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從命。”
正在閻傾三人要離開夜宴時,一陣濃烈的桃花香氣撲鼻而來,醉人心脾。
一個風流倜儻的聲音朗聲傳來:“無情不過是來晚了一些,美人竟然忍心就走?”
新月之下,一個藍衫男子臨風立於高樹之巔,夜風吹起男子的衣袂,翻飛起舞!
看着男子的面容,場上竟然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原來奪香公子!”高陌晗笑着,不慌不忙的一揖,“在下高陌晗,幸會!不知莫公子來我高家的紅妝宴所爲何事?”
“奪香公子?莫……無情?”閻傾看了一眼師兄,又看了一眼樹巔之上的莫無情,心中感嘆。
同樣是天下間的風流人物啊!
若論樣貌,恐怕這世間再也沒有男子能及得上莫無情了吧?
莫無情筆直的立在那裡,定定的看着閻傾,閻傾亦看着莫無情,沒有絲毫的羞赧。
煙藍色的長衫籠在莫無情消瘦的身上,足登綴着翠玉的墨色長靴,手持一把玉骨折扇,頭上冠着碧玉冠,然而這一切,都比不上他那張驚世駭俗的臉。
沒錯,的確是驚世駭俗。閻傾已經想不到什麼詞語來形容莫無情那張俊美非凡的臉。
驀地,閻傾笑了:“師兄,我看今夜這武林第一美人的位子真不應該是凌姐姐的。”
“?”衆人驚詫。
閻傾又繼續說了下去:“這武林第一美人的位子還是讓給莫公子來做吧!你意下如何呢,凌姐姐?”
閻傾看向凌香,見她依舊愣愣的看着莫無情,無奈之下,上前兩步,晃了晃凌香:“凌姐姐?凌姐姐?”
“嗯?什麼?”凌香嚇了一跳,臉色羞紅的垂下頭,明白自己的失禮,再也不敢擡頭望向那個令自己心慌不已的男子。
“哦?有趣!”莫無情笑道,連天上的新月都遜色不已,“原來是高公子,久仰!久聞高公子才智非凡,怎麼今日一見,倒明知故問起來了?無情此來是爲了取桃花帖的。”
閻傾暗歎,這一笑,在場不知多少閨中少女的芳心都被勾去了?
造孽啊!
“呵!莫公子真的以爲高家是那種可以來去自由的地方麼?”高陌晗嘴角不減笑意,聲音卻是寒冷無比。
“無情自然不敢輕視高公子。”莫無情依舊笑得風流倜儻,一副“天下美女我都愛”的模樣,“不過,來到這紅妝宴,無情還真是收穫不少,恕無情改變主意,此來,我準備再發一張桃花帖,淩小姐那張……既然無情已經來過了,也便作罷。”
“再發一張?真是個花心大蘿蔔啊……”閻傾嘟嘟囔囔的說,“難得長得這麼一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啊!你說是不是啊,凌姐姐?”
“嗯。”凌香胡亂點頭,不敢再看莫無情的臉。
“算了,我看我們還是迴避一下吧!這種事情有師兄在就夠了,你說是不是啊,師兄?”閻傾笑着拍拍高陌晗的肩膀,而高陌晗則對自家師妹的遲鈍徹底無語。
“高公子那個剛剛冒出來的師妹?原來是閻傾閻小姐。失禮失禮了!”莫無情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從來沒有人,一個女人,能對他的容貌漠視的如此徹底!她閻傾還是第一個!“閻小姐請留步,這張桃花帖正是要給小姐的。”
“……”閻傾靜靜的凝視一眼莫無情,輕輕的說,“莫無情?我看你應該叫莫有情纔對。”
“無情愚鈍,不明白閻小姐的意思。”莫無情一愣,隨即開口問道。
“你這種人,長着一張驚世駭俗的臉,天生命帶桃花,而你也從來不負桃花,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女子的心,貌似多情,其實無情,但如此一來,你今生今世千萬莫要動情,如若有情,必定粉身碎骨,傷痛一生……所以你這名字不好,莫無情,是有情的意思,所以我勸你還是改名叫莫有情,才能一生平順,犯盡桃花啊~!”閻傾笑道,“我勸公子這桃花帖還是不要發給我,否則今生公子的風流債,怕是還不上咯!”
“原來閻小姐還懂得測字看相之說?”莫無情不置可否的笑着,風流模樣天下無雙,“而無情偏不信邪,偏要將這桃花帖送給閻小姐,如何?”
莫無情手一揚,一張夾帶着濃烈桃花香氣的粉色信箋飛速朝閻傾射來!
閻傾反射性的抽簫,素手卻被按住,只見一直在旁默默不語的蘇子格輕揮衣袖,一下子就將那道信箋打成粉末,化爲淡粉色的煙霧飄散在空氣中,唯有濃烈的桃花香氣久久不散。
“這位仁兄是何意?”莫無情輕輕挑眉,手中的玉骨扇“唰”的打開,裝模作樣的扇了兩下。
蘇子格嘴角含着儒雅的笑容,長揖到地:“在下蘇子格,幸會奪香公子……不過,在下也認爲,這桃花帖發給傾兒不甚妥當。”
在場之人都微微抽氣,隨都知道閻傾和高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竟然如此親暱的喊着閻傾的閨名,還拉着人家的手……
這個蘇子格到底是什麼來頭?
莫無情皺眉,不悅的看着蘇子格和閻傾交握的雙手,問道:“蘇公子何出此言?”
“因爲……”蘇子格的笑容微變,以千里傳音單獨對莫無情說,“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啊哈哈哈!”莫無情毫不在意的笑了,朗聲答道,“蘇公子說笑了,像無情這種人是禍害遺千年的命,怎能就死?再說,無情這般風流人物,怕是老天也捨不得讓我老去呢!誰又能想象無情老去的模樣呢!哈哈哈!”
隨後,莫無情轉身,甩下一句:“桃花帖已出,安有回收之禮?三日後落英臺,無情靜候佳人赴約,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