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往,他是絕對不希望龍昊奪得冠軍,那麼出風頭。
但是現在,他卻是希望龍昊得到這個冠軍,希望龍昊出風頭。因爲相比來說,他更不願意玄陰堡蓋過家族,因爲那樣家族的利益會嚴重受損,甚至以後宋家都可能會被吞併。
而且,宋致遠雖然不喜歡龍昊,但是覺得宋雨薇如果嫁給龍昊,至少比嫁給任天源要強得多。他是真心喜歡宋雨薇,雖然得不到宋雨薇,但是也希望宋雨薇能夠幸福。
看到其他人都誤解龍昊,他怕龍昊被真的驅逐出去,所以,他暗中找到了他的爺爺,家族的五長老宋遠濤。
“爺爺,你過來一下。”
宋致遠悄悄叫了一聲坐在貴賓席上的宋遠濤。
宋遠濤微微一怔,離開貴賓席走了過來,他對於宋致遠這個孫子,還是十分喜愛的。
“有什麼事嗎?”宋遠濤問道,他也知道,宋致遠不會在這個時候沒事找他的。
“爺爺,那個傢伙是一個鍛造大師,你告訴家主,千萬不要把他給趕出去,否則的話,就虧大了。只要有他在,第一名肯定就不會落在玄陰堡的手中。”宋致遠對宋遠濤說道。
宋遠濤也跟宋致遠說過宋家嚴峻的形勢,所以宋致遠很知道這其中的利益干係,龍昊是局外人,而且跟宋家的關係至少要比跟玄陰堡好的多,如果讓龍昊奪得第一,那麼,會有極大的利好。
“什麼?”宋遠濤微微一怔,不明白宋致遠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爺爺,你相信我,一定不要把他趕出去,說不定最後我們宋家就要靠他呢。”宋致遠說道。
“你認識他?”宋遠濤問。
宋致遠點點頭。
“他到底是誰?”宋遠濤問道。
“這個……”宋致遠卻是猶豫了,如果要是現在就說出龍昊的名字,估計宋浩軒會更加反感龍昊。
“我現在不能說,但是你記住我的話,他可以拯救我們宋家。”說完,宋致遠就走了。
宋遠濤十分訝異,他知道宋致遠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亂說,那麼,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一個鍛造大師?可是,誰見過這種德行的鍛造大師?一邊鍛造還一邊烤肉。
宋遠濤坐了回去,看着場中的龍昊,眼睛微微眯縫了起來,仔細看龍昊的動作和表情。他發現,雖然龍昊看起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眼神在看着鍛造爐的時候,卻是帶着一股專注,他控制火焰的手法也是非常的圓潤、順暢,火焰在他的手裡好像是活的一般。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鍛造大師?可是,他的年紀也太小了,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成爲鍛造大師呢?”宋遠濤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如果他這麼年輕就是一位鍛造大師,可以取得這次鍛造大會的冠軍,那麼就是一個超級天才,我們宋家一定不能夠錯過。”宋遠濤心中想着。
而此時,龍昊在場中又玩起了新花樣,他竟然是直接在火上弄了一個大陶罐,開始熬湯了。
“這個混蛋,實在是太過分了,不行,我要以擾亂會場秩序的名義把他給驅逐出去。”宋海峰此時真是忍無可忍了。
“老七啊,別這樣,這麼多人看着呢,要顯出我們宋家的大度,如果我們這麼大一個家族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別人反而會看不起我們。我們就靜觀其變,最後再找他算賬。”宋遠濤此時卻是出言說道。
他聽了宋致遠的話,雖然不確定龍昊是不是鍛造大師,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旦對方要真的是一個鍛造大師,卻被他們這樣趕走了,那麼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咦,老五今天倒是沉得住氣了。”衆人都是十分詫異,如果是平時,宋遠濤應該是最暴躁的一個,不直接上去殺人就不錯了。
“我這都是爲了我們宋家的榮譽着想,別讓人家覺得我們小家子氣。”宋遠濤傲然道。
“嗯,說的不錯,如果我們連這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如何能夠服衆?隨他去吧,等鍛造大會結束之後再慢慢的審查這件事。”大長老宋房巖說道。
“是。”宋海峰應了一聲。
宋家的各位長老此時氣定神閒,因爲他們看到了宋家的那些被他們特別培養過的鍛造師此時都開始運用鍛造殘篇裡面的秘法進行鍛造了。
有了這鍛造殘篇裡面的秘術,這些宋家的鍛造師實力都提升了許多,所以這一次他們宋家肯定是會再次在鍛造大會之中獨佔鰲頭,大出風頭,名揚天下,把玄陰堡徹底的壓下去。
這樣的話,他們以後在和玄陰堡的合作之中就會佔據優勢,慢慢的壓過玄陰堡,最終吞併玄陰堡。
此時,鍛造已經是進入了非常重要的階段,每個人都是在全神貫注的鍛打,每個人都不敢在意,鍛打是鍛造最重要的程序,只有把雜質都鍛打出去,才能夠造出好的金屬。所以此時現場一片叮叮的聲音。
龍昊現在也開始鍛打幾下,把那些金屬給撈出來,掄起大錘子叮叮叮的一陣亂砸,然後就丟進去繼續燒。現場的觀衆看到龍昊鍛打時候的錘法,一個個再次大罵了起來。
“我靠的,這叫什麼鍛打?這也叫鍛打嗎?我兒子鍛打的都比他強。”
“他這完全就是亂砸啊,這麼砸,什麼好材料都被砸壞了。”
“真是敗家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鍛造師。”
“你看他是鍛造師嗎?他完全就是來混賞金的。”
“沒錯,這種人說他是鍛造師簡直就是對鍛造師的侮辱。”
……
本來,衆人的注意力應該是都在那些技藝精湛的鍛造師的身上的,但是這次出了龍昊這麼一個奇葩,他們反而是看龍昊更多一些了,他們都在看龍昊還能搞出什麼新花樣。
隨着時間的流逝,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遍佈了整個廣場,形成了一種特別的交響曲,對於喜愛鍛造的天墉城子民來說,聆聽這種聲音,就是一種享受。
他們也開始慢慢的把目光從龍昊的身上移開,去觀看其他那些鍛造師的技藝,品評他們錘法的優劣,對細節的掌控等等。而這個時候,坐在貴賓席上的宋家各位長老臉色忽然開始變得古怪了起來。
“怎麼回事?那些玄陰堡的鍛造師,怎麼好像也懂得我們宋家的鍛造秘術?”
這些長老們就算有些不是專門的鍛造師,但是對於鍛造也是有所瞭解,慢慢的,他們都已經看出來,那些玄陰堡的鍛造師運用的鍛造術,其中隱約竟然是宋家鍛造殘篇的影子。
雖然他們已經在竭力掩飾,但是,現場之中可是有宋家的鍛造大師,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時長老,你看那些玄陰堡的鍛造師此時使用的,是不是我們宋家的鍛造秘術?”宋浩軒秘密的傳音問家族的首席鍛造大師時益修。
時益修在宋家已經有八十多年,是資格最深的鍛造大師,對於宋家的鍛造秘術是完全精通的,此時,他看着玄陰堡那些鍛造師的鍛造方法,臉色極其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家主,我可以確定,他們使用的就是我們玄陰堡的鍛造秘術,我們宋家的鍛造秘術被盜了。”
“真的是這樣?”宋浩軒的臉色極度難看。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
其他幾個長老雖然沒有聽到宋浩軒和時益修兩個人的談話,但是從他們的臉色也能夠猜測出一個大概。
宋家的最大依仗,最大底牌,竟然是被盜,被對手完全洞悉,還用來反制,這下,宋家恐怕是真的完了。玄陰堡夠狠毒,竟然是預謀已久,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情。
這一下,鍛造大會完全就成爲了宣揚玄陰堡的一個大會了,從此以後,在鍛造業方面,宋家將會徹底的被玄陰堡壓制了。
而玄陰堡竟然是對這件事有這樣的預謀,說明他們在其他方面肯定是也有着計劃,那樣的話,宋家已經是徹底的陷入絕對的被動地位了。
宋家所有的長老都是臉色極度難看,之前的喜悅一瞬間化爲了一盆冷水澆下。
宋浩軒轉頭看了任朝飛一眼,發現任朝飛的臉上帶着一抹得意傲然之色,似乎是在說,這一次,我們贏了,你們宋家,以後就只能是成爲我們的附庸了。
與虎謀皮,宋家本來想通過和玄陰堡的合作來謀求更大的利益,讓宋家發展到更強盛,但是沒想到,最後反而被對方給算計了。
“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宋遠濤怒道。
宋遠濤的話代表了每個人的心聲,事後,他們並不難找到這個背叛了家族的人,因爲他們一共就把這些秘術傳給了家族的十個年輕鍛造師而已。叛徒肯定就是在這十個人之中。
只不過,就算他們找到了這個人,將其剝皮抽筋,又有什麼用?
宋家這次是輸的一敗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