雙手同時用力將加文推開。
兩人像老虎與雄獅的搏擊,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對方。突然軌道深處傳來巨龍的怒吼,一聲聲憤怒的龍吟像是惡魔的咆哮。兩人臉色一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同時着急起來。楚子航擔心辰星、夏彌二人在裡面出事,加文則主要是擔心龍骨十字又落入卡塞爾學院,這樣一來家族交給他的任務就失敗了。
兩人於是加快了出刀的頻率,鋒利的利刃如狂風迅雷一般一次次交鋒,楚子航吟誦起古老的龍語。
言靈.君焰
熾熱的火焰從楚子航右手掌迸發出來,火焰覆蓋到村雨的表面,這柄殺人不沾血的妖刀化爲了一柄燃燒着熊熊火焰的“神器”,“神器”劈在加文的鍊金獵刀上,在鍊金獵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加文退後幾步,感覺到手中的鍊金獵刀已是千瘡百孔,君焰的火焰點燃了他的上衣,他直接扯掉衣服,扔在地上。
加文突然感覺到一陣虛弱,不好,言靈的時間要到了。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開啓了不完全版的暴血,以爲只是言靈.修羅的進階版使他擁有了強悍的戰鬥力。畢竟是不完全版的暴血,時間和強化程度上還是與正式版的暴血有所不及,加上他已經開啓暴血與辰星戰鬥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馬上就要到達自己的極限。
“哥,你在這裡啊。”正當加文感到不妙時,他聽到薩爾的聲音。
薩爾拿着嗜血刀向自己走來,他其實進入尼伯龍根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京城發生地震的那一刻起,他就立馬趕到了地鐵二號線最後一站。那個時候夏彌已經從辰星身旁離開。他在遠處用望遠鏡看到地鐵裡激烈的戰鬥,酒德亞紀對戰酒德麻衣,辰星對戰加文和班尼迪克。雙方勢均力敵,因此他打算靜觀其變,等戰鬥結束再坐收漁翁之利。不曾想地鐵突然發動,直接開進了尼伯龍根。
薩爾跟在地鐵的尾巴後面,他發現石牆只是一道虛幻的投影,穿過石牆,他便進入了尼伯龍根。尼伯龍根裡面的地鐵軌道錯綜複雜,薩爾也不知自己走了多少彎路,最後終於找到現在這個地方。他看着加文與楚子航激烈的戰鬥,心想對付龍王僅憑自己一人肯定不夠。乾脆幫哥哥一起快速解決眼前的敵人然後再趕往尼伯龍根深處吧,想到這,他從黑暗中一步步走了出來。
滴答滴答,頂部的岩石不時有地下水滴下,滴落到地面的小水窪發出聲聲脆響。加文高興地喊道:“弟弟,快幫我把眼前的敵人解決。”
薩爾手中嗜血刀出鞘,一道冷月光輝向楚子航閃去。楚子航移向左側,薩爾卻彷彿早已預料到一般向左側刺去,楚子航來不及完全躲開,身子微微下沉,嗜血刀在他的左臂劃破龍鱗,留下一道紅色的血痕。
這就是言靈.鬼神之眼的威力,提前預知對方的行動實在變態,當然了,薩爾在進攻的同時就已經開啓了二度暴血,不然他也無法對楚子航的行動預知太長的時間。
儘管受了傷,但楚子航繼續向薩爾發起進攻,嗜血刀剛從楚子航左臂劃過,即便知道楚子航下一步行動也來不及回防,薩爾只能用身體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讓自己的左肩承受了村雨的進攻,這已經是受傷最小的應對方式了。
真是悍勇的打法,以傷換傷。薩爾轉了轉受傷的左肩,等等,加文怎麼沒和我一起上。薩爾回過頭,看見加文已經解除了暴血形態,像一個看客一般淡然地看着自己與楚子航戰鬥。“怎麼不一起上?”薩爾疑惑道。
“言靈到時間了,我現在很虛弱。”加文聳聳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弟弟你加油,他應該會比你先解除暴血形態。”
喂喂,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我還想帶你一起去屠殺龍王呢,怎麼現在淪爲了打工仔。這不是在逗我嗎,等我和楚子航分出勝負,龍王早就沒了。薩爾欲哭無淚,然而楚子航並不會給他太多休息的時間,楚子航知道自己的暴血時間會比薩爾先到,因此村雨刀狠狠地向他臉上劈來。
薩爾舉起嗜血刀繼續迎戰,可惡,計劃全亂了,一股無名的火焰在薩爾心頭燃燒,薩爾決定用最狠辣的招式。
預判,出刀。又是一次準確的進攻,鋒利的嗜血刀穿過熾熱的火焰,在楚子航腰間留下一道傷痕。薩爾不敢繼續追擊,他預判出繼續追擊的話楚子航會以命換命地在自己胸口留下傷痕,於是連忙收刀,點到即止。
又是一次預判,揮砍。楚子航的前臂留下深深的血痕,還好龍骨足夠堅硬,如果是普通人的手臂話,這一記揮砍足以讓他成爲斷臂的殘疾人。
隨着時間的推移,楚子航身上留下的傷痕越來越多,情況對他越來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