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早點送郡主回去可好?”慕容千觴緩緩的說道。
回去?雲初就好象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
這纔開始你儂我儂,她連他的手指頭都還沒勾搭到就回去了?
慕容千觴你的腦袋裡面都是什麼啊!
昌平郡主開始暴走,開始狂躁,難道她生的不夠美?難道她的眼神還不夠魅惑嗎?爲什麼他對自己還是無動於衷?多少表示點會死啊!良辰美景,他該做的不應該是勾住自己的細腰將自己帶入他的懷裡,在她耳邊說點叫人心癢癢的情話,摸着她的小手,然後輕輕的將脣落在她的發間,腮邊和脣上嗎......然後用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身軀來征服她?叫她臣服嗎?
不過昌平郡主只是瞪了慕容千觴片刻,就覺得十分的泄氣,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只怕將他踹出去的人就是她了。
他不是別的男人,他是大齊的疤面殺神,人屠,威遠將軍,她的慕容千觴啊。
他就好象一份包裹了無數曾的禮物一樣放在她的面前,應該由她去一點點,一層層打開他外面包裹着的東西,露出裡面最最寶貴的東西。
“現在回去是不是早了點?”昌平郡主笑問道。
是早了點,但是慕容千觴覺得如果自己不將昌平郡主送回去的話,他那點僅剩的自持力大概就會消失殆盡了。
她膚白如雪,素色的小臉上那雙黝黑黝黑的大眼睛好像帶着一層大網,綿綿密密的將他全數包裹起來,讓他想逃都沒有地方逃去。她那紅豔豔的脣總是在他的眼下晃動,叫人生出來一種將她緊緊擒住的感覺。
她就像是世上最狡猾的獵物,你有心放過她,她卻總是在你的面前跳動,挑逗你去追逐她。
他就像是一個老實的獵人一樣,面對這樣的獵物,想去征服,卻又不捨,她是天地間最美好的生靈,讓他感覺,如果抓住了她,就會破壞了她的美好和靈動,他真的捨不得啊。
慕容千觴深吸了一口氣,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喜歡她。
他從來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只要想起她來就會覺得心底帶着隱隱的痛。
他素來都是孤單,剛毅的,他可以是草原上的孤狼,無論風雪滿途,他亦獨行千里而堅韌不拔,他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標堅定前行,從沒猶豫過,而如今他的目標在她的衝擊之下變的似乎模糊了起來,是她漸漸的擊潰了他的鎧甲,一點點的滲入他的心底,然後慢慢的將那裡全部佔據。
他的冷靜,他的自持,在她的面前都變得十分的脆弱可笑。
“郡主的身體需要休養。”他絞盡腦汁纔想出了這一句話來,似乎是在說服雲初,也在說服自己。
“那你叫我一聲月兒來聽聽。”雲初湊近了慕容千觴,微微的翹起了自己的脣,“你都還沒這樣叫過我。”
慕容千觴的俊容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素來清冷的大將軍,在這一刻就好象快要被雲初看得融化掉一樣,他想避開雲初,卻真的沒什麼地方可
避的,無論他將頭偏去那邊,雲初都會如影隨行。
他想逃?就這麼大的地方逃去哪裡?
他越是那麼羞澀,雲初就越想逗他。
不管了,反正雲初今日是一定要親上殺神大人的脣的。
大抵是慕容千觴覺得昌平郡主太執着,如果他今天不隨了她的心意,是躲不過去的,他最後還是輕輕的開啓了他抿在一起的脣,“月, 月兒。”他叫的聲音十分低沉,帶着一種可以溺死人的磁性。
雲初從沒覺得有人會將她的小名叫的如此的充滿誘惑過。
那一聲月兒就好象一雙手在她的後背猛然推了一下,讓本來就蠢蠢欲動的昌平郡主瞬間化身爲母狼,她昂着頭,飛快的朝前,她的動作快,而他的動作更快,倉促的偏頭,讓她“精準無比”的親在他的脣角上。
臥槽!昌平郡主在心底咒罵了一聲,難不成真的要將他捆起來才能如願?
其實她只是親在他的脣角上都已經讓慕容千觴心底一顫了。
他是喜歡的,真的很喜歡,喜歡到整個心都被漲滿,喜歡到他想大叫出來。
但是他依然是冷靜的,他飛快的起身後退,單膝跪在了雲初的面前,“末將冒犯郡主,末將該死。”
雲初瞪着一雙眼睛,滿腦子的綺麗想法都被慕容千觴的舉動給澆滅了。
“明明是我冒犯你。”雲初低聲嘆息着,她的身上是長了刺還是怎麼了?爲什麼只要想親他,他就逃的比兔子還快?
慕容千觴一驚,擡起眼眸,郡主這麼說是生氣了吧。
可是如果他放任郡主,任由郡主親下去的話,後面會發生點什麼就連他都不敢去想。
趁他還能控制住自己,他必須要撤離。
“算了算了,回去吧。”雲初也覺得有點慪氣,她今日是準備不足!等以後!哼哼。
雲初忘記叫慕容千觴平身,而是轉過身去朝門口走去。
等走到了門口她才覺得似乎身邊少了一個人,她的手已經搭在了門閂上了,回眸,卻發現慕容千觴依然單腿跪在原地,他微微的垂着頭,雲初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一個人跪在那邊,似乎凝入了一種難言的孤單與失落之中。
“你不走嗎?”雲初好奇的問道。
他不會是在生她的氣吧?氣她的輕浮?
哈。雲初在心底冷笑了起來,如果她不輕浮,如果她自持莊重,他們兩個能到現在的地步?依照他的性子,兩個人還不是路歸路,橋歸橋的?
“你不走就算了。”雲初也有點憋氣,明明都已經答應了要求娶她了,卻還是推三推四的。
男女之間不就那點破事嗎?
她一個當郡主的都不扭捏了,他一個當將軍的不知道在彆扭什麼!
乾柴遇烈火,一點就着,順理成章。
“郡主。”慕容千觴聽出了雲初言語之中的不悅,他的心驟然一緊。“月兒。”他叫了一聲郡主,隨後馬上覺得自己似乎叫月兒更能與她親近一
點,她在生他的氣,他不傻,聽的出來。
果然那句郡主沒有止住她離開的腳步,而那句月兒卻成功的制止了雲初的動作。
“幹什麼?”雲初回眸,他依然跪在原地,腰背直挺,好象一把利刃一般。
“不要生氣了好嗎?”慕容千觴想了好久,纔想出了這一句話來。
他沒有什麼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一上來就遇到雲初這樣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雲初怎麼辦纔好。
他喜歡她,心悅她,不想她受到半點的委屈和傷害。
不過好像他做的很不好,簡直是越做越錯,他明明約她出來的時候,她是很開心的,就連他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發展到現在的樣子,他真的是很笨。
雲初目光灼灼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
他應該是站着的,他應該是驕傲的,而不是如此的卑微和恭謙。
雲初微微的嘆了口氣,好吧,他贏了,她不該一上來就做對他來說那麼高難度的動作。是她心急了,忘記了徐徐圖之這句話的含義了。
他是利刃,她不該磨掉他的鋒銳與棱角,她應該緊緊的握住他。上一世她對鍾霖就是步步緊逼,最後將他與自己都逼到一個怎麼都走不開的死衚衕之中,傷人,傷己,現在她似乎又在犯同樣一個毛病。
“是我錯了。”雲初彎腰主動握住了慕容千觴垂在他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住,她的聲音和舉動讓慕容千觴心底一顫,他擡眸看着她。
“對不起啊。”雲初柔聲說道,“我不該逼你的。可是我只是因爲喜歡你,唉,說了你也不懂。”雲初說完之後嘆息了一聲,“起來吧慕容將軍,你在我的面前根本不需要跪的。如你尊重我一樣,我也尊重你,你是我大齊最好的戰將,也是我心底最好的。”
雲初的話讓慕容千觴的呼吸都紊亂了起來。
他聽過無數讚美他的話,無論是出自真心的還是被迫隨波逐流的,他們也誇過他是大齊最好的戰將,是最年輕有爲的戰將,但是那麼多誇讚他的話加起來都是那麼的蒼白,唯有云初這一句讓他的心都似乎活了起來,一切在他的眼前都變得色彩繽紛了起來。
他呆呆愣愣的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順着她的話站了起來,眼睜睜的看着她緩緩的依靠入他的胸懷之中,放任她鬆開了自己的手,將手臂環繞在他的腰間。
當她柔柔的身體嵌入他冰冷堅硬的懷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在那時候吸的每一口氣都是痛的,但是也似乎在那痛之中,帶着讓他難以言表的歡愉。
他不由展開雙臂牢牢的將她的軀體環住。
她的身體是那麼的贏弱,好象一碰觸就會碎掉一樣,但是當她靠入他胸膛的時候,他又覺得她似乎是非常非常的強大,強大到足以讓他去反過來依靠她。
多麼矛盾的昌平郡主啊,慕容千觴的心底在不住的激盪,心潮也在不住的起伏,不過這一刻他似乎什麼都不想去想了,而只是想抱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