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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後一句話,讓慕夜澈頓時笑了,握緊她柔嫩無骨的小手,放在脣邊吻了吻,“你在擔心我的安危,怕我受到傷害,看來已經把我當做一家人了。”

這種心心相繫的感覺真好,被人擔憂着,被人關懷着,兩人互相牽掛着對方,心裡被填得滿滿的,再也感覺不到寒冷。

黛藺見他吻她的手背,赧顏的將玉手抽了回來,不想讓旁邊路過的人注視他們,繼續道:“葉素素被帶去審訊問話之後,接下來會怎麼樣?如果有足夠的證據,應該是可以將她拘留的。”

“你一直在擔心她會傷害兩個寶寶。”慕夜澈優雅喝一口茶,恢復他玩世不恭的笑容,火辣辣注視着她,“但立案拘留的事,是組織上說了算,說不定葉素素上面有人,正在幫她疏通關係,洗脫罪名,長時間的與大家這樣僵持着。所以我們不如談談情、說說愛,過幸福快樂的生活,無視於這些煩惱。”

黛藺聽得雙眉一蹙,不太能理解他的這種心態:“但投毒的事你也看到了,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隨時都可能再次被下毒!”

“那你除了等,還能做什麼?”慕夜澈反問她,俊臉變得有些嚴肅,“你能拿她怎麼樣?能與她單打獨鬥,給她也下一次毒?她是拿命在玩,無牽無掛,早年給鄒宗生做情婦,積累了黑白兩道所有的勢力,無所忌憚,而你,心繫兩個孩子,生命裡有牽掛,你除了防守、防備,目前還能做什麼?難道要讓自己整天惶惶不安,終無寧日,不等她再出手,你便在這種僵持中崩潰了?!”

黛藺沉默着,把目光移開了,看着秋陽高照的窗外,最後道:“今天帶謙謙和妮妮去上班,我一直擔心這夥人又追到我上班的地方,傷害一切與我有關的人。你覺得我這種擔心是不是多餘的?如果游泳池裡被投了毒,那被禍及的將會是這羣半歲大的寶寶,我無法向他們的父母交代。”

“這個你不要擔心,嬰兒樂園爲了保障孩子的人身安全,安全措施方面做的很完善,絕不會有人敢在水裡投毒。”慕夜澈再次伸出手來,包裹住她微涼的小手,明澈黑眸裡藏滿憐惜,不准她再鑽進自己的死衚衕裡,“看着你這樣,我感覺陽光離你越來越遠。黛藺你可以試着什麼都不要想,只想着完成你的課業,照顧你的寶寶,每天正常的作息,看着你的寶寶一天天的長大;想着你的生命裡是沒有這個姓葉的女人存在的,她什麼都不是。”

“她本來就什麼都不是。”黛藺突然淡淡一笑,回過頭來,“如果她不對我下毒手,再三找麻煩,我差一點忘了她還是個人。夜澈,我現在的時間都是用來考證、學習和撫養孩子的,我沒有心力去想葉小姐又該在哪兒陷害我,又在對誰哭訴了,我只想保護我的孩子,不讓他們吃到毒奶粉,死在媽媽的懷裡。”

“謙謙和妮妮是滕睿哲的親生骨肉,他絕對不會讓葉素素有這個機會的。”慕夜澈擡手輕撫她的臉,讓她冷靜,“不要自亂陣腳,謙謙和妮妮需要一個沉着冷靜的媽咪。”

黛藺將他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眸裡升起了一股霧氣,如煙繚繞,惆悵笑道:“我相信你說的話,而且我也相信,自己過的快樂,是對敵人最好的反擊。夜澈,你感受到了嗎?我的心跳並沒有加快,我是冷靜的。”

慕夜澈笑了,憐愛看着她,用另一手撫撫她的發,“那我們現在吃飯,享受這愜意的陽光午餐。”

只見易秘書已經幫他們把豐盛的午餐準備好了,知趣的退到另一張桌上,一邊吃午飯,一邊聽候領導吩咐。而餐廳門口處,正市長的第一秘書嚴秘出現了,快步走進來,一雙不大,卻精明幹練的眼睛瞥了臨窗的慕夜澈這一桌一眼,臉色一黯,問服務員怎麼讓人把滕市長的位子給佔了。

“是易秘書帶過來的,說是慕市長訂了這一桌。嚴秘,旁邊還有桌子呢,我去給您收拾收拾。”服務員陪着笑臉,飛快的轉身打算去收拾,但讓一道低沉的聲音給拉住了,“不必了。”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走進門來,俊臉上帶着剛剛開完會的疲累,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宇軒昂和俊美無儔,瞥了這邊一眼,讓秘書和服務員退去做自己的事,朝這邊走來。

他看到慕夜澈的手貼在蘇黛藺的胸口,兩人坐在陽光底下,就像一對耳鬢廝磨的愛侶,一個眼神,就能心意互通,誰也插足不了。

於是他咬緊剛毅的側臉,臉色暗沉,出現在兩人面前。

“市政府不一定安全,爲什麼帶她來這裡?”他掃了慕夜澈一眼,不是路過,不是交流公務,而是兩眼定定地望着慕夜澈,幽暗眼底卷滿了風暴,“市政府四周埋伏了多少人,慕夜澈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帶她來看結果,也要等一切結束了之後!”

慕夜澈用餐巾布壓壓嘴角,站起身,平視着他,優雅笑道:“唔,我們在約會,滕市長要一起嗎?”無視於眼前這張怒氣橫生的俊臉,一雙劍眉神采飛揚,又笑道:“滕市長,除了市政府四周,我們的哪個地方沒有被敵人跟蹤?蘇宅有沒有?滕宅有沒有?黛藺出來上班、上課,走在大馬路上,也會被人寸步不離的跟着!所以,我們該怎樣過就怎樣過,照常生活、學習、戀愛,呵。”

他走過來親暱摟着黛藺,不是讓座,而是與她坐在一起,讓她繼續享用午餐,不要受干擾,“近段時間我們就在市政府吃飯,試試有沒有人敢在市政府投毒?另外這裡吃飯免費,環境很不錯,適合我們在這裡享受愜意的陽光午餐,然後來一杯咖啡。”

黛藺一直在吃自己的飯,潔白的玉手拿着銀勺,安靜的吃,一邊還看着她的複習資料,根本就沒把兩個男人的對話放在心上。她只聽見了慕小叔最後這句話,回了他淺淺一笑,表示贊同。

剛纔滕睿哲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又要不安寧了,索性利用這時間看書,戴上耳機聽聽力。慕小叔摟她的肩,她就把耳機摘下了一隻,聽慕小叔說要在這裡吃午餐,喝咖啡,問她同不同意。

她當然同意,是她主動要求每天與慕小叔共進午餐的,因爲這樣比較安全,還能與慕小叔交流,紓解心中煩悶。

此刻她又把耳機戴上了,低身去看童車裡的寶寶們有沒有睡醒,將童車轉了個方向,不讓陽光射到寶寶們的小臉蛋。說實話,這個位子真的好,陽光充足,環境幽靜,很適合午休。等會吃完飯,她要在這裡小憩一下。

滕睿哲見她用戴耳機的方式拒絕自己,眼裡根本沒有他的存在,他劍眉一揚,深如幽潭的雙眸狠狠一眯,徹底被打擊到了,瞬間冷漠如冰。他剛剛開完會,正準備與上級領導一起吃飯,談談政治上的問題,陡然聽說慕夜澈將她接來這裡,才匆匆趕了過來。

他是擔心她的安危,希望她在這個特殊時期,能安全呆在家裡,哪兒都不要去,就在家複習功課,準備迎考,不要在大馬路上被人跟蹤,遲鈍的無法察覺,更不想看到她是過來約會!

慕夜澈除了想過雲天開闊,該怎樣過就怎樣過,可有想過,被敵人見縫插針的那一瞬間,拿什麼來換回他們母子的生命!當愛情和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到底哪個該排在第一位?!沒了生命,還如何去談愛與恨!

“嚴秘,開車將蘇小姐送回家,以後市政府不能讓非工作人員進來!”他冷眸下了最後通牒,看到兩個孩子的身上一直沒有佩戴那兩塊方玉,估計是被蘇黛藺給扔了,不知所蹤。對此,他眉頭攢得更緊,終是伸手摘下了黛藺耳朵上的耳機,冷聲道:“坐在這裡複習,會比家裡好麼?你用一顆心,去做無數事,到頭來,只是三心二意,每一件事都沒有做好!”

“但這樣充實,能找到自我!”慕夜澈攔開他的手,俊臉也冷起來了,“你總是用自己的方式讓她成爲金絲雀,但你有沒有想過,密閉的環境裡會造就她一顆敏感抑鬱的心!”

“但讓她鍛鍊的前提是,她的生命不會遭受威脅!”滕睿哲橫眉怒目而視,大手將座位上的黛藺拉了起來,“利用吃飯的這幾分鐘時間,就能讓她學到知識了?這不叫充實,這叫做樣子!她的四周佈滿危險,她的主要任務也是學習,那麼你應該輔助她儘量呆在學校和家裡,少去一些地方,就少一些危險!一年之後畢業,她與同齡同學一起踏入社會,一起找工作,纔是讓她真正的重新開始!而且——”

他的聲線轉爲森冷,直勾勾盯着黛藺,“她自己明明感受到了危險,一直惶恐不安,預感會牽連到其他人,卻一直不懂得保護自己,讓自己曝露。育嬰樂園的女老闆爲什麼會這麼快接受你,明知你在外面被人盯着,還把麻煩往公司裡攬?因爲女老闆是慕夜澈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錄用你這個只上半天班的實習生,聽他的指示事先把一切保護措施做好,保證沒有危險!但一個人不懂得防備,安全可以時時刻刻保證?只要你帶着孩子拋頭露面,他們就有機會下手!”

黛藺被拽了起來,一把甩開他的手,“爲了這份‘危險’,我是不是要每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我在你身邊的這一年多,哪一天沒有危險,哪一次不是被藏着掖着,還是被抓了去?!滕睿哲,你告訴我這份危險還要持續多久?一輩子嗎!現在的情況是,即便你滕睿哲死了,她也不會放過我!”

滕睿哲鬆開了她的手,任她抽離開去,原本銳利的眼眸也忽然一黯,被她戳中心頭鬱結,但隨即,他薄薄的脣角再次開啓,眯眸沉聲道:“我知道你厭煩了這種生活,渴望自由,融入社會,但現在,如果你不想在寶寶和自己的身體裡被注射跟蹤器,讓保鏢能時時刻刻守着你,那就不要四處走動!你靜養一年,安心學習,換來的是以後更多的自由和人生價值!但現在的急於工作,卻可以讓你喪命!明白麼?”

“現在帶我去見葉素素。”黛藺抓着慕夜澈的手,讓他不要說話,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滕先生,我今後的人生,不會被你操控,因爲你沒這個資格!現在帶我去見葉素素,讓我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讓我喪命!”

滕睿哲聞言一怔,棱角鋒利的俊臉上英氣逼人,有着一絲絲被劃清界限的晦暗,卻是道:“既然你有這個要求,那我滿足你,下午我安排你去見她!”

——

下午,黛藺把上機課給擱淺了,兩個寶寶交給慕夜澈代爲看管,隨滕睿哲在市政大樓裡走動。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市政府,但這是她第一次與滕睿哲並肩走在這裡,看到了葉素素工作不到一週的辦公桌。葉素素雖然與滕睿哲同處一個部門,但其實他們的辦公室隔得很遠,桌子上的職位介紹是文員,一個模糊不清的職位,旁邊的人誰也說不清葉小姐到底是管理什麼工作的,只知道她很漂亮,走後門進來的,上班兩三天就不見了人影。

此刻人事局把她的資料調過來了,準備上交組織部。滕睿哲接過這沓資料,以市長的身份,帶着她前往審訊室。

說是審訊,其實也就是領導們客氣的問話,找當事人瞭解情況。

只見葉素素坐在椅子上,面前坐着四位下訪錦城市的黨委領導,領導後面則守着武警,客氣禮貌中摻雜着嚴肅,絕不允許當事人嬉笑肇事,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

滕睿哲帶着黛藺安靜走進來了,與領導們點了個頭,在後面坐下了。於是原本還在輕聲細語給領導們講述悲慘遭遇的葉素素便開始掉眼淚了,泣訴道:“我的情況就是這樣的,還請領導們從寬處理。”

領導們原本就打算找滕市長來談話,見他過來了,便也沒有把兩人分開問話,說道:“剛纔小葉同志給我們講述了她的遭遇,說到當年確實與滕市長你交往過。但之後,她被鄒宗生給控制了,被逼着做了一些事,她不想影響到你,且與你也沒有關係,便一直沒有出現在人前。最後老鄒同志想殺她滅口,她才找上你,讓你助她在大會上指認鄒宗生的罪行,與你保持着一種互助的關係,是不是這樣?”

滕睿哲靜靜聽着,草草地過了哭泣中的葉素素一眼,冷道:“有些事,不能聽一面之詞。既然她指認鄒宗生強迫她,那就應該找來鄒宗生對質,是強迫還是自願一清二楚!另外,葉教授幾年前意外身亡的事,組織應該先派人調查清楚,再從中找到線索!也許你們可以從她身上找到葉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和蘇市長生前交代在手機卡里的一些貪官名單!”

葉素素收住眼淚,放在身側的雙手把椅子暗暗抓緊,扭着頭,死死盯着身後的滕睿哲。

滕睿哲則安靜看着她,俊臉上沉靜如水,一雙幽冷的瞳仁裡並沒有什麼情緒,卻是冷冷喊了她一聲素素,笑道:“素素,我只知道當年是你受不了養母的責罵騷擾,才把這個婦人失手推下了樓梯,導致她半身不遂,再也不能開口講話。之後,你一直與我在一起,是不可能會拳腳功夫的。那麼爲什麼葉教授會被人謀殺?你會打蘇黛藺?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在冒充葉素素,殺了她,並拿走了她手裡的手機卡!早在幾年前,葉素素準備把這張卡拿給我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是你親手殺的,然後你做了全新的葉素素,開始你的全盤計劃!”

而他的旁邊,黛藺的思緒卻停留在那句‘葉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上,無法想象這是什麼事。葉素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