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上,肖峰模模糊糊聽到韓虔與白潔兩人正在交談,兩人似乎正在喝酒,旁邊傳來酒保調酒以及問候的聲音,“韓少爺這邊請。”
由於距離離得遠,兩人對話的每一字每一句並不能清晰的傳入他的耳膜,斷斷續續的,但是兩人交談的大致內容還是讓他清楚的,這兩個人正在昨晚的酒吧喝酒,並且談到了他。
“昨晚與肖峰相處得怎麼樣?”這是韓虔的聲音,低低沉沉,卻非常的有力量,“昨天因爲突然臨時有事,所以先離去了。”
“他還沒有記起我。”白潔正在喝酒,細柔的嗓音顯得有些低迷,但是並不傷心,“他昨晚警告我不要再跟蹤他,尤其是在路上與他偶遇,他不相信這種偶遇,所以我想這段時間我不可能再與他見面了,他回了美國。”
“你爲什麼不告訴他景家在休斯頓機場對轉機的你緊追不放?我想只要他注意到你,一定會知道你正被這些人沒日沒夜的跟蹤。”韓虔似乎在故意引起這邊肖峰的注意,專揀着敏感的話題聊,“這個人不可能長時間的無緣無故派人跟蹤你,尤其還是景家,我想肖峰不可能不察覺這些異常的舉動。”
“也許他會認爲景靜只是以一個妻子的身份派人跟蹤我,畢竟我曾經和肖峰發生過關係,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白潔合理的爲他解釋了這個疑問,正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並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韓虔,“韓虔,你今天變得有些八卦,這不像平日的你。”
她與韓虔目前的關係還處於試水階段,如果韓虔一直這樣調查她的事情,跟蹤她試探她,插手她的事情,那麼她想他們應該做不成朋友。
韓虔是一個有抱負的男人,事業對於他而言高於一切,如今一無所有的他不可能放棄他東山再起的機會,與她坐在這裡婆婆媽媽談論她的私事!
昔日心狠手辣的韓虔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八卦?想必過去的事情還是讓他深深印刻在心底,讓他無法原諒肖峰!這個男人在試探她!
於是白潔不打算再與他談論自己與肖峰的事情,而是讓他履行承諾,把拿出去的公司文件還回來,“我想你應該還沒有把它們賣給齊鐵鷹。”這倒是榮升國際第一次遭遇這種‘家賊’,一天之內文件被人一掃而空,一百多斤是有的,就算按照廢紙去賤賣,也能賣個好價錢!
畢竟誰會防着這失蹤已久的韓虔呢,早就當他自殺身亡了!所以一旦這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公司,並且把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拿回家建成了一座小型圖書館,也沒人能立即把他怎麼樣!
所以韓虔這應該是在與她玩遊戲吧,就要拿着這些文件讓她急,故意製造機會與她見面!可是誰有心情與他玩遊戲?
而過分的是,此刻的韓虔果然違揹他的承諾,一張冷毅的俊臉上帶着笑,一雙深沉的銳眸抱歉的看着她,“文件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還回去了,今天我沒有帶在身上。昨天你說過這些文件不可能對你們造成太大的損失,所以暫時先放在我這裡。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將它們泄露出去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白潔失望的看着他,立即從座位上站起,轉身往門口走去了。這個男人,她以後不想再理他!
韓虔見她生氣的離去,也不過來追她,而是將一張俊臉恢復他的嚴肅冷峻,不再逗她,繼續坐在位子上,皺眉喝着酒。
昨晚肖峰之所以出現頭疼現象,除了是酒吧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所導致,也是因爲酒吧裡有一股電磁波在衝擊他的大腦!對,他韓虔在酒吧裡提前安裝了一種磁共振電子儀器,這種電磁波對正常人不會有影響,但是對於肖峰,一定會刺激他的大腦!
現在只要肖峰頻繁的與他見面,他會在各種熟悉的環境裡與肖峰談及以前的事情,刺激他的腦皮層,那麼肖峰一定會逐漸尋回那段被強行封住的記憶,知道自己被人陷害!
所以這種情況會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會與肖峰重新做回朋友,讓一切回到他沒有破產之前……
而這邊,白潔在走出舞池的範圍之後,頓時覺得大腦清醒,空氣清新。然而不等她走出酒吧門口坐上自己的車,她忽然感覺大腦一陣眩暈,雙腳也站不穩了,立即用手扶住酒吧裡的座椅,努力的甩甩頭,睜了睜自己疲乏的眼皮。
她這是被下藥的症狀嗎?除了喝過酒,她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也就是說,有人在她酒裡下了藥,以至於她還沒有走到酒吧門口,人就倒在了地上,並且有人將她飛快的拖走!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艱難的朝韓虔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然後雙眼合上,整個人陷入一種昏迷狀態。
一個多小時後當她醒來,她已經一絲不掛的躺在酒吧貴賓房的牀上了。而更要命的是,她的身邊還躺着韓虔。
這一幕讓她感到驚愕,同時也讓她意識到她和韓虔的關係可能已經越過那道線,變得不清不楚了!
所以她飛快的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離開了這個房間。
當她坐到自己的車上,臉色一陣發白,輕輕喘着氣,酒吧裡依然沒有人過來追她。也就是說有人趁她和韓虔在酒吧獨處的這段時間,利用酒吧混亂的環境與她對韓虔的信任,偷偷在她的酒裡下了藥,導致她與韓虔躺在了同一張牀上!
這是一種常見而卑劣的手段,下藥,捉姦,拍照陷害等等,很多女人都會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的情敵,這種招數都快玩爛了!但是偏偏她就是成爲了其中的一員,防備了這麼久還是被對方迷暈了,在慕夜澈的保護下失蹤了幾個小時。大勢已去的韓虔也成爲了其中的一員,與她喝着酒然後睡到了牀上,他們看起來是‘舊情復燃’了!
而且還有一種可能性不能被排除,那就是這一切也有可能是韓虔一手操縱,是韓虔侵犯了她!畢竟與他分開這麼久,她依然記得那次被韓虔擄上山,他與她同躺一張木牀的一幕。
韓虔其實還想與她重新開始,記得他們最初相戀時的美好,並且從視頻裡看到了她與肖峰親熱的畫面。他其實是吃醋的,不願意自己曾經的女人躺在自己兄弟的身下,但是即便他吃醋,他憤怒,她也已經是肖峰的人了。
所以她不敢肯定韓虔會尊重她放開她,這個男人的心思,她從來沒有捉摸透,永遠是那麼的危險。以他冷血無情的脾性,他隨時都有可能用這種方式毀掉她。
這種猜測讓她更加的心神不寧,潔白額頭沁着冷汗,所以最後她還是選擇先開車離開這裡,讓身邊的保鏢找得到她。
不過在回去之前,她先去了一個地方,給自己爭取足夠的證據,之後才返回自己的公寓,裹着披肩,看着窗外發呆。
而肖峰這邊,他耳朵裡的聲音在白潔起身之後就消失了。
他對着鏡子,試圖用手指將耳朵裡的隱形竊聽器取出來,但是嘗試了五六次都沒有成功!畢竟昨天晚上他竟然沒有感覺到韓虔將這個袖珍竊聽器放至他的耳朵,就說明這個竊聽器是有多麼的隱形!
於是在連番嘗試了幾次之後,門外有人敲門了,是景靜,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肖峰,需不需要我幫忙?”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景靜對她接下來的計劃非常的有把握,對白潔接下來驚恐的反應非常的期待。所以在見到肖峰前來洗手間之後,她也需要過來單獨與他聊一聊,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
當肖峰衝完水打開門走出來,她朝他的身後望了望,以爲他在這裡藏了個女人。不過還好,她的丈夫沒有在這裡與女人幽會,他只是過來使用洗手間,一切正常!
這讓她悄然鬆一口氣,親密挽住他的胳膊,又在他的口袋裡面找了找,笑着,“你一定在身上藏了什麼東西,是手機嗎?你真壞啊。”否則他怎麼會在洗手間呆這麼長的時間?呆了一個多小時!
雖然他的手機全部上繳到在她手裡,沒有任何人找他,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肖峰見她與自己調皮,便大大方方的讓她搜尋自己的口袋,讓她翻查個夠,一番搜尋無果之後,最後輕輕摟着她的腰,帶着懷孕的她坐回座位,用手指親密的撥了撥她的散發,歉疚的看着她,“這一次的旅行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到我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也沒有人可以聯繫到我,我是屬於你的,所以不要讓誤會充斥在我們中間。”
“嗯。”這句話總算給景靜吃了一顆定心丸,輕輕一笑,將頭靠在他的寬肩上,與他十指相扣望着窗外的風景,“我總算聽到了我要的答案,所以我相信你和她之間沒有什麼。只要我們互相相信對方,她所有的謊言都會不攻自破,肖峰,我永遠都相信你。”
但抱着她的肖峰卻微微一皺眉,對韓虔剛纔的那番話起了疑心。如果景靜果真派人追殺白潔,並且在休斯頓機場對白潔緊追不放,那麼她這麼做的理由真的只是因爲他曾經與白潔發生過一夜情嗎?她沒必要一直這樣糾纏不放!
事實上他也相信這個白潔會在酒吧與韓虔發生一夜情,兩人喝完酒說不定就去開房間了,畢竟酒吧就是這種尋找豔遇的地方,再正常不過。
然而幾分鐘後,當他親耳從竊聽器裡聽到韓虔與白潔在牀上翻滾的聲音,證實了兩人確實喝完酒去開房,還伴隨着白潔輕哼的聲音,他的心裡卻非常的不是滋味,甚至憤怒!
這種憤怒深埋在他的心底,景靜並沒有察覺出來。當他打開門從洗手間走出,他身體裡的火苗已經竄成了熊熊大火,並伴隨着一縷對兩人關係的擔憂,正在他深邃的眼底極力壓抑着。白潔怎能這樣投身韓虔的懷抱?即使他討厭這個白潔,她也不能這樣與韓虔發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