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衝進御花園後的一個偏僻的小亭裡,他才停下腳步。
“你受傷了?”把緊摟在懷的柳於陣放在小亭的橫木邊倚靠,那人奶油小生一般的面容就在他的面前,心疼地看着他的柳於陣的流血的模樣,並用手指輕輕拭去他嘴角的血跡。
柳於陣瞪大了眼睛,他不認得這個人,但是不論是身影還是眼睛都讓他感覺很熟悉,本來心口疼痛難忍,卻突然被一種炙烈的溫暖包裹,暖意涌上面頰,被這麼俊俏溫柔的男人抱着看着,連他也不禁有些臉紅。
意識到對方肯定認得柳丞相,他慢慢地把這個人推開,自己用手臂擦去嘴角剩餘的血絲,淡淡地道:“謝謝你。”
那人表情微變,卻很快又被擔憂掩蓋:“宮廷之內,是誰敢傷你?”
柳於陣不想與他有太多牽扯,那柳太子還在宮裡,說不定他是太子的什麼人,看來要馬上離開這裡才行了,於是大大咧咧地搔搔頭,從橫木椅上走下來,離開這個人觸手可及的範圍:“是我自己翻牆摔傷的。呵呵,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哪去?”白衣男子焦急地問,聲音中有些不悅。
“這個,我不好跟你解釋,總之我要走了!”柳於陣不知道該用什麼圓謊,他擅長做臥底,但是在敵我不分的情況下要掩藏自己是非常難的,尤其他搞不懂這個人爲什麼對他這麼曖昧。乾脆模糊那人視聽,什麼也不說。
可即便如此,那個人還是用非常非常難過的聲音說道——“你不記得我了。”
這不是一句疑問,而是不容反駁的肯定句。
柳於陣心被提了起來,這種被揭穿的感覺是他很不喜歡的,通常被揭穿就意味着受傷和死亡。他不禁露出遺憾的神色來,正要說什麼?白衣男子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馬上站起身走入林子的陰影中去,人已經離去,柳於陣卻還聽到他說。“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等我……”
這句話很快被柳於陣遺忘,他見到肖子配帶人正朝他慢慢靠近,一肚子的火氣蹭的就被撩了起來。
肖子配沒有要捉拿他的意思,似乎他在宮裡亂竄本就是燕王容許的事情,明明是在囚禁他,事實上卻如此放任,聯想一下燕滕華剛纔的質問和此前行爲,他貌似懂了這是爲什麼。啊!吃醋啊?難道燕滕華也會吃太子的醋,他真以爲他不會去找太子求救嗎?
好吧!燕滕華又贏了,他的確不會找。
柳於陣走出亭子,老老實實地走到子配身邊。
“丞相,您方纔在與誰說話?子配怎不知道您在大燕認得何人。”
好小心眼的肖子配,柳於陣白了他一眼:“你眼花了?沒看見我受傷了嗎?再不急救我會死的。”
肖子配無語地扯了扯嘴角:“您去安寧閣能有什麼好事,別怪子配沒有提醒您,要見燕王的話切勿靠近。”
“你什麼時候提醒過我這事?”於陣大驚,肖子配這馬後炮真心專業,分明是來看他好戲的吧?
肖子配自說自話,眼睛一直盯着那白衣男子離去的地方,但又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來:“燕王爲人警惕,像柳丞相這樣身份不明的人,自然是要消除威脅爲上。”
“我身份不明,我哪裡身份不明瞭!本丞相……咳咳咳。”柳於陣感覺肝火大動,本該斯文內斂的柳丞相,他又哪一點像了。
“好了丞相,我們回去吧。後花園是妃嬪侍寵來的地方,您該不是想做燕王的妃嬪或侍寵吧。”
柳於陣使勁地搖了搖頭,撲到肖子配身邊急着要走:“誰要做。喂,我是認真的,他打得我真的很疼啊!小配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我,我剛纔還吐血了!”
向來嚴肅冷漠的肖子配都給他撩得笑容可掬,有毛好笑的,他是真的吐血了啊!無情!
回到寢宮後,柳於陣二話不說就奔向他柔軟的大牀,連傷都忘了。
說起受傷,柳於陣對受傷很敏感,他通常都是接着受傷的機會才能跟隊長靠近,可憐隊長總會把他扔給隊友立即救治,那該死的隊友卻又是醫術過人,在他手裡的傷員能夠立即恢復主觀能動狀態,想在隊長那撒嬌簡直異想天開。
不過他爲什麼那麼黏着隊長,這還要從隊長那冰冷又霸氣威武的模樣,到天才的戰略指揮和天神般救下柳於陣的故事說起。
正要回憶和隊長之間感人肺腑的故事,忽然,剛與牀接觸沒兩秒的柳於陣從牀上彈了起來,一把掀開他平日最愛的柔軟被褥。
但他這個反抗動作以最快速度被阻止了,一個有力的臂膀水蛇般從腰際纏來,把柳於陣攔腰一摟,重重地扔回牀內。
柳於陣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混球隱藏氣息都隱藏到牀上來了啊。
那龍袍男人此時正穿着雪白的褻衣,胸膛袒露,側坐在他身邊,把他放倒還不滿足,整個人立即壓了下來。
柳於陣驚慌失措,他既不想再被燕滕華來一掌,也不想在這個混球身下失貞。
他馬上拍開燕王的手,扯來被褥將燕王再次攻來的雙手纏住,見鬼般大叫着:“滾開!”
“這是本王的牀!”燕滕華一點被擒住的自覺都沒有,他那張囂張霸道的臉毫無認輸的意思:“柳丞相可是聰明人,上了本王的牀還想逃走是絕不可能的,這種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柳於陣眼看着被擒住的燕王兩手一掙,毛被褥竟斷作兩截,詫異得嘴都合不攏了。
很明顯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的強很多很多……
“小配!!你陷害我!你這豬一樣的隊友!姓燕的混蛋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柳於陣抓狂起來,只覺得心口又是一疼,好似又要流血了。
燕王把想要逃走的柳於陣拖回來,高高興興地騎在身下。
柳於陣覺得菊花隱隱發緊,忙求饒道:“你你你別碰我,我今天不是有心去挑釁的。今天不要,今天我受傷了。改天吧?”
“可本王覺得你等不及了。”說着,又要上去脫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