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傅箏心如小鹿般,被撞的生疼,臉頰嫣紅的看着葉跡翎,倒不是由於悸動,而是滿心的受傷,他半夜跑到她房裡,就是爲了要她的身子?
似乎……她能吸引他的,一直是她的身子,而非其它!
睡前她才發誓過,再不讓他碰她的身子,不讓他和別的女人歡愛後,又把她壓在身下,此時,他倒是又來了,前半夜他在哪兒?不是去找何明暖去了嗎?諾妍說,何明暖止不定會勾引他,那他們前半夜……還有他的左肩!他肯定是爲救何明暖受的傷!
想到這兒,傅箏的羞澀,變成了憤怒,一把推開虛軟無力的葉跡翎,“你別碰我,你要是想碰女人,就去浣霞院,去枕霞院,去把何小姐娶回府!”
因她這一推,葉跡翎重心本就不穩,便一個趔趄往地上栽去,傅箏斥責的同時,又趕忙搶着拉住他,罵完,便見他一雙眸子充血般的盯着她,如獵人盯着可口的獵物,那眼神裡有着貪婪的慾望,還有着生氣的惱火,她被他的強大氣場,瑟縮了下脖頸,卻強作勇敢的道:“怎麼,我說錯了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需要了,就大半夜的闖進我房裡,連肩膀上有傷都不在乎,你是飢渴的淫賊嗎?你當我是青樓女子,隨時隨地提供給你身體服務嗎?”
“傅箏……”葉跡翎開口,嗓音似比先前更嘶啞,神情也似比先前更痛苦,語氣柔弱的有些求她的意味,“你別鬧了,本王……真的受不住了,如果你不想當寡妃,那就……就乖一些……”說完,他便喘着氣,想像平常一樣抱起她,卻是手臂沒什麼力氣,倚在了桌邊。
“葉跡翎!”
傅箏真的火了,輕易的掙脫了他,惱怒的道:“就算我不介意你這樣待我,但是你肩膀受傷了,你還想那樣,你不怕傷口破裂嗎?”
“傅箏……你,你要氣死本王麼?快點到牀上,脫……脫掉衣服,若非念着你,本王早解毒了,也不用這麼痛苦……”葉跡翎氣息更粗,抱不動她,只得扣住她柔嫩的手,拉着她踉蹌的往內室走。
“夫君……”傅箏心亂了,捕捉到他口中的敏感詞,“念着你”、“解毒”,再注意到他虛晃的身子,以他的強健,只是肩膀受傷,竟連路都走不穩,是真的中毒了麼?
“夫君,你怎麼會中毒的?那要趕緊找太醫啊,你……”
“情毒……女人才是解藥!”
截斷她的羅嗦,葉跡翎看着牀鋪近在眼前,一股要釋放的力量,激的他快走了幾步,一頭倒在牀上,而傅箏被他拉扯的跟着趴倒,大腦空白的弦,猛的開啓,她忙從牀上爬起來,費力的抱起葉跡翎的頭,看着他閉上眼睛,已經扭曲的俊臉,情急的問道:“夫君,這情毒是什麼?你說女人才是解藥,意思是要行房麼?”
“嗯……快脫衣服,脫你的……還有我的……”
葉跡翎喃喃而語,眼睛眯開一條縫,擡起右手,胡亂的往傅箏身上摸去,傅箏顫了下身子,遲疑數秒,想着僅此一次,下不爲例,他既然來到她房裡,她若把他推給阮玥胡秋潔,那就太傷他了,而她心裡也會難過,便一咬牙,放平他的身子,先給他脫靴,寬衣解帶,這過程,自然是令人羞澀無比的,當褪下他的底褲,露出他的男性雄壯時,她囧的趕忙閉上眼睛……
雖說兩人已歡愛過幾次了,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瞧到男人的隱秘原來竟是這樣子的,摸着黑繼續褪,卻一不小心碰觸到那堅硬如鐵的東西,嚇的她差點兒失聲叫出,忙三兩下全部褪完,半睜開眼睛,將他小心翼翼的挪到枕頭上躺好,儘量不讓自己看到他的身下部位,又扯了被子先給他蓋上。
“箏……阿箏……”
正低頭解自已身上的薄紗時,耳膜裡突然躥進一個極低沉沙啞的輕喚,傅箏被狠狠的震到,有那麼一瞬,大腦復又空白,他喚她什麼……
箏……阿箏……
一顆心,如湍急的河流,飛速的滾動,她不敢相信,他竟會如此親暱的喚她,僵硬着身子,等待着,卻再不曾聽到……
緩緩回頭,只見他閉着眼睛,緋色的丹脣,上下輕闔着,發着無聲的話語,僅以脣形來判斷,她不敢確定,他真的是在喚阿箏……
怔楞間,突的又見他額上滲出薄汗,臉色比方纔更加扭曲,似已經痛苦到極點,她一驚回神,再不敢耽誤,忙快速褪掉薄紗,解掉肚兜和底褲,赤裸了嬌軀,掀起被子鑽進去,遲疑了下,伸出藕臂環抱住了他的腰身,貼着他的胸膛,羞赧的低語道:“夫君,衣服脫好了……你,你還有力氣那樣麼?”
“阿箏……”
兩人身體相貼,更如干柴烈火,燃的他要爆炸,迷亂中,葉跡翎睜開了眸,囈語一聲,一個翻轉,吻住了傅箏的櫻脣,吸納了她全部的呼吸……
這個吻,並沒有維持多久,葉跡翎已等不及的覆上了傅箏的身子,將他的火熱,刺進了她的雙腿間……
因他又一聲清晰的“阿箏”,猶自處在震驚中的傅箏,直到刺痛傳入四肢百胲,才陡然清醒過來,這沒有什麼前戲的進入,令她沒有潤溼的身下乾澀的疼,不禁委屈的溼了眼眶,而身上的男人,已然顧不了那許多,左手不能動,只右手按着她的肩,似用盡全身力氣,在猛烈的衝刺着,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並哽咽着嗓音求他,“輕點兒……你輕點兒……”
“我控制不住,對不起……”葉跡翎低喃着,額上的汗珠落的更快,腰腹間的進出也更快,身下傅箏不斷的低泣着,不敢抓他的肩膀,只有緊緊的揪着牀褥,承受着這疼痛多於快感的歡愛……
……
黎明破曉,金雞啼叫,初夏的日頭,早早的從天際升起,將朦朧的太陽光,照射進了屋子,傅箏從疲憊疼痛中,突然清醒。
扭頭望向紗幔,憑着光線的亮度,她知道,她才睡了一會兒。
全身,又是撕裂般的疼,似是散架了一樣,痠疼、乏力,她不知道那個男人中毒有多深,只知道,從夜半他覆上她的身,就不停的在要她,數不清多少次,他看似無力行走,卻有很多的力氣衝刺,在他連要兩次後,他體內的情毒似是有所緩減,沒有再那麼的失去理智,開始親吻她,吻遍了她的全身,補償着她,大掌或重或輕的揉捏,身上處處留下了他的烙印,然後又不間斷的要她,直至五更的鐘聲敲響,他才疲憊不堪的沉睡過去……
傅箏扭過頭去,凝視着依然熟睡的葉跡翎,他們中間,相隔着一個枕頭的距離,他肩膀有傷,便沒有如白日睡時那般,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裡睡,而她也怕碰撞到他的傷口,刻意離他很遠,他也沒有堅持,連跟她說兩句話的力氣都沒了,便緊閉了眼睛。
想起他的傷,她心中“咯噔”一下,忙側起身去查看,歡愛時她疼的無暇顧及,這會兒才記起,只怕是傷口被震破了吧,這一瞧,傅箏便立刻蹙眉,果然有些許的紅血點滲出,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她忍着疼爬坐起,下牀穿戴好衣裙,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然後開門,果然看到張毅還守在長廊上。
“張管家!”
“王妃!”Pxxf。
張毅坐凳子上立刻站起,近前道:“王爺有事麼?”
“傷口似滲出血了,你若是會包紮,就進去給他處理一下吧。”說這話時,傅箏是微微偏着臉的,雖沒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凌亂模樣,且張毅是知道葉跡翎中情毒的,也自知道他們半夜做了什麼,因此,囧的真有些無地自容。
“是,奴才這就進去!”張毅低頭,也並不看她,答了話,便先去小廳取傷藥,然後進去了房間。
傅箏則狼狽的去了隔壁的房間,敲門,海靜來開,見着她時,真真嚇了一跳,忙把她扶進來,纔要詢問,她便趕忙擺手,“我沒事,夫君在房裡睡着,我在你們牀上睡會兒。”
“公主,這……”
“好了,別問了,我們沒有吵架,現在我快困死了,你和諾妍往裡睡點兒,給我騰點位兒!”
“……哦。”
想要要去。諾妍睡的沉,海靜便沒叫她,把傅箏扶到她的牀鋪上,“公主,奴婢醒了就睡不着了,你好好睡吧,只是奴婢們的牀硬些,怕公主受罪。”
“沒事的,你別吵我,我去睡了。”
“是!”
日上三竿,暖陽斜照入窗。
紗帳裡,葉跡翎終於睜開了眼睛,右手搭上額頭,緩和了一下沉悶的腦袋,才左右瞧去,然而,卻猛的一驚,“傅箏!”
諾大的牀上,除了他,根本不見旁人!
“傅箏!”
提高了音量喊人,因太久沒說話,嗓音慵懶沙啞的很,葉跡翎一把掀開了紗帳,目光快速巡視着屋裡的每一個角落,內室沒有,他把希望寄託在外間,便又喊,“傅箏,你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