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想到了白潔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一個被他誤以爲是別人孩子的孩子,同時白潔也意識到他可能知道了些什麼,將他的手從自己腰身上輕輕拿開,對他笑道:“你在想什麼?”
肖峰則注視着她,將大手重新觸向她依舊平坦的腹部,“這個孩子還在嗎?”
如果這個孩子是在他趕赴齊鐵鷹的這個騙局之前懷上的,那麼這個孩子該有三四個月大了,甚至更大,而且,這個孩子是他的!
不過在他移居美國之前,在他失去部分記憶的這段時間,白潔曾經告訴他,她要打掉這個孩子!
那麼,這個孩子她打掉了嗎?如果她當真打掉了,那麼他真是該死,竟然善惡不分糊里糊塗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比起韓虔更加不如!當初韓虔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置白潔於死地,如今,揚言要好好照顧白潔的他卻步上了韓虔的後塵!
白潔見他狐疑,似乎是真的記起了孩子的事情,便回答他道:“在你飛去美國之後,我進了手術室,你覺得我會留下這個孩子嗎?”見肖峰面色一白,她隨即輕輕一笑,讓他放寬心,“不過這是我自願打掉這個孩子,因爲當時的情況不允許我留下這個孩子,而且我也徵得了你的同意,你同意我打掉這個孩子,所以在你給我頒下禁足令之後,爲了不影響我以後的工作,我打掉了它。
她還笑了起來,並不爲孩子的離去感到傷心,一雙漂亮澄澈的大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
肖峰見她如此雲淡風輕,忽然用大手抓緊她細弱的雙肩,眉峰緊蹙,眸子輕眯,顯得生氣,而且難受,自責,“你明知道我當時什麼都不記得!”還故意打掉這個孩子!她是故意的,故意打掉這個孩子懲罰他,所以他感到心痛,震驚,而且無法原諒他曾經的所作所爲!
在經歷過韓虔的多次傷害之後,她嬌弱的身體已經無法再爲他生兒育女,如果她再打掉這個孩子,只怕是心如刀割,痛苦的躺上了手術檯,以後再也無法做母親!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是最致命的傷害,會完全毀了她!而這個毀掉她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當初怎麼會贊同她去打掉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你覺得‘不記得’能成爲你支持我打掉孩子的藉口嗎?”這一次,白潔冷冷一笑,看着面前的他,“雖然你遺失了部分記憶,但是你的心智很健全,你有正常的思考能力與七情六慾,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有能力在美國拉選票,也有足夠的能力策劃自己的未來。”
否則他也不會那般維護景靜,遠離她這個第三者,把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該有的責任全部扛在了他自己的身上,維護自己的家庭,保護自己的家人,做一個好丈夫,做一個好兒子,所以白潔在他面前站了起來,準備結束這場交談,轉身下山,“肖峰,打掉這個孩子我並不怪你,我們這樣做是爲了它好,我們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這個孩子來到世上。”否則孩子會成爲私生子,痛苦的度過這一生。
白潔轉身下山之後,肖峰並沒有隨之走過來,而是依然坐在山巔,看着日落。
他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復,大腦中被鎖住的部分並沒有完全被解開,疼痛難忍,但是在這種半清醒半失憶的狀態之下,白潔給他的這種打擊已經讓他完全的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經對她做過些什麼!
如果說韓虔當初對她的心狠手辣是爲了他韓虔自己,自私自利的想得到榮升,那麼今天他肖峰傷害她,就是因爲輕信了自己的家人齊鐵鷹與景天陵,從而導致自己成爲了他們的傀儡,利用白潔對他的愛去傷害她!
他所犯下的錯誤,性質與韓虔是一樣的!只不過他是因爲太過於信任齊鐵鷹,才踩入了他們爲他設下的圈套!那麼齊鐵鷹與景天陵,也必須要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名利雙失!他們猖狂得太久了,而白潔卻一直受到他們的傷害!
白潔下山之後,天色已近黃昏,考慮到小木屋裡存糧不足,她決定開車出去買一些麪包回來。
阮翔走過來敲了敲她的車窗,“白小姐,我爸的藥快吃完了,您幫我去一趟藥店,這是藥材名稱,我已經寫好了,配量都在上面。”
“好。”白潔接過他遞過來的單子,笑了笑,繫好安全帶,將車駛出這裡。
事實上在向肖峰撒謊之後,她的內心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而是心事重重,對身邊的一切事務都心不在焉,所以在開車的過程中,她一直眼望前方想自己的事情,並不知道肖峰也隨她一起過來了。
直到離開這片偏荒的地區,進入附近的小鎮,她下車去超市採買食物,然後去藥店抓藥,順便讓大夫給自己看了看身體,她這才發現肖峰就站在車旁等她。
“你剛纔去看了醫生,醫生怎麼說?”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朝她緩步走近,刀削斧鑿的俊臉上早已沒有幾個小時前的冷峻,而是溫潤柔和,主動幫她拎起手上的藥包,並輕扶着她的腰身往車上走,“我來開車。”他把她扶上了副駕駛座,自己來開車。
“我向醫生諮詢了阮管家的病情,醫生說是摔傷,有幾個月了,一直靠藥物支撐着。”白潔答非所問,示意他將車開往街角的麪包店方向,他們去買一些麪包,“這裡距離湖邊有些遠,我們需要早點回去。”現在天已經黑了,他們必須趕在10點前回去。
但是在麪包店買了幾大袋子的麪包之後,肖峰卻沒有將車回往湖邊小木屋的方向,而是前往小鎮的中心地帶,帶着她進入了一家酒吧。
他挑了個距看最快更新離舞臺很遠的隱秘位子坐下,點了一些酒和小點,看樣子是打算與她坐在這裡喝上幾杯。
但是坐下之後,他卻沒有喝酒,而是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枚袖珍竊聽器,放在白潔的面前,“這是那一晚去酒吧,韓虔趁我不注意,偷偷放在我耳朵裡的竊聽器。正是這枚竊聽器,才讓我知道你與韓虔在酒吧度過一夜,知道景靜一直在派人追殺你。”
白潔有些驚訝,拿起這枚袖珍竊聽器看了看,總算明白,爲什麼肖峰會對她和韓虔的行蹤瞭如指掌!原來韓虔從一開始就在幫她,幫肖峰得知真相,揪出景靜的毒蠍子尾巴!只不過他幫了個倒忙,與她雙雙昏迷躺在牀上,被景靜的人拍下了姦情照!
不知道那些照片景靜打不打算把它們放出來呢?原本,景靜應該是打算拿着這些照片在肖峰面前告狀,讓肖峰誤會這場姦情已經發生,可是現在東窗事發,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景家!如果她再把這些照片放出來,豈不是赤裸裸的告訴大家,她景靜在酒吧裡給人下藥,胡作非爲?
還有,在肖峰的心裡,想必他也認爲她與韓虔之間發生了些什麼吧,他認爲她與韓虔酒後亂性了!否則他也不會將她帶來酒吧敘舊,讓她睹物思人!
當然,之前她也打算將那些身體檢查報告交給肖峰,讓她知道她並沒有被韓虔侵犯,她與韓虔之間是清白的!她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立即去醫院做了身體檢查,讓醫生給她證實,她的身體確實沒有被男人碰觸過,她只是被迷暈了!
可是這是多麼難“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堪尷尬的一幕!
她爲什麼要給他解釋呢?難道他自己感覺不出來,她的身體確實是清白的,她除了接納過他,並沒有讓任何男人碰觸她!
肖峰見白潔有些生氣,柔美的笑容逐漸變成一抹冷笑,涼颼颼的,一雙清洌美眸失望的注視着他,他將自己的手機從口袋裡拿出,再次放到她面前,讓她看一看他手機上的那些照片,
“早在幾天前,這些照片就發到了我的手機上,對方是以匿名的方式發了過來,告訴我,你與韓虔躺在了同一張牀上!但是正如你所預料,在經歷過你對我的‘栽贓陷害’之後,身爲男人的我在見到這些照片時的第一感覺,是韓虔不省人事,對這件事百口莫辯。因爲以我對韓虔的瞭解,他不會在有人的情況下睡得這麼死,他的警覺性很高,不可能這麼耷拉着腦袋睡死過去!這是你們女人栽贓男人慣用的手段,我在美國就很幸運的中了你的招,而恰恰在我經歷了景靜的大吵大鬧之後,這個人卻將這組照片發送了過來,讓我更加的反感!所以我現在可以從你這裡得到答案,景靜除了追殺你,更是派人在你和韓虔的酒裡下迷藥,而在撮合計劃失敗之後,她不得不將這組照片發到我的手機上?”
實質上這個時候他想把白潔抱進懷裡狠狠的吻一頓,抱着她回到附近的旅館恩愛,但是現在他更想聽到她回答他——她在事發後第一時間做了身體檢查,她不可能讓韓虔碰觸她,愛火重燃更是扯淡,她的身與心只屬於他肖峰,一直都是!
雖然他不一定要這個解釋,早從她的身體裡得到了答案,但她解釋了,就表示她也很在乎她!
果然,白潔先是看着這些照片,然後擡起頭看着他,莞爾一笑,“兩天前你還趴在我的身上,與緋聞照片不謀而合,這算是身爲男人的你百口莫辯麼?呵。”看來口是心非也不僅僅是指女人,男人有時也會心口不一,故意忘記那一天他們在車裡發生的事情!
肖峰的眉心輕微一擰,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的盯着她!
看來這個女人在諷刺他,諷刺他從家庭的苦海逃到她的身邊,與身爲第三者的她假戲真做,真正的發生了關係!不過他很受用,十分享受她親口承認了他與她之間的親密關係,承認她是他的女人!她一直都是他的女人,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不過那天韓虔確實睡得像一頭死豬。”白潔又低頭去看手機上面的照片,雖然笑着,柔美的眉眼間卻透着一抹冷意與落寞,“肖峰你又爲什麼一定要從我這裡得到答案?你自己心中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你的不確定是因爲你並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姬兒。”肖峰則用大手覆蓋住她的手,讓她不要退縮,並用長指觸了觸她粉色的脣瓣,傾過俊顏,薄脣靠過來,輕輕吻上她,“我要的真正答案,是你對我的迴應,你對我太冷淡了。”
他先是在酒吧裡輕輕的吻她,與她脣舌交纏讓她開啓馨香的檀口迎接他,迴應他,緊接着他粗壯的雙臂摟住了她,將她柔軟的身體壓在沙發上,這個吻也隨之變得火熱起來,和着酒吧裡音樂的吵鬧聲與昏暗的燈光,他想起了那一次她在酒吧包房裡悄悄吻他的那一個晚上。
女人爲什麼要心口不一呢?明明是愛他的,偷偷的吻他,躺在他的胸口與他十指相扣,提到了孩子,卻強裝冷漠,不在乎他,那麼今天晚上,他會在這裡好好的愛她,激發出她深埋在身體裡的火熱熱流,熱情的迴應他!
於是在激情一發不可收拾的現在,他抱起了軟化在他身下的她,在嘈雜的音樂聲中,抱着她往洗手間方向走去,關上衛生間的門,將她抵在門板上,狠狠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