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寧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想到那些難產而死的婦人們,宗海寧一下子坐了起來,十分緊張,“不行,得趕緊請吳老過來給你看看。”
“你抽的什麼風?”唐曼不敢置信的瞪大眸子看向宗海寧,“現在可是半夜。”
“你最重要。”宗海寧快速的起身穿着衣服。
唐曼瞬間無語了,將他拉回來,無奈的道,“孩子只是現在大了一些,距離生產還有7個月呢,少吃點就可以了,我發誓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真的嗎?”宗海寧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眼神瞟着唐曼的肚子。
“我保證。”唐曼就差點沒有指天發誓了。
宗海寧輕輕地在唐曼的紅脣上印了一個吻,呢喃道,“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
“我不會有事。”唐曼縮在宗海寧的懷中,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再一次強調。
“曼曼。”
一夜好眠。
唐曼一大早就醒了,等到宗海寧上朝回來,唐曼早就已經收拾妥當坐在榻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等着他。
宗海寧好笑的掐了掐唐曼的鼻子,無奈的笑道,“你呀。”
夜青傷着,因爲有着上次的意外,王嬤嬤十分不放心的跟在唐曼身邊。
街上喧喧嚷嚷的熱鬧着,宗海寧小心翼翼的將唐曼護在懷中,不停地念叨着,“小心點,不要碰到。”
“哎,囉嗦。”唐曼瞥了宗海寧一眼,“有你在,我會有什麼事呀?”
“好好好。”宗海寧寵溺的笑着,拉着唐曼走到一家店鋪前面。
“咦?紫金閣?我們來這兒做什麼?”唐曼莫名其妙的說道。
一家首飾的鋪子,她向來是很少戴這些裝飾的。
“宗大人您來了?”掌櫃的一見宗海寧連忙過來打招呼,笑着道,“你定做的朱釵早就做好了,想必這位就是宗夫人了吧?真是好福氣呀!”
唐曼疑問的看向宗海寧,“海寧?”
“噓。”宗海寧故弄玄虛,寵溺的看了唐曼一眼,“將朱釵拿過來。”
“好嘞。”掌櫃的很是爽快的,從內室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交給宗海寧。
“打開看看。”宗海寧嘴角彎彎,遞給唐曼,期待的看着她。
唐曼疑惑的打開木盒,眸光剎那間就被盒內的木釵吸引住了。
一支木質釵子靜靜的躺在盒中,深紅色的木質,帶着細細的紋理,唐曼忍不住輕輕拿起,正面
刻着她熟悉的隸書——良緣,唐曼幾乎屏住了呼吸,輕輕翻過另一面,小小的曼曼刻在木釵上。
“海寧。”唐曼感動的看向宗海寧。
這就是給她的驚喜嗎?
她真的好喜歡。
良緣,唐曼口中喃喃的念着,鳳眸漸漸溼潤。
“你向來不喜歡繁複的珠釵首飾。”宗海寧苦着臉,“可是難住了爲夫,這禮物不知如何送呢,想來想去,只好親手選了木釵刻了字,不過木釵可不是爲夫做的,爲夫還沒有那個手藝呢!”
“喜歡。”唐曼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
宗海寧將木釵接了過來,“來,我給你戴上。”
宗海寧小心翼翼的將木釵橫在她的髮髻之上,屏住呼吸,“好美。”
唐曼側頭,調皮的挑眉,“有沒有美得吸引住宗大人?”
“那是自然。”宗海寧幽深的眼中閃過一抹柔光,“以後讓爲夫每日爲你梳髮橫釵可好?”
“求之不得。”唐曼鳳眸中漾起晶亮晶亮的光芒。
兩人相視一笑,手拉着手向前走去。
身後跟着的王嬤嬤看到此情此景,則是深深地皺了皺眉,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憂慮。
驀地。
王嬤嬤突然感到似乎有道視線停在自己身上,猛地轉身,看向東方,卻只看到了熱熱鬧鬧的集市,人潮熙攘,哪裡有什麼可以人選。
王嬤嬤狐疑的轉過身,跟上唐曼和宗海寧的腳步。
王嬤嬤轉身之後,一個灰衣人影出現在剛纔的方向,舒了口氣,差點被發現了,灰衣人影皺了皺眉,快速的消失在人潮中。
“主子?”汪正德驚喜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唐曼,然後看到跟在唐曼身後的宗海寧,頓時拉長了臉,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招呼唐曼,“主子,前面人多,隨屬下來後面休息一下吧!”
宗海寧也毫不在乎汪正德的態度。
“麻煩汪伯了。”唐曼微微一笑。
汪伯很是興奮,“我家那口子今兒正好在店上幫忙,剛好給您引見引見,本來前兒就想讓她去了,但....”
汪正德本就是生意場上的人,消息靈通着呢,更何況國公府夫人去世這麼大的事呢,汪正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唐曼,顯然也是知道一些內幕的,那個女人死了,很是痛快呢!
“無妨。”唐曼神色暗了暗。
宗海寧見狀連忙握起唐曼的手,搖了搖頭。
汪伯很快
的將一個婦人領到唐曼和宗海寧面前,“主子,這就是我家那口子,老婆子,還不見過主子。”
“蓉娘見過主子。”汪伯家的很是爽快,沒有那些忸怩作態的樣子,看到宗海寧,“想必這位就是宗大人吧,我家當家的都和我說了,主子現在身子特殊,得好生調養着呢!”
“蓉娘。”唐曼微微一笑,“以後就麻煩您了。”
蓉娘怔了怔,彷彿沒有料到唐曼這般的態度好,隨即反應過來,“主子不嫌棄蓉娘就好。”
唐曼隨後又問起了汪淨的漆藝店的事。
汪正德顯然是很興奮,“主子大才,這些日子我家那小子沒日沒夜的研究着呢,昨兒做出來一個花瓶,我一瞅,哎呀,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這若是拿出去,肯定賣瘋了不可,市面上沒有一家有咱們這手藝,價錢不還得讓咱們定?”
汪伯一邊說一遍興奮的比劃着,轉頭對蓉娘說道,“趕緊讓咱家那小子出來,主子來了,瞬間把那花瓶拿出來。”
“哎。”蓉娘應聲而去。
“好。”唐曼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隨後一說,竟然真的成了,不禁暗自叫好,和汪伯研究起價錢方面,“咱們這個東西,貴在精而不在多,價錢一定要定的高高的,另外只怕別的漆藝師傅不久也會模仿。”
唐曼有些擔心。
“主子大可不必擔心。”汪伯有些興奮的說道,“我家那小子說過,油漆里加進了什麼....我忘了,反正就是容易雕刻的。”
汪伯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的,汪淨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個漆紅的花瓶過來了,一見到唐曼,汪淨激動地道,“主子,屬下不負您所託,終於做出來了,您看。”
宗海寧坐在旁邊也在細細的打量着桌上的花瓶。
本是十分普通的花瓶,不大不小,渾體被漆上了白色的油漆,最令人訝異的是,瓶身上一連串殷紅的梅花花瓣顫顫的在花瓶上,白的雪白,紅的殷紅。
煞是好看。
宗海寧眸中有些驕傲,他的小妻子腦中究竟有多少與衆不同的想法呢?
唐曼幾乎是屏住呼吸的看着桌上的花瓶,眸中越來越激動,忍不住道了一聲,“好。”
“你是好樣的。”唐曼讚賞的看着汪淨,“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主子過獎了。”汪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我和爹爹商量了一下,高價僱了幾位老師傅,剩下的花瓶還在趕製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