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董超,薛霸是乃開封府的公人,只因在押解林沖去滄州的途中,不曾害不得林沖,回去之後高俅老賊一怒便尋事將他們兩個剌配北京大名府。這董超,薛霸原來就是個做公的,當然懂的這牢城營的規矩了,到了大名府後上下打點,樑中書處送了重金,樑中書又見他兩個能幹害人的勾當,便就將他們兩個留在身邊聽用了。
董超,薛霸兩人領了公文後,各自歸家收拾行李,包裹,準備起程。
李固聽了樑中書的建議後,便叫人來請兩個董超,薛霸來人前來說話。
董超,薛霸來到了酒店裡,李固接着,安排酒食款待。
三人對飲了三杯後,李固開口說道“兩位端公在上,小人不敢相瞞,這盧俊義只要一天不死,小人便一天不會心安!今日我先送兩位端公每人五十兩紋銀權當作見面禮!還請兩位端公在途中結果了盧俊義的性命,揭取他臉上金印回來作表證,我再送兩位端公每人五十兩蒜條金!至於樑中書處,小人自會爲兩位端公打點一切的!”
董超說道“多謝李都管擡愛!只是這事我們不敢做!”
薛霸聽後連忙說道“哥哥!你是不是傻啊!放着五十兩金子不要啊!”
董超對薛霸說道“兄弟!難道你忘記了林沖之事?我們兩個爲此差點丟了飯碗,這盧俊義的武藝絕不在林沖之下,若我們害他不得,我們卻將會性命不保!你想是金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啊!”
薛霸說道“我們就是當一輩子的差也掙不了五十兩金子啊!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叫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爲了這五十兩金子,我們拼了,再說了我們也不會運氣差的這般吧?每次多遇上林沖這檔子事!還有李都管是我們能惹的氣的人嗎?”
李固聽了薛霸這話更加來了氣焰,喝道“我讓你們結果盧俊義那是看得起你們兩個的!你們若不識擡舉,我自然可以使錢讓樑中書結果了你們兩個!”
薛霸連忙說道“李都管你先別生氣!容我再勸勸董超!”
李固見薛霸害怕,從袖口裡掏出一百兩銀子往桌上一扔,喝道“還勸個屁!你們要麼就答應我做成這件事!要麼就替盧俊義去死!”
董超,薛霸兩人無奈,只好收了銀子,辭別李固,出得酒店,去往監牢裡提盧俊義上路。
董超,薛霸提出盧俊義便要上路,盧俊義說道“小人今日剛剛受刑,杖瘡還在流血,兩位端公可否通融一下,明日一早再上路!”
薛霸罵道“閉上你的鳥嘴!老爺還沒有晦氣呢!大名府去往沙門島來回共有六千里有餘!這幾時才能到?你這賊配軍卻叫苦了起來!
董超也罵道“你這賊配軍要是走不動的話,我們就用水火棍相幫你走!”
董超說着舉起水火棍便要打,盧俊義連忙說道“端公手下留情!小人願意跟端公走!”
薛霸說道“這還差不多!”董超一把將盧俊義往前一推,大聲喝道“快走!”
盧俊義只好忍氣吞聲的向東門走去,董超,薛霸索性把衣包,雨傘,都掛在盧俊義的枷頭上,這是他們作惡慣用的伎倆。出得東門,約莫行了十,四五里,天漸漸黑了下來,三人在前面的村鎮,找了一家客店投宿。
三人進得店去,小二哥引到客房裡面。薛霸取下盧俊義枷鎖的包裹說道“老爺們好歹也是個公人,難道還想我們公人服侍你這個罪人?你還不快點去爲老爺們做飯!”
盧俊義卻不是林沖能知道下面的劇情,也不敢反抗,聽了薛霸這話只得帶著枷來到廚下,生火做飯,盧俊義是個財主出身,幾時生過火,做過飯,連個火多點不着。
此時小二哥已經替盧俊義淘好米了,看見盧俊義這般憋手憋腳的,連忙說道“看你連生火做飯多不會,必是富貴人家出生的吧!還是讓我來吧!”
盧俊義連忙對小二哥道謝,小二哥說道“那兩個公人也是歹毒啊!犯人也是人啊!你這遍體鱗傷的,他們還讓你燒飯!”
薛霸走了進來罵道店小二“你這廝竟然敢罵公差!你若再亂說!定將你送官查辦!”
店小二經董超這麼一嚇,便不敢作聲了,只顧做飯。
薛霸對盧俊義奚落道“這盧員外就是盧員外啊!身無分文還有人肯幫你!”
盧俊義任由薛霸奚落只是不敢作聲,不一會店小二飯做得熟了,董超,薛霸只顧自己吃了起來,也不管盧俊義,盧俊義並不敢討吃。
董超,薛霸兩個吃了大飽後,對盧俊義說道“快燒些熱水來給老爺洗腳!”
盧俊義連聲應道“是!是!是!”
董超,薛霸這才返回房間裡去,嘴裡還說着“店小二!你若敢幫他燒水的話!爺爺連你一起打!”
店小二連忙說道“小人記下了!”董超,薛霸走後,盧俊義連忙取桌上的剩下的殘湯冷飯吃了起來。
就剩一點殘湯冷飯了,盧俊義三,五口便吃完了,盧俊義吃完後,只好去燒水給董超,薛霸洗腳。
直到洗腳水燒的湯滾,盧俊義方纔敢回到房裡地上坐下。
董超,薛霸兩個自兌了點冷水洗了腳後,又弄一盆滾湯的熱水像賺林沖一樣賺盧俊義洗腳。
盧俊義方纔脫得草鞋,就被薛霸拼命的扯住兩條腿按在滾湯裡,盧俊義被燙的齜牙咧嘴。
薛霸罵道“孃的!老爺好心服侍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齜牙咧嘴的!真他孃的晦氣!”
盧俊義只是任他罵,也不敢作聲。董超,薛霸用一條鐵索將盧俊義鎖在房門栓上睡,兩人自去牀上睡了。
四更時分,董超,薛霸叫小二哥做給他們做飯,飯做好後,兩人自吃了飽,也不管盧俊義吃沒吃,連忙喚盧俊義收拾包裹上路。
此時盧俊義的腳,全是燎漿水泡,麻鞋自然穿不了,只能赤腳而行,盧俊義兩腳水泡,走起路來一步一顛,薛霸嫌盧俊義走的慢,提起水火棍,攔腰便打,薛霸一步一打,一直打了盧俊義十餘里,來到一座大林。
盧俊義說道“小人當真走不動了,還請兩位端公可伶,權且歇一歇!”
薛霸罵道“你這賊配軍好不曉事啊!要歇也得去前面的林中歇啊!”
盧俊義無奈,只好跟着董超,薛霸,捱到林子中去,此事東方漸漸亮了起來。
薛霸說道“我兩個起得早了,現在好生因倦;正準備在林子裡睡上一睡,但又怕你趁機逃脫!”
盧俊義說道“就是給小人天大的膽子,小人也不敢逃脫啊!”
薛霸罵道“你休放屁!還是讓老爺將你捆起來!老爺才睡的踏實!”
薛霸說着從腰間解開早就準備好的麻繩來,兜住盧俊義的肚皮往松樹上一勒,又反拽過盧俊義的腳來綁在樹上。
薛霸將盧俊義捆了結實後,對董超說道“大哥,你去林子外守着,若有人來時,你就咳嗽爲號!”
董超說道“兄弟,你下手快點!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倘若要人撞見了,再想結果他可就難了!”
薛霸說道“你就放心去外面盯着!我只一水火棍便就結果了他,也就一泡尿的時間!”
董超便去林外守着,盧俊義拼命掙扎卻是掙扎不開,薛霸提起水火棍,看着盧俊義說“你就不要掙扎了,我打的可是死結,你根本就掙扎不開!你也休怪我兩個,你家主管李固非要我們兄弟兩個在路上結果了你!若我們不結果你的話,李固就話花錢結果了我們!你就安心上路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週年!”
盧俊義又掙扎不開,聽了薛霸這話後,頓時淚如雨下,只好低頭受死。
薛霸兩隻手握緊水火棍望著盧員外腦門上劈將下來。董超在外面,聽到一聲撲地響,只當薛霸已經結果了盧俊義了,連忙走了進來,準備幫着薛霸一起割下盧俊義臉上的金印。
董超,到得林中一看,盧俊義依舊好好的綁在樹上,薛霸卻倒臥在樹下,水火棍撇在一邊。
董超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薛霸卻又作怪!難道用力過猛將自己給絆倒了!”
董超說着連忙去扶薛霸,待走近時,只見薛霸口裡出血,心窩裡露出三,四寸長一枝小小箭桿來。
董超見狀,剛要叫喊,只聽東北角的樹上傳來一聲“着”,一聲鉉響,董超脖項上早就中了一箭,董超頓時兩腳一蹬,死於了地上。
樹上募的跳將下一人來,拔出解腕尖刀,割繩盧俊義身上的繩索,劈碎盧俊義項上的枷鎖,抱着盧俊義放聲大哭。
盧俊義睜開眼看時,認得是浪子燕青,大叫道“小乙!我莫不是魂魄和你相見嗎?”
燕小乙說道”小乙一路上跟着這兩個雜碎到此!就是怕這兩個雜碎會對主人下毒手!沒想到這兩人雜碎這麼快就下手了,所以小乙才兩弩箭結果了這兩個雜碎!”
盧俊義說道“小乙你雖然你救了我的性命,卻射死了這兩個公人!這罪現在可是越添越重了,我們該去什麼地方落腳?”
燕小乙說道“當初要不是黑宋江陷害主人!主人也落得今天的下場!主人的師弟豹子頭林沖正在梁山泊!我們不若去那裡投林教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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