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葉跡翎略擡了下眼皮,將冰冷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傅箏的耳際,“別忘了你對本王發過誓的,說你不會喜歡肖夜,永遠不會!”
“我本來也沒有喜歡,我最多當他是朋友,你……你幹嘛這麼計較?我又沒做不檢點的事,你卻在侮辱肖將軍的尊嚴,你真是過分!”傅箏着實有些生氣,將箍在她腰間的大手扳開,前怨加上後怒,令她心中的委屈更甚,嗔怪的瞪他一眼,“我不需要你給銀子!”
說完,便越過他,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傅箏!”
葉跡翎拔高了音量,冷喊一聲,那前面走的人兒,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直走不停,心中不禁怒氣高漲,幾大步追上,將她手臂一扯,反拽着她前行!
傅箏走不快,被拽的踉蹌,卻也沒敢吱聲,她沒有把握能在惹怒他之後,還能平平安安的,而此刻在園子裡,來往守衛下人較多,若她讓他下不來臺,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回了房,門又是重重一摔,那聲音驚嚇的傅箏心跳加快,還來不及思考應對,她已被扯拽在了牀上,他昂藏的身軀壓上她,自上而下,冷冽危險的逼視着她,向她宣佈着一件事,“傅箏,你聽清楚了,本王的女人,用不着別的男人養活!誰在侮辱誰的尊嚴,你再說一遍!”
“你的女人太多了,我不過是你其中可有可無的一個,我這種女人,你還在乎什麼名聲!”傅箏低吼回去,淚水瀰漫了雙眸,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脆弱,她匆忙別過臉,並擡起手來堵住了雙眼。
“傅箏……”
葉跡翎看着她,心中有處柔軟盪開,火氣再發不出來,只覺的心亂如麻,對感情,他已失去了判斷力,薔兒他放不下,對眼前的她,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也不捨得放掉她,否則就不會看到肖夜待她好時,無端的生氣,心中酸的厲害……
一個人的心,真能同時裝得下兩個人嗎?他不懂,甚至迷茫了……
傅箏無聲的哭泣着,不斷的有淚水從指縫間滑落,肖夜走了,大鄴真的只剩下她們主僕三人了,她離普羅寺是越來越遠了,恐怕這輩子都再也回不去了,只剩下回憶……她的丈夫,終還是要娶南陽,將她置於何處……Pxxf。
良久,一根冰涼的手指,摩挲上她的脣瓣,隱約聽到他低喃,“傅箏……你不是可有可無的,不是……”
聞言,傅箏突的移開雙手,淚眼迷濛的道:“你騙人!我纔不要聽你的鬼話!我當然不是可有可無的,我是你的暖牀工具,只比阮玥多暖了幾次罷了!”
“傅箏,你怎麼這麼想?誰說你是暖牀工具了?”葉跡翎蹙眉,頓了下道:“是阮玥說的嗎?本王去問她……”
“是你!就是你!”傅箏搶着截斷,雙手拍打上他,“你起來,你別壓着我,你的獸性不要再發我身上,你去找阮玥,去找胡秋潔,去找你的南陽!我討厭死你了,討厭死了!”
“傅箏……”葉跡翎有些無奈,身子翻下來,坐在一邊看着她,屈指揉上額心,頭疼的道:“你別鬧了行不行?自從你嫁進來,本王除了你就沒碰過別人的,娶南陽公主,是你自己當着皇上的面提出來的,你現在又嫌本王再娶,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心,因他的前半句而突然歡喜,卻也因他的後半句,而似掉進了冰窟,傅箏翻了個身,趴在牀上,把臉埋進了牀墊褥,再不曾言語一句。
不論南陽還是高陽,結果都是娶,也確實是她提出的,只不過換了南陽,她以後會慘一些,又有什麼區別呢?無理取鬧……她真的是在無理取鬧,原因是什麼,她不願去深究,懦弱也好,逃避也罷,總之,她不能全心全意去喜歡他,便也不能要求他全心全意待她,這很公平,不是麼?
“傅箏,娶南陽公主,是本王勢在必行的事,有些原因,時間久了,你可能會明白,總之,別再較勁,順其自然吧!”葉跡翎聲音恢復了平和,他以爲,傅箏如此介意,只是因爲害怕被南陽欺負,而他自是早下了決心,就算薔兒在他心中最重,也不會縱容薔兒驕橫的。
“我累了,夫君肩上也有傷,早些回去歇息吧!”傅箏無動於衷,只埋在褥子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然而,葉跡翎卻撐着左肩,半個右身子俯下來,趴在她耳朵上,輕語道:“傅箏,本王問過張毅了,昨晚給本王解毒的人,是你,對不對?”
“……不是。”傅箏漲紅了臉,咬牙憋出兩個字,對於這種事後不認帳的無恥混蛋,她纔不要承認!
“哦?真的不是麼?那你起來,本王檢查一下。”葉跡翎低低的笑,心情又舒暢起來,書房壓着一摞公文等他處理,他卻鬼使神差的跟着肖夜過來,明知時辰不早了,還是不想走,潛意識裡,竟想跟她多呆一會兒。
“流氓!”
傅箏對他的檢查,敏感的很,遭受了一夜暴風雨的她,此時根本經不起他的“檢查”,所以,羞紅臉的同時,恨恨的低罵道。
“哎,你是公主,怎能罵人呢?本王想看看自己王妃的身子,怎麼就流氓了?”葉跡翎鬱悶,不甘心的戳了把傅箏的肩,“坐起來,本王左手不能使力。”
中起起來。“暫時的,很快就不是了!”傅箏不理他,悶悶的回嗆道,只覺全身無力,真的是身心俱疲,難過之至。
“傅箏,本王……不會真讓你做妾的,到時再說吧,反正你現在還是王妃,那就得讓本王瞧瞧。”葉跡翎遲疑了一下,語氣又變得輕鬆起來,說着,便側起身子,伸了右手去拉她,她抗拒,他一隻手力氣也不小,直把她強拉的坐起,看着她哭的亂七八糟的臉,逗笑道:“哭成花貓了,醜死了!”
傅箏擡手一抹眼睛,譏誚的勾脣,“是啊,本公主就是醜,你的南陽公主可漂亮了,堪稱天下第一美女!”
“呵呵,不會,你們姐妹容貌肯定相差無幾的,她漂亮,你也漂亮。”葉跡翎輕笑,爲傅箏的孩子氣,及他以爲的醋意而心中騰昇起喜悅。
“你胡說,她母后是她母后,我母妃是我母妃,我們不是一個孃親,怎麼可能相差無幾?”傅箏氣極,用力推了一把葉跡翎,仰面又倒在了牀上。
“好了好了,鬧也鬧的差不多了,別小家子氣,今天用早膳和午膳了嗎?”葉跡翎依然笑,哄小孩子般的說道,只當她是和他吵架,並沒往心裡去。
傅箏在氣頭上,說出的話句句帶刺,“吃了,我怎麼可能不吃?我纔不是虐待自己的人,纔不會拿別人的錯,來懲罰我的肚子!”
“哦?這個別人……指的是誰?”葉跡翎失笑,欺近她的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笑,越來越發現,逗弄她是一件很好玩兒的事。
“你說呢?你無恥,你還有臉問?你把我欺負成那樣,全身疼的不得了,你還跑到下人房繼續欺負我,竟然還說忘記了,你……你就是個混蛋!”傅箏越說越氣,還很想指控他喚她“阿箏”的事,又怎麼也羞赧的說不出口,只怕他不承認了,她的臉就丟盡了!
葉跡翎放柔了聲音,“不是,我是真記不得了,昨晚渾渾沌沌的,開始還清楚些,到後面腦子純粹糊了,那情藥的力道很強悍,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也不知道對你究竟做出了什麼事,你讓我瞧瞧,好麼?”
“不要……不要看了!”傅箏彆扭的別開眼,輕咬脣瓣道。
“要看,我得爲自己的罪行負責任!”葉跡翎堅持,說完便去解傅箏腰間的繫帶,傅箏一驚,忙拍掉他的手,嗔道:“還用看身體嗎?你看我頸子就知道了!”
“哦。”
傅箏坐起身,將頸口的紗衣拉下,便露出那一道道的青紫痕跡,有吻痕,也有葉跡翎大手揉捏留下的痕跡,和平日相比,極其慘烈,甚至比她被強暴那晚都來的慘,最難以啓齒的,還是身下,“你……你把我那裡弄的更……更疼……”
“阿箏!”
葉跡翎從喉嚨裡,有些艱難的擠出兩個字,將傅箏一把抱住入了懷中,貼着她的側臉,低低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弄傷你了……”
“你……你叫我什麼?”傅箏有那麼一瞬間,以爲自己幻聽了,傻楞楞的輕問道。
葉跡翎一震,“傅箏……”
“你,你走開,走開!不要抱我,走!”傅箏懸起的心,陡然被摔落下來,一時竟發瘋般的推打着葉跡翎,氣的眸中漾起水光一片。
“阿箏!”
葉跡翎一隻手緊抱住她,深吸氣道:“我記得,記得昨晚隱約似乎喚你阿箏了,我不知道你喜歡我這麼叫你……”
“我不喜歡!我才懶的喜歡你叫我阿箏,你最好叫我平陽,連傅箏也不要叫!”傅箏有種心事被揭穿的羞惱,女人口事心非,此刻在她身上演繹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