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壽辰,普天同慶。
繁瑣的禮節,從早忙到中午,焚香沐浴,到太廟祭祖,詔諭天下,再到天壇祭天,誦經祈福,接受百姓參拜,與民同慶。
午宴,只是小家宴,真正的國宴,是安排在晚上,在欽和殿舉行的。
傅箏和葉跡翎趕到崇文殿的時候,郎青已在外等候多時了,一見他們便急急的迎上來,“王爺,王妃,太后等的都要生氣了,皇上命奴才提醒王妃一句,不論太后說什麼,只當沒聽到就好,千萬別回嘴。”
葉跡翎涔冷一笑,牽起傅箏的手,踏上臺階,往殿門走去。
“夫君,太后似乎很不喜歡我,怎麼辦?”傅箏回想起第一次進宮,也是唯一的那次,心中不由打個了顫,不禁後悔道:“若是我不跟你置氣,就不會耽誤這麼久遲到了!我真是該死!”
“阿箏,別緊張,一切有我呢!”葉跡翎側眸,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感受到掌心傳來的股股熱流,傅箏慌亂的心,漸漸安下來,呼吸也穩當了許多。
內殿中央,擺放着一張可容二十人用餐的大型橢圓桌,遠遠望去,太后和皇上並排居上座,左面依次是皇后、大小蘇妃、各宮妃嬪,右面依次是海寧王、其它親王侯爺、三公主及一衆大小未出閣的公主。
傅箏暗自心驚,這桌上的女人,雖有很多她不認識的,但僅憑裝束,便可判斷,無一人是親王妃,只有她……
失神之際,手心被捏了一下,她立刻回過神來,葉跡翎已鬆開了她的手,上前一步跪下,她亦忙跟着跪地,“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葉跡舜看着他們,微微一笑。
“謝皇上!”
傅箏起身時,因懷抱的紅木匣子磕了一下,葉跡翎輕攏眉,從她手裡接過東西,扶她站穩,目光落在這長匣子上,他隱約已猜到她備的禮物是什麼,尹奕回府,他盤問了幾句,雖海靜丫頭很神秘的不許尹奕看,但他猜,多半是幅畫,因爲他見識過她的畫功,還是不錯的。
“入座吧,就等你們二人呢!”葉跡舜眸光在紅木匣子上掃了一眼,未曾言語什麼,只是笑容又擴大了些。葉跡翎的位置,在海寧王后面,而傅箏的位置,卻被安排在了小蘇妃之後,與葉跡翎斜目相對,這樣彆扭的被夾在妃嬪中間,傅箏完全不懂是何意,究竟是皇上如此安排,還是太后?
紅木匣子被葉跡翎擱在了座椅之後,他神淡若水,與太后寒暄幾句,又與皇上說幾句恭祝的話,便與海寧王、皇上、還有其它幾位王爺侯爺碰起酒杯來,傅箏完全無食慾,正對她的幾道油膩的菜味兒,衝的她胃裡又泛噁心,她忙低頭喝了口茶,才止了止難受勁兒,一雙筷子拿在手中,如捧着一顆炸彈,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覺周遭有無數道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着她,刺的她就像是裸着身子站在臺上讓人觀賞一樣的囧迫。
一頓飯,就在這種情況下,煎熬了半個時辰,才終於結束了。
傅箏空着胃,跟着所有人起身,恭送太后回宮,葉跡翎與幾名王爺喝的興起,海寧王嫌小杯不盡興,直嚷着換了大杯來,與皇上乾一杯,又挨個往過乾杯,喝到這會兒,臉上已現酒醉的紅,卻仍不罷手,“皇上,諸位兄弟,難得今兒個借皇上的地兒開懷暢飲,多喝幾杯,一定要多喝啊!”
“哈哈,海寧王昨兒個就在嚷了,行,那就繼續喝!”葉跡舜爽朗大笑,朝郎青一招手,“繼續上酒!”
“是,皇上!”郎青躬身,然後帶了兩個太監出去了。
皇后起身,盈盈淺笑道:“皇上,您與王爺們喝酒,那臣妾們就先告退了!”Pxxf。
“嗯,先退下吧!”葉跡舜點點頭,眸光落在沉默的傅箏臉上,不禁一笑,眼裡多了幾抹柔情,卻是看向葉湘琳,輕淡的說道:“琳兒,朕把恭親王妃暫時交給你,請到蘭溪齋好好招待,不可委屈了王妃,記下了麼?”
“嘻嘻,是,臣妹遵旨!”葉湘琳單純的很,只聽這片面之語,調皮的笑着回話,而天天摸爬滾打在後宮的女人們,卻是各自心裡一驚,繼而臉上不動聲色的繼續優雅而笑,齊齊告退!
傅箏走出兩步後,卻突然記起她的壽禮,忙看向葉跡翎,他正忙着與另一位王爺行酒令,她便徑直走過去,剛一伸手,他卻捉住了她的手,利用桌布的阻擋,在她掌心迅速寫下了幾個字,而後鬆了她的手,繼續神淡若水的輕笑,且道:“別跟琳兒玩過了,忘了禮數,晚膳在欽和殿。”
“是。”傅箏心中震驚着,臉上同他一樣有禮的笑,取了紅木匣子,又朝葉跡舜福了福身,才往外走去。
出了崇文殿,意外的,葉湘琳在等她,皇后及其它妃嬪竟也都沒走,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着天,不知說起了什麼,皆用帕子掩着嫣紅的小嘴,“咯咯”的笑。
“五皇嫂!”
葉湘琳上來招呼,好奇的指着傅箏手裡的紅木匣子,“這是什麼呀?”
“沒什麼,給皇上的壽禮而已。”傅箏很小聲的回答,用眼神示意葉湘琳趕緊走吧,呆在這裡,她能被這一羣寂寞女人用眼神殺死的!
然而,葉湘琳還沒反應過來,大蘇妃已笑的嫵媚,尖細的嗓音拔高了一倍,“恭親王妃這是要送給皇上的壽禮吧?”
“是。”傅箏頷首,得體的微笑。
小蘇妃笑容極其甜美,撫着自己修長白嫩的手,懶懶的道:“呵呵,那可要保管好了,小心弄壞了,送不出手,丟人呢!”
“謝蘇妃娘娘提點。”傅箏一笑,下意識的將紅木匣子抱緊,而後看向皇后,微一福身道:“平陽告退!”
“嗯,琳兒公主,要記好皇上的囑託,招待好恭親王妃纔是!”皇后白姝玉溫婉的笑着,似想起了什麼,又立刻補充道:“琳兒,本宮瞧着王妃方纔沒吃多少,你差人到御膳房再給做點小菜吧!”
“謝皇嫂!”葉湘琳燦爛的笑着,露出潔白的貝齒,挽起傅箏的手臂,往蘭溪齋的方向走去。
“其它姐妹們,都散了吧,晚上可別耽誤了時辰!”
“臣妾告退!”
皇后一發話,各宮妃嬪便施禮,四散而去。
回中宮的路上,白姝玉臉上的笑,緩緩散去,朝身邊的人低語道:“趙嬤嬤,差人去盯着恭親王妃,尤其是盯好她手中的東西!”
“是,娘娘。”一名年約五十的嬤嬤,神色稍驚了下,便閃身離去。
白姝玉目視前方,緩步而行,臉上漸漸浮起一抹涔冷的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本宮坐山觀虎鬥,必要時,推波助瀾一把,又有何不可?”
大小蘇妃同步而行,在分叉路口,看着傅箏與葉湘琳的背影消失,倆姐妹不約而同的一聲冷哼,大蘇妃低語道:“二妹,白紫菱這個棋子,你猜她今晚的命運,會如何?”
“呵呵,姐姐,不論她有無希望,我們都不能給她這萬分之一的機會,或許,借刀殺人,是個最好的法子,一石二鳥,一勞永逸!”小蘇妃眸底劃過肅殺的冷意,挑高了光潔的下巴。
大蘇妃一楞,便立刻反應過來,“二妹,你是說……”
……
他大大妃。蘭溪齋距離崇文殿是比較遠的,兩人走走停停,邊聊天邊看風景,倒也愜意的很,葉湘琳不死心的磨,“五皇嫂,你的究竟是什麼禮物嘛,我的就是那個大餅,我估計,我要是拿出來,鐵定要被人笑死的!”
“呵呵,就是一幅畫而已,晚上待我送給皇上,你找皇上要去看好了!”傅箏輕笑道。
“哎呀,誰知皇兄給不給我看呢!”葉湘琳很苦惱,走前幾步去踢小石子,臨近涇湖,潺潺的水聲流動,聽入耳中,倒激起了歡快的心思,她立刻往前跑去,並叫道:“五皇嫂,我去抓條小魚給你!”
傅箏失笑不已,這葉湘琳的性子還真是好動,一刻也閒不下來呢!
緩步往前,環顧着四周的景色,因這裡不是要道,所以大內侍衛很少,沒有專門站崗的,只有偶爾巡邏經過的御林軍,不過倒也顯得幽靜,傅箏拘束的心情,漸漸放鬆下來,連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葉湘琳提着裙子還在小跑着,傅箏行走在茂密的竹林小道上,看着前方,心裡正在想着,葉跡翎給她掌心寫下的字時,突覺腳下被什麼絆到,接着一股重力在她後背推了一把,使她一個跟頭往前栽去,手中的紅木匣子,直直的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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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壽辰之上,幕後黑手(二) (爲讀者楊震道鉅額打賞加更
“哎喲!”
傅箏慘叫出聲,趴在青石板上,半天起不來,感覺手肘和膝蓋被磕到,痛的不得了,然而肚子下面又綿乎乎的,一點痛楚也沒有,眼前,突然有一抹影子,一閃而逝,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擡起頭,前方卻是一切如常,靜的除她之外,再無一個人,她的紅木匣子靜靜的躺在前面竹林裡一塊石頭下。
想到匣子裡的畫作,傅箏一驚,忙忍着痛爬起身來,卻見她腳下剛趴過的地方,赫然堆着一個大布包,方纔她應該就是肚子趴到了布包上,才覺得綿乎乎的,絲毫沒有磕疼吧!
“這個布包……”震驚的張了張脣,傅箏立刻朝左右環顧,尋找着異常之人。
眼前,突然一道藍影晃過,傅箏頓時驚的倒退一步,待看清面前之人,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何……何都尉?”
何修遠穩下身形,立刻便道:“王妃,你可傷着?”
“哦,我,我還好,何都尉你……你怎麼在這裡?”傅箏久久的,無法從這突變中清醒過來。
“我路過這裡,方纔隔的太遠,隱約認出似乎是你,見你跌倒,來不及相救的情況下,只得隨手搶過身旁浣衣局太監懷裡抱的包袱扔過來,希望能幫你擋一擋,還好,總算起了點兒作用。”何修遠面上的緊張,稍稍鬆緩下來,徐徐說道。
傅箏聽此,柔笑道:“多謝何都尉,這包袱起了好大的作用,不然肚子就被磕到了!”
“王妃,怎麼你一人在此?怎麼會跌倒的?”何修遠詢問着,銳利的目光,向四周搜尋着,希望剛纔是他眼花了,否則……
“我和三公主去蘭溪齋的,三公主跑前面去抓魚了,我一個人慢步走,不知怎麼就被絆了一下,還感覺似乎有人推了我一把,但周圍又沒有什麼人,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吧!”傅箏輕攏着秀眉,低聲說道,何修遠救過她幾次,她潛意識中,早已將他當成了一個俠肝義膽的好男子,是以,毫不隱瞞的說道。
聞言,何修遠卻是一驚,不動聲色的道:“你真感覺有人推你了嗎?你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
“我也不清楚,反正……反正爬起來時,大概是眼花了,感覺有什麼影子飄過,再就什麼也沒看到了!”傅箏搖頭,揉揉手肘,有鑽心的疼襲入大腦,她略微呲了下牙。
何修遠雙手負後,深邃的眸緊盯着傅箏,隱忍着心中的疼,故作淡然的道:“手肘傷到了麼?這裡離太醫院不遠,我帶你去上點藥吧!”
“呃,不必了,一點小傷,不敢勞煩何都尉……”傅箏楞了楞,忙搖頭說道。
何修遠卻蹙眉,語氣堅持道:“王妃,還是讓我護送你去吧,這裡似乎有些不安全,回頭我會向恭親王解釋的。”
“好,傅箏拜謝何都尉!”心中,隱隱也感到方纔的事不尋常,傅箏沒有再堅持,撐着膝蓋的疼,走過去撿了紅木匣子,大體檢查了一下,外盒完整,並沒有摔破,不禁放下緊張的心來。
浣衣局的兩個太監氣喘吁吁的跑來,小心翼翼的拾了包袱,行了禮便退開了。
何修遠盯着傅箏的背影,深邃的眸複雜無比,後宮這個大染缸,心計狠毒之人多的去了,她心地純真,本身在皇宮外,卻被皇上看中,那麼勢必便成爲後宮女人千方百計想除去的對像,方纔的那抹影子,絕對不是他眼花,可惜他距離太遠,看不清又來不及抓住那人,那人匆忙離開,應該也是看到了他扔過來的包袱,所以才急急逃走,他無意中救她一次,那麼下一次呢?
恭親王,他是否會想保護他的王妃?聽說平陽不潔,新婚夜就被恭親王冷落,然而那晚在夜市,他分明感覺恭親王是喜歡她的,男人與男人,有時一個眼神,就能看清彼此對女人的心意,或許,恭親王也看出了他的心意……
“何都尉,可以走了!”傅箏回來,喚回失神的他。
何修遠目光落在她手上,隨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哦,是我預備送給皇上的壽禮,好在沒摔壞。”傅箏說道。
何修遠沒再多問,與傅箏並排往前行去,中間隔開了段距離,涇湖旁,葉湘琳抓魚險些把自己掉進湖裡去,正懊惱的拍打着水面,瞧到傅箏,忙站起來叫道:“五皇嫂,那魚太狡猾了,我抓不到它!”
“呵呵,公主表妹,這些事情,你得差流星給你抓!”何修遠失笑的打趣道。
“咦?表哥,你怎麼在這裡?”葉湘琳迎上來,朝何修遠又擠眼又厥嘴的,“不許你們提那個該死的流星,我早上已經發過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傅箏莞爾,“怎麼,你倆又吵架了?我猜,你早上的誓,不出一天就會破了,你信不信?”
“哼哼,這次是真的,本公主要是拿不出一點氣魄來,那臭男人還以爲我離開他就活不了呢!”葉湘琳只顧着生氣,竟忘了方纔詢問的事,與他們一起朝前走去。
“嘖嘖,你剛離開他,就抓不到魚了!”何修遠氣笑道。
葉湘琳攥拳,咬牙切齒道:“誰說的?我一定會抓到的,我還要拿到流星面前,我氣死他!”
“呵呵……”
“哈哈哈……”
傅箏和何修遠笑個不停,三人說說笑笑間,已來到太醫院,葉湘琳這才納悶兒了,“怎麼跑這兒來了?你倆誰去太醫院?”
“我那會兒不小心跌倒了,手肘擦破了點皮,何都尉帶我來上藥的。”傅箏解釋道。Pxxf。
“什麼?你摔倒了,還受傷了?”葉湘琳一聽,激動的立刻大嚷起來,忙抓住傅箏的胳膊就要挽起袖子查看,急的傅箏忙按住她,“沒多大事,你甭着急!”
“天哪,我哪能不着急?皇兄命我照顧你,我竟然讓你跌倒了,皇兄會扒了我的皮的,哦哦,還有翎皇兄,他會罵死我的!”葉湘琳急不可耐,也很誠實的說道。
何修遠聽的無語,也更想罵這丫頭,要是兩人不分開,或許對方就沒那膽子敢下手了,傅箏也不會……
傅箏嘆氣,拍拍葉湘琳的手,安慰她道:“真沒事,我不說,他們不會知道的。”
從太醫院出來,葉湘琳出於內疚,小心的攙扶着傅箏,一副贖罪的模樣,一臉訕笑的扶着她往蘭溪齋走,何修遠不放心,依然跟着,一直送她們到蘭溪齋外。
“王妃,萬事小心,身邊千萬別離人。”何修遠意有所指的殷殷叮囑道。
傅箏點點頭,“我記下了,何都尉三番四次相救,傅箏真是感激不盡,他日我會請夫君親自致謝……”
“王妃言重了,何某隻是舉手之勞,救王妃,與恭親王無關!”何修遠拒絕的很乾脆,說完,一抱拳,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傅箏輕嘆口氣,心想,這何公子與他妹妹何明暖,還真是不一樣呢!
“五皇嫂,進去啦,皇嫂讓我吩咐御膳房給你備膳的,那會兒宴席上那麼嚴肅,我都吃的彆扭,你肯定沒怎麼吃,再叫一份膳,咱倆一起吃!”葉湘琳挽着傅箏的手臂,興沖沖的往裡走去。
……
一處雜草叢生、廢棄許久的宮院裡,一道人影落下,將手中的東西雙手呈上,恭敬的低頭道:“請呈主子,事情已辦好。”
“嗯,沒讓人看到吧?”女人尖尖的瓜子臉上,浮起一抹笑,卻是冷意十足。
“有意外,不知是何人,扔了東西過來,奴才便匆忙逃離了,對方或許未曾看清奴才。”人影略帶憂心的答道。
女人一聽,立刻緊張道:“你說的是真的嗎?能肯定對方沒看清你嗎?”
“一半的把握。”人影如實答道。
女人越想越皺眉,“那換掉的東西呢?她會不會打開去檢查?”
“奴才以爲,除非她肯定有人對她下手,否則不會打開的。”
“好,你去吧,小心別泄露了行蹤!”
“是!”
……
中宮。
白姝玉有些坐立難安,在地上走了十來圈後,終於趙嬤嬤回來,朝她附耳了幾句,她立刻驚的變了臉色,卻在稍許之後,似想通了什麼,竟冷笑出聲,“很好,本宮就在邊上看戲,看誰能鬥得到最後!”
“娘娘,您覺得,太后午宴這般平靜,真會一直平靜下去嗎?”趙嬤嬤小聲問道。
“說不來,太后的心思,一向高深難測,本宮也猜不準,但本宮直覺,應該不會如此平靜的。”白姝玉說道。
“若是有太后出手,娘娘就高枕無憂了!”趙嬤嬤喜上眉梢。
白姝玉卻冷冷一笑,“就算如此,也不過是少了一個平陽,而平陽死了,皇上哀痛難免,就算皇上走出平陽的陰影,他的目光,還在大小蘇妃身上,依然不在本宮這裡,本宮要對付的,可不只是一個平陽公主!”
“自然,太后是不會放過大小蘇妃的,這點娘娘不用擔心的。”趙嬤嬤立刻點頭道。
“可惜……今晚紫菱該如何?本宮哪能等得上太后的出手,本宮實不想如此毀掉紫菱的一生!”白姝玉陷入了惆悵,眸光無奈而悲涼。
趙嬤嬤一時也沒了主意,想了半天,纔想出個折中的法子,“娘娘,不如讓小姐裝病,臨時犯個什麼病,不用給皇上獻舞,那太后也沒法子冊封小姐了!”
“裝病?那若是被發現了,可是犯上欺君的大罪!”白姝玉一楞,立刻驚道。
“娘娘,心疾之症,最是難診,小姐只要裝的像,太醫也沒法子確診的!”趙嬤嬤很肯定的說道。
白姝玉有些動搖,“真的嗎?那你趕緊喚紫菱來,本宮問問她的意思!”
“是,奴婢這就去!”
不多會兒,白紫菱到來,滿目憂鬱,無精打采的喚道:“姐姐,您找我?”
“紫菱,晚上的事……”
“姐姐,紫菱知道該爲大局着想,您無需再說了,我照辦就是!但皇上會不會冊封,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只做我該做的,跳一舞!”白紫菱乾脆的說道,臉上的冷意和疏離十分明顯。
“紫菱!”白姝玉被傷到,難過的握住她的手,“你在怪姐姐,是不是?姐姐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姐姐想到了一個辦法,你裝作心疾發作,上不了臺子表演,這樣呢?”
“裝病?”白紫菱詫異稍許,立刻搖頭,悽笑道:“不用了,若是弄巧成拙,我反倒害了白家,就這樣吧,或許皇上不會答應冊封呢?我賭一把,我賭信你說的,皇上喜歡恭親王妃,那麼恭親王妃在場,皇上或許不會答應的!”
纔想想他。“可萬一皇上顧及太后顏面,答應下來呢?”白姝玉皺眉,心中抽的疼痛。
白紫菱搖頭,甚是悲愴的道:“無所謂了,大不了,我也在這深宮中鎖一輩子,正好伴姐姐一起,我們姐妹也算同甘共苦!”
蘭溪齋。
傅箏用了膳,又小睡了會兒,醒來,卻猛的想起了葉跡翎的提醒,他寫了四個字:小心壽禮。
可是涇湖外,壽禮無事,她卻遭襲,若非何修遠及時出現,那人預備對她怎樣呢?是打暈她,還是……殺了她?對方究竟是何人?太后、皇后、大蘇妃、小蘇妃,或者還有其它的妃嬪,或者還有海寧王?
不對,海寧王沒有理由向她下手的,若是他想殺她,在海寧王府那一次,他便已動手了,何必放在宮裡?
葉跡翎……
一時之間,她好想他,剛離了他,她便出事,他的懷抱是那麼安全和溫暖,她真想守在他身邊……
“五皇嫂,崇文殿來人了,皇上宣咱們去欽和殿呢!”葉湘琳蹦蹦跳跳的進來,滿面歡喜的說道。
傅箏起身,理了理思緒,點點頭,“好的,那現在就去吧。”
“嗯。”
“哎等等!”傅箏突的想起何修遠的囑咐,說道:“琳兒,把流星帶上吧,多一個人熱鬧些!”
葉湘琳嘴巴張大,“啊?帶流星?我纔不呢,就咱倆聊聊天就到了!”
“琳兒,帶上吧,我想看你們鬥嘴,挺好玩的!”傅箏一聽,急切的說道。
葉湘琳焉下去,“呃,那,那好吧,聽五皇嫂的,權當我沒照顧好你,和流星斗嘴給你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