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生,我……我害怕!”耳邊響起牽牛姐清脆的聲音。她的聲音中帶些害羞和恐懼,聽她這麼說我也老實了,雖然但我不想馬上結束。
本想獻回殷勤扶她上馬,結果那匹水性揚花的寶馬竟突然忠貞了起來,死都不讓她騎,就此問題我跟它鬥爭了許久也沒成功,於是,我左手牽馬,右手牽她,順着來時的山路返回。
一路上我總想找機會再親她一次,可牽牛姐每次都將我推開,我看她是真心不肯,而且她臉色也不太好,問她怎麼回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吱嗚半天,只說最近村裡不太平,有好些村民在河邊洗衣抓魚時無故失蹤,村民四處尋找,結果卻在神龍溪裡撈到了他們竹筐、鐮刀一類的東西。特別是到了晚上,老是能看到鬼魅出沒,村裡的人都說是住在神龍溪裡的水神顯靈了。
牽牛姐說着,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囑咐我最好明天一早就離開村子。
聽她這麼說,我覺得似乎哪裡不大對頭,但一時也想不出個頭緒,苦思無果後,回去各自睡下。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腦子裡滿是牽牛姐嘴上那兩片豐滿紅肉帶給我的滋味。想着想着,不知道是第幾次又在牀上翻了個身。
“頭一回同女人親近?”
一個聲音突然在牀邊咋起,嚇得我一時沒反映過來,將枕頭順手就扔了出去,那立在牀頭的黑影一閃,輕鬆避開。而我也看清了到底是誰。
“是你?真的是你。”我看着他,面無表情的立在那裡,彷彿他是一座已經在我牀頭立了好幾千年的墳墓。
“你……你偷看我們親熱!” 一言被他說中,想要反駁,卻又沒這個膽量,結果一句話說的毫無底氣,好象被人捉姦在牀。
他不屑的哼了聲,似乎對這件事並不關心,“明天下水前將此物塗在身上!”他說完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想了半天憋了句:“睡了在走吧!”
話一出口我腸子就悔青了。他一愣,我也一愣。兩人就這麼默不吭聲的對視着。
好吧,其實我想說的是,吃了在走吧!可現在是半夜,恐怕在留人吃飯不太合適,於是,腦子一堵,竟蹦不那麼一句!
分明看到他僵硬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發話了:“不用!”說完,長袖一甩,揮掉我拉住他的手,我才一個眨眼,他剛纔站的地方就空了。外面哄響起的一陣鳥類震翅的聲音將我從驚諤中拉回神來,他真的就這麼走了?!
知道人身豬面象長什麼樣子嗎?看看我就知道了,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成爲國家標誌性建築,趴在沙漠的廣場中央任人用雞蛋番茄膜拜!
一夜沒睡,想抽自己兩耳光,又捨不得。在天矇矇亮的時候乾脆起身將鬼人給我的藥水,照他說的塗遍了全身。我不知道我的命到底是不是他救的,我更不知道我到底欠了他什麼;我僅知道的是,他說、我做。就像着了魔似,就是想去做,還非做不可。即使那瓶子裡的綠水惡臭難當,薰得滿屋子一股腐爛味,我也照樣往抹。對了,他昨晚還說了什麼來着?‘下水前塗抹!’那我現在塗是不是太早了。
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村子裡也漸漸嘈雜起來,今天是村裡的大日子,每家每戶提前準備了好久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怕身上的臭味打擾了村民的興致,所以我很自覺地呆在了獻祭奠隊伍的最後面。
一路上香爐開道,村長帶頭走在隊伍最前面,緊跟着他的身穿紅袍,肩膀上擡着豬、狗、牛、羊等祭品的壯漢。奇怪的是,人羣裡我一直沒看到牽牛姐的影子,她的房間裡一大早就沒人了。這麼盛大的祭祀活動全村人都來了,連嗷嗷待哺嬰兒都被母親抱了出來,怎麼惟獨不見她呢?
祭品按個頭從小到大被穿紅袍的村民扔進了神龍溪裡,奇怪,明明聽說過是五種祭祀品,爲什麼現在只有四樣?想要找人問,可這畢竟是人家家裡的事情,我一個即將離開的外人也不好多問,說不定是要節省開支,那我問了豈不讓他們尷尬!
剛開始我還能看個熱鬧,後來慢慢的覺得無聊了,東西都扔光了一羣人還在那裡鬼拜鬼拜,我身上抹了藥水,臭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好想找個地方用刷子把渾身上下刷個乾淨,然後在吃點東西,最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易公子,天氣炎熱,你不如下去涼快涼快。”
終於,風將我身上的味道帶給了他們,他們在我的味道瞭如醉如癡,大部分人還是很堅強的,仍是面色慘白的支撐着沒有倒下,看他們拜也拜完了,也就再沒什麼顧慮,衝他們抱歉的笑了笑,扭頭就要回去洗澡。村長卻捏住鼻子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剛扔下祭品的神龍溪,滿眼虔誠的對我說道:“易公子,就這兒吧!”
他剛一說完,一羣紅袍子像接到命令似的,一股腦全朝我衝了過來。我傻呆掉還沒來得及明白過來,就被他們七手八腳的擡起來,撲嗵一聲,我就像剛纔祭祀的牲口一樣被丟進了神龍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