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和夏彌坐着地鐵進入芬裡厄的尼伯龍根,“夏彌姐姐,辰星哥哥。”芬裡厄興奮地想要打個滾,整個大地都要震動起來。“別激動別激動。”辰星連忙道,一路小跑過去,抱住了芬裡厄趴在地面的腦袋。要是真讓他在這地下打個滾,帝都怕是得發生個四五級地震。
夏彌溫柔地看着芬裡厄,說道:“再過一段時間,我們給你帶來龍骨十字,你就可以像我和辰星一樣化成人形出去了。”
“真的嗎?”芬裡厄驚喜地看了眼夏彌,雖然每天呆在這裡有好吃的供着,還有各種各樣的電視可以看,但重複了這麼多年,這樣的日子芬裡厄也早已經厭倦。再這樣呆下去,感覺自己都要在地下發黴了。
“我們來玩鬥地主吧。”芬裡厄從自己的小寶庫裡翻出兩副撲克,扔到地上,最近他在看電影《賭王》,對這些很感興趣。
“好啊。”辰星拆開包裝,熟練地洗好牌,三人玩起了鬥地主。
“誒,我們都是農民,是一邊的,你壓我的牌幹嘛?”辰星看着自己的三帶二被夏彌一個炸彈炸死,納悶道。
“你管我,我就是要幫芬裡厄弟弟,略略略。”夏彌炸完後,出了對三。
“好吧,你們開心就好。”辰星無奈地丟出對四。三人就這樣一邊閒聊一邊鬥地主。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晚上,辰夏二人意猶未盡地走出尼伯龍根,回到自己家中。
時間飛逝而過,一晃又到了新的一週。今天是週六,按照約定,辰星、夏彌二人來到市中心監獄。監獄門口,辰星看到了老伯,老伯穿着一件淺藍色卡其布上衣,一條老樟樹樹皮那種深棕色的短褲,樣式雖然都很落後,但是乾淨整潔,老伯筆挺地站在那裡來回走動,顯得有些緊張。
“老伯好,我們準備進去吧。”辰星走到老伯面前,對老伯說。
“誒,好勒。”老伯微微屈腰,連聲道。
辰星向站崗的衛兵出示軍官證,站崗的衛兵立正行了個軍禮:“長官好。”然後便爲辰星一行人放行了。
諾瑪爲辰星準備的軍官證幫助辰星沒有任何阻礙地進入監獄,一路上,監獄裡的警務人員看到辰星證上的少將職位都是畢恭畢敬,不敢多問。
“這位嫌疑犯涉及了神秘的超能力,我是特別行動小隊的隊長,專門負責處理這種事件。”辰星一臉正氣地對監獄長說。
“嫌疑犯趙平關押在302牢房,我這就帶您過去。”監獄長說,“這嫌疑犯力大無窮,差點就把牢房門暴力破開,還好我們加粗了鐐銬,您可要小心。”
“好。你把鑰匙給我,我去審訊他可能會涉及到一些國家機密,你就不用過來了。”辰星說。
“是。”監獄長心裡有一絲懷疑,但辰星出示的軍官證通過驗證已經確定無假,這監獄裡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監獄長壓下疑惑,將鑰匙交給辰星。
辰星接過鑰匙,微微頷首,領着老伯和夏彌二人走向302牢房。
辰星用鑰匙擰開302間監獄的鐵門:“老伯,您先進去吧。”老伯於是跨了進去,辰星把鐵門合上。鐵門腰部高度有一個開合的口子,平時用於送飯盤,辰星輕輕把口子打開,腦袋湊到口子處悄悄偷看裡面的情形。
“看你的樣子,還是少將呢。”夏彌把腦袋湊到辰星旁邊,一起偷看。
“噓。”辰星把食指放到嘴脣邊,示意夏彌保持安靜。
和房間外歡樂的氣氛完全不同,監獄裡老伯走到趙平面前:“平兒啊,爹來看你了。”
“老東西,你怎麼來了。”趙平凌亂的頭髮蓋住了眼眸,擡起眼,看到熟悉的聲音。趙平皺了皺眉,輕蔑地擺擺手道:“別煩我,如果當時你不來,我說不定就走了。”
“兒啊,你怎麼會想到要去搶銀行呢。有什麼困難不可以跟我說嗎?”老伯看着眼前的趙平百無聊賴地扣着指甲,痛心疾首地說。想到幾天後兒子就要死去,悲傷更是猶如潮水一般陣陣拍向自己的心田。老伯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酸澀,手緊緊捏住了衣角。
“缺錢唄。你一個騎破三輪的,又沒什麼錢,我跟你說有個屁用。”趙平穿着監獄的黃馬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兒啊,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趙老伯坐在獄牀的一角,嘆氣道。
“你在這嘰嘰歪歪說些什麼呢,出去出去,不用管我。”趙平不耐煩地說着。
“唉,都怨我,沒有管好你。”老伯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自己兒子了,想到這裡,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起了轉。老伯越想越心酸,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繃不住。老伯不想被兒子發現,於是調整身位,由原來側對着趙平轉爲完全背對趙平。終究,老伯身體微微顫動,幾滴混濁的淚水落到褲子上,在褲上映出幾抹深色的淚痕。
“老頭,你幹啥呢。”別看趙平說話大大咧咧和個粗漢子一樣,實際上他的心很細,很快,趙平就觀察到老伯的不對勁。
趙平湊近一看,發現老伯正在流淚,趙平說道:“老頭哭什麼,我又沒殺人,最多也就關那麼個十幾年。反正這些年,我都是這樣過來了。”
趙平絲毫不知道三天後自己就要在變爲龍侍的一剎那被毒死。
“喂,老頭,別挑戰我的耐煩心,要哭你給我出去哭。”趙平很討厭見到老伯這副軟弱的樣子,他重重地拍了一下牀板。
記憶中,父親騎三輪載着他東走西蕩。在他記憶裡,父親總是低眉順眼地與顧客們交談,他恨他的父親,恨他的謙卑與軟弱,恨他沒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讓自己在同學面前炫耀,他還恨……
“別他媽在我面前哭一頓我就會原諒你,我走到今天,都是因爲你!”趙平越想越氣,他抓住了老伯的衣領。
“我也想好好讀書的。可是,小時候,當我遇到不會做的題時,你幫不了我,我就只能在搖晃的爛板凳上面發呆,忍受路上揚起的灰塵。人家小孩過節,爸爸媽媽帶着他們去遊樂園玩的開開心心,吃着糖葫蘆和冰棍。我就只能坐在三輪車上面抱着桌子哭泣,你在前面騎車,屁都不知道。我知道你辛苦,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拉着那輛破車。既然你不能對你兒子負責當初就他媽不要生下我。”趙平用髒話傾吐着對命運不公的憤怒。
聽到趙平的話語,老伯先是身子一怔,然後淚水流的更兇了,他泣不成聲地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也想……當一個好父親,沒想到在你心裡卻這麼失敗。”老伯佝僂着背,用皮膚已經皸裂的手不斷擦拭着眼睛。
有些時候,真的說不清誰對誰錯。老伯忽略了對兒子心靈上的關切,可他卻一直在爲兒子的生計而努力。兒子小時候確實很心酸,孤獨,沒有人陪伴,人生走錯方向也是情有可原。
可能芸芸衆生都只是上帝隨意扔到凡間的棋子吧,即便是被扔到沼澤裡,你也只能抱怨蒼天的不公,然後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出困境。
說完話,老伯便抱住了趙平的肩膀。趙平聽了老伯的話,心裡像吃了檸檬一樣發酸,他側眼看到父親飽經風霜的臉,像被熊孩子肆意破壞用刀劃過的木雕。趙平突然忍不住,慟哭起來。
(和另一個作者py交易了一波:《從英雄學院開始的青春戀愛》,文筆挺流暢的,大家感興趣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