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我怎麼 這麼命苦

黑宋江退後七十里安營紮寨後,黑宋江大哭道“想我宋江好歹江湖聞名,沒想到這命運竟然如此多舛,原本想帶領衆兄弟在梁山泊打出一片天地來的,怎奈林沖,朱武等人處處與我作對,後來我們反出梁山泊,水寨大火併之時就死了那麼多兄弟,投靠高俅那個老東西,行刺宿元景之時,花榮,李俊,童威,童猛又叛我而去。還好幸得蔡太師賞識,在聖上面前保舉我做了個征討先鋒,沒想到與方臘叛軍只三次交鋒就失去了秦明,王矮虎,燕順,鄧飛,馬麟,索超,鮑旭,張清,周通,雷橫十個兄弟,五萬大軍也十去其二,本以爲那潤州打不下,走水路直取杭州,打破杭州後去清溪生擒方臘,帶衆兄弟混個封妻廕子的,怎奈這杭州城比潤州城還要堅固,哎!真是天意弄人啊!我宋江怎麼,這麼救這般命苦啊!”

吳用,黑李逵,張順皆勸道“公明哥哥,休要傷心,只是輸了幾陣,我們還有不到四萬大軍,四十來個兄弟,來日重整軍馬,再與方臘那些反賊一決勝負!”

黑宋江說道“那杭州城自有十萬軍馬把守,方臘的四大元帥,就有三個在杭州城裡,那三個元帥個個如狼似虎,武藝絕不低於那個南離大將石寶,我們如何能攻破這杭州城,直插清溪縣活捉方臘呢?”

浪裡白條張順說道“公明哥哥無需憂心,小弟張順自有妙計可破杭州城!”

黑宋江聽了張順這話,大喜,急忙問道張順“兄弟你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張順說道“公明哥哥,所有不知,小弟從前曾來杭州販買過私鹽,杭州城外有個西湖直通城裡的涌金門,小弟打算夜裡從西湖中暗暗潛入涌金門,明日白日潛伏一日,夜晚之間在城裡放火爲號,公明哥哥見城裡火起,便引兵攻城,咋們裡應外合取了杭州城!”

黑宋江聽後大喜,連忙說道“事不宜遲,兄弟快快飽餐一頓,先往杭州城而去!”

船火兒張橫說道“兄弟,那杭州城防守嚴密,若兄弟一個人去,叫方天定他們發現了,定然會性命不保,還是我與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張順逞強的說道“哥哥,這人多了,反而容易被那些反賊發現,兄弟我只一個人,趁着天黑從西湖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城裡去,定能成功,何況公明哥哥的水軍還需要人統領,你們兄弟多去了,這水軍由誰來統領啊!”

張橫說道“只是兄弟你一個人前去,我放心不下!我看還是我們兄弟一起去吧!”

黑宋江說道“你們兄弟就不要爭了,宋江看只張順兄弟一個人去,張橫兄弟留下來統領水軍!”

張順對張橫說道“哥哥,不是兄弟我要跟你搶這份功勞,只是人去多了反而不便,何況公明哥哥也說了讓我一人前去!”

張橫聽後張順這話十分無奈,只好說道“那兄弟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啊!”

張順說道“哥哥儘管放心吧,你只管在這裡和公明哥哥他們,等待我的好消息!”

張順說完後,飽餐了一頓,尋一把蓼葉尖刀藏在身邊,辭別張橫,黑宋江,吳用等人往杭州城裡而去。

張順來到西湖岸邊,仔細一看那西湖三面青山,一湖綠水,遠處一片城郭,四座禁門,臨着湖岸。

那四座禁門分別是錢塘門,涌金門,清波門,錢湖門。

原來這杭州在宋朝以前,喚做清河鎮,直到錢王手裡,纔將清河鎮改爲杭州寧海軍,杭州城裡設立十座城門,東有菜市門,薦橋門。南有候潮門,嘉會門。西有錢湖門,清波門,涌金門,錢塘門。北有北關門,艮山門。後來南宋高宗車駕南渡之後,建都於此,又將杭州改作花花臨安府,還添了三座城門。如今方臘佔據的,還是錢王舊都,城裡方圓八十里,雖不比南宋以後繁華,但安排得十分的富貴,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古語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張順來到西陵橋上,看了半晌風景,正值春暖花開,西湖水色拖藍,四面羣山疊影子。

張順自言自語的說道“想我浪裡白條張順生在潯陽江上,經立了萬千的狂風巨浪,卻不曾見過這一湖好水,我浪裡白條張順便死在了這裡,也算是做了個快活鬼!”

張順捱到初更時分,脫下布衫,扔在橋下,頭上挽着個穿心紅的頭巾,腰間裡系一條生絹水裙,緊一條胳膊,掛上了蓼葉尖刀,赤着腳,鑽進了湖裡去。

浪裡白條張順趁着月色微明從水底下摸將到涌金門邊,探起頭來,在水面上聽時,城上更鼓聲,卻打的是一更四點。

城外卻是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城上的女牆邊,倒是有四五個人在那裡探望,張順怕被發現,再次潛伏在水裡去了,又等半晌,纔敢再探起頭來往城牆上看去,女牆邊竟然不見一個人。

張順大喜,連忙摸到水口邊,仔細一看,水裡多有鐵窗櫺攔着,隔着鐵窗櫺往裡摸時,都是水簾護定,簾子上有繩索,索上縛着一串銅鈴。

張順想試着搬開窗櫺鑽入城中,怎奈窗櫺牢固,任張順怎麼用力也紋絲不動。

張順無奈,只好伸出一隻手入去扯那水簾,水簾牽動這索子上的鈴響,經張順這麼一扯竟“噹噹”作響起來。

城上的方臘人馬聽到鈴鐺響,立刻發起喊來“水下有人!”皆出來看看水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順聽得有腳步聲,連忙又從水底下再此鑽入湖裡伏下。

城上人馬下來看那水簾時,又不曾見得一人,方臘軍士皆罵道“他孃的,鈴子響得蹺蹊,莫不是個大魚順水游來,撞動了水簾?擾了老爺們的美夢!”

方臘衆軍漢看了一回,見水下並無一物,又各自去睡去了。張順再次悄悄潛了上來,此時城上已打三更鼓了。

鼓聲打了好一回,城上也沒有動靜,張順暗喜,想必城上的軍士,肯定是各自去東倒西歪睡熟了。

張順心想,這水裡是肯定不能入城了,我還是爬城牆吧!

張順扒上岸來看時,那城頭上不見一個人在上面。張順尋思道“倘或城上有人的話,老爺卻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我還是試探他們一試探吧!”

張順思量定,摸些土塊,往城牆上扔去,有不曾睡的軍士立馬叫將起來,張順急忙潛入水中。

方臘軍士再下來看水門時,又沒有了動靜,方臘軍士急忙再上城來,在敵樓上往湖面上看去,湖面上也沒一隻船隻。方臘衆軍士,他一言,你一語的說道“他孃的,卻又作怪!明明有聲音,卻尋不得一個人!”

還有的說道“定是水鬼作怪,我們自去睡覺,休要鳥他!”

方臘軍士,他一言,你一語的說完後,又各自回城牆裡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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