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睿哲,你放開!(吃醋的男人)

黛藺並沒有迴應他,直接往蘇宅走了,留下一個纖柔冷淡的背影,進了院門。

院子裡燈火通明,滕母又來照顧小寶貝們了,一手抱一個,笑呵呵走出來迎接媽咪。此刻的滕母自然看到了車內的男子,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目不轉睛盯着這個方向,在心頭嘆息了一聲。

黛藺伸手抱過了妮妮,看到兩個寶寶吃得飽飽的,一雙亮晶晶的黑眼睛好奇看着她,小粉嘴微微上揚,小手手動了動,迎接媽咪的回家。於是她把兩小傢伙每人親了一下,誇獎他們乖。

而客廳裡,雖然瀰漫着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到處放着童車、紙尿片和奶粉,但被收拾得很整齊,地板光可鑑人,非常溫馨。

她知道,這是滕母幫她收拾的,一直在她這裡忙,悉心照顧兩個孩子。所以一時之間,她突然很感激滕伯母,不關乎她與滕家的那些恩怨,就是感激,對伯母會心一笑,“辛苦您了。”

“不辛苦,這哪是辛苦。”滕母連忙擺手,好生欣喜,一雙杏眼笑眯成兩彎月牙,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我們兩家離的近,恰好我在家又沒事可做,就過來陪陪兩小寶貝。黛藺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將孩子抱回滕家的,也不會將孩子推着到處走。我知道敵人在暗,哪裡都有危險,不宜四處走動。”

說着,便將懷裡的謙謙親了親,臉上堆滿了笑,將寶寶放回窩裡了,“那伯母現在回去了,明早再過來,給媽咪和寶貝們帶好喝的湯,做好吃的菜。寶寶們乖乖睡唷~”

“我送送您。”黛藺走過來送她,望望門外,擔心她一個人在路上會出危險,“讓滕家的司機過來接您吧,夜很深了。”

“不用,幾步路就到了,黛藺你去洗澡歇着。”滕母笑呵呵往門外走,擺了擺手道再見,輕輕帶上大門。

但是當她走到門外,才發現果真是路有不順,要被人攔着了。

只見黛藺的舅舅不知是從哪裡鑽了出來,悿着臉就朝她纏上來了,“滕夫人,麻煩您跟黛藺說說情,就讓我們住一兩個晚上,她外婆和表弟病的很嚴重……”

而門內,黛藺抱着兩孩子上樓了,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看到滕睿哲的車已經調頭離去,消失不見,估計已經駛進滕宅了。於是她把窗簾拉上,打算去洗澡。

但是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又傳來車聲響,朝這邊滴了兩聲。

她不解的再次拉開窗簾,以爲是滕睿哲過來接母親,讓她開門,卻發現外面是輛銀色的小車,慕夜澈的臉正看着她這個方向,讓她打開大院門。

於是幾分鐘後,慕夜澈的車停在了她家院子裡,慕夜澈本人則在與舅舅對視,警告舅舅不要騷擾他人。

“黛藺,剛纔你坐誰的車回來的?”慕夜澈嘴角含着一絲玩味的笑容,朝她瞥過來,透着點壞壞的味道,微笑的俊臉卻俊美得讓人心驚,“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你被人拽上了車。若不然,我會以爲你被人挾持,會有生命危險。剛纔我眼睜睜看着你被拽上了車……”

黛藺正往這邊走來,身上披了一件伯薄薄的衣裳,長髮披散,瞥了耍賴的舅舅一眼,對慕夜澈平靜道:“古傲呢?你們聊完了?”

慕夜澈聞聲微微一笑,知道黛藺剛纔是生氣了,不喜歡他與古傲這樣在她面前‘爭風吃醋’,便笑道:“古傲也去找你了,估計馬上就過來。你現在回房,我來處理這幾個人的事,再將滕伯母送回家。”

“嗯。”黛藺淡淡笑了一下,看向薛家的這幾個人,準備轉身。滕母突然道:“黛藺,不如晚上我幫你照顧孩子吧?這麼大的孩子晚上會啼哭,一定要有人守着。白天你又要上課,折騰不起……”頓了頓,雍容的臉上劃過一絲侷促,很是在乎黛藺的態度,怕她不高興,“其實剛纔我也想提這個事,但覺得打擾到你了,會吵到你。但這麼大的孩子,晚上經常哭,會餓肚子,會尿溼,睡覺覺的時候,如果身體沒放好,會把我們寶寶的小耳朵壓了……”

“是的、是的,謙謙和妮妮的外婆也可以幫忙照顧呢。”舅舅也在一旁跟着起鬨,把灰頭土臉的薛寒紫使勁往這邊推,逮着機會就想往門裡竄,“不管怎麼說,這是黛藺的寒紫媽媽,生兒不如養兒親,養了黛藺幾十年。黛藺,你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讓你寒紫媽媽在家裡幫你照顧孩子好不好?舅舅求你了,你看外婆和表弟都在高燒,眼睛都睜不開了,舅舅實在是無處可去纔來你這裡打擾你。你就讓我們住幾天吧,住院子也行,只要有個落腳地,舅舅就能重新找工作,安置好一家老小……”

滕母原本就是想幫黛藺照顧孩子,幫她分擔育兒的辛苦,沒想到薛家舅舅蹭鼻子上臉,想讓一大家子人又住進來,便有些不悅了,又出聲道:“薛家舅舅,蘇太太金枝玉葉,哪是這勞累命,您就別操這份心了,出去租房子也挺好的。”

如果這一大家子住進來,估計又要把黛藺的家弄得雞犬不寧,骯髒不堪了。猶記得蘇市長與薛寒紫沒離婚那會,這蘇家雖然冷清,但也門庭開闊,是個名門之家。現在若是讓這市惠求酬的舅舅住進來,只怕是,黛藺要被趕出去。

“如果有錢租,我們這一大家子就不會來這丟臉了。”舅舅愁苦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訴起苦來,“不瞞您說,與我們那一家姓的薛兵婚禮悔婚被滕少爺送回來後,家姐試着又與他和好過。畢竟不管怎麼說,已經是夫妻了,家姐與他在一起那麼久,肯定是有感情的。結果那薛兵是惹了一身麻煩回來的,回來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門追殺,子彈透過窗戶,差一點崩到我的腦門上。於是麻煩事一件接着一件了,債主天天上門追債,殺手動不動就要抓人……本來我們就欠了一屁股債,賣掉房子也還不清,加上這個薛兵,我們就更倒大黴,隨時都可能被殺手用槍殺掉。然後後來,薛兵跑了,也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我們才躲過這被人追殺的厄運,與薛兵撇開了關係。”

“所以你們就住到蘇家,準備將蘇家佔爲己有了?”慕夜澈輕輕嗤笑,踱步到這邊,圍着舅舅轉了一圈,輕蔑一笑,“你們薛家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懂得落井下石和卑躬屈膝。當初蘇市長被官司纏身的時候,蘇太太把財產全部轉移到自己賬戶上,拿去做生意。那個時候你們可有想過黛藺怎麼辦?她才十幾歲,失去父親之後,一無所有,甚至在出獄的時候,必須寄宿到鄒書記家裡,受盡白眼!請問她寄人籬下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你薛寒紫是怎樣對待她的?!”

他冷眸一沉,帶笑的眸子凌厲如刀鋒,已經把這個舅舅挫骨揚灰了!不要臉的東西,還敢在這裡糾纏不清!

“你……你……”舅舅震驚了,臉色發白,用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牙齒在打架:“你怎麼知道這些?你不是黛藺最近新交的男朋友,從北京過來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誰告訴他的?一個剛來錦城市幾天的人,怎麼會對他們的家事這麼感興趣!

“只要你做過,我就查得出來!”慕夜澈踱步開來,俊臉上又恢復他的溫潤如玉,溫柔看向黛藺,劍眉輕揚:“所以,你們最好的下場,就是等着被人毀屍滅跡,或去坐牢!黛藺如果有時間,會去監獄看你們,給你們送件棉衣保暖,儘儘孝道!”

“姐,他不是黛藺的新男朋友,而是來調查我們的!”薛舅舅這下急了,心虛的看向薛寒紫,滿臉冷汗,真的很害怕又有仇家找上門來,“他一直在強調我們對小時候的黛藺不好,責怪你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你不覺得,他更像黛藺那邊的親人,一個舅舅或者叔叔?!”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皺眉了,包括黛藺的外婆。這個尖酸刻薄的老婦人立即看向了慕夜澈,出聲諷刺道:“原來穆清如那狐狸精的家人沒死絕,又一個禍害過來尋仇來了!怎麼着啊,你現在還想給那狐狸精轉正還是怎的?!她當年死纏着蘇錦豐不放,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我現在想想,都想扇她兩耳刮子!”

“住嘴!”一臉黯沉的黛藺一聲清呵,冷冷盯着這個老婦人:“我母親已經死了,外婆你不應該這樣辱罵一個已亡故的人!”她白皙柔嫩的臉蛋上,蒼白如紙,一張粉脣翕動着,“不管我母親以前做過什麼事,她都已經死了,你們該報復的,也在我身上報復回來了。所以現在,請你們滾出去!”

她用手指着門口,雙脣依舊在顫抖,“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早在我入獄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那個時候,你們巴不得我死在監獄裡,一輩子不能出來。這樣,這套房子就自然而然轉到了你們名義下,讓你們再得一筆錢。但是你們知道我在監獄裡是怎樣熬過來的?你們來探過我嗎?給我送過一件衣服嗎?我被獄警毆打的時候,你們在哪裡?那個時候我多想見我的寒紫媽媽,見任何一個肯來探望我的人,我很害怕,但是沒有一個人肯來看我,救我……現在,你們同樣不必來看我,更沒有資格在這裡罵我和我母親!滾!”她指着門口,緊緊咬着脣,眼淚含在眼眶裡沒有落下來,然後挺直腰身轉身走回去,纖柔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門口。

而這邊,薛家人都噤聲了,誰也沒有再敢辱罵,嘴都不敢張。因爲他們眼前的這女孩,早已不再是當初任憑他們打罵的孩子,而是一個身上長了刺,有自己氣節的女子。她傷心的時候,也是會回擊的,讓他們弄清楚,當初的蘇黛藺已經如他們所願,死了,這是另一個蘇黛藺,不欠他們一分一毫!

“黛藺!”滕母面色鐵青的瞪了薛家人一眼,連忙追了過來,害怕黛藺出事。她追到了樓上,看到黛藺坐在牀邊哄孩子,背影清瘦安靜,惹人生憐。

“黛藺,當初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過得去嗎?”黛藺背對着她,突然輕輕一笑,含滿諷刺,“當初你兒子也沒有來監獄看過我,可是我出獄後,他卻回頭了。那是因爲,他們都想知道,這個臭名遠昭的蘇黛藺爲什麼沒有死在監獄裡,爲什麼這麼不知廉恥,還能得到蕭梓的愛?所以……”她輕吸一口氣,吞嚥喉音裡的哽咽,繼續笑着,“所以與蕭梓結束之後,我步上了我母親的後路,擁有了一份見不得光的‘愛情’。我從江北被滕睿哲找到,到他與鄒小涵結婚,再到葉素素出現,都不曾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身邊過。也許他想說,這樣做是爲了保護我,想把一切事情解決完,再給我幸福。可是這樣的幸福要來有什麼用呢?一個葉素素,便讓他打亂了所有的計劃,兩人假戲真做了。呵,您可能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謙謙和妮妮是滕睿哲的孩子,他們只知道,這是我的私生子,孩子需要父親才能辦戶口,父不詳,而這個時候,慕夜澈出現了,主動做寶寶的爹哋,給予我所有的幫助……”

她扭過頭,一雙清眸裡沒有淚水,但是眼神很憂傷,帶着淺淺的笑,“我一直不明白慕夜澈爲什麼對我似曾相識,爲什麼明明沒有愛情,卻對我很好,現在我知道,原來他是我的小叔,他是爲了亡母而來,讓穆清如變成慕清如。”

“黛藺,你應該高興。”滕母坐到她身邊,伸出手心疼的撫撫她蒼白的臉,“找到親人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要快樂。現在伯母也要消化一下這個消息,與你一起接受這個事實。原來當初老爺子安排你與夜澈相親,是這個目的,讓慕家知道,你是他們遺落在外的親外孫女,讓夜澈好好照顧你。不過好在,你與夜澈還沒有產生男女之愛,沒有釀成大錯。”

“爲什麼伯母覺得我與黛藺相愛,會是大錯?”慕夜澈從門外緩緩走進來,深黑的眼睛有柔光在閃爍,脣角挑着一抹邪魅的笑,“也許我與黛藺愛上了,就這樣過下去,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他注視着黛藺,微微傾下身,脣角邪佞,五官絕美精緻,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多了一位親人,高興麼?”他微笑着,手指捧起了黛藺的髮絲,五指穿梭其中,“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沒想到清如的女兒長這麼大了,眼睛和額頭與清如一模一樣。我很慶幸當時古小姐與我撞車,不然,我們即使身處同一座城市,也會無數次的擦肩而過,無法相認。黛藺,這是命中註定的。”

他輕笑着,五指從那黑亮髮絲中抽離,直起了頎長的身軀,“現在給我這新認的小侄女時間消化,小叔去洗澡。”

吻吻黛藺的潔白額頭,脣角牽着一抹寵溺的笑痕,決定在小侄女這兒住下了。

黛藺白玉般的臉蛋兒則不見喜色,纖秀的脣角緊緊抿着,眉心若蹙,水泉映月般的眼睛複雜的望着這個半路殺出的小叔。

叔叔?說實話,她還沒有消化。

於是這一晚,有兩個人在她家裡住下了,一個滕伯母,晚上幫她照顧孩子,鞍前馬後的忙碌;一個小叔,穿着睡衣,露出他微凸的性感鎖骨和一小部分結實健朗的胸膛,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顯擺他完美的身材。

此刻,兩人都穿着睡衣坐在書房,她用電腦在作圖,小叔坐在旁邊辦他的公務,將一些審批資料泛泛地瀏覽一下,簽上名字,偶爾過來指導她,像一個在旁督促她學習的家長。

兩人都沒有說話,漸漸的也不再覺得尷尬,自然而然的交談,讓‘小叔’站在她身後輔導她做功課,感受那暖暖的氣息。

凌晨一點,黛藺打個呵欠起身了,“我去睡,你也早點休息。”

“我喝杯咖啡。”小叔柔情望着她,覺得她在家放鬆的樣子還蠻可愛的,小臉上總是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少女天真笑容,充溢着青春的活力,讓他看的目不轉睛。此刻他喝一口咖啡,翻了翻自己面前的文件,笑道:“批完這些就去睡。不過小叔有晨跑的習慣,乖侄女要陪跑。”

黛藺揉揉眼睛早想睡了,嗯一聲走出去了,然後在主臥倒頭就睡,香噴噴睡了一覺。

其實人只要努力完成每天的任務,感到充實,學到了東西,心裡就不會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了。她好久沒這麼睡過了,心裡不再烏雲密佈,寶寶不再吵,好輕鬆……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還在睡,卻被人給抓起來了。小叔一身清爽的運動裝,說要去跑步,跑完步回來吃早餐,然後去上班。

於是她紮了個馬尾,半睜着眼睛,一邊睡,一邊陪‘小叔’在住宅區裡陪跑。

長這麼大,她就沒在這裡跑過步,慕夜澈你真是折磨人。

“其實看看早上的風景,你會發現心特別靜。”慕夜澈在她身邊輕輕的笑,聽着鳥啼叫,看朝霞從雲層裡噴發出來,慢慢的跑,“下次我帶你去山頂宿夜看日出,現在,不許再睡了,好好鍛鍊。”

他伸出手,寵溺的摸摸她的小腦袋,讓她睜眼。

於是她甩動着馬尾辮,被小叔趕走了所有的瞌睡,邁腿跑着,打量這片還處在沉睡中的住宅區。這裡已經有很多老人在打太極、舞劍了,但是很安靜,景色很美,空氣很清新。她圍着馬路跑着,發現越跑越舒暢,彷彿所有的喧囂都已遠去,人歸於自然,這種感覺很好。

但是有一點讓她很不舒服,那就是當她跑回來,她才發現葉小姐在滕家二樓陽臺看着她,不知道看多久了。而滕睿哲滕先生,則也穿着一件t恤在晨練,就跑在她和慕夜澈身後,飽滿寬額上沁滿了汗珠,步伐沉穩,也不知道鍛鍊多久了。

“小叔也沒想到滕市長有晨練的習慣,可能比我們更早來。”慕夜澈溫潤一笑,已經把‘小叔’這詞喊順口了,伸手拂拂她,“那我們跑慢一些,讓正市長先過去。”

他示意她停,“從今天起,小叔會搬你這邊來住,以後與滕市長見面的機會會很多……”

正說着,滕睿哲已往這邊跑來了,緩緩停下腳步,瞥了一眼兩人,“早。”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黛藺臉上,不露聲色打量着她,知道她家裡住進了男人,深黑的眼眸裡有些水冷風情,沉聲道:“你不該讓一個陌生男人在家裡宿夜。”這話是對着慕夜澈說的,隱隱有些不悅。

黛藺正在嬌喘,粉脣裡吐出一陣陣清新雅緻的香氣,潔白額頭上全是細汗,冷笑道:“滕市長,在這裡,好像你纔算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我與夜澈,剛剛成爲一家人,何來陌生之說。”

滕睿哲一愣,爲這最後一句話,幽邃眼眸裡閃過了驚慌,濃黑霸氣眉宇狠狠擰緊。女人,你真的與他上牀結合了?

——

慕夜澈在一旁眯着眸,正打量滕睿哲的表情,知道他是誤會黛藺的話中之意了,脣角挑起一抹邪笑,伸手將黛藺摟過來了,笑道:“跑了一身汗,我和黛藺現在去洗個澡,滕市長,我們市政府見。”

他把小侄女摟懷裡,用毛巾給她擦汗,給她撩開貼在玉額上的溼發,從滕睿哲身旁走過去了。

滕睿哲此刻卻一臉陰沉,目光追逐着他倆,又對慕夜澈冷道:“與黛藺辦理了結婚證之後,再住進她那裡,這樣纔是對她負責,不會影響她的聲譽。”

慕夜澈聞言一怔,停下腳步後退了一兩步,退回來,扭頭笑看滕睿哲:“滕市長,當初你糾纏黛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她婚姻和名譽?現在我正想給予她這些,但是黛藺吃過一次虧,需要多考慮一下。”

一雙俊眸亮晶晶的,譏諷之色在漆黑瞳仁裡晃盪,直刺滕睿哲的心。然後把懷裡的黛藺摟緊,爲她拂開額頭上的髮絲,“今天去給寶寶辦戶口,順便把結婚證領了怎麼樣?”

黛藺早在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臉紅了,知道他在故意玩曖昧,要與她一起洗澡,所以她任他修長的手臂摟着她的小腰,暫時同意他吃她豆腐,小聲道:“別在外人面前說這些,回去再說。”

小叔能與侄女辦結婚證麼?就算法律上批准,她也不同意,她還沒想要與一個半路殺出的男人結婚,那樣是對自己和他人不負責,讓自己更不開心。

“這不是滕市長說起,我纔回答的麼。”慕夜澈將她的小蠻腰摟得更緊了,湊過臉來,用脣親了親她的臉蛋,享受這豐肌秀骨,“親愛的,昨晚還不夠……”

黛藺的小臉轟地一下炸開了,推了推他,“身上都是汗,臭,回去洗澡。”越說越沒有節制,不陪他玩了!不就是在這裡遇上滕先生與葉小姐了麼,她沒必要一定讓自己有男人撐腰呀!沒有男人又不是什麼醜事,她犯不着在滕睿哲面前打腫臉充胖子,一定讓自己有男人。

於是她把慕小叔推開了,甩動着馬尾繼續跑起來,小步的跑,準備跑回家。結果白衣飄飄的葉小姐也朝這邊走過來了,喊了一聲蘇小姐,讓她留步。

“蘇小姐,早啊,一起吃個早餐,阿姨們已經在準備了。聽說伯母昨晚在你那裡借宿了,我這就讓司機把伯母接過來,然後大家一起吃早餐……”

黛藺瞥她一眼,跑過去了,不想理她。

葉小姐頓時有些尷尬,笑了笑,又對慕夜澈道:“慕少爺,家裡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過來……”

話不曾說完,慕夜澈給她迴應了,客氣笑道:“不了,滕市長家的早餐,慕少無福消受,還是我們家黛黛做的早餐比較讓人放心,吃的舒心。”話說着,也小步跑起來了,去追前面的黛藺,與小侄女並排跑,往蘇家方向而去。

兩人離去後,葉素素朝滕睿哲走來了,取毛巾給他輕輕的擦臉,柔情似水,“以後,我與你一起跑吧,我也想鍛鍊身子,每天這樣睡着不好。”

滕睿哲接過毛巾自己擦,冷眸睇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往滕宅方向跑去。不大一會,高大健碩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門口,去了浴室去沖澡。

葉素素這才邁開步子往前走,柔絲般的、弓樣的眉睫微微上挑,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樣歡樂,心情竟是出奇的好。因爲蘇黛藺能與慕夜澈走到一起,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這樣之後,睿哲的心就全放在她身上了,沒有人與她爭,沒有人與她搶,何樂而不爲呢。

此刻,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量四周,周正的脣角詭異的揚起,給藏在四周的人使了個眼色。然後若無其事走進滕家大宅院,去找二樓的滕睿哲了。

——

回到蘇家後,慕夜澈鄭重其事的跟黛藺商量辦理結婚證的事。他的理由是,辦理戶口需要寶寶父母的結婚證。如果沒有結婚證,謙謙和妮妮就是非婚生嬰兒,是私生子。

於是黛藺遲疑了,坐在書房裡不肯出來,思索着還要不要這個小叔幫忙。

慕書記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所以昨晚,在得知母親竟是慕家的人時,她只有驚沒有喜,更不會想到與慕書記相認,成爲他們慕家的一份子。

她對目前的生活已經習慣了,慕小叔不管闖不闖進她的生活,她都是那樣的生活。姓蘇,母親早逝,父親這邊沒有一個親人,蘇家以後的香火就靠謙謙和妮妮來延續了。而慕夜澈的出現,就僅是一個朋友,一個有血緣關係的朋友。

“黛藺,小叔只是與你拿一張證,並不過夫妻生活。”慕夜澈在外面敲敲門,笑的輕佻,“叔叔怎能欺負侄女呢,小叔還沒有變態到這個地步。小叔就是想,黛藺你肯定是不想讓外界知道你與慕家的關係的,所以小叔與你結婚就不算什麼了……”

“但我們自己知道這是亂【和諧】倫。”黛藺打開書房的門,白玉般的臉蛋兒襯着一頭柔軟的頭髮,水盈盈的美麗眼睛不解望着他,“如果這事被捅出去,不但我們會被人笑話,謙謙和妮妮也會被人笑話,會被指責,叔叔與侄女結了婚。”

“那我問你,這二十年你見過我沒有?”慕夜澈反問她,依舊溫雅笑着。

黛藺搖搖頭:“沒有,你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那不就行了。”慕夜澈伸手觸觸她的臉,像撫一個孩子,眼眸中的柔光在輕輕蕩動,“你是蘇家人,我是慕家人,我娶你有什麼不妥?這件事不需要我們操心,慕書記也會幫我們壓下去的,他比較支持我用娶你的方式,讓你進慕家門,照顧你。”

黛藺把臉微微一偏,偏開了他的手,輕聲道:“如果是這樣,那我更不能與你辦理結婚。慕先生,你要知道,你以後還要娶妻生子,給你未來的妻子一個未婚之身。而且,你現在一旦做了謙謙妮妮的父親,以後就一直要做下去,去給孩子開家長會,給孩子填學校的報名表,什麼事都需要父親。”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願意做這個父親。”慕夜澈給予她承諾,一雙大手扶上她細弱的香肩,把她從她的殼裡拉出來,“給你幾天時間考慮,現在我們出門上班。如果你能堅持你的第一份工作,既不荒廢學業,又能努力工作,那向銀行貸的那些款子,就能早日還清,恢復自由身。”

“我得給謙謙妮妮請個保姆。”

“讓滕伯母照顧吧。”慕夜澈已經把她牽着往樓下走了,讓她把滕母端來的補湯乖乖喝了,把自己養胖一些,“照顧孩子,他們滕家也有責任。而你目前的責任,就是鍛鍊自己,讓自己融入社會。”

言罷,他笑着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出門去取車了,準備先送她去學校。

但是黛藺喝完湯出來,說今天上午學校沒課,送她去兼職的地方,外套也沒穿,就坐在車上打電話了。

“對,我是蘇黛藺,現在就來上班……沒問題的,我現在大三,沒什麼課……”

慕夜澈見她就穿了一件蕾絲花邊領的襯衣,襯得她的玉膚雪白雪白的,毛線衫也沒套一件,便自己下車了,重返蘇家小樓。幾分鐘後回來,手上多了件毛衣,讓她穿上。

她乖乖穿上了,然後不出聲,低頭看她的英語資料,竟是用這時間在聽英語聽力。

他也不吵她,安靜送她到市政府附近的一家規模不小的貝嬰寶樂園,讓她自己去見老闆。之後,驅車前往市政府,開始他新一天的工作,把孩子辦戶口的事暫時壓下了。

而這一天,黛藺很順利的應徵進了這家嬰兒樂園,學習怎樣去輔導半歲以上的寶寶游泳,玩耍,做智力遊戲。由於自己是母親,所以面對這羣半歲大的寶寶,她很快就能適應了,每次給小寶寶們穿小衣裳,她就想起了她的謙謙和妮妮,想着以後把寶貝們也帶來這裡游泳,讓他們的小脖子上掛着救生圈,像小鴨子一樣在游泳池裡游來游去。

下午,換班時間到了,她走出公司,準備去學校上機。回頭望了望,忽然發現這裡離市政府竟然只有幾步路的距離。站在這裡,就能看到市政府大門口那紅閃閃的大五角星和飄揚的國旗,果然是在慕夜澈的眼皮底下,讓他知道她安不安全。

對此,她無所謂笑了笑,走到公交站牌下看車次,尋找去學校的車。

但是這個時候,一隻大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讓她嬌柔的身子猶如被一座巨山籠罩,狠狠嚇了她一大跳。

“是我。”男人磁性的聲音沉沉響起,挺拔健碩身軀就站在她身後,銳眸瞥了鬧哄哄的四周一眼,不悅道:“就你一個人在這四處亂走?”

他不像是出來吃午飯,而是出來市政府準備去調研,路過這裡,恰巧看到她在這裡。所以黛藺立即反感了,不想與這一市之長在這裡交談,皺眉冷笑道:“我是平民百姓,政府又沒有給我配車,當然只能四處亂走。滕市長你公務繁忙,日理萬機,竟還有時間調查民情,關心老百姓有沒有在馬路上亂走?”

滕睿哲劍眉一揚,無奈看了反脣相譏的她的一眼,扭頭吩咐身後的司機將車開走,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竟然又把她帶回公司大樓裡來了。

這裡是一個商業寫字樓,分租給很多公司,由於午休時間已過,來來往往的人很少,所以當滕先生將她拽進電梯,根本沒有人看到。

“去哪裡?”面對他的強勢,她咬牙冷冷問這個問題,盯着他,看到數字又跳到他們公司的樓層了。

“剛纔有人埋伏在你四周,你感覺不到?”滕先生一手捉着她的腕,將她再次帶出電梯,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冷峻如冰,卻是經過他們公司門口,來到隔壁的柔道館,一進入房間就開始解他的襯衣釦子,修長的指,一顆顆的解,漆黑的銳眸冷冷盯着她,“脫掉你身上的衣服!”

她心頭重重一震,突然猛地甩掉他的手:“無恥!”卻是甩不掉那隻鐵鉗般的大手,反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撞到他堅硬的胸膛裡,嬌嫩的玉骨差一點被撞散架。

姓滕的你現在算是我的誰,憑什麼這樣命令我!就算剛纔在馬路上有人暗算我,想抓我,那又關你什麼事!葉素素是你的女人,她派人抓我,就是你派人抓我,這有什麼區別?!你永遠改不掉這種囂張狂傲的臭德行,明明不愛,卻可以不甘心的回頭,讓我一次次的在你面前脫衣服,逼我攤開身體任你予取予求!可是現在,你算是我的誰,你不可以逼我到這種地步!

“滕睿哲,你放開!”她漲紅了臉尖叫起來,抓着他粗壯的臂膀想推開他,奈何被他一隻手就牢牢牽制住,整個人被他鎖在懷裡。下一刻,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他健壯結實的體魄朝她壓了下來,將她牢牢壓在地上的軟墊上。——

被壓下去後,黛藺只覺滕先生不僅用身體壓着她,還用手臂撈着她,在脫她的衣服。他的手臂力氣非常大,一隻胳膊就能圈住她的腰身,猛地一扯,她身上的襯衣釦子就一一崩落,露出裡面的肉色胸衣。

“放開!”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用手死死抵着他結實的虎軀,用玉腿踢踹伏在身上的他,咬緊潔白的貝齒,清眸裡有驚恐的淚水在閃動。慕小叔你在哪,快來救我啊,上一次你不是知道我被他拽上了車麼,這次,你一定要來,我害怕與這禽獸呆在一起。

結果滕睿哲將她一個翻身,一隻大手就能擄住她的小腰,另一手脫她的牛仔褲,撕拉一下就脫到了腳。

她的柔軀一陣顫抖,小手揪緊他的衣服,腦海裡噩夢連連,想起了他以前對她的所作所爲。第一次的時候,他也是這麼不顧她的意願,在出租屋裡強要了她。爲什麼每一次,他都要這麼橫行霸道,在她身子上胡作非爲!

她一雙玉白的小手先是拽他的襯衣,抓他,然後摸到了地上,抓起地上的東西就砸他,只可惜,軟軟的厚墊上什麼也沒有,只有幾件衣裳,讓她抓去砸他,給他撓癢。

男人則湊近她的臉,陽剛的鼻息噴吐在她臉蛋上,熱息撓着她,深邃黑亮的眼睛裡卻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柔柔注視着她。他在給她脫掉襯衣長褲後,並沒有再繼續,而是用灼熱的銳眸打量了她婀娜的玉體一眼,再次將她翻過來。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粗糲不平,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膚,給她窸窸窣窣的穿柔道服,然後一把將她拉起,站好。

她一個激靈,穿着那寬鬆的柔道服就往門外跑,想逃出這裡。但是玻璃門給鎖死了,無論她怎麼拉都拉不開,叫破了嗓子都沒人應。

然後只聽窗簾子‘嘩啦’一聲被拉開,她的身後陡然亮光一閃,黑咕隆咚的室內竟然一片光亮,儼然是一個防身自衛課的練習道場,並不是什麼房間。

“過來這裡。”男人在身後揚眉啓脣,薄脣帶笑,自己早已把柔道服給換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色柔道服讓他看起來丰神俊秀,腰身頎長,大手上則拿着腰帶,等着她自己乖乖過來。

見她不斷往門後躲,想躲開他,便長腿邁大步,龍行虎步的過來了,邪佞脣角揚起一抹笑,傾下身,一把擄住她的身子就扛上肩,將嬌弱的她給摔過來了。

她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躺在軟墊上頭頂直冒星星,嚶嚶嬌吟了幾聲,用手覆着玉額,恨得咬牙切齒。

這男人什麼意思啊?把她關在這裡,耍着她玩?不過她也太弱了,被這麼一摔,腦袋就開始發暈,識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怎麼與他抗衡。

不行,她一定要走出這裡!

她睜開眼睛,撐了撐身子,吃力的想爬起,但是男人的那雙腳又出現在她的眼界了,讓她背脊一陣發麻,直覺的想死。

果然,男人傾下身就把她擄住了,那隻可惡的大手從她的腋下穿過去,一個反關節擒拿,她被半空甩起,被當做枕頭制服在了他的力量之下。

他一隻手就把她給壓着,居高臨下盯着她,飽滿的寬額意氣風發,幽黑的雙眸輕眯,眸光灼灼,似乎帶着笑,“如果想走出這裡,就先打贏我!可以用任何方式!”

“不行,我下午要上課,啊~!”又被摔了過去,叫聲很慘。

“我不可能打得過你,你力氣比我大……啊,痛~”再一次被摔過去,摔得她頭暈眼花,不想從軟墊上爬起來。無賴無恥啊,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用男人的優勢對付女人的弱勢!

但是她抓緊他的衣服了,死都不放手,然後從他懷裡爬起來,用手肘拐他,扯臂上肩,想把他壓下去。結果,他魁偉健碩的身軀像泰山一般立在她面前,紋絲不動,薄脣淺抿,灼亮黑眸正在鄙視着她。

她牙一咬,一腳朝他的腳背踩去,然後順勢朝他的小腿不客氣掃去,踹他的脛骨,這才讓他吃痛,扯過他的臂膀,將他給壓下去了。

她沒法將人高馬大的他過肩摔地,只能擒拿住他的臂膀,用自己的身體去壓他,將他壓在軟墊上,出了一口惡氣,“你輸了!”

而躺在下面的他,也不再掙扎,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柔柔注視着她,伸出手來想撫她的臉,爲她整理汗溼的髮絲。

她嬌喘着,潔白的小臉泛着運動過後的嫣紅,額頭沁滿香汗,衣襟領口大開,香肌玉骨全露出來了,一雙水眸則恨恨盯着身下的男人,然後把臉一偏,把他伸過來的大手給躲過去了。

“我贏了,把門打開!”她知道此刻姿勢不雅,與他身體貼着身體,凌亂不堪的柔道服已遮擋不了各自的身體,肌膚相親,但是如果放開他換來的是他無止境的耍弄,她寧願這樣按着他,讓他不要再這樣折磨她!

他們已經分手了,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她不愛他了,也不需要他的‘關懷’了,還想怎樣?

她手上使力,輕喘着,一雙明眸冷冷盯着他,與他幽深的眼睛對望,越來越冷,已是把他當做了禁錮自己的敵人,與他不共戴天。

而滕睿哲,高大的身軀仰躺着,看到她白嫩的臉龐充斥着一股恨,一雙小手使盡全身的力氣按壓着他,柔軟小身子與他堅硬的身軀較勁,像一隻發怒的小白貓,既可愛,又讓人心疼。

他沒有掙扎,伸出手來想抱她,想讓昔日的小乖乖躺他懷裡,用小粉拳捶打他的胸膛,發泄怒氣,傾訴她的煩惱,但最終他還是把手悄悄放下了,任由她按壓着自己,脣角邊露出一個玩味的輕笑。

就這樣按壓着他吧,他服輸,女人你這次厲害,帶着滿腔的恨,能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給撂倒了,還用腿死死壓着,果真是有仇不共戴天,對這個男人厭惡到了極點。呵呵,不過記得用這一招防身,用來對付找你碴的女人。

“你把衣服穿好,我讓外面的人開門。”他瞥瞥女人衣服裡的春光,只見yu峰飽滿,瑩白如玉,削肩和玉脖上都沒有吻痕,冰清玉潔,昨晚根本沒有被男人碰過;於是他微微翹起倨傲的脣角,眉宇嚴峻,深黯眼眸裡閃耀着灼熱之光,“你現在與慕夜澈同居,發展得太快了,還是讓他住自己家,給了你名分再讓他住進你家,嗯?”

姓慕的混蛋,竟然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故意製造與黛藺同房的假象,公然住進蘇家,吃黛藺豆腐!

“這不關你的事!”黛藺一把放開他,從他身上爬起,想換回衣服跑出去。但當她撿起地上的襯衣,才發現衣服已經沒法穿了,釦子全掉了,只能從手提袋裡拿出毛衣,直接往身上套,換上牛仔褲,拉開玻璃大門。

滕睿哲走在她身後,古銅色的男性鎖骨隨着他走動的動作,從柔道服裡露出一小片,魅惑性感,衣服襟口早被她撕扯開,又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膛,散發着一股着致命的誘惑力。他見女人又在落荒而逃,眯眸一笑,伸出猿臂箍住她的細腕,“女人……”剛啓脣,卻被突然回頭的她一巴掌打在了他的俊臉上!啪的一聲,玉手扇來,把他的笑容打得七零八落!

“別碰我!”黛藺這一巴掌打得乾脆利索,後退了一步,冷冷盯着他被打偏的俊臉,“我警告過你,不要碰我!也不要糾纏我的孩子!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滕睿哲被打,俊臉即時鐵青,回過頭來若有所思望着面前的這個女人,脣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你是第一個敢把巴掌打到我臉上的人,而且用了十成的力道!打的解氣麼?!”

他再一次用自己的鐵掌把黛藺捉住,帶她來到柔道館的茶室,關上門,放開了她,並沒有爲難她,卻是坐到窗邊倒茶,沉聲道:“坐下喝杯茶解氣如何?”

黛藺心裡羞憤,拉開門快速往外面走。

“如果你還不能做到平心靜氣的坐下與我交談,那說明你心裡還放不下。”他輕笑着,已經端着茶杯在品茶了,幽沉雙眸安靜注視着窗外,看着外面的喧囂,“你身無防身之術,生性單純,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選擇出來工作,讓自己落單。你呆在學校,呆在家裡,都比一個人在馬路上晃盪要好。”

黛藺開門的動作一僵,回頭,又緩緩朝他走過來了,“你不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麻煩事確實少了很多,我出門從來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來,因爲我與你滕睿哲沒有絲毫關係,我就是我;出來上課和兼職,也不必害怕會被人劫持,過回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剛纔你告訴我,四周有人對我伺機而動,一直在跟蹤我。而滕市長你,剛纔恰恰就用自己的公車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將我快速拉進了這幢寫字樓。所以您是否是想告訴我,您最近沒有把葉小姐哄好,讓她出來咬人了?”

她大大方方的在他對面坐下,盯着他那張被她扇了一巴掌的完美俊臉,啓脣一笑,“滕先生你好像忘了,剛纔你在命令我‘脫衣服’!這個不肯平心靜氣坐下來交談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永遠在用這種不可一世、獨裁專制的態度面對我,用這種自以爲是的方式讓我意識到自己沒有防身術,脆弱不堪,不能獨自一人在馬路上亂走!可是,你就能因爲這樣而侵犯我麼?”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忽然又是一杯水朝他的面容潑去,然後冷笑着重重放下杯子,轉身離去。

所有的麻煩事都是因爲他而起,他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與她‘交談’!交談下來的後果,就是葉素素死咬着她不放!

滕睿哲一臉溼,濃黑的眉宇沾滿水珠,顯得俊臉輪廓更加分明,衣服領子也溼了一大片,滲透到頸子裡,有些狼狽。所以女人的這一巴掌和這一杯水,完全把他打入谷底了,讓他陰沉着一雙銳眸,目送她纖柔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沒有再來阻攔,任她離去。

看來,以後他每見她一次,她便‘打’他一次,當真是恨他入骨了。

黛藺走出寫字樓以後,發現四周還有幾雙眼睛在暗處盯着她,讓她明明站在豔陽天底下,卻感到毛骨悚然。滕睿哲預料的沒錯,的確有人潛伏在四處,對她伺機而動,危險越來越近。可滕市長是不是應該去管管葉素素,治了本才能治標?

“黛藺,上車!剛纔去哪了,我還以爲你已搭車去了學校!”慕夜澈朝她按按車喇叭,總算及時的找到她了,讓她趕緊上車,瞥了她亂糟糟的上衣一眼,“怎麼了,與人打架了?”

黛藺把衣服拉好,安靜坐他旁邊,側臉柔靜,原本是不說話的,片刻後忽然抿緊脣,脆弱的看了他一眼,“我們以後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飯?”

慕夜澈正在開車,聞言心裡一緊,欣然接受這個邀請:“當然可以,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讓你跟我一起吃飯,一起下班。不過你現在告訴我,滕市長是不是又去找過你了?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被他蹂躪過。”

黛藺拿過駕駛臺上的幾本資料,垂首翻了翻,“不要用這個詞形容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我不想讓他無時無刻出現在我身邊,強迫我做一些不願意的事。我只想讓他守在葉素素身邊,哪兒也不去。”

“唔,這個簡單。”慕夜澈輕輕一笑,將車轉個方向,“只要黛藺你嫁給我,他就沒有機會再騷擾到你,畢竟道德防線還是要守的,滕市長就算再想追回你,也不會動別人的老婆。呵,黛藺,我已經讓秘書幫我把行李搬到你那裡了,我們先試試‘同居’生活。”

“你有沒有發現葉素素又在暗中動作了?”黛藺輕輕歪着頭,靠在座椅上,兩排濃密的睫毛在微微的眨動,“我可能又會被她找機會扇巴掌,所以滕睿哲讓我去學防身術,讓我防着她。你說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慕夜澈的眉毛頓時緊緊地皺起,眉宇間形成一個大大的問號,凝重看向他的小侄女,“滕市長不會動手打女人,又怕百密一疏,讓葉素素葉小姐偷偷摸摸去打你,只能讓你自己學防身術?乖侄女,我也覺得這樣做可取,可以在保鏢防不到的地方,你再把那找碴的葉小姐拖到地上打一頓,讓她露出真面目。唔,小叔陪你練。”他勾脣笑着,伸手揉揉她的發,讓她不要暗自傷神,“人之所以不快樂,是因爲她總是記着一些不開心的事,讓自己放不開。剛纔滕市長找過你就找過你了,你當他路人,繼續做自己的事。而且我也相信,你肯定讓他吃癟了,讓他知道,你已經放開了他。”

“嗯。”黛藺輕伏在他肩頭,濃睫低垂,輕輕閉上眼睛,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蕭梓。那時的蕭梓已經成爲了一個溫柔的代名詞,是一份美好的回憶,那麼如今慕夜澈的這些親暱舉動,是不是已經讓她感到了心暖,想起了那一份不摻雜任何雜念的純真感情?

這份情,也許不是愛情,不會愛得轟轟烈烈,可是讓她歲月安好,像親人一樣生活在一起。

——

古妤自打從孤兒院回來後,便不敢再出門,每天坐家裡給黛藺打電話,黛藺都不接。

於是她把這事給古傲說了,把怎樣離間葉素素與滕睿哲的這件事一五一十的道來,讓哥哥幫她。

古傲認真聽完之後,臉色肅冷,只問她道:“在這件事裡,你到底有沒有摻雜自己的私心?如果你是爲了得到滕睿哲,故意在他們之中攪和,那就不可原諒!”

“哥,我真的沒有!”古妤拖着受傷的腿,急出眼淚來,“如果我有私心,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去追滕總了,又怎會讓黛藺與滕總在一起。哥,葉素素現在已經與我卯上了,派了很多殺手在我們古家的周圍,就因爲我去了一趟孤兒院……”

“把孤兒院地址告訴我!”古傲對妹妹的話將信將疑,瞥了她一眼,讓她在家裡養傷,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這個孤兒院!葉素素既然能派出這麼多人來盯着古妤,勢力龐大,不就證明她根本就不是多年前的葉素素?!

最近他在追鄒宗生的案子,出差了,將這個潛逃在外的老狐狸追了將近半月之久,最後終於與這鄒宗生取得了聯繫,勸他歸案。

鄒宗生說,他的錢全部在情婦那裡,包括蘭會所,他收受的賄賂,以及鄒家絕大部分的錢。他現在在逃中,被人追殺。而北京大會當天,葉素素親自指認她就是情婦,他當時就懵了。因爲他身邊確實有這樣一個與他同牀共枕多年的女人,也是他利用關係將她弄進市政府工作,結果她搖身一變,成爲了滕睿哲身邊的葉素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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