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就寢時,葉跡舜破天荒的,翻了白姝玉的牌子。
白姝玉降成貴妃後,便搬出了皇后的中宮,住進了頤和宮,聽到太監來報,說是晚上皇上會過來歇息,她吃驚的半天沒有說話。
有多久了,記不清是多久他沒有召幸過她了,以前她爲皇后時,他因着皇家規矩,每月初一、十五僅僅兩天會住在她宮裡,其它時間,從不屬於她,自從她被廢黜之後,他便不需要守規矩了,他們便再也不曾同牀過。
“娘娘,皇上終於來了,奴婢幫您打扮打扮,好不好?”趙嬤嬤欣喜異常的喚回她跑遠的思緒。
她立刻點頭,脣邊綻出笑來,“好。”
深夜時,葉跡舜終於來了,白姝玉穿着透明的薄紗,跪地迎接,“臣妾恭迎皇上!”Pxxf。
“平身吧!”
“謝皇上!”
葉跡舜看着她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輕抿下脣,往內室走去,白姝玉趕忙跟上,看出他情緒並不佳,她沒話找話的說道:“紫菱的事,臣妾感激皇上。”
“朕累了,給朕寬衣。”葉跡舜未理她的話,在牀邊坐下,淡淡的說道。
白姝玉頓時一喜,嬌羞的紅了臉頰,上前小心的解開他腰間明黃色的玉帶,爲他一件件褪下外衫裡衫,侍候他躺上牀。
她亦忐忑的爬上牀,在他身邊躺下,他對她的不喜歡,她一向知道,所以,即便穿了勾引他的薄紗,卻依然不敢真的去摟抱親吻他,一顆心緊張的亂蹦。
“姝玉,今兒個海寧王求見朕了,他問朕是否可以成全他,朕答他,只要你願意,朕便成全。所以,朕來問問你,你是否願意?”葉跡舜開口,嗓音平淡。
聞言,白姝玉一驚,便立刻搖頭,“不,臣妾不願意,臣妾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臣妾不會離開皇上的,哪怕皇上不愛臣妾,臣妾每日獨守空閨,也要陪在皇上身邊,我們……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啊!”
“朕只給你們這一個機會,你想好了再回答朕!”葉跡舜側眸看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臣妾心意已決!”白姝玉堅定的點頭。
葉跡舜盯着她看了許久後,手臂伸出,拉下了牀帳,大手撫過她的臉,而後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
三日後,葉羽寧上書,請旨辭去一切官職,自請廢除他海寧王爵位,由長子承繼。
“二弟,你別衝動,這爵位哪能是說不要就不要的?”葉跡舜意外之後,蹙眉相勸道。
葉羽寧眸中蕩起蒼白的笑,“皇上,我已決定,不會再改變了,請皇上成全!”
“你拋棄一切功名利祿,你要做什麼?”葉跡舜追問。
“離開京城,自由自在,天下處處爲家!”
“二弟!”
“皇上,臣弟告退!”
步出崇文殿時,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葉羽寧未帶隨從,未撐傘,獨自行走於細雨中,英俊的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混和而下,渾濁了視線。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他的情,他的癡,從來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既是獨角,不如獨身,走遍山川河流,看遍世間百態,自此永別……
細雨朦朧中,一抹淡黃色的身影,矗立在雨中,相遇,他停下步子,彼此凝望,她的容顏,在他的眸中,模糊不清,他用力的睜大眼,將她的輪廓記下,然後邁出步子,何必看清模樣,她的模樣,早在多年前,便如烙印般,深埋在心底……
“羽寧,對不起!”白姝玉轉過身,衝着他的背影哭喊。
他不曾停滯步子,含淚回她,“沒有誰對不起誰,姝玉,祝你幸福……”
“羽寧,欠你的情,下輩子我一定還給你!”
“好。”
綿綿的秋雨中,是誰的眼淚在飛?決絕而走,此生再不見,誰又幸福了誰……
……
恭親王府。
傅箏得到消息的時候,葉羽寧已經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何方,亦不知他是何時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走的那般悄無聲息。
惆悵之餘,傅箏突然想到了肖夜,自從小南鎮那一夜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聽說他回大周了,他亦走的那般安靜,如一陣風,從她的生命裡刮過,她不知他走時,是懷着怎樣的心境,更不知,他是否已忘記了她……
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驚豔你時光的人,一種是溫柔你歲月的人。前者如肖夜,如葉跡舜,後者如葉跡翎。
“阿箏,有人願意選擇嫁給愛自己的男人,有人卻選擇嫁自己愛的男人,世間多少夫妻,能相愛相守的,實在太少太少,所以,我們是幸運的。”夕陽落下時,葉跡翎從後面輕輕攬住她。
“夫君,我們要彼此珍惜,到白髮蒼蒼的時候,還能牽着手並肩看夕陽,看雲捲雲舒,花開花落。”傅箏回頭,淺淺一笑,驚豔半生。
悵惘的心情,持續幾日後,終於因白紫菱的婚禮而改變。
在皇上的主婚下,孫白兩家,很快便準備好了嫁娶之禮,太后極不滿,皇上態度極強硬,拗不過之下,只得作罷。
那一天,婚禮極其的隆重,傅箏隨同葉跡翎出席,白紫菱笑靨如花,孫晨傲眉宇間,處處透着歡欣,朝葉跡舜三跪九叩,表達着他的感激之情。
夜裡,葉跡翎從外面回來,脣邊帶笑,“阿箏,琳兒寫信回來了!”
“哦?真的?信在哪兒?信上說了什麼,她好不好?”傅箏一聽,立刻從桌邊站起,激動的連連問道。
葉跡翎笑道:“信在皇上那兒,信上說,她和金騰雲回去大阪京城後,遭到了大阪皇帝的怒叱,還將他倆關進了天牢,後經金騰雲的母妃,煽動滿朝文武,一起上表求情,大阪皇帝這才釋放了他們,但因金騰雲的私自作主,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金騰雲便自請廢黜皇子身份,甘願爲庶民,大阪皇帝大怒,堅決不允,因爲大阪皇帝是最看重金騰雲的,曾有意向想改立金騰雲爲太子,但金騰雲決心已定,主動交上了皇印,帶着琳兒離開皇宮了!”
“啊?離開皇宮?那他們去哪兒了?回我們大鄴嗎?”傅箏驚愕。
“沒有,他們去了大阪南方的一座城,叫做鳳城,說是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開,景緻極好,金騰雲在鳳城購置了宅院,棄政從商,倆人過的甜甜美美。對了,琳兒還說,他們在鳳城,將會再舉行一個婚禮,邀請鳳城所有的百姓來參加,爲他們見證。”葉跡翎脣邊笑意不減,捏捏傅箏的臉,“怎樣,羨慕了吧?”
傅箏點點頭,眼睛裡閃着光亮,“是啊,多美啊,好羨慕的,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做一對平凡夫妻,卻能幸福快樂。”
“別羨慕,我們到了南疆,也能過上這種生活了!”葉跡翎捧起她的臉,輕輕映下一吻。
傅箏揚起甜甜的笑容,“呵呵,我期待着!”
……
同一時間,大阪,鳳城。
紅燭高掛的喜房裡,一對彆扭的男女,正在大眼瞪小眼,堂拜過了,交杯酒喝過了,蓋頭掀過了,就剩下關鍵的洞房了,某個新娘子卻不許。
“琳兒,哪個女人都要經歷初夜之痛啊,不經歷,怎麼能成女人?”金騰雲無比鬱悶的扯了扯胸前的紅花,說道。
“哎呀,反正我不要,那個王大媽說的好恐怖,說比我肩膀上刺那一刀都痛,我害怕,我不想再受疼了!”葉湘琳小臉有些白,雙手抱在胸前,保護着自己。
朕騰騰大。金騰雲震怒,“哪個該死的王大媽?亂造謠什麼!”
“就是廚房的王大媽啊。”葉湘琳癟癟嘴。
“我的天,那個王大媽當了一輩子老姑婆了,她連婚都沒成過,她怎麼知道女人初夜的事?葉湘琳,你這個豬腦子,你竟然相信一個老處女說的話!”金騰雲氣到胸悶,言語之間便極不客氣了,邊境成婚時,他和她皆有傷在身,所以那個洞房花燭夜,便各自安睡,待他們傷好後,也回到京城了,然後又進了天牢,再等出來,晚上他想親熱,她是連推帶趕,說是要正式再結一次婚纔跟他洞房,於是,他又等,直等到今天,卻……
葉湘琳見他氣的不行,不禁小臉抽了抽,小聲問道:“那你說,王大媽是騙我的?”
“當然!”金騰雲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乾脆一點用武力,直接拿下她的雙手,三下五除二的去褪她的嫁衣,將她如剝糉子一般,很快便剝了個精光。
葉湘琳羞囧的趕忙扯過被子包住她,嗔怨的聲音,出口卻不知怎麼變了味兒,“你,你好粗魯,人家……人家不喜歡。”
“那我溫柔了,你就喜歡了吧?好,爲夫就溫柔溫柔。”金騰雲又好氣又好笑,起身當着她的面,一件件褪掉自己的衣衫,精壯的身子裸露在她眼前,從未見過男人身體的她,被他身下的那個奇怪東西嚇的尖叫一聲,便連頭都鑽進了被子,“你,你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