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中傳來激烈奔跑的聲音,門被大力的推開了,池恩寧焦急的站在門口,“書沫。”看到她,他的臉上泛起一個笑容,心安的微笑。
白書沫沒有理他,低頭想着自己的事情,方冰評斷了一下局面,找個理由離開了。
池恩寧在白書沫對面找了一張空椅子,坐了下來。
“書沫,你沒事吧?”剛纔在學生會聽到她被送到醫務室,他就緊張的跑過來了,他知道書沫也到了壓抑的極限了。
白書沫緩緩的搖頭,“我沒事,謝謝你。”
語氣生疏,竟是非常的客氣。
“書沫。”他低低的叫着。
白書沫轉頭,墨色瞳孔望着他,“謝謝你的擔心,我沒事了。”她起身,步伐不穩的向外走去。
池恩寧急忙拉住她,“你現在狀況很不好,先休息一下。”
白書沫推開他,退後兩步,“我可以自己來。”
“書沫,”池恩寧難受的喊道。
白書沫的瞳孔一暗,她不能再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他的身邊已經有一個真正的公主了。
池恩寧只覺得胸口一悶,似是有人在胸前拍了一掌,他居然沒有發現書沫竟已距離他有這麼遠了,眼眶生生的疼。
忽然他有一種感覺,一種他要是再不行動,就要永遠失去書沫的直覺。
白書沫復又坐回到病牀上,呆呆的說,“一直以來,謝謝你了。”她要堅強,要讓爸爸看到她是打不垮的書沫。
“書沫,爲什麼要這麼的排斥我?”池恩寧終於將淤積在胸口的話問出來,聲音暴躁,情緒失控。
聽到他的話,白書沫僞裝的面具幾欲破碎,她冷冷的說,“我是一個壞人,不是麼?”在全校學生的眼中,她就是這樣的人吧。
“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池恩寧瘋狂的搖頭,他不想看到這個樣子的書沫,毫無生氣,失去了靈魂的書沫。
“那又能怎麼樣呢?”白書沫低低的說着,現在他居然來告訴她,他相信她,多麼可笑的事情啊。
你的相信,我已經不再需要了。
不能奢求的東西,就要無情的扔棄。
太過於糾纏的結果,只能是得到更大的傷害。
她一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得到什麼,什麼不能得到,就比如,現在。他的擔心是她不能要的東西,她轉身看向窗外。
窗外豔陽高照,隱隱傳來高談闊論的聲音。
好溫暖,好遙遠的距離。
她擡首望向藍天,蒼茫的天色壓抑着神經。
池恩寧看着她單薄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動視線,這樣的書沫,故作堅強的書沫,讓他疼惜的書沫,於是他大步上前,在她的身後緊緊的抱住她。
突然的溫暖令白書沫一驚,她掙扎的欲推開他,但池恩寧豈容她拒絕,依舊緊緊的抱着她。
“放開。”白書沫掙扎道,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和誰這麼親密過呢,臉刷的紅了。
“不放,就是不放。
”池恩寧耍賴的說着,卻包含着無限的疼惜。
白書沫掙扎的動作停住了,“你想要做什麼呢,你還能做什麼呢。”
池恩寧怔住了,的確他什麼也做不了,“書沫,雖然我現在不能做什麼,但是我會努力的,努力的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所以一會就好,請你卸下僞裝,依賴我。”
話語真誠,充滿蠱惑。
淚水吧唧吧唧的滴落在手背上,涼涼的。
白書沫的心忽然痛了起來,原來,他沒有變,冰冷的心房忽然溫暖,一抹小小的亮光緩緩的升騰。
門外,前來探視的幾人齊齊的站着,精英班的全體成員加上白書沫的同學,他們或許並不熟悉,但是他們不會容忍有人在校內造謠生事,傷害同學。
他們要還校園一片最純潔的藍天。
丁逍一臉吃驚的說:“乖乖,恩寧深情起來還真不是人吶。”
不是人,這比喻很形象。
白敬格挖挖耳朵。
方惟旭拍拍他的肩膀,“有一天你也會不是人的。”
丁逍側目而視。
似乎不需要他們出現了,落晨轉身,“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把這裡留給他們。”
幾人無異議的轉身,鬱奇莫看着他們的背影,抿了抿嘴,沉默的跟在他們身後走了出去。書沫,在他的面前,你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嗎?
醫務室的房間內,一名男生緊緊的抱住一名女生,默默無語,任憑時間蔓延了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