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愛Ⅰ 之獵愛殘情 246
慕少爺對錦城市新上任的滕市長其實早有耳聞,聽說是靠關係選舉上來的,就像美國的總統選舉,只要有背景,沒什麼不可以,不管是某大品牌餐飲連鎖的ceo,還是某州州長,只要有能力,被共和黨或民主黨支持,也能在下一任美國總統候選人的提名中,所以滕市長這種情況,算是在中國政界開了先河。
所以他被調來這座陌生的城市,首先最感興趣的人就是滕市長,看看這位與他年紀差不多的男子是怎樣與一羣老幹部共事,又是怎樣在政界快速適應與成長;就像咱當初的奧巴馬,雖然英俊瀟灑,上過哈佛,智商特別高,但在政府管理上也是一個還沒有入門的政客,在國際事務上就是更生疏了,甚至不如希拉里,這種稚嫩在電視辯論中就能顯示出來。當然,奧帥哥在選舉時有一點得到了許多民主黨選民的喜愛:他強烈表示反對伊拉克戰爭,而希拉里當初卻對伊拉克戰爭投了贊成票。
其次則是他在機場偶然撞見的那位女孩,想知道她的來歷,她的一切……至於其他的,如這座陌生的城市、父親給他安排的新相親對象、門當戶對的那些事,則興致缺缺,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提起他的興趣。
以他的條件,如果說他找不到女人結婚,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他,那是開國際玩笑,他拒絕掉一個,數以萬計的女人前仆後繼的撲上來,讓他難以招架。
那麼老頭子爲什麼執著的要他相親?
原因有二:一、老頭子要求門當戶對,水漲船就要高,他是書記的幺兒子,她就要是與書記身份不相上下的千金,這樣結合之後,比較有共同話題。於是相親對象,全部是名門之女……
二、老頭子想抱孫,想慕家有個小bb,而且要求是名門與名門的結晶,這樣質量好,然後趁老頭子現在還有力氣,好好培養。
說實話,看多了那些擁有良好教養的名門小姐,他突然很害怕結婚。你想想看,你娶了一個老婆,老婆吃飯的時候,因爲教養問題不能說話,不能動,更要一個小時吃一頓飯,五分鐘去一趟衛生間補妝,那是什麼感受?
難道她們的人生只分爲兩種狀態,靜態是蒙娜麗莎的微笑,動態是‘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間’?
雖然女子擁有完美的妝容和良好的教養,是對男士的一種尊重,但身爲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願意花時間過來與你相親的男人,是不是更願意看到你真實的一面呢?
當然,反貪局局長伯伯家的千金是另一朵奇葩,飢渴猛女型,太真實了,是男人都扛不住。
“慕市,剛纔我們好像搶滕市長的車道了,搶在他前面過了哨卡。”易峰易秘書朝後視鏡裡望了望,又扭頭去看他後面的領導,正要再說句什麼,卻發現他們的領導在看報紙,報紙頭版是奧巴馬的頭像,恰恰就遮住慕市長的臉了,彷彿奧巴馬在對他微笑。但奧巴馬絕對不會擁有這麼一雙白皙乾淨漂亮的手。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我們的車走在了前面,就不算遲到,至少比滕市長早了那麼一分鐘。”易秘書又道,笑了笑,“慕市您還真是神速,相完親還能及時趕過來,比任何一位領導都要早到達會場,呵。”
但他的領導只是看報紙,沒有嗯聲,神情非常專注,態度非常嚴肅。
一會後,各位領導在攝像機前一一入場就座,滕睿哲與這位新來的副市長坐在了一起,其次則是其他副市長和蕭梓。
蕭梓與這位新來的年輕市長握手,笑了笑,心想這還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組織調個新市委書記過來,還順帶一個年輕的副市長。這下好了,錦城市市委裡不僅有他和滕睿哲這兩個年輕幹部,還有另一個慕書記的幺兒子了,新生力量佔據市委的半壁江山,不怕老領導們笑他們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人說養出來一個貴族,需要三代人努力,同樣養出來一個官宦世家,也需要代代爲官,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信。如果兩代爲官,那下一代必定爲官,這就是官宦之家;如滕家、慕家,以及他蕭家。唯一區別,就是做官的大小。有人可以是科長、處長、局長、副市長,也有人可以是省部級的市長。
而副,就是非正的意思,起到輔助作用,從某些方面來說,確實是沒有實權的。雖然幾個副市長分管不同的領域,但除卻常務副市長和在位多年的副市長,其他相當於擺設。
常務副市長在市長不在的時候,可以代爲執行公務,行使市長權勢;樹大根深的老副市長則可以詫叱風雲,爲隨時接替市長之位做好準備,甚至有時不必給新市長面子,拿權勢來壓人;而只有他這個蕭副市長,一沒權,二沒勢,舉步維艱。
慕夜澈微笑着看蕭梓一眼,覺得這男子確實比他還溫柔,文質彬彬,身上沒有太過扎眼的霸氣,卻有一股玉一般的氣息,讓人感到舒服。他忽然覺得,這男子與機場那女孩還蠻般配的,一個像鄰家哥哥,一個像鄰家妹妹,外貌上登對,氣質上也相近。
不過聽說這位蕭市長結婚了,孩子都有了……
他微微一笑,落座,稍稍轉頭,看向另一個冷峻鷹隼的男子滕市長。傳說中新市長性格孤冷,不太好相處……而且剛纔他不小心超了滕市長的車,只怕第一次的見面不會太融洽,至少不會像與蕭副市長見面那樣融洽。
滕睿哲早已落座,知道他身邊坐的這位是新調來的慕副市長,就是在市委門口搶道的那位。不過既然這位新市長沒有遲到,那他就不必與這位從北京來的新同事計較,應該盡地主之誼,讓這位新同事先在錦城市適應適應。
他側首對慕夜澈稍稍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起身,準備上臺致詞。
慕夜澈也回以他一笑,然後雙目中的笑意漸漸淡下來,寬背後躺在椅背上,看着這個陌生的大會場,似乎在認真開會,實則漫不經心。
來錦城市並非他所願,所以過不了多久,他會回去北京的,不會在這裡紮根。所以這一次就當是基層走訪,幫信訪辦公室辦了次事。
——
滕韋馳的案子開庭在即,黛藺出庭了,鄒小涵被看守員押了過來,滕睿哲也過來了,滕家所有還在的人都來了。
但是這一次的見面,與上次的離婚案大有不同,因爲上次的案子,鄒小涵見證的是滕睿哲與蘇黛藺的相愛相守,以爲他們會結婚,然後白頭到老;但這一次,短短一個月多的時間,她見證的是兩人的形同路人。
於是她哈哈大笑起來,像個瘋子,自顧笑着,總算在心裡找到了一點平衡。
她早說過,滕睿哲對蘇黛藺的愛有點不正常,怎麼會有人討厭死一個人,然後再莫名其妙的愛上?如果真能這樣,那睿哲爲什麼不會愛上她鄒小涵?
所以說,一切是鏡花水月,滕睿哲不過是在與葉素素玩分手的這段時間,寂寞了,不甘了,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纔會轉而倒追蘇黛藺。現在正主兒葉素素回來了,那一切就成了浮雲,蘇黛藺還是從前的那個蘇黛藺,就算吃了很多苦,也擺脫不了被男人甩,被男人玩的命運。一切不自找的麼!誰讓蘇黛藺你當初在滕睿哲與葉素素交往好好的時候,仗着自己‘刁蠻任性’,‘小女孩不懂事’,硬是插足進去,還鑽窗戶爬上睿哲的牀!
現在活該了吧,當初你破壞人家,人家現在就玩你,根本不值得同情!當初是你死纏爛打做第三者,欺負正主兒葉素素,那就一輩子洗不掉這個罪名,丟你爹媽的臉!
她哈哈瘋笑着,睜着一雙分外清醒的眼睛,很想對不遠處的蘇黛藺說:你也別再指望男人能回頭了,其實你比我鄒小涵更加不堪!怎麼說你還生了孩子,帶着拖油瓶,結果呢,睿哲不是同樣不看你一眼?這就是不愛呀!他對你的厭惡,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就算你用身體誘惑他,讓他一時意亂情迷,在牀上癡迷你,也清除不了他當初對你的厭惡!你是不記得他當初多麼想一腳把你踹開的模樣了,那神態,那眼睛,就想把你這小妖精給糟踐了,讓你沒臉再糾纏他!花店着火之後,他不是把你擄到山上,差一點把你給破身了麼?
現在他得到了你的人,也把你給糟踐了,就只剩下那麼一點點愧疚了。男人嘛,兇猛殘忍動物而已,可以在牀上溫柔疼愛他所愛的女人,也可以在牀上羞辱他所厭惡的女人,就是那麼一回事,反正可以碰你,但是絕不對你負責。如果現在他不再愧疚,不再掙扎,就說明他已經清醒了,還是以前的那個睿哲哥哥,那個毫無留情抓起你,一把將你扔出門外的滕睿哲,哈哈。
黛藺坐在聽衆席上,見鄒小涵一直盯着她看,又是笑又是瘋,不得不回以一瞥:你鄒小涵別在這笑我,當年我會走路的時候,你還坐你媽懷裡吃奶。難怪長大後腦部殘缺,與別的女人不大一樣。騙過婚生了黑小孩還是個處,竟還在這暗自欣喜!我看你是這牢坐的太舒服,迫不及待想過一過出獄後的過街老鼠生活了!
“黛藺?”古妤坐她旁邊,見她瞥向了那邊,還以爲她在與那邊的滕睿哲對望,輕輕笑道:“黛藺,今天我是不會讓你搬出古家的。我想了很久,覺得你有必要再跟滕總談一談。你想想看,如果滕總只是一時迷茫,被葉素素的可憐樣給矇蔽了,差一點守不住自己的心,結果守住了,發現愛的人其實是你,但又覺得這樣做是愧對了你,背叛了你,沒資格再與你在一起,卻並沒有與葉素素髮生關係呢?”
黛藺把與鄒小涵對視的目光收回來,看着古妤,“你可以消停一會?”
torn料到黛藺會被自己弄煩,聳聳肩:“當然可以。”好吧,她多事了。
而這邊,滕家二伯對滕睿哲關押兒子的事非常惱火,決定狀告到底,撕破叔侄的這張臉。滕韋馳在被告席上,也主動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爲,包括將蘇黛藺弄進監獄代爲槍斃,沖洗黛藺體內的胚胎,軟禁黛藺母子,以及與鄒小涵做交易。
同時他也反着起訴滕睿哲在美國違法制造黑孩子,在海南關押他,並且進行軟禁的罪行。
於是法官分別問黛藺和鄒小涵,有沒有胚胎交易和代爲槍決的事?至於滕韋馳的反告,需要先放一放。
黛藺承認有槍決和被沖洗胚胎、被軟禁的事,鄒小涵則只是瘋笑,繼續裝瘋賣傻,就是不回答。
不過不管她回不回答,滕韋馳的罪名都成立了,鄒小涵也繼續服刑,可能會被轉入女子監獄。
“法官大人,那滕睿哲做的那些事呢?他在海南關押我兒子!”滕二伯急着站起身,用手帕擦額頭上的汗珠,“他就沒有罪嗎?”他扭頭冷冷看着席上的滕睿哲,恨得牙齒緊咬,感覺自己的兒子,就是被這個侄兒給毀了的!
法官看他一眼,並不理會他,旁邊的陪審助理代爲說道:“被告一方所說的這些,需要上訴立案之後,本法庭纔會受理!現在退庭!”
“滕睿哲!”於是滕二伯氣沖沖走到滕睿哲面前,可能是因失去兒子傷心欲絕,把怒火全部發泄在滕睿哲身上了,想一把抓住滕睿哲的衣領:“我知道是你疏通了法院的關係,才讓法官不受理,我會上訴到底的,讓你也得到報應,進去與韋馳做伴!”但被人拉了開,阻止他衝動行事。
滕睿哲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身,墨眸幽沉,笑了笑:“二伯,您應該先想想他當初是種了什麼因,纔會有今天這種結果。他今天能從海南跑回來,然後拍照片給我製造緋聞,再來坐牢,也算給他留了一條命;幾年後從獄中出來,他又是滕家風光的大少爺,不怕東山不能起。而且——”
他低下首,鷹眸微眯,看着面前這位曾經一度尊重有加的二伯,眸中閃爍冰冷寒光,“他在國外留學讀研的時候,曾經追過一個智商極高的女子。兩人在一起幾年後,女子陡然回國,利用金主給她的錢,在做大事,也就是辦‘蘭會所’,涉黑殺人,與他斷去了所有聯繫。於是他這才知道,他所愛的女人是別人的人,而且不愛他,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事。但這並不能讓他死心,他就是愛這個女人,一直在尋她。他接近蘇黛藺、對付我,做這些犯法的事,其實都不是爲了二伯你,而是爲了這個女人。如果是爲了您,他就該爲了一家的和睦和完整,及時收手了。而不是讓自己去坐牢,讓二伯您老來無子。”
黛藺坐在旁邊,聽着他的一字一句,感覺像在編故事。這個女子是顧依依麼?但怎麼看怎麼瞧,顧依依都不像那種能被滕韋馳瞧得上眼的高智商女人。這種高智商,應該是指能研究原子彈的那種?除非蘭會所還有幕後女老闆,能像28歲的吳英那樣,年紀輕輕就能集資成富婆,呵呵。
她站起身,隨着人羣緩緩往外走,又聽到他冷笑道:“現在滕韋馳即將入獄了,您信不信,這個女人會出現在法院門口,並且是一身黑衣?”
這句話似乎也是在說給她聽,因爲當她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的臉分明往這邊偏了一下,以至於這句話是在對着她說,而且目光打在她身上,跟着她走,雙眸緊緊盯着她。
她繼續往前走,走到法院門口,腦海裡突然浮現了qq上的某張照片。
如果按照那個角度,當日滕睿哲應該就是站在這個地方,與角落裡的那個黑衣葉素素對望。那麼……
她毫無預警的,陡然朝那邊望過去,果然發現那個角落裡,某個黑影快速一縮,黑色裙襬還在擺盪,一個黑寡婦站在那裡盯着她。黑寡婦就是那麼縮了一下,然後直直與她對望,眼睛裡勾着一抹冷笑,絲毫不再躲閃。
她眉心一蹙,雙眸變冷。這個女人不是葉素素還會是誰?
然而正當她這麼想,白衣葉素素就出現了。原來葉一直就在庭審廳裡,與滕睿哲一起出來的,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輕輕喊了她一聲‘蘇小姐’,一張柔美的臉佈滿憂愁,猶如出水白蓮,似乎有話對她說。
但被滕睿哲劍眉一擰,便什麼也沒有說,走過去了。
頓時,黛藺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過來,看到兩人在她面前下臺階,已是絲毫不忌諱的在人前出雙入對,然後安安靜靜坐到車裡,掉頭離去。
她看了一眼,然後再去看黑寡婦,卻發現女子早已消失不見。
“黛藺,我去取車,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將剛纔一幕收入眼底的torn再也不敢在黛藺面前歪歪唧唧了,連忙跑去取車,踩着高跟鞋悔思去了。好吧,從現在起,她支持黛藺單身。
黛藺從臺階上走下來,緩緩走着,發現有輛車與滕睿哲的車迎面而來,方向與大家的不同,是往法院裡開進來的,車牌是京,緩緩開着,然後車主突然把車停在她身邊,搖下車窗對她禮貌的笑,“請問這停車場在哪?”熟悉的聲線,熟悉的專注目光,讓黛藺發現自己竟然再次重遇這個用灼亮目光打量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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