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張延庭,參見太子殿下!”淳于俊的坐騎在兩隊士兵中間朝他們走來,停在張延庭的跟前。
“大王兄,是青龍,這位大人就是代表青龍來提親的!”淳于若纖可樂乎了,上前拉住淳于俊的手臂,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
淳于俊早就收到風聲了,知道青龍現在是驃騎大將軍,而他跟隨着赫連峙去了無極山,便選由張延庭爲使節來東甌,帶着聘禮來求親下聘來了,父王也得知使節已經進城,便讓他來迎一迎,給足了使節面子。
“張大人免禮,請隨本太子一同入宮吧,父王還在等着你。”淳于俊將若纖拉到身後,這是大街上,身爲待嫁公主,竟然還跑到這大街上咋咋呼呼的。
“多謝太子殿下——請——”張延庭回禮,跟在淳于俊的身後入了東甌的王宮。
淳于俊早已經跟父王母后交代了淳于若纖的事情,爲了這事,王后將淳于若纖嘮叨了好幾天,既然身子都已經給了那青龍,他們也不好在說什麼,還好那青龍的確是個人才,讓老王上和王后沒什麼可挑剔的,現在加封了驃騎大將軍,更是如虎添翼!
張延庭在大殿上將聘禮一一送上,王后的心也總算定了下來,等了半個月,原本以爲那小子不來了,讓她擔心了一段時日呢。
淳于若纖一直躲在後殿偷聽,臉上的笑容一顆都沒有停止過,百日,百日內完婚,意思就是三個月嘍?
“公主,您聽錯了,是從樓蘭國的蕭氏皇貴妃過世那天的起的百日後完婚,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就是說還有兩個多月,公主您就要出嫁到樓蘭國的驃騎大將軍府,做將軍夫人了!”她身邊的小宮女聽得更仔細些,將知道的仔仔細細的告訴淳于若纖。
“小蓮,你確定你沒聽錯吧?”淳于若纖驚喜的問道。
“公主,奴婢確實沒有聽錯。”她的話一出,讓淳于若纖高興的捂住臉就跑了出去。
那小宮女說的果然沒錯,晚上,王后親自來到她宮裡找她,叮囑了她許多許多的話,婚期就定在兩個月後的十八,到時候青龍會親自來迎娶她,想到這,淳于若纖的臉上早已經幸福得收不住了。
但是兩個月後的事情,很難說會不會成真,因爲在無極山,岑雪很快就要藉助人書的力量,回到過去,只要她一回去,歷史就會有所改變,那麼青龍河淳于若纖那場婚禮,也會消失,歷史的軌跡就會從岑雪回到過去的那一刻開始重新轉動!
無極山
修整了一日後,暮月帶着幾人來到了聖月教的禁地“血池”!
單羽舞和柯瑟都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沿着通道一直往裡走,來到當日岑雪找不到入口的那幾面石牆,暮月輕易的打開的暗門,帶着大家繼續往裡走。
“果然是別有洞天呀!”柯瑟讚許的點點頭,這聖月教是建造在半山腰之上,難念建度自然是有,要建造成如此的規模,不知幾百年前需要多少人力和物力,才能建造出如今的輝煌。
岑雪看着四周,真想不通那日她怎麼有膽子敢獨自一人闖進來,看着這周的環境,雖然不是很陰森,但還是有股毛毛的感覺。
“柯瑟大夫,這就是血池。”暮月走在前面,手指着跟前的一個池子說道。
岑雪跟在赫連峙的身邊站住了腳,其實是赫連峙拉住她,不許她上前去,他不想讓她跟人書產生共鳴的反應!
單羽舞和柯瑟都往前走去,他們兩人沒有見過聖月教的禁地,尤其是單羽舞,對這血池好像很有興趣的模樣,蹲下身子,靜靜的看着這一池子的血水到底有何不同。
“羽舞,小心點!”暮月站在她身邊提醒着她。
“知道了!”被暮月長老一喊,單羽舞站了起來,往後退兩步,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柯瑟在池便觀察了好一會,這血池顧名思義就如同鮮血一般,根本看不到底,而這血池本身就很邪乎,也無法用任何工具去測到底有多深。
此時,暮月放下手中的柺杖,雙膝跪在血池前,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口中喃喃的唸叨着什麼......
“暮月長老在做什麼?”岑雪好奇的看着赫連峙問。
“我也不知道——”他搖搖頭,又將問題丟給了柯瑟。
柯瑟揮手,讓他們安靜不要說話——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池水中央不斷的涌起了水泡,就像是燒開的開水那般,源源不斷的還冒着熱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岑雪看着那不斷沸騰的水,低聲的說:“是不是那上古神鑑感覺到我的存在了?”
柯瑟點點頭道:“有可能!”
暮月一直還維持着剛纔的姿勢,衆人看向她,希望她能解釋一下這怪異的現象,卻見她還算如此。
赫連峙瞬間覺得呼吸極爲的困難,手臂不自覺的將身邊的岑雪越擁越近,深怕她就那樣突然消失了......
許久之後,暮月恢復了意識,從地上站起身拿起柺杖,柯瑟見她無恙,立刻追問道;“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王后剛纔也說了,這就是人書與女媧後裔的磁場共鳴!”暮月看着那一直在沸騰的池水道。
“那現在要怎麼做?”單羽舞看了看身邊的赫連峙和岑雪,擔心的問。
“今日時機未到,兩日後子時是最好的時機,我們今日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原來暮月剛纔跪在地上,就是在算天機,很多事情都講求天時、地利、人和,兩日後就是最適合的時機。
兩日,這就是說他和岑雪還有兩日的時間在一起,赫連峙一直緊張的心情終於鬆了一口氣,拉着岑雪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禁地。
其餘三人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也不在說什麼,只是單羽舞小聲的說了句:“不知兩日後會發生什麼事?”
赫連峙拉着岑雪的手快速的離開了那裡,拉着她離開聖月教,往後山的方向走去,他現在需要遠離那個地方,要帶着岑雪遠遠的離開那血池。
“峙,走慢點,我跟不上你。”岑雪被他拉着越走越快,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赫連峙回頭看着岑雪,再看看此時他們已經遠離的聖月教,他才停了下來,將岑雪一把擁進了懷裡,緊緊的擁住,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能把岑雪揉進他的身體裡。
“雪兒,我捨不得你,我不要你離開我......”赫連峙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一遍遍的重複着這些話。
岑雪眼中含着淚,她的心好痛好痛,峙現在的這模樣,她怎能捨得離開他,可是不離開的話,這意味着將來峙很有可能會成爲她夢中那恐怖的乾屍,她不要這樣,不要——
他是偉大的樓蘭王,怎能落得如此下場,絕對不可以的——
“峙,你不要這樣,你是樓蘭國的的王,你是我的支柱,如果你現在都沒有信心了,那我怎麼辦?我還能相信你會等我嗎?”岑雪的心已經被他打亂了,他捨不得,她又何嘗捨得。
兩人就如此僵持着,在後面的半山腰上,岑雪含情脈脈的對上他那不捨的黑眸......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峙用力的點點頭,艱難的從口中再次確定道:“好——我會努力剋制住我的情緒,我答應你等你,做你的支柱,但是你一定要回到我身邊,知道嗎?”
“峙——我答應你,一定一定會回到你身邊,一定!!!”岑雪最後已經失聲的痛苦起來,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是對彼此的誓言。
“我愛你,雪兒——”赫連峙表面上沒有哭,他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他的心,早已經滴落了一顆顆的血淚。
“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