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一點不假,山路很滑,碎石頭比較多,只要輕輕一踩,就整個人往下滑去,賈保裕從揹包裡掏出準備好的救生索,系在一顆兩人合抱粗的大樹上,然後叫大家排隊牽着繩索往下慢慢滑。
呂步見這主意不錯,叫另外兩個男生也這樣做,每個人帶幾個女生,效率更高。
常青青自打明煙說了她一句可愛之後,就滿心滿眼全是他,看不見別人,一看明煙在那兒繫繩子,連忙跑過去,用嗲的膩人的嗓音說道,“隊長,我要和你一組。”
明菸頭大了起來,尷尬的笑了笑,“和誰一組,還不一樣?”
“人家就是喜歡和你一組嘛,討厭!”常青青覺得明煙一定是故意在逗自己,所以轉過身,臉紅紅的朝着身後的人一推,接着聽到一聲,“啊!救命!”她連忙轉過頭去,只見小個子何宏,正咕嚕咕嚕的像球一樣往山下滾去,而明煙正在呂步旁邊,幫他拿工具,頓時花容失色,尖叫了起來。
賈保裕自然是走到哪裡都要把林黛雨保護的好好的,兩個人正滑到半山腰,突然看見何宏從那裡滾了下來,賈保裕將手腕上立即多纏繞了幾圈繩索,然後身體往前一縱,撞到一塊石頭的同時,也緊緊抓住了何宏的衣服。
林黛雨嚇的出了一身冷汗,這裡人太多,她不方便出手,好險被賈保裕抓住了,何宏滿臉是血的朝着賈保裕笑了笑,“謝謝你。”
你字還未完全講完,就聽到“卟哧”一聲,賈保裕手上抓到衣料,由於滾動中間受到利石的割裂,早就破損不堪,現在更是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直接就斷裂了。
何宏求生心切,手中空中亂舞,一把撈住了賈保裕的腳腕,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樣,下墜力量頓時增加,將賈保裕也一起帶着滾了下去。
“表哥!”林黛雨大喊一聲,心膽俱裂,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手中暗運真氣,手中的繩索如蛇一般疾速向下山下,將兩個人的腰身團團纏住,她的身體如狐般靈敏,直接從繩端滑了下去,接住兩個人,將他們平穩的放在地上。
從前到後,除了那些尖叫的女生,一臉驚疑不定的男生,呂步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林黛雨,眼底滿是捉摸不透的神情。
賈保裕只是受了驚嚇,臉部被荊棘刮破了一點皮,胳膊上撞上石頭有點脫臼的現象,何宏就慘了,先前滾下來時,就多次撞到碎石,剛纔又被嚇了下,現在已經昏死過去了。
“表哥,你沒事吧?”林黛雨小臉慘白的去扶賈保裕的肩膀,檢查他身上的傷勢,賈保裕搖搖頭,“我沒事,你快看看他。”
林黛雨檢查了下何宏的傷勢,遍體是外傷,手腳和肩膀,臉部耳後都被尖石刮傷,身體裡面多少也有一些內傷,但是她沒說,但是暫時不了。
明煙和呂步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躥了下來,迅速給何宏清理傷口,然後上藥,明煙聯繫總部,通知救援隊過來接人。
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這才五分之一的路程不到,就已經傷了兩個人,但是何宏爲什麼會掉下山,他是怎麼滾下去的,誰也不知道。
當時大家都排在各自搭檔後面,魯軍倒真有幾分能耐,居然自己做了一個簡易的安全帶,他們正在試帶,效果不錯,打算每人發一個,這時候就聽見了常青青的尖叫。
常青青躲在明煙的後面,瑟瑟發抖,“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沒推他,我真的沒有推他。”
答案已經很明瞭了,呂步看了看常青青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這樣吧,常青青,何宏的事情我們回去再處理,你現在已經很不適合繼續上路了,你陪何宏同學等待救援隊,我們繼續前進。”
常青青一把抱住明煙的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我害怕。”
明煙爲難的看着大家,這時候另外一個女生,一向很沉默,都不喜歡說話,大家都有些將她當空氣了,她站了出來,“老師,我留下來照顧他們兩個,反正我本來就不願意來,要不是我爸逼我,我纔不會來的,現在能走到這兒,也算不錯了。”
呂步拿出名單,“你是張麗愛?”
她點了點頭,摟住瑟縮發抖滿面淚痕的常青青。
“那好吧,你們不擅自離開,就在原地等待,我已經把座標發回總部了,半小時後就會過來的。”
“希望你們一切順利!”她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一句,便不再說話。
常青青伏在她的懷裡,渾身不住的顫抖,緊緊握着她的手掌,語無倫次的問道,“我不想坐牢,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說他會不會死,死了會不會做鬼來找我,我好怕,我好怕!”
出來時加上呂步,一共有十人,現在卻只剩下五個人,而林黛雨是唯一的女生,明煙倒有些小瞧了這個表小姐,平常柔柔弱弱的,像一陣風都能吹的跑,沒曾想還真能吃得了苦頭,原來他一直以爲林小姐會第一個放棄的。
還有,她剛纔的身手,根本就是有武功底子的,雖然其它同學沒怎麼看的清,但是自己是從小練習武功的,眼力勁都異於常人,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當時表小姐不慌不忙,臉上的沉着勁,根本就與年齡不符。
看來這個表小姐真的有很多秘密啊,不知道董事長知道不知道表小姐也會武功呢,而且有可能是個高手。
他只是奉命前來保護賈保裕的,所以除非賈保裕出了意外,他要出手,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露出端倪的。
折損了三個同學,幾人纔好不容易在下午四點多到達了流青河旁,林黛雨倒是能做到隨遇而安,立即歡呼起來,捧起河裡清涼的水洗了下臉,賈保裕的胳膊早就被呂步給接回去了,那些外傷也擦了藥,綁上繃帶。
不過賈保裕極端懷疑林黛雨的包紮手藝,他只是臉上擦破了點皮,怎麼被包成了棕子頭呢?害的一路上老是被魯軍嘲笑。
“兔爺,來來來,來河裡照照你這副尊容。”魯軍一看見賈保裕的樣子,雪白的繃帶在頭的右上方打了個蝴蝶結,就想要笑,忍不住就要捉弄下他。
賈保裕的臉漲的紅紅的,“你纔是兔爺呢?”他纔不要照來看,一定醜死了,簡直太毀他光輝的形象了,他正準備動手把紗布拆了,林黛雨卻跳了過來,“不準拆,會感染復發的,到時候留下疤痕,更毀形象,反正這裡也就只有我們幾個看見,你怕什麼?但是留一條疤痕的話,全世界的人都會看的到啦。”
她嚇他,難道不知道他們家的財力,完全可以去做整容嗎?到時候不照樣還自己一個乾淨清爽的臉?
不過,也是在關心他吧,他心裡甜絲絲的,頓時將魯軍的嘲笑拋到腦後,傻瓜似的看着林黛雨笑。
林黛雨覺得他這樣子很可愛,也笑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對望着傻笑。然後旁邊的幾個人看着他們倆這傻樣,也同時很有默契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回過頭,奇怪的看着他們,“你們笑什麼?”
明煙摸摸鼻子,一本正經的看了看天,又看看四周,“笑?誰在笑?我不知道啊,我看天色還早,我要去準備點食物,我們休息會,吃飽喝足,纔有力氣划船。”
呂步也轉過身去,輕輕咳嗽一聲,“嗯,那個,大家原地休息。”然後轉過身,偷偷捂住嘴,肩膀不住聳動起來。
魯軍看看左右兩個沒義氣的,把胸脯一拍,“就是我笑的,你能怎麼樣?”
林黛雨聳聳肩膀,翻翻白眼,直接無視他,拉着賈保裕去河邊撿石頭,那些石頭又圓又亮,有的還是透明的,裡面夾雜着五顏六色的斑紋,十分漂亮。
“哇,好多啊,這是什麼石頭,好漂亮,耶,這個比剛纔那個大,我要這個。”林黛雨手都裝不下了,直接就扔到賈保裕的懷裡,然後看到這個又覺得這個比較漂亮,把他懷裡的石頭又扔回河裡,把手上的繼續放進去,結果一圈走下來,發現手裡居然一塊也沒有。
“真是小貪心鬼,撿了芝麻掉了西瓜吧,人要懂的知足,不要這山望的那山高,結果一無所獲。”賈保裕用手指颳了刮她的鼻頭,一副師長的口氣教訓起來。
“喂,你講話這語氣怎麼和我父王一樣,討厭啦。”林黛雨嬌媚的剜了他一眼,然後又彎下腰撿那些漂亮的石頭。
“若悠!”賈保裕突然在她的背後輕聲的這樣喚了句。
她慢慢直起身體來,捧着一懷抱的雨花石,定定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保裕!”他輕輕的念着這個名字,他轉到她的面前,溫柔的答應着,然後握住她嬌小的手掌,“我在這裡。”
“保裕,保裕,保裕,保裕——”她連口氣也不喘的連連喊了數十聲,賈保裕突然露齒一笑,摸了摸她的頭髮,用手指在她的額頭彈了下,然後撥腿就跑,“大傻瓜!”
敢耍我,本公主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林黛雨大吼一聲,將懷裡所有的石頭全部扔掉,就撲了過去,賈保裕沒料到她這樣快,竟直接被撲翻在地,林黛雨得意洋洋的將他壓在身下,騎坐在他的腰上面,“駕,駕,騎馬咯!”
“喂,你快起來,這樣被別人看見我顏面何存啊。”賈保裕在下面想要翻身,林黛雨豈能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整個人往前一趴,直接從後背將他摟住,死死的壓在地上,在他的頸項裡吹氣,弄得賈保裕渾身癢麻麻的,身體裡像有一把火要燃燒起來。
“我跟你說,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你快點起來,否則我真不客氣了啊?”賈保裕無奈的用狠話嚇她,林黛雨趴在他的身上咯咯直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變成老虎?”
趁着林黛雨得意發笑的機會,賈保裕的一隻手騰出空來,直接撓向林黛雨的腰眼癢穴,她頓時經受不住,“哎喲”一聲從他身上翻倒下來。
河邊地面上全是細碎鬆軟的沙子,倒也不怕摔疼了,但是他有個閃失,烏龜成功大翻身,仰面接住了剛翻下來的林黛雨,兩個人正好臉貼臉,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