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愛Ⅰ 之獵愛殘情 146 見公婆!
“媽說什麼了?”滕睿哲朝這邊走過來,從她手中接過手機,喊了一聲‘媽’,一手摟着她。
“睿哲,你回來一趟,媽想見你。”
“現在天黑了,明天回去。”他輕輕笑道,摟着黛藺去餐桌邊坐下,準備吃飯,“媽,我和黛藺正在吃飯,您吃了嗎?”
“沒,媽沒胃口吃,如果睿哲你陪我一起吃,也許還能吃上兩口。”滕母在電話裡淡淡回道,精神有些不振,揉了揉眉心,“你和你爸鬧僵,我這個做媽的該如何是好?你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是頂撞,他越是不饒人。兒子你聽媽的話,不要與他在外人面前起衝突,有什麼話,在家裡說。”
“媽,您又頭痛了?”滕睿哲有些擔憂,放下筷子,又站起了身,“晚飯沒吃?我現在回家一趟,您先吃一兩口。”
黛藺正在旁邊盛飯,聽說他要回去,頓時有些失望,輕輕放下飯勺,看着面前的四菜一湯。
好可惜,飯菜都沒動一口,他們的第一頓溫馨晚餐就這樣泡湯了。
“黛藺,去把外套穿上,我們一起回去。”男人摸摸她的削肩,扭頭對她輕笑,銳眸裡閃爍着柔光,“穿上那套紅大衣,我們回去見媽。”
柔聲囑咐着,自己已穿上了大衣,出門取車。
黛藺有點受寵若驚,連忙把桌上的四菜一湯蓋好,跑上樓換衣打扮。
幾分鐘後,兩人又穿梭在馬路旁邊的那片千日蓮中,打量這片高檔別墅區的夜景。
這裡的房子都建一個樣,第一次過來一定會找不到自己的家,幸虧有門前的千日蓮用來區分,紅橙黃粉青藍紫,一路排下去,白色的就是他們家了。
待會她被拒絕在滕宅門外,估計就能自己一個人找回來了。
“睿哲,我想給伯母買一支鐲子,作爲見面禮。”男人在開車,她輕輕偎過去,將腦袋擱在他身上,用臉柔柔蹭了蹭,“我記得伯母以前有一支翡翠鐲子摔碎了,伯母爲此傷心了好幾天。”
男人聞言輕輕一笑,摸摸她的小臉,讓她打開車上的物品盒,“打開看看。”
“裝了什麼?”她伸出小手按開,摸出一個紅絨布錦盒,好奇打開,心裡頓時一喜!
整隻鐲子水靈通透,翠色在鐲子裡靜靜流淌,碧玉妝成,沁色瑩潤,一看就是上等翡翠,純潔無瑕。而且還是一對,像姐妹雙姝躺臥錦盒,冰肌瑩徹。
玉養人一生,人養玉三年,淵生珠而崖不牯,玉在山而草木潤,難怪女子喜愛戴玉。
黛藺從盒子裡拿出一支,放在燈下看了看,只覺得那翠色飛煙,透着一股靈氣,似女子在翡翠裡羅衣飄颻,輕裾隨風還。她一時喜愛上了,放在燈下又愛不釋手瞧了瞧。
男人用眼角餘光看她,見她喜歡,脣邊笑意更濃,緩緩停下車。
“我給你戴上。”他黑眸灼亮柔情,牽過她的小手,放在脣邊吻了吻,給她把那支翡翠鐲子套上玉腕,再大手包裹住小手,柔聲道:“在我的生命裡,有兩個女人比我的命重要。今天我給她們一人送一支玉鐲,願她們似姐妹一樣的相處,在我心中佔同樣的位置。”
黛藺羞澀的低下頭,細聲笑道:“那我豈不是逾越輩分了?伯母是長輩,怎能當做姐姐?”
男人笑而不語,輕輕摟過她,下巴摩了摩她白皙的額頭,緊緊抱住她。
她則回摟住他的腰,乖順窩在他懷裡,靜靜享受這份幸福。
一個男人一生中會有兩個重要的女人,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妻子,兩者份量一樣重,所以沒必要追究誰比誰重要。他的母親,就是她的母親,她要當做自己的母親去孝敬。
“睿哲,你送我的所有東西里,我最喜歡這支鐲子。”她輕輕吻了吻他,將他的大手捂在自己胸口,與他臉貼臉,淺淺笑着,“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不要擔心我們會起衝突,伯母永遠是爲兒子好,我也不希望你左右爲難。”
“傻瓜,我是怕你多想。”男人摸摸她的頭,放她回副駕駛坐上,重新開動車子,“我們現在過去吃頓晚飯,晚上再回來。”
“嗯。”
——
離開江東將近半年,江東並沒有變化多少。
黛藺看到門口的那家24小時便利店還在,而且在兩個偏門也開了兩家連鎖,燈火通明,女營業員又在看小說,不斷打呵欠。
她看着,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雙手悄悄抓緊了身上的安全帶。
到家了,闊別已久的家,就在前面不遠方,可爲什麼近鄉情怯,心裡涌上緊張與不安?
“管家,老頭子在家?”男人將車緩緩開進滕宅的大院,正扭頭與滕家管家說話,俊臉冷峻,“車不用停進車庫,就放在院子裡,我們一會就走。”
“少爺,老爺不在家,在與鄒書記喝茶。”管家手腳麻利的爲他們開車門,吩咐傭人們請太太下樓,大聲通報‘少爺回來了’。
滕睿哲聽到‘鄒書記’這個人名,雙眉輕微皺了一下,下車把黛藺扶下來,靜靜往廳裡走。
黛藺則在打量這個大宅院的熟悉景物,看到她小時候經常在這裡爬着玩的圓形噴泉花壇被拆掉了,院子裡的人工釣魚池也被填平了,擺上了盆景、觀賞植物,滕宅的大門上則還貼着大紅喜字,睿哲曾經的房間窗戶上也貼了,半年過去都不曾撕下。
她看了一眼,目光移開了。
進到滕家氣派的大客廳,滕夫人已經下樓來了,鼻樑上戴着眼鏡,頭髮盤着,一身端莊洋裝,溫婉中不失知書達禮,看了站在兒子旁邊的黛藺一眼,吩咐傭人備茶。
“一起吃飯吧。”她對黛藺的出現確實有一些不大喜歡,淡淡一句,就轉身往飯廳走了,讓傭嫂多準備一份碗筷。
黛藺看着這舉措,心知滕伯母是沒打算讓她來,只讓兒子過來,碗筷都沒給她準備,所以一時有些尷尬,站在原地沒有走過去。
以前的她纔不管這些,都是睿哲在哪,她就跟到哪,每天拎着小禮物往滕家跑,死皮賴臉待在滕家。現在,滕伯母一個皺眉就能讓她尷尬不已、坐立不安,因爲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滕伯母可能即將成爲她的婆婆。
“伯母,聽說您喜愛玉石,特意給您買了一款鐲子,希望您喜歡。”她把男人爲她備好的翡翠鐲子拿出來,交給傭嫂送給滕伯母,臉上帶着甜美的微笑,手上則悄悄把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縮進袖子裡,不想讓伯母不開心。
滕伯母目前還沒接受她,估計是不喜歡她與她戴同一款鐲子的。
滕伯母坐在餐桌旁,看了一眼那鐲子,沒什麼欣喜之情,吩咐傭嫂:“將蘇小姐送的禮物放一邊,先開飯,睿哲的肚子估計餓了。”
“媽,這支鐲子不喜歡嗎?”睿哲笑着問道,劍眉飛揚,俊臉溫潤,牽過黛藺的手,讓她在他旁邊坐下,又道:“這支鐲子是我和黛藺一起挑的,您戴手上讓我看看,看大小合不合適。”
滕伯母這才嗔兒子一眼,把自己腕白無節的手腕給伸出來,“媽現在戴手錶,早不戴那玩意了。吃飯吧,媽剛纔讓傭嫂燉了湯,與兒子你一起喝。”
“給媽戴上。”睿哲擡手吩咐旁邊的傭嫂,堅持要給母親戴上翡翠鐲子,並伸手擁過了黛藺,對母親道:“黛藺曾爲我流過孩子,您也要爲她補一補。”
“你們有過孩子?”滕母正在戴鐲子,陡然被這句話給嚇了一跳,扭過頭來:“睿哲,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睿哲料到母親是這反應,淡淡一笑,“不是我不小心,是我和黛藺情投意合,自然而然就有了。媽,相較於爸的唯我獨尊,我更喜歡您的通情達理。您會祝福我和黛藺的,對吧?”
滕母把那鐲子戴在了手腕上,瞧了瞧,悶聲道:“你是我兒子,我這個做媽的,當然希望你過得幸福。但在這個家裡,我沒有決定權,一切都是你爸說了算。睿哲。”
她擡眸無奈看着兒子,“你一定要娶黛藺嗎?”
一旁的黛藺爲之一驚,俏臉黯然,難堪的看着面前的滕伯母。滕伯母這話,跟她在電話裡說的一樣,似乎很不想他們在一起,但又拿兒子沒辦法。
“媽,您頭痛看過醫生了嗎?”滕睿哲不迴應母親的問題,把話題轉開了,扭頭對管家吩咐道:“讓家庭醫生過來,媽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好,臉色是蠟黃的。”
“家庭醫生來過了,睿哲,我們吃飯。”滕伯母拿起筷子給兒子夾菜,“你過來了,媽就有胃口了。”頓了頓,又給黛藺夾了一筷子,安靜吃飯。
黛藺見伯母給她夾菜,不好再這麼僵着,也把筷子輕輕拿起來了,沒有胃口的吃着。
在這個家裡,只要睿哲的心在她身上,一切都好說。所以慢慢來吧,她與滕伯母會相處得好的。
“多吃一點。”男人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又給母親夾菜,停止剛纔的話題,安靜吃晚餐。
一會後晚飯結束,睿哲帶她去他以前的房間轉轉,指着那張大牀笑道:“還記不記得以前鑽進我被窩的日子?你有本事啊,竟然配了六串我房間的鑰匙,我搜出了五串,你還有一串藏在身上!”
“那你當時是不是很討厭?”她輕輕一笑。
“你說呢?”他濃黑的眉毛上挑,牽着她走進房間,扯開窗簾,伸手唰的一下把窗子上的大紅喜字撕下了,望着窗外。
黛藺坐到牀上,用手撫了撫這張舊牀,將身子緩緩伏下,輕拂上面的熟悉紋路。
這個房間一點都沒有變,看來男人是故意保留下來的,不知是爲了懷念,還是爲了討厭?
她埋首一笑,伏在牀上打量這個房間,發現這個房間其實很簡單,沒什麼可以變化的,陽臺不變、大牀不變、電視櫃不變、牀頭櫃不變,桌子上的照片也不變。
咦?
她定睛一看,發現到不對勁了。那擺在桌子上的男女合影照爲什麼沒有變?
那是多年前,滕睿哲帶葉素素出去旅遊時,兩人在海邊別墅照的親密合影照。別墅就建在海邊,幾步遠就是大海,葉素素上身穿白色小吊帶,下身綁了一條嫩黃色的紗巾,剛剛遮住內褲,小蠻腰、白嫩大腿全露出來了,正站在海里,粲然嬌笑。
滕睿哲則從後面抱住她,手肘剛好摟在她的胸線那裡,與她柔軀緊緊相貼,俊臉擱在她的肩窩,幸福大笑。
兩人的頭髮和衣服都是溼漉漉的,明顯剛從海里上來,正準備回海景別墅。
旁邊還有兩張照片,一張是滕睿哲揹着葉素素在海邊走,背景是蔚藍的海,很浪漫;另一張則是他抱着葉素素在轉圈,葉素素的手肘緊緊擱在他肩上,被他抱高,與他額抵額,從上往下吻他,一雙細嫩小腿翹起,非常幸福歡快。
黛藺看着這三張照片,立即就從牀上坐起身了,朝桌邊走去。
不可否認,葉素素與男人確實很般配,尤其是他們抱在一起,葉素素被他抱高,脣與脣相貼的幸福場面,會讓人想起好多他們以前的熱戀片段。
黛藺突然有些煎熬,把相框給蓋在了桌子上,不覺失笑。
滕睿哲與葉素素親熱的鏡頭,她以前又不是沒見過,現在做什麼對着這些照片發呆!
照片的存在,只能說明這些事情曾經存在過,但不代表事情還在繼續發展。難道滕睿哲以前談過戀愛,愛過別的女人,她就不能愛了?
男人在他原先的房間擺放葉素素的照片又能怎樣,他都很久沒回來過了,當初忘記收起來罷了……
哎。
她還是蹙起了眉,轉過身望着站在陽臺上的男人。
因爲她差一點忘了,當年她瘋狂倒追他的時候,他正與葉素素熱戀;當她爬梯子翻進他的房間,差一點被狗咬;葉素素則是光明正大被他帶進他的房間,然後不知在這張牀上滾了多少次;
當她偷偷鑽進他的被窩,可憐巴巴期盼他的關注,結果還是被他拎到門外,指着鼻子一頓怒罵,然後被管家拖到滕宅外面;葉素素則是被他熱情如火壓在牀上,進行正常的男女關係……
所以,這個房間其實是屬於他跟前女友的,不屬於她。
她把桌上的相框翻起來又看了一眼,再次蓋下去,沒心情滯留在這裡了,走到門外。
門外,滕伯母正朝這邊走來,似是歇息好了,臉色沒有剛纔難看,對她道:“不如你跟睿哲今晚就留在這吧,房間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
“伯母,今晚我們會回去。”
“不要急着回去。”滕母微微一笑,態度稍微緩和了一點,“睿哲他幾個月都不回來看我,我真擔心這一去,他又是半年不回來看我這媽。黛藺,你以前對我們家也熟,該是知道伯母性情的。伯母一直尊重兒子的選擇,他選擇誰,我就接受誰,沒有強迫過他。對於當年他跟葉素素的事,伯母只能說,我喜歡沒用,關鍵是要他父親看得中,一切生殺大權掌握在他父親手中。我身爲一家之母,唯有將傷害減小到最低,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伯母。”黛藺輕輕喊她一聲,不大明白這再三提及的‘傷害’到底是指哪方面,堅定道:“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我愛睿哲的心都沒有變過。我同樣不願看到他與父母鬧不合,但我現在除了能把一顆心給他,沒法讓自己再次擁有傲人的家世。不過請您相信,我沒有放棄我的學業,有朝一日我定能配得上睿哲,不給滕家丟臉。”
“那這個有朝一日是多久呢?”滕伯母皺眉,對她的信心不大看好,還是忍不住要潑她冷水,“當年他和葉素素也很愛,結果呢?!那時你在牢裡,不知道他們鬧得有多兇,分分合合很多次,葉素素跑去國外,睿哲丟掉公司追去國外,什麼人什麼事都不管,只要葉素素,結果兩人還是以分手告終。睿哲就是在那一次與他父親撕破了臉,有了隔閡,以至於父子關係轉爲惡劣。”
“所以伯母您纔在電話裡說不要拖得太久?”黛藺的心,被那句‘那時你在牢裡’刺痛了。
那時她蹲在監獄裡,的確什麼事都不知道。
“伯母是覺得,感情經不起折騰,外面阻力太大,心會累。”滕母指指自己的心窩,有些無奈。眼見兒子朝這邊走過來了,結束這個話題,改爲說道:“你們今晚就在這歇吧,黛藺你以前住的客房我還給你留着,傭嫂都收拾好了。睿哲,你過來媽房裡一趟,媽有事找你。”
睿哲剛纔站在陽臺上,往隔壁房間和院子裡看了看,才發現父親故意把鄒小涵以前在這裡住過的痕跡全部留着,似乎鐵定鄒小涵會嫁過來,大紅喜字也不撕,故意貼着,於是正好與母親談一談,讓母親把這些東西全部給收拾出去!
“黛藺,你就在房裡好好歇着,我與媽說兩句就回去。”他摩摩黛藺的削肩,讓她歇着,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轉身隨滕母往前面走。
滕母走回房後,又沒有立即給他說重要事,歇在牀上說最近鬧頭疼,兒子你也沒良心,經常不來看媽。
滕睿哲站在旁邊笑笑,薄脣微翹,冷酷倨傲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他要變魔術,然後大手一揮,突然變出了一罐糖果,拿在手上帥氣的搖了搖:“有兒子的糖果,頭是不是就不疼了?”
“臭小子,還把媽當小孩子!”滕母霎時喜笑顏開,一拳頭揮過去,沒有多少皺紋的白皙臉蛋上綻放幸福的光彩,竟是把那罐糖果抱手上了,笑道:“在外人眼裡,不怒自威的冷麪滕書記有一個知書達理的太太。卻沒有人知道,滕太太在兒子面前有孩子氣,喜歡吃糖果巧克力,從小就把兒子教育成了自己的朋友,經常在兒子面前撒嬌。唉,誰讓你爸老八股呢。大半輩子過下來,就沒見過他給你媽買過一次禮物,只有在兒子這裡尋求安慰。”
滕睿哲薄脣輕勾,俊臉上同樣綻放着迷人的微笑,在牀邊坐下,柔聲道:“老頭子肯陪你出去旅遊,已經算是最大的浪漫了。不過媽,糖果巧克力這種東西,除了兒子定期買給你吃,你不能饞嘴偷偷買着吃,我怕你得糖尿病!”
“知道了,兒子!”端莊知性的滕母此刻在兒子面前就像一個小孩子,已經把糖果剝出一粒放嘴裡了,臉蛋鼓鼓的動了動,還發出了一道美味的輕嘆聲:“兒子買的糖果就是甜,好久沒吃了!不過兒子,我吃糖果的事不要讓你爸知道了,不然他又罵我不懂事。”
“放心,最近我與他沒話說。”滕睿哲拿起母親牀頭的瓶瓶罐罐看了看,檢查這些藥丸的藥性與生產日期,放下心來,道:“聽傭嫂說,你最近胃口不好,一直犯病,在爲我的事操心?”
“你是我兒子,與你老爸鬧成這樣了,我能不操心嗎?你們都不讓人省心。”滕母靠在牀頭,把糖果嚼了嚼,吞下去了,“剛纔媽在飯桌上對黛藺的態度,你會不會怪媽?那是媽的真實反應,誰讓你直接把人給帶過來了,我明明只想見兒子你。”
“以後您能接受黛藺的,她改變了不少。”滕睿哲端起傭嫂熬好的中藥,用勺攪了攪,遞過來:“趁熱喝吧,喝過再吃糖。老頭子估計快回來了,我該回去了。”
“先別……”滕母聽說兒子又要走,剛喝進嘴裡的中藥一口噴出來,手上也讓碗底給燙了,小碗一下子掉下去,直接濺到牀單上和兒子身上,“兒子你過來就果真只與媽吃頓飯啊?”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讓我吃飯!”滕睿哲飛快從椅子上起身,發現褲子和臉上全被濺的是藥汁,捋了捋,無奈的皺起了眉。原本是與黛藺的溫馨晚餐,結果變成了三人晚餐,老媽你還想怎樣?
聽到我說要走,就激動得把藥汁噴出來了,以後我若結婚了,你是不是還要跟黛藺搶兒子?
“手燙到沒?”他把褲子上的藥汁拍了拍,捉過母親的小手檢查,見沒被燙到,掏出被打溼的手機放桌上,走去洗浴間清洗,“我去洗一下。”
“去吧去吧。”滕母羞愧把兒子潑了一身,扯出一個乾巴巴的笑,靠在牀頭,目送兒子進洗浴間。不知道兒子有沒有燙到腿,都怪臭小子不該在她喝藥的時候說‘離開’,讓她一不小心激動了。
眼見兒子高大的身影進了洗浴間,傳來沙沙的水聲,她用眼睛瞟了瞟兒子的手機,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最後,還是用紙巾包起那被打溼的手機,用指甲尖翻出鄒小涵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小涵,明天來我單身公寓,有些事我不方便當着黛藺的面說。睿哲。
發送過去後,發件箱刪除,把鄒小涵飛快回過來的‘好’,也一併刪除!
然後,心虛的靠坐在牀頭,額頭冒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