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引他? 吃幹抹淨!!

簡約時尚的淺藍色大牀上,頓時沉陷一角,讓嬌柔的黛藺被壓覆在男人的虎軀之下,無法逃出。

於是在男人放開她的櫻脣,傾下黑色頭顱進攻她胸前時,她開始用牙齒咬男人的厚肩,緊緊咬着,讓獸慾大發的他吃痛放開!

然而壓在身上的他紋絲不動,大手早已勾開了她的……一隻虎臂則牢牢圈緊她的細腰,看形勢是要將她一口吞下肚!

她眼見他要行事,一直在吻她,弄她,肩膀上的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將俏臉微偏,陡然想起自己是會防身術的,趁他伏起健壯的身子,她將修長大腿猛地弓起,對準他的重要部位,就要擊去……

“該死的!”他警覺性的側身,躲開,薄脣微喘着,一張俊臉佈滿氤氳的慾望,黑眸邪惡盯着身下的她,“差點忘了你會防身術,女人你真狠得下心!”看來讓女人學習防身術也不見得好,關鍵時刻就防着自己了,一腳踹來斷絕他倆以後的性福!

她則趁機一把推開他,飛快的滾開,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往門外跑。

她一邊跑,一邊胡亂的將衣服套到身上,光着一雙瑩白圓潤的玉腿,咚咚咚的跑下樓。只見樓下,原本坐在餐桌前乖乖吃飯的兩個小寶寶,拿着銀勺在打架,妮妮不肯吃紫菜,謙謙不肯吃番茄,於是兩小傢伙把媽咪精心準備的小菜全弄灑了,拿着小勺子在調皮。

黛藺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才發現剛纔匆忙之下,抓起的是滕睿哲的襯衣,衣服之大能讓她再次當睡衣,遮住屁屁,於是她也不管了,扣好釦子後,拎起兩個小寶寶往門口走,“我們回慕家!”

兩小寶寶還拿着小勺子在pk,小腳腳甩來甩去,根本不同意回慕家,脆聲嘟囔,“不回慕家,我們要在這裡吃飯覺覺!慕家有貓咪,怕怕!”

黛藺原本拎不起他們,見小東西還在調皮,於是把他們放地上了,擡頭望一眼樓上,襯衣釦子大開,身着長褲,露出結實胸膛、發達腹肌,一身慵懶的滕睿哲,與他似笑非笑的邪魅眼神對望一眼,俏臉一冷,“媽咪現在要回去了,你們跟不跟媽咪回去慕家?”

“不跟!”兩寶寶飛快的搖頭。

黛藺櫻脣輕抖,這下子被氣到了,把他們抱回餐桌前坐着,讓他們繼續吃飯,“那寶寶們坐在這裡吃飯,讓滕叔叔給你們收拾洗碗。吃完飯後還要洗一次澡,讓滕叔叔給你們擦乾穿衣服,剪指甲,吹頭髮。睡前自己刷牙,ok?”

寶寶們不停的點頭,早在餐桌前忙開了,小胖手拿着勺子,把媽咪精心準備的五道營養小菜破壞殆盡,根本不知道媽咪在說什麼。

黛藺頭痛的撫撫額,知道寶寶們把她的話當耳邊風,自顧玩自己的,又在搗蛋,便擡頭看樓上的滕睿哲,發現這男人如山般巍峨不動,靜立在那裡,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正饒有興致看着她。

“如果他們吵鬧,就給我打電話,明天你送他們去幼兒園。”她收回放在男人臉上的目光,決定讓寶寶們留在這兒,換上自己的鞋,打開門走出去了。

不過走在門外,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根本不方便回慕家,更不能讓慕書記看見,畢竟她現在的樣子很不端莊,不知道是以什麼身份回慕家,也不知道慕家的傭人會不會對她指指點點,所以她在滕睿哲家門口轉了轉,往市委大院的清荷賓館走去。其間,她給慕書記打了電話,講明在朋友那兒睡,不要給他們母子留門。

於是這晚,她在清荷賓館睡下了,一個人在牀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最後用被子蒙着頭。她感覺平靜的心湖帶着微微的澀,微微的酸,滿腹不安,卻無法訴說,只能爲這長夜難眠暗自煩惱,心亂如麻。

這夜,滕睿哲也沒有睡,步行而至,讓服務員打開房門。而這個時候的她,也蒙在被子裡有些睡意了,沒有聽到外面細微的開門聲,也沒有察覺他的到來,逐漸墜入睡夢中。

他側首,示意服務員將房門輕輕帶上、離去,然後垂眸,薄脣悄然嘆息,靜靜看着被子裡的她。

片刻後她沉入夢鄉,不再胡思亂想,他這纔在她身邊輕輕躺下,睡在她身邊,握緊她的手。

清晨,黛藺翻身換睡姿,這才朦朦朧朧感覺剛纔一直有人抱她入睡,結實的胸膛、修長的腿與她密密契合,將她圈緊在他懷裡,親吻撫摸,時間長了,被子裡便全是他的味道,陽剛而清新。而且剛纔她翻過身子,是不是看到有個背影正消失在房門口,輕輕將房門帶上?

爲此她嚇了一大跳,連忙用手探探身邊,果然發現牀面還是熱的,枕頭上殘留着他濃密短髮的髮香,爲他獨有。於是她飛快的披上衣服,跑到門口去開門,卻發現走廊上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但,外面的天亮了,火紅朝陽正從雲層裡一點點噴薄而出,照亮整個大地,她一個人夜宿在此的恐懼感總算消失了。

於是她皺了皺眉,重新回房了,躺在被窩裡翻了幾個身,眼皮緊閉,再睡了個回籠覺。

幾個小時後,旭日高升,夏陽普照整個大地,她神清氣爽的站在市委幼兒園門口,看着小朋友們一個個的被保姆送進幼兒園,與她的雙胞胎在操場上玩耍、做朋友,然後在女幼師的帶領下,在紅綠相間的操場上做幼兒早操。

她家的兩個寶貝換了套新衣服,頭髮梳得順順的,細軟而可愛,謙謙是小短髮、揹帶褲,妮妮是馬尾辮、小粉裙,露出光潔的小額頭,正開開心心的在操場上蹦蹦跳跳。

看來,他們的滕叔叔把寶寶們照顧的很好,給寶寶們打扮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咯咯一笑,露出的便是兩排珍珠似的潔白牙齒,粉嫩的笑臉,由此可見是個合格的奶叔,很疼寶寶們。只是,是誰送寶寶們來上學的?

她朝幼兒園門口看了看,發現滕睿哲的嚴秘書笑呵呵站在門口,正給寶寶們敬禮,手齊眉梢,揚了揚,表示他這個參謀長需要離去了,小首長們你們玩好。

然後轉身上車,趕回市政府覲見滕市長了。

黛藺則也趕去創e上班,被區域總裁叫去辦公室喝咖啡,被詞不達意的噓寒問暖。

“蘇設計師,聽說寶寶找到了,女寶寶還好嗎?來,喝咖啡。”總裁大人雙腿交疊坐她面前,手端一杯咖啡,愜意的品嚐,“最近有份從美國發來的應聘傳真,對方指明要做你的助理,希望與你共事。蘇設計師,你最近需要助理?”手上的大案子剛剛搞砸,蘇小姐你怎麼又要助理?

“助理?”黛藺狐疑蹙眉,搖搖頭,“我最近沒有發佈招聘信息,可能對方是鬧着玩。”

“蘇設計師。”肖總裁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微微傾過身,開始試探她:“其實只要蘇設計師你幫公司拿到大樓後面的那塊空地,你想要多少助理,公司就給你配多少助理,甚至可以幫你一炮而紅,讓你坐上名設計師的位子。”

“肖總,空地批建的權力在於市政府,是國家的地,我斷然辦不到。”黛藺感覺這個肖總裁在急功近利,想升職發財想瘋了,“而且,這塊地是市政府規劃建銀行的,我們已經沒有勝算。”

“以你與滕市長的關係,一定拿得到這塊地!到時候,【創e】大華區擴建,業務擴招,利潤業績翻倍的漲,我便能很快調回美國總部,蘇設計師你也能跟着我回去。你想想看,你是想在美國拿百萬千萬的年薪,還是想在中國拿二十萬的年薪?”肖總裁誘惑她,精明的眸子裡泛着賊亮的精光,帶着笑,“在大會上,我早說過,我們需要的是事半功倍的效率,這樣才能步步高昇。”

“我與滕市長是什麼關係?”黛藺反問他,一張俏臉開始變冷。

“共同生育了一對雙胞胎的關係。可以說,蘇設計師你是滕市長的小老婆。”肖總裁聳聳肩,“正是這樣隱秘的關係,我們才能更方便從他手裡拿到這塊地。身爲他的小老婆,你不需要公開求他,在他枕邊吹吹風,撒撒嬌,便可以讓他送出這塊地。”

“如果我說‘不’,並且我與滕市長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黛藺站起身,面色已經青了。

“那可能很抱歉。”肖總裁再聳聳肩,表情顯得很無辜,“蘇設計師你可能需要回家吃自己,自己離職。你知道的,現在我們公司很需要這塊黃金地皮,它能給我們帶來價值連城的經濟效益,但蘇設計師你斷然拒絕,不肯幫這個忙。其實只要你對你的金主說一句話,就是給我們公司幫了一個大忙,但很顯然的,你沒有把公司當做你自己的家。”

黛藺爲這最後一句話感到心驚,抿緊粉脣無法再說任何話,冷冷看一眼這位肖總裁,轉身離開這裡。

回到自己辦公室後,她開始收拾辦公用品,留下所有的設計圖稿給公司,摘下胸牌,即將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公司炒魷魚。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公司這個時間段居然有個重量級訪客,正踩着高跟鞋從她辦公室前走過,長耳環正晃盪晃盪,氣勢逼人。

瞥見她辦公室裡熱鬧,便笑着退回來,嘖了兩聲:“聽說,蘇設計師打算仗着滕市長的權力,讓我高氏一家跪在地上給你擦鞋?今兒個咋就極力撇清與滕市長的關係,不肯幫你【創e】說一句好話?其實蘇設計師你也別急着賭氣辭職,肖總裁不就是說了一兩句忠言逆耳的話,讓你幫幫【創e】?你身爲員工,被老闆訓訓也是常見的事,自當有一點氣度纔好。”

一番話說出來,明顯是剛纔就躲在總裁辦公室裡,不知道與肖總裁是哪種關係,能藏在辦公室裡公然偷聽,然後心急火燎的就故意過來刁難黛藺了。

於是黛藺被迎面一盆冷水潑下,頓時有些明瞭:“原來高晚晴你剛纔藏身在總裁辦公室,偷聽我與肖總的對話,讓我離職,是你的主意?”

“我與創e只是合作伙伴的關係,可沒有權利去決定創e員工的去留。”高晚晴大大方方走進來,高傲的笑着:“而且,換做是我們公司,也不敢聘用蘇小姐你這種搞砸各種案子,還不肯爲公司效力的員工!剛纔本總裁是大大方方的在與你、肖總裁會談,請別用你三流設計師的‘偷’‘藏’字眼來侮辱我們【高氏】的清譽!如果真要說是‘偷’,那晚晴倒是覺得蘇設計師你頂着已婚的身份在偷人!偷的還是咱們市長大人的人!”

高晚晴心口堵着的這口怨氣,早在與蕭梓結婚的那一刻,就沉積在心底深處、生根發芽了。幾年的婚姻,幾年的相守,她越過越不開心,大小姐性格也越來越顯山露水,動不動就把蕭家鬧得雞犬不寧。現在遇到蕭梓的初戀,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於這些嬌小姐,諸如鄒小涵、李湘湘、夏麗、高氏姐妹之流,只要是與黛藺有恩怨的,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逮着一次算一次!

此刻的黛藺也鬱悶,把手中的紙盒放下,靜靜看着面前的高晚晴:“曾經你高氏利用權勢,在酒宴上威逼一個孤女爲你們擦鞋,多年後,你高氏不應該爲她跪下擦鞋?而且,三流設計師的名號,豈由得你這個仗父欺人、靠夫賣乖的女人在這裡說三道四?!”

她的聲音微微冰冷,眸色沉靜不變,拿出自己的手機,將錄下的聲音播放給大家聽,“這是剛纔進總裁辦公室,本人事先開啓的錄音設置,錄下了與肖總的對話,其間並沒有這位高小姐的聲音,對麼?”她只播放了有人應聘助理那一段,便關掉了。

但高晚晴爲她的有備而來臉色大變了,轉而尖笑道:“本總裁一直與創e有合作關係,今日被邀前來,自然被安排在總裁辦公室。這段對話,只能證明肖總裁不介意我這個客人蔘與你們的對話,但蘇小姐你,卻對公司有所防備,隨時帶着錄音器!”

黛藺臉色不變,淡淡一笑:“難道高小姐不覺得,我是在防備你?剛纔高小姐你自己也說到,與肖總裁在一起。那我身爲公司員工,想必是不希望自己與老闆的對話,讓外人蔘與的。不管這個外人是身居高位的總裁,還是一個跑單業務員,她是不是應該懂得職場道德,不要參與其他公司的對話?除非,這個外人與總裁有特殊關係,可以不用避嫌。”

“你……最好爲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擔負法律責任!”高晚晴開始手指她的鼻子,美臉變得陰沉,“蘇市長已經倒臺了,就算翻了案,你蘇黛藺也攪不起一層浪來!現在你牛氣了,敢如此猖狂的侮辱我與肖總之間的關係,那就等着收我的律師信,我就不信你這坐牢女再次面對關押你的監獄,還能胡說八道、不知教改!”

黛藺爲這句‘坐牢女’仔細看向蕭梓迎娶的這個老婆,忽然發現這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摔跟頭不知收斂!永遠拿別人的傷疤來襯托自己的高貴,恣意揮霍自己的驕傲!即便她與她們沒有太大的牽扯,這羣錢堆里長大的嬌小姐,也要以踩她爲樂!

可是,誰沒有摔跟頭的時候,踩上家道中落的她,只能證明自己的醜陋與險惡用心,“高小姐,如果要打官司,那讓我們把六年前的酒水事件也一併算清楚。”她回以淡淡一笑,收起自己的手機,“偷聽我與肖總的談話,不知道算不算盜竊商業機密?到時候報紙頭條一定會寫上‘副市長太太’這個稱謂,讓市長太太您如願風光一把。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之間原本已沒有交集,蕭太太你卻非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對蕭梓的怨恨發泄在我身上。試問,我與蕭梓之間有什麼牽扯?”

高晚晴死死盯着她,忽然擡起手,狠狠一巴掌扇過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臉!蕭梓他鬼迷心竅,會看上你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我tm嫁錯了人!”

“不要再在我面前談你的男人!”黛藺一把捉住她的手,聲線拔高,水眸尖銳:“我再說一次,我與蕭梓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將你的大小姐脾氣發泄到我身上!”這女人是不是有神經病?

“你這種女人,生來就是讓人踐踏發泄的,賤骨頭!”高晚晴咬緊牙,執意要往黛藺臉上抽耳摑子!

這個時候,高晚晴身邊的秘書匆匆接了個電話,忽然臉色大變的拉住高晚晴,急道:“高總,趕緊回一趟公司,我們【高氏】的產業鏈斷了,所有的產品一夜之間全都被迫下了市,高老爺剛被氣得進了醫院。據說是有操手,之前警告過您不要囂張……”

“難道是滕睿哲?!”高晚晴臉色驀地浮白如紙,飛快的轉身,落荒而逃,“可他是一市之長,是從政的……不對,他以前擁有上市公司,是商界奇才……”

——

這幾年,高晚晴事業上的起步,就是靠父親收購【鴻宇】,經營妥善後再轉手還給她,也算是他們高氏將【鴻宇】重新扶了起來,讓高晚晴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

但最近高晚晴發癲,放着筆直寬敞的陽關大道不走,非要去與回國的黛藺針鋒相對,自以爲是的認爲黛藺還是以前任人欺凌打罵的黛藺,見着她就發大小姐脾氣,典型的迎高踩低!這一點,比她妹妹高晚玉還要讓人佩服,越活越回去了。

現在她快步走出創e,急匆匆趕往自己的公司,並不敢給蕭梓打電話!

而蕭梓,一直在市裡與滕睿哲一起開大會,並不知道自己老婆在創e做了什麼事,發了什麼飆,只知道散會後接到高家的電話,說岳父進醫院了!當即他嚇了一大跳,連忙趕往醫院。

到達醫院後,他這才得知高氏產業鏈在一夜之間被人掐斷了,所有的產品被迫下市,新品不得上市,高氏慘虧,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噩夢纔剛剛開始!

“你又做了什麼?”蕭梓怒不可遏看着臉色大變的高晚晴,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你是不是成天吃飽沒事做,一定要在外面招惹是非?!”

“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高晚晴心虛得結結巴巴,不斷抖抖索索的往後退,“誰……誰會與我們有深仇大恨,我們高氏一直以禮待人,沒有得罪過誰……”

蕭梓怒急攻心看着這個女人,眼眸里布滿深深的厭惡與失望:“事已至此,你還在這強詞奪理!你高氏毀在他手裡算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蕭梓!”高晚晴連忙朝他走過來,抓緊他的手,急了:“沒有補救的辦法了嗎?我也只是在口頭上與蘇黛藺爭執了幾句,並沒有把她怎麼樣,他不至於這樣毀掉我們高氏呀!我知道錯了,我這舌頭長,喜歡到處沒事找事,但蕭梓你救救我孃家,我高氏是無辜的,不關他們的事,而且我爸當年也救過你蕭家,現在就靠你起死回生了……”

蕭梓面色冰冷,用手把高晚晴的手撥開,冷漠看着她:“當年我娶你的時候,你溫柔嫺靜,端莊善良,我想着我應該好好愛我的妻子,與她攜手並肩,比翼齊飛。但是逐漸的,你高晚晴原形畢露,大小姐脾氣越來越多,以至於讓我們結婚便分居,無法長相廝守。難道,所有身嬌體貴的大小姐都應該恃寵而驕,以踩人爲樂?很多次,滕睿哲便警告過你,不要死咬着蘇黛藺不放,她與你沒有絲毫恩怨!他整得死鄒小涵,鬥得垮鄒家,便捏得死你高家,你一身銅臭的高家在他眼裡根本什麼都不算!而且當年,你高氏姐妹威逼黛藺跪地擦鞋,這筆賬他還沒來得及跟妳算,你偏要不知死活,主動往他槍口上撞,遷怒於黛藺!這就是岳父大人培養出來的有教養的好女兒?”

“那蕭梓你就不救我們了嗎?”高大小姐一聲哀叫,重新撲過來,緊緊抓住這個分居丈夫的手,已經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了,“爸已經進醫院了,你身爲高家女婿就去求求那邊吧。當年如果沒有我高家出資,沒有我親自拋頭露面,你【鴻宇】只怕早就易主了,成了別人的公司,我高家是你蕭家的恩人,現在高家有難,你蕭梓第一個不能坐視不理!”

“【鴻宇】現在還算是我蕭家的產業?”蕭梓反問她,“當年我們結婚,岳父答應出資的條件是,【鴻宇】必須歸於高氏名下,董事長的名字必須寫上高家人的名字!也就是,我這個女婿是入贅,蕭家所有的資產都必須讓他高家插手!可當年我決意與你比翼齊飛,決定愛你疼你,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以爲我蕭梓從此也可以幸福,與妻伉儷情深,卻萬萬沒想到,新婚的頭幾日,你便追去食府向黛藺炫耀,新婚夜我拿你與她做比較!高晚晴,那是我們的新婚夜,你身爲大家閨秀,怎麼講得出這種話?!你嫁我蕭梓就是爲了炫耀?!當初你高氏威逼黛藺跪地擦鞋,我便該想到以你高家這等教養,又能教出怎樣的好女兒!”

“那你蕭梓就是不肯幫我?”高晚晴眼淚一收,恢復她平日的囂張樣,開始與蕭梓講狠,“你不幫也行!那你蕭家立即、馬上,給我將高家的資產如數吐出來,一分也不準留!公公這幾年也得了我高家不少好處,如果沒有我高家的榮耀,你蕭梓早幾年不知敗落成啥樣了!當年婆婆過世,你蕭家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只有我高家瞧得上眼!”

蕭梓看着她,冷冷一笑:“這種話,也只有從你高家小姐嘴裡講得出來!現在我蕭家,除了我這個副市長之位不是你高家所有,還有什麼不是你高家佔爲己有?如今家父與繼母,一直用退休金養老金在外環遊旅行,早已將這些名利看開,你高家還在折騰什麼?你高家這幾年給我蕭家帶來的不是兩家交好,而是災難,讓一生追求名利的家父也早早斷去聯姻之後一榮俱榮的念想,發誓再也不會與商賈之家結爲親家!對於這種結果,你高家現在滿意麼?”

“那你蕭家這輩子別想再見到浩浩!”高晚晴柳眉倒豎使出殺手鐗,豁出去了,驕傲的冷笑:“我會將兒子永遠放在我高家,隨我高家姓,隨我住,你們姓蕭的,誰也別想看他一眼!”

對此,蕭梓果然皺眉了,嘴脣淺抿,靜默看着面前這個女人,最後甩手而去。

——

一場大會結束後,便又是另一場大會,滕睿哲坐在市長位子上靜靜聽取各位領導的工作報告,聽他們對市建的規劃,對錦城新發展的構想,偶爾擡眸,雙眸漫不經心掃全場一眼。

這幾天有黨校培訓,各個級別的幹部都來了,開大會也就是思想學習,總結近期工作,他這個市長需要露露面,講講話。現在開完這個會,他需要與幹部們一起吃個飯,讓大家見見市長的風采,與市長面對面交流。

當然,如果市長大人沒有時間吃飯,日理萬機,那也是不必賞臉的,過來走一遭,打聲招呼便帶着秘書離去。此刻滕睿哲就帶着他的秘書離開黨校,坐車上安靜翻閱他的文件,完美俊臉沐浴在陽光下。

“滕總,高氏企業這些年一直在江北區橫行霸道,欺壓小企業,大量排污,早已造成民生怨道,區政府無法管制。這一次敲掉他們產業鏈其中的一環,他們大量排污的重污染生產源便終於讓環境監測部門有理由查封了。現在時間越長,高氏橫行霸道的這些不良記錄便被挖掘的更多,估計明天,高氏的名聲就會親自毀在高大小姐手上!其企業一些不可告人的黑幕也逐一被媒體曝光天下,沒有顧客敢再購買他們的產品!那麼滕總,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開始收購他們?”龍厲在電話裡請示他,已經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任務,“盤踞整個江北區的高氏企業早已腐敗惡臭,大規模的排污詐錢,圈地壟斷,成了一顆毒瘤,相信由滕總您來坐鎮,這一帶的自然環境會好起來,經濟更會穩中求進,飛躍發展。”

滕睿哲在翻動文件,表情紋絲不動,銳眸如鷹,沉聲冷笑:“不急,高氏的真正垮臺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次只是抽掉他們一塊牆磚,讓她高家收斂一點,後面纔是他們的連根拔起!現在封掉他們的重污染生產地,先整治再發展,給他們喘一口氣!”

接下來他視察了江北高氏企業一帶,面對一條條死魚漂浮的工廠河流,重金屬污染的河道,他負手走了一圈,俊臉鐵青,看着隨行的江北區官員和環境監測部門的負責人!

“所以,這就是我們江北政府引以爲傲的龍頭企業?”他盯着面前這幾個大腹便便的官員,俊臉嚴厲,等着他們給他這個市長一個合理的解釋!當年高家與滕家本沒有交集,他滕少不會無緣無故去擋高家發財,去捅破高家收買江北區政府官員這層窗戶紙,讓兩家結下樑子!

但現在,高家自恃樹大根深,有錢有勢,在錦城市越發的張狂,再一次將蘇市長的獨女黛藺踩在腳底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所以他想問問,一個借用不正當手段贏取暴利,近幾年肆無忌憚在此排污擴建的商賈之家憑藉什麼在這裡耀武揚威?

這麼多年過去,高家不改財大氣粗,趁鄒家、滕家倒臺,一躍躋身錦城首富之位,手擲萬金。然而這素質、這教養,還是沒有跟上去,與暴發戶有何兩樣?小人得志便猖狂,這高氏一門在錦城市財氣沖天、爲非作歹,早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只是比起六年前黛藺跪地擦鞋事件,高大小姐更加得寸進尺,一次次挑戰他的極限!

“滕市長,我們董事長打來了電話,有話要跟您單獨說。”高老爺的第一秘書兼律師拿着手機,夾着公事包匆匆趕過來了,將手機往滕市長手邊送,“請滕市長務必跟我們董事長講兩句,現在是個誤會。現在這些污水,全部是其他工廠排泄出來的,與我們高氏無關。”

滕睿哲沒有接過這支電話,只是銳眸沉靜,薄脣輕啓:“聽說,高氏企業的各大排污處都被媒體大量曝光,羣衆舉報的例子更是數不勝數,但是一直沒有監管部門過來處理?今日如果不是本市長親自過來走一趟,也不會相信江北的龍頭企業存在這麼嚴重的排污超標情況,各個基層更是存在嚴重壓榨員工的行爲!本市長該說什麼好?”

“這……”高氏律師遲疑了一下,堅持將手機往他手裡遞,但被滕睿哲的秘書給擋下了,不得不又道:“滕市長您與我們高董親自談一談吧,我們高董現在在醫院,身體不大好……”

滕睿哲示意嚴秘書接聽電話,自己則看向江北區的官員們,黑眸裡噙着一絲陰冷嚴厲,薄薄脣角卻掛着冷笑,對他們的怠忽職守、官商勾結心知肚明,讓他們做好被降職或停職的心理準備!

而這個時候,蕭梓和高晚晴也一前一後趕過來了,蕭梓對這件事沒有挑明,知道事情已經鬧大了,只是道:“滕市長,這一次是高氏失誤,岳父已經保證停產整頓……”

但不等他說完,高晚晴氣咻咻朝這邊衝了過來,不顧警衛和秘書的阻攔,堅決要近滕市長的身,指着鼻子大罵道:“這裡哪個工廠沒有污染,哪個不是臭氣熏天,爲什麼只抓着我們高氏報導?!滕市長,你這是在公報私仇,濫用職權!不就是我與你的小情人口頭上爭執了一兩句,你就要置我們高氏於死地!”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射到高晚晴臉上,佈滿驚訝。但高晚晴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刺激到了,繼續尖聲叫囔,“蘇黛藺她就是一坐牢女,我說她兩句怎麼了!她敢犯事坐牢,怎麼就不敢讓人說了!還有你們這些男人,她有哪一點值得你們去喜歡,去公私不分!我、鄒家小姐,纔是貨真價實的名門千金,身家清白,身嬌體貴,比粗鄙的她不知高貴多少倍,但偏偏我們的丈夫,就是讓這女妖精給勾了去!甚至到現在,你們還爲了我與她的這兩句口頭之爭,要毀了我整個高氏企業!這還有天理嗎?!”

“高小姐,這片工業區除了你們高氏的工廠,沒有其他工廠,所以不存在其他企業臭氣熏天。而且,滕市長是在媒體大肆報導之後,才抽空過來視察,這攸關民生問題,影響到市民的生命安危。”有人出聲提醒無理取鬧的高晚晴,讓警衛立即把這瘋女人隔開,“你高氏排污嚴重超標,企業腐敗,政府已經開始着手調查,你高晚晴同樣難逃其咎!”

“我……”高晚晴把目光放回滕睿哲臉上,原本還想罵,但忽然把態度軟下來,哀求道:“如果我說我知道錯了,以後不再招惹蘇黛藺,滕市長你會放過我高氏嗎?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不該諷刺她,更不該去她公司遊說她老闆解僱她,我該死,但請滕市長你放過我高家的人,我高氏一直是江北的龍頭老大,不會出現什麼排污問題的,這些年不都一直好好的麼……”

滕睿哲聞言啓脣冷笑,幽深銳眸看向一旁的蕭梓:“蕭市長,恭喜娶了一位賢內助,這幾年想必一定過的很‘幸福’?呵呵。”帶着他的秘書與部下,往另一個方向走,繼續視察這裡的環境。

幾個小時後,排污量尤其嚴重的高氏工廠便被貼了封條,江北區政府重點嚴查高氏企業的黑幕,讓昔日高高在上的高家再也不敢囂張,讓躺在病牀上的高老爺急急招兵買馬,走後門,努力回想以前的所作所爲。

以前,他們高氏是不是婚宴上讓蘇黛藺跪在地上給他們擦過鞋?

而遠在創e的黛藺,正在收拾物品離開,肖總裁突然又過來找她了,一改之前的拽樣,請求她留下,並承諾給她升職、加薪,請她把手機錄音給刪掉。

她厭惡看着這張臉,笑問他:“高晚晴爲什麼能藏在你的辦公室?”

四十幾歲的老男人防備的看看她手裡的手機,確定她沒有再次錄音後,這才說道:“高總是我們公司的合作伙伴,這一次她代表【高氏】主動約我見面,讓我對年輕漂亮的她一見傾心,愛慕有加。而她似乎對我也有點意思,所以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想在大華區的這幾年與她來一段邂逅,彌補老婆不在身邊的空虛。但想不到她是衝你而來,在辦公室暗示我,只要炒了你魷魚,她便做我的情人,與我享受魚水之歡。”

黛藺低着頭,聽得惡寒,也對這個總部調來的總裁失望透頂,覺得國內的【創e】極有可能毀在這好色之徒手上,但她又不想離職,便道:“【高氏】有沒有可能與【創e】併購?”

“本總裁想收購高氏,但高晚晴只想從我這裡得到好處,單方面利用我。”

“那肖總,我明天過來上班。希望肖總能幫我澄清剛纔的事,給大家一個炒我又留我的合理理由。”她把自己的物品又擺回桌面,對大老闆微微鞠躬,收拾好自己的手提袋,當着衆同事的面下班了。她不願離職,是因爲捨不得創e,美國的創e總部確實非常的棒。

——

幾天的時間,兩個寶寶都留在滕睿哲那邊不肯回來,似乎更喜歡那邊的環境。於是每天,她必須過去那邊一趟,親自照顧雙胞胎吃飯、洗澡、睡覺,不放心他人照顧。

滕睿哲則公務繁忙,市裡的大會小會接連不斷,四處調研,每天很晚回來,然後與龍厲坐在書房裡談其他事,有關於高氏的事,也有他自己的私事。

他似乎在調度龍厲那邊的‘兵馬’,不知道要做什麼,彷彿是要恢復他以前的呼風喚雨,做回以前那個倨傲輕狂的滕睿哲,一手遮天。而她可以確定的是,最近高家企業和工廠的被查封,與他有莫大的關係。高家正在他的控制之下,一步步敗落瓦解,落得與鄒家一樣的下場。

此刻,她就被叫進他的書房,龍厲被支出去了,她被陡然一把抓在他懷裡,坐他腿上,再次與他僵持。

“高氏拱手送你,可好?”他深邃的黑眸裡噙着一抹笑,壞壞的,大手掐着她的腰,“我給你做助理。”

“你可以放開我?”她蹙起眉。——

他把大手微微一鬆,讓她跳下去了,然後鄭重其事看着她,繼續笑道:“高氏目前雖然存在很大的問題,正被逐一查封,但它的瓦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創e應該無法收購高氏。高氏在不久後的將來,將會以另一個名字,發展成另一名企,在國內肯定是屹立不倒的。”

黛藺見他與她談論高氏,笑道:“如果高氏姐妹知道你滕睿哲將會接手高氏,讓她高家江山改朝換代,併購於你滕睿哲的名下,她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將錦城市再次鬧個雞犬不寧,你又何苦惹上小人?”

滕睿哲看着她,黑眸帶笑,爲她對他的絲絲擔憂感到欣慰,沉聲道:“既是小人,便總會主動去惹你、去搬弄是非,讓你躺着也能中槍。既然躲閃不開,那就直面她!剝去她們身上千金大小姐的光環,讓這些人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受一些教訓,她們就會知道自己其實什麼也不是!”

“但是對於鄒小涵與高晚晴的這些懲罰,我並沒有暢快淋漓的感覺!”黛藺走至男人面前,對鄒小涵的事也是知曉一些的,眉心蹙起,確實沒有感到開心,“我總感覺,這種懲罰方式對於這些心理極端的人會適得其反,會讓她們的心胸更加狹隘,偏執的走入死衚衕!所謂打蛇打七寸,若無法擊中其要害,便會被反咬,纏繞一身,之前的鄒小涵、林雅靜、葉素素便是很好的例子,越是與之糾纏,她們便越是無法放開。所以我希望你換一種柔和的方式去解決這些麻煩,不要手染血腥,讓人再次抓到把柄!”

“你建議怎麼做?”男人也從書桌後走了出來,深邃幽暗的眸底深處,藏滿了欣喜,緩聲笑道:“這一次鄒小涵自願跟乞丐走,身入狼窩百遭調戲,應該開始明白,這世上沒人欠她,也沒人有義務救她,她自己過的好不好,是她自己的問題,不要把怨念發泄在一個三歲的孩子身上!這一次我幫她保住了清白之身,不讓那羣乞丐真與她成事,也算是看在袁老太太的面子上,多事了一回。至於高晚晴,既然她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裡,再三找你麻煩,那我又何懼讓她高家傾家蕩產,重新做人?!黛藺,不要低估了這些草包千金的無知程度,她們的家庭教育觀念、父母的耳濡目染,幾十年的嬌生慣養、生活習性,決定了她們會一輩子囂張跋扈,以踩人爲樂,唯有讓她們也做一回她們眼裡的低級階層窮人,她們才懂得尊重與寬容,正常待人。而對她們小懲大誡,是不可能讓她們收手的!”

黛藺點點頭,忽然覺得他的做法也不是那麼強硬沒人性,折中了一半,沒有把敵人一棒子打死,也沒有手染血腥,笑道:“這番話聽下來,怎麼感覺似在說我?當年,我便是一個草包千金,無知跋扈……”

男人聞言,臉色卻陡然變了,變得凝重,雙眉緊擰,定定看着她:“黛藺,當年的你很美好,不要妄自菲薄。”黛藺是他心甘情願、下了狠勁與決心追回來的,鄒小涵高晚晴之流怎有資格與黛藺相提並論!女人,他並不是這個意思!

黛藺笑着搖搖頭,也發現自己說多了,眉眼如畫,笑聲清亮,“在你滕睿哲面前,我定不會妄自菲薄。我只是覺得,你的做法富於人性,不會太絕決。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幾年前被人罵我刁鑽蠻橫,沒有教養,現在大家早已經忘掉以前的蘇黛藺,給了我禮貌與尊重。”並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大好,準備離開書房繼續伺候兩個小祖宗睡覺,粉脣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不打擾你工作了,雙胞胎好像在樓下哭。”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鄒小涵的情況,今晚你就在這住下。”男人出聲挽留她,收好書桌上的文件,與她一起從書房走出來,“雙胞胎最近幾天非常乖,懂得整理他們的粉色小房間,把玩具擺放整整齊齊,牀單弄得乾乾淨淨,然後乖乖入睡,每天早上則守着花盆裡的種子長出小苗,認真的澆水,給小種子唱歌。”

黛藺輕輕一笑,“你教他們這麼做?唱歌能讓種子發芽?”

滕睿哲薄脣輕揚,俊眸晶亮帶笑:“幼兒園老師給他們發了種子,作爲功課交給他們,一週後寶寶們需要把花盆端去幼兒園給老師接受表揚。哪個寶寶的花苗最漂亮,就給哪個寶寶獎勵小紅花。給種子唱歌,估計是他們從動畫片上學來的,小傢伙們現在有樣學樣,學的很快。”

“嗯。”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往樓下走,看到兩個寶寶坐在地毯上看動畫片,小腦袋離電視屏幕很近。

於是滕睿哲一手拎一個,把他們拎到沙發上坐着,讓他們保持科學的距離,保護視力。

“剛纔黛藺你說他們在樓下哭?”滕睿哲發現雙胞胎剛纔搶過遙控,妮妮的小馬尾辮被扯亂了,應該是兒子謙謙所爲,於是故意板起那張刀削俊臉,劍眉飛揚,薄脣淺笑看着小澤謙,“謙謙剛纔扯妮妮的小辮子了?謙謙是男生,怎麼能欺負女生?!”

小謙謙立即爬起來,用小指頭指着門外,“小球球過來了,但是妮妮不準小球球進來,小球球是我們的朋友。”

黛藺朝門外看去,果然發現一隻小白狗狗趴在窗臺上,小爪子撓在窗玻璃上想進來,但狗狗那雙琥珀色的明亮大眼睛卻讓妮妮感到害怕,讓小公主害怕的往她懷裡躲。

於是她看看身側的男人,與他對望一眼,笑道:“今晚我帶謙謙回去睡,順便把小雪球一家帶回去。小雪球一家最近見不到我們母子仨,特意過來接我們了,如果我們不回去,它們估計也不肯留在慕家。”

男人黑眸俊逸,無奈輕笑,不明白女人爲什麼總在這些小問題上糾結,執意藉故離開這裡,便低首看了看腕錶,柔聲哄沙發的兩個小寶寶,“晚上九點半,寶寶們是不是該回房覺覺了?唔,花盆裡的小種子現在也在覺覺,然後與寶寶們一起做個美夢,明早伸個懶腰,應該就能鑽出泥土發芽了。”

“滕叔叔,它們明天真的會長出來嗎?”雙胞胎仰着白嫩小臉蛋,果真來了興致,“我們每天給它唱歌,還給它澆水。”

“是的,一定能長出來。”滕睿哲信心滿滿的點頭,丰神俊朗的俊臉上笑容迷人,五官絕美,一雙深潭黑眸佈滿寵溺,“那寶寶們現在去不去睡呢?如果現在去睡,明早就與小種子一起起牀。”

寶寶們哧溜滑下沙發,邁着小胖腿,飛一般的上樓了。

對此,黛藺眉笑顏開,潔白的臉龐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雙清眸笑彎成月牙,然後等去一趟樓上把雙胞胎哄睡後,與男人一起走在院子裡。

外面,一輪明月高掛黑絨般的夜空,向大地灑下清冷的光暈。她站在一株玉蘭樹下,發現這裡鋪着仿古地磚,流水潺潺,素潔的水仙花正一簇簇的爭相開放,把這月光傾瀉的現代宅院籠罩上一層薄薄霧氣,夜色分外幽靜。

她望了望月,對身後的高大男人輕聲道:“偶爾,我會感覺我們回到了當年的水仙花公寓,沒有一絲瑕疵的迎接我們的新婚、新生活,門前是一大片白傘花、向日葵,房前是一簇簇潔白的水仙,身後,則有你溫暖的懷抱、你的愛,無論我走到哪,都瀰漫着幸福的味道。可是時至今日,我卻發現無論我怎麼看,這些水仙花的四周都會蒙上一層霧氣,似夢似真,若隱若現,美得孤冷。所以如果真要說喜歡,我可能更喜歡向日葵。”

滕睿哲站在她身後,頎長挺拔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投下長長的影子,墨眸漆黑,凝視她背影的目光由最初的驚喜,轉爲最後的失望,啞聲道:“你偶爾會想起我們的曾經,但其實你更想與你生命裡的這支向日葵在一起?你想念他那張充滿陽光的臉,離開了他,你便再也快樂不起來?”

黛藺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垂眸在院子裡走了幾步,蹲下身將小雪球一家三口抱在懷裡,感慨的看着小雪球那張不再年輕的臉,笑道:“其實生命裡的陽光,是自己給自己的,別人根本給予不了。當年你和蕭梓也曾是我生命裡的陽光,他接我出獄,你即將給我一個幸福的家,可事實證明,陽光只能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你們各自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歸宿。所以我希望經過這麼多以後,你們各自幸福,包括夜澈。”

“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如果沒有你,我如何幸福!”滕睿哲這才聽明白她的話中之意,驀然心驚,如遭雷擊!他不再沉靜,深邃五官閃電般的閃過害怕驚慌,大步流星朝她走來,一把緊緊抱她入懷,聲音已是薄怒,但幽暗黑眸裡卻是痛心疾首:“不要再離開,你的放手不是讓我們幸福,而是讓我們見鬼!”

黛藺推拒着他,讓他不要這麼生氣,輕道:“睿哲,你可有想過,我很難受?如果四年前夜澈沒有出現,你能回頭,我們今天也許能走在一起。可是物是人非,我與你,與夜澈,都是不可能了!請不要對我這樣親密。”

男人的身軀重重一震,再一次意識到他們的越走越遠,心無法靠近,但他沒有放開她,只是把她抱緊在懷裡,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沉重的溢出,俊臉血色在褪盡,緩緩埋在她柔軟的髮絲裡,“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該如何做,才能再靠近你一步,不讓你感到害怕?女人,放開過去,心無旁騖的跟我走。”

黛藺低着頭,沒有回抱他,靜默的躺他懷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片刻後她緩緩推開他,覺得他們之間不需要這麼悲傷與沉重,嬌柔眉心在漸漸舒展,柔和看着男人,然後轉身往客廳走,留下男人獨自凝立夜色之下。

她沒有堅持離去,而是與寶寶們睡在了一起,把房門反鎖上。她知道某些個夜裡,男人一定進入過她的房裡,爲她驅除漫漫長夜的恐懼,與她相擁而眠,清晨離去,但是她更希望兩人跟着感覺走,讓一切事情的發展能順其自然,不要強求。

而這一晚,男人果然沒有再來找她,整幢公寓靜悄悄的,只有寶寶們帶着奶香的呼吸氣息在她頰邊縈繞,催她入眠。

第二天,男人早早離去,早餐桌上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報紙整整齊齊疊在桌上沒有被翻閱,早間新聞也沒有人看,只有寶寶們的種子如他所料的發芽了,還附帶小天使寫給寶寶們的字條:我是小花苗,今天我出世了,以後要與寶貝們一起茁壯成長!

黛藺拿着這兩張龍飛鳳舞的字條,知道這是滕睿哲對寶寶們的鼓勵,親自落筆,用心良苦,於是幫雙胞胎保管起來,帶寶寶們去上幼兒園。

但在幼兒園,她重新發現了一個問題——老師們確實是在根據孩子們的父母官位,來給寶寶們分等級。比如雙胞胎端着小花盆去接受老師表揚,老師便把市長的子女排名第一,副市委書記家的孫子排第二,蕭梓家的浩浩則排了個第五,按照官位等級來排列。

爲此,蕭梓的兒子竟然把小花盆給砸了,大哭大鬧的去搶雙胞胎的獎盃,嘟囔着他爸爸是副市長,他一定要拿最大的獎盃。

黛藺此刻原本要趕去上班,見浩浩鬧起來了,連忙把園長請到一邊,道:“雙胞胎不需要這個金獎盃,他們需要的是真才實學,還請園長下一次,按照寶寶們的成績來排列。”

園長笑了笑,回她道:“其實最近高氏企業鬧得不可開交,什麼黑暗內幕都被曝出來了,讓大家對名門高氏實在是唏噓失望。所以對於浩浩同學,幼兒園是看在蕭副市長的面子上纔沒有讓其轉學,一視同仁。我們學校一直以‘爲國家培養更多更好更優秀的藝術人才’爲治學理念,絕不偏袒……”

“那雙胞胎就拜託貴校了。”黛藺笑着點點頭,已在轉身往外走了,對園內的雙胞胎揮揮手,讓小傢伙們在幼兒園多交一些好朋友,豎起大拇指誇獎他們真棒,最後轉身前往公司上班。

而公司裡的氛圍很詭異,同事們一致在悄悄討論她昨天被炒魷魚的原因,對總裁大人給出的口角理由不大信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肖總裁想泡高總,結果被蘇設計師撞見姦情,於是蘇設計師被炒魷魚。但肖總怕被揭短,不得不又將蘇設計師請回公司,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

對此黛藺當做沒聽見,坐在電腦前認真設計她的圖稿,想着她現在的設計能不能讓她從三流設計師躍到二流設計師之位。她不想自己的設計圖稿被當做廢紙一張張絞碎,她希望能再幫一些偏遠地區設計一整套方案,建立一座座世外桃源,有口皆碑。也許有那麼一天,她還能搬過去住,去度度假。

“喂,再給你們說個秘密。”不遠處的同事悄悄指指她,讓周圍的同事都探過頭來,有重大新聞要爆料,“聽說她是已婚哦,但她生的雙胞胎是滕市長的孩子,果真是滕市長的秘密情人,見不得光的,晚上陪滕市長上牀,白天則一本正經。那天高晚晴沒有說錯,她真的是用已婚身份在與滕市長不清不楚,背叛老公,想借用身體在滕市長那裡拿單子~”

“咚!”黛藺喝水的杯子被碰到地上,嚇得這羣八婆一鬨而散,繼續在電腦前逛淘寶、吃零食。

黛藺彎腰把杯子撿起來,用抽紙擦了擦桌面上的熱水,擡眸看着這羣八婆,輕輕皺眉。原來這羣八婆除了調查肖總與高晚晴的‘一見傾心’,還在調查她!

辦公桌上,被熱水濺溼的手機則持續在響,來電顯示是滕市長,“我現在在你公司大樓門口,你出來吧。”低沉暗啞磁性的嗓音,乾脆利索的話語,不等她回絕,咔嚓掛了電話。

她看看時間,再看看四周悄悄盯着她看的八婆黨,稍作思忖,站起身。

——

滕睿哲的黑色小車果然停在公司門口,內斂高貴的黑,肆意、張揚、野心勃勃,卻又不失穩重,似君臨天下,橫在創e門口。當黛藺坐上車,看一眼身側冰冷儒雅的高貴男人,車立即就從【創e】門口開走了,直奔某所瘋人院方向!

“鄒小涵剛被其姑父從乞丐堆裡接出來,現在在妮妮痊癒之前,這個女人必須去住一段時間的瘋人院。”冷酷男人眼神犀利,一雙狹長深邃黑眸泛着寒光,俊美耀眼,卻帶着一股殺氣,黑色襯衣釦子微開兩顆,露出他微凸的鎖骨和一小部分結實健朗的胸膛,似乎不是剛從市政府過來,而是在辦別的事情,銳眸看向她:“辦公室的人已經開始議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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