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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愛Ⅰ 之獵愛殘情 124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鄒家打了個電話,把具體地址告訴他們,讓他們火速來接。

“睿哲,她剛剛洗過胃,你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讓她做傻事!”鄒書記心急如焚囑咐他,被女兒的失蹤徹底嚇到了,“她現在的情緒有一點不穩定,睿哲你把她送過來。”

“我現在有事情要做,沒有時間。”滕睿哲冷冷笑道,準備掛電話,“快點派人過來吧,勝豐路。”再朝那小吃店瞥了一眼,報上具體牌號,繼續開車。

但這個時候,店子裡卻鬧騰了起來,鄒小涵突然趴在桌上嘔吐不止,嚇得店家連忙打120,把她桌子上的辣醬和酸醋端走!

滕睿哲眼角餘光瞥見,眉頭一皺,停下車子。

這個女人剛剛食物中毒,就開始故意折騰自己的胃?以她這種吃法,只怕鄒書記人還未趕到,她就猝死在店子裡!

他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爲,卻看到她吐過之後,趴在桌上嗚嗚的哭,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捂着絞痛的肚子蹣跚前行。然後沒走幾步,人就倒了下去,嚇得四周的人一聲驚叫,以爲出了人命!

“睿哲,你看好小涵,千萬不要讓她做傻事!等我們過來!”鄒書記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足見事態的嚴重和突然,讓滕睿哲俊挺的劍眉越擰越緊,冷冷看着小涵的方向!

他下車走了過去,看到鄒小涵被人扶到椅子上坐着了,雙目垂淚,俏臉蒼白死灰,一身藍白條紋的寬大病號服掛在她嬌柔的身子上,更顯弱柳扶風。

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在這種快要出人命的情況下,垂着淚說還要吃酸辣粉、抱羅粉,是真的想吃,吃個痛快。

那模樣,那神情,看起來非常絕望,似乎是走到了窮途末路,人生沒有希望。

一會後,120就過來了,護士將她扶上了車,火速爲她做急救措施,趕往醫院。

而這個時候,鄒家人也趕過來了,開着小號車牌的官車,停都沒停,直接跟在120急救車後面,一路往醫院而去。

一場突如其來的事故就這樣在人們的圍觀聲中,逐漸落幕,與落日一起沉下,直至不見,滕睿哲重新坐回他的小車,接了鄒書記的最後一個電話,繼續趕往黛藺的住處。

黛藺此刻在她的店子裡吃晚餐,用微波爐熱了一小碗米飯,打一個生鮮蛋淋在飯裡,配上菜,拌着吃,一邊吃一邊看她的筆記,準備吃完飯把這幾個代數題給做出來,然後趕去酒店上班。

但是古妤讓她現在回去一趟,說是小雪球病了,正發高燒,快去看看,並把她的銀筷子給搶過去了,笑着讓她別吃了。

於是她不得不放棄吃飯,趕去住處看小雪球咋病了?剛纔她回房間喝中藥,不都還好好的麼?

小東西一定又在咬她的地墊!

“雪球!”她打開房門四處尋找小雪球的白色小身影,卻看到桌上放着一大捧玫瑰花,每一朵都嬌豔開放,佔滿她整張書桌,玫瑰花旁邊還放着紅酒和勃艮弟根杯,燈光朦朧,看起來非常浪漫。

小雪球則趴在牀上,白毛毛非常有光澤,小耳朵一耷一耷的,生機勃勃望着她,根本不像生病的樣子。

“雪球。”她朝這邊走過來,準備摸一摸它的狗爪爪。但是這時,一雙男人的臂膀突然從後面輕輕摟住了她,將她抱在懷裡,不讓她抱小雪球,隨即她的小耳珠就被一股火熱含住了:“今天我們去外面吃,我已經訂了位子。”

她玉耳一陣酥麻,偏了偏頭,不讓他逗弄她,清冷道:“我要去上班,沒時間,而且我剛剛吃過飯了!”

旋即就推開了他,對他送的那一大捧玫瑰沒有再多看一眼,低下頭整理她的東西,準備去上班。

滕睿哲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心生失望,一雙墨眸暗沉幾許,朝這邊走過來,沉聲道:“既然已開了店,辭去酒店的工作如何?你身子不好,還要上課,儘量不要熬夜。”

黛藺見他態度溫和,說的是發自內心的關心話語,便沒有再冷冷牴觸他,回首輕聲道:“只要我吃得消,就會一直做下去。目前的這些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穿上厚外套和圍巾,她準備出發去酒店了。

但走樓梯的時候,她突然又感到腹部一陣刺痛,跟針刺似的,疼得人心驚肉跳。她連忙收腳,扶着扶手捂住腹部,等着疼痛過去。

這次是真的疼,清清楚楚傳遍她的全身,疼得她發冷,雙腿差點支撐不住。而且,越來越疼,根本不是緩一緩就能過去的。

她意識到了不對勁,曲腿蹲下去,靠在樓梯扶手上。

今天中午打算去醫院檢查的,但醫院的醫生一般在中午休息,她又抽不出其他的時間,於是只有等週末。

然而漸漸的,那種若有似無的疼痛就逐漸明顯了,發生了兩三次,時間短而疾,只有幾秒鐘,不像是痛經,也不像是做夢,但是真的很痛!

——

滕睿哲留在房裡,一雙寒眸失望的掃了那一大捧玫瑰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抽屜上。

抽屜裡放着她的避孕藥,也就是維生素,當寶貝似的,這次還特意上了鎖,不讓他看見。

於是越是這樣,他的心裡就越不是滋味,覺得這女人一心就不想要他的孩子,想把他們的關係撇清,想盡辦法避開他!

爲什麼一定要這樣躲開他?

雖然他知道一些原因,但有時還是忍不住被潑冷水,心生失望。

他要她,這是肯定的,三年後換他追在她身後跑,想要她生下他們的孩子!她不要他,這也是從三亞回來後,她一而再再而三表明的態度。然而,他既已得到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手?!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關係,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當做路人的!只要他不願意放手,她就不可能撇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一刻,他盯着面前這一大捧嬌豔的玫瑰,忽然想起了上次七夕,在等車路上給鄒小涵買的便宜月季。

十幾枝便宜月季,鄒小涵當做寶貝似的拿在手裡,生怕壓了,碰了,並用水瓶養了起來,視作珍寶;而這999支法國玫瑰,上次的煙花盛宴,蘇黛藺見到的時候,卻不願多看一眼,臉上一點喜色也沒有,視作空氣。

有時他想,看來這女人跟女人之間也是不一樣的,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愛花和鑽石,有些女人就愛玻璃,把他的鑽戒扔了無數次。

所以下一次,他弄一枚玻璃戒指給蘇黛藺戴手上試一試,告訴她,他的心其實也是玻璃做的,若再這麼狠狠摔在地上,也是會碎的。

“汪、汪、”小雪球這傢伙在咬他的褲腳,咬着往外拖,焦急的讓他出門。

他暗沉的眸光一閃,連忙往門外走,果然看到黛藺蹲在昏暗的樓梯間,想爬不爬起來,活力四射的模樣轉眼間成了弱不禁風,正被病痛折磨得不輕!

“黛藺!”他大吃一驚,以爲她是腸胃病犯了,抱起她就往醫院十萬火急的趕。

好在這個時候,夜幕完全低垂,大院子裡的燈朦朦朧朧的,他一雙長腿跑得又疾,沒有人看到他們,讓他一路暢通無阻將黛藺抱上車,直奔附近的醫院!

他去的是附近的私人醫院,環境還不錯,有錢人消費的,不需掛號,直接讓前臺護士帶着去醫生辦公室。

但醫生給黛藺按了按腹部,說不是腸胃問題,而是子宮問題,先生你迴避一下,我給她做一下詳細檢查。

滕睿哲焦急看着黛藺冒冷汗的臉,原本想冷叱,她是我老婆,沒什麼好避諱的,我在這裡陪陪她!但顧及到會影響到醫生,薄脣淺抿,沒說什麼,高大身影站在了屏風後面。

黛藺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呼痛了,疼得脣瓣泛白,雙手緊緊抓住牀沿不肯鬆開,脣縫裡的呼痛聲越來越難受,幾乎是哭出來了。而女醫生給她脫開褲子,一眼就見到了褲子上的血,嚇了一大跳。

“趕緊送手術室,你太太可能是流產!子宮出血!”

她對滕睿哲急聲道,飛快走出檢查室讓醫院馬上準備手術,讓護士把黛藺擡出去。

而滕睿哲乍然聽到‘流產’二字,如遭雷擊,一雙濃黑劍眉霸氣橫飛,墨眸驚詫,抱起痛苦中的黛藺大步流星往手術室而去。

怎麼會是流產?不是已經吩咐tron將避孕藥換成維生素了嗎?!維生素會讓黛藺出血?簡直是笑話!

他那張罩上寒霜的俊臉立即又浮現了幾抹陰沉,擔憂望着被病痛折磨的黛藺。

黛藺正被推向手術室,小臉卡白卡白的,額發溼漉漉貼在額角,雙眼緊閉着,疼得說不了話。她沒有抓滕睿哲的手,而是一直抓着牀沿,被快速的推進手術室。

滕睿哲眉峰緊蹙等在外面,給torn打了個電話命令過來,torn飛快的趕來了,不敢再笑嘻嘻,而是被這第二次的意外嚇到破膽!

阿彬母子的事纔剛落幕,怎麼又遭遇出血這事!她確確實實換了黛藺的避孕藥沒錯,並且一直注意她吃的藥,是絕對不可能在藥上面出問題的!

除非黛藺自己在外面買了藥吃,沒有讓她知道!

“滕總。”她喊出這句話,就沉重的不再出聲了,與滕總一起守在手術室門口,心裡的自責之情已是用言語無法表達的。這幾天她一直沒有發現黛藺的異樣,一切好好的,按時喝中藥、吃飯、上課、工作,店子剛開業那幾天,累得倒頭就睡,她爲此都向酒店請了兩次假,然後半夜去接黛藺下班。

難道,意外就是在這兩次的請假中發生的嗎?

“滕總,torn疏忽了,您責罰我吧。”她低着頭,心裡異常難受,只希望黛藺不要出什麼事纔好,“這幾天我一心撲在開店賺錢上,疏忽了黛藺的安全,實在失職。如果黛藺出了事,我會承擔起相應的法律責任……”

“給她換過藥後,還有什麼人接觸過她?”滕睿哲面色陰冷,扭過頭厲聲截斷她,眸子閃爍犀利的寒光,流淌着失望之色。他眼下首先要追究的不是秘書的失職,而是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切正常,沒有見過任何形跡可疑的人。”小秘神色恢復肅然,把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在腦子裡快速梳理一遍,“除了阿彬母子,蘇小姐與鄰居們都過得很和氣,有困難互相幫助,儼然一家人;在學校有古俊和保鏢跟着,沒有任何人敢動蘇小姐。至於在酒店上夜班,我已應聘爲蘇小姐的助理,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唯一的疏忽,就是因開店忙,向酒店請過兩次假。但保鏢來報,說蘇小姐沒有任何異樣。”

“torn,如果你能在事關緊要的時刻,從財迷裡脫身出來,我不會對你失望。你在黛藺身邊的主要任務不是賺錢,而是保護她,但你恰恰本末倒置!”滕睿哲冷眸一頓訓斥,俊顏薄怒,對這個秘書提醒加警告:“就算你們合資賺了再多的錢又如何,只要傷了黛藺一根寒毛,我一樣會炒你!沒有下一次了!”

“torn明白!”古妤站直身子,堅定看着她的滕總,做出保證。心裡總算輕輕抒出一口氣,心想滕總還是仁慈的,肯給機會她將功補過。黛藺,對不起,讓我用以後的日子補償你吧。

滕睿哲則沉默下來,側臉冷峻,看着手術室的方向。他要的不是秘書的保證,而是黛藺的安全與健康!

如果現在這樣只會讓她曝身於危險之中,還不如將她放在身邊,近身照顧。

幾個小時後,醫生摘掉口罩從手術室走出來了,邀他一邊談。

“病人懷孕一個月,胎兒還未成形,是打胎藥導致流產,加上服用緊急避孕藥太多,導致內分泌紊亂,子宮受損。”

“確定懷了一個月?”滕睿哲的反應不是喜悅,而是俊臉再冷上一分。

如果懷了將近一個月,那就是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她就懷上了。這個孩子死在了打胎藥之下,與她一心不想要孩子、不斷吃緊急避孕藥的意圖是吻合的。

他希望不是這種情況!

“十分確定,並且是藥流。病人的身體非常虛弱,建議立即住院。”醫生表示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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