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你在躲我。”
閻傾身子一僵,卻直挺挺的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傾兒,爲什麼躲我?”蘇子格又爲自己斟上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道,“高兄真是憐惜自己的未婚妻,連烈酒都捨不得讓她喝。”
他喝得是師兄特地爲她準備的桂花酒!
“你放下!”閻傾避重就輕的說,“那是我的杯子!”
“放下什麼?”蘇子格又飲一杯,直直看入閻傾的水眸,頗有一語雙關意味的說,“把什麼放下?”
“你……”閻傾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在運行當中。
“小白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何必顧慮那麼多?”蘇子格左手食指輕輕撫過閻傾的右頰,力道很輕,但是卻留下了一大片的紅暈,“待會再找你算賬。”
閻傾愣愣的站在那裡,眼中盡是蘇子格剛剛的樣子,似乎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能看着蘇子格放下飲盡的酒杯,鑽進人羣中。
他要幹什麼?閻傾不明白。
她的世界裡現在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
不過過不多久,她就明白了。
只見蘇子格儒衫的衣袖輕揮,地上的粗瓷碗就宛如被風吹過的牆頭草一般都倒扣了過來。
然後,蘇子格朝着張威一揖,帥先躍上了梅花樁。
就在那一刻起,所有的聲音宛如潮水一般,撲面而來。
“胡鬧!”閻傾奔了過去,“你怎麼能這樣?”
蘇子格沒有理會閻傾的問題,徑自笑着,對閻傾溫柔的說:“傾兒,你在大相國寺的時候,不光是一舞傾城,那曲子,也是小生至今回味的,不知你今日可否再唱一曲,爲我助興?”
“真是胡鬧!”閻傾不理會蘇子格說的話,氣急敗壞的叫嚷道,“你快下來!”
“小傻瓜,你別傻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又怎能退出?”蘇子格淡漠的說,那淡漠的樣子,讓閻傾看了,不光是萬分不習慣,甚至是有些心驚的!
什麼情況?她剛剛不過就是楞了一下神嘛!
“張前輩……”閻傾本想從張前輩這裡突破一下,可出乎閻傾意料的是,張威張前輩,竟然沒有絲毫的生氣,只是平靜的躍上瓷碗!
兩個人就如此莫名其妙的的開打了。
“師兄……?”閻傾湊到正在興趣盎然的摸着下巴看着比武的高陌晗,“師兄!!回神啦!”
“嗯?”高陌晗心不在焉的迴應道,眼睛還是絲毫不離賽場。
“師兄!!”閻傾在高陌晗耳畔叫道。
“這個嘛……”高陌晗繼續敷衍。
“嘩啦~!”
一聲巨響,引得閻傾回頭觀看,只見張威已然躺在了地上,一地的瓷碗盡被砸碎了!
而此時的蘇子格,腳踩着兩個瓷碗,竟然滑到一丈之外,半點兒未受到影響!
“你真是個遲鈍的傢伙。”高陌晗笑得開心,這才專心迴應了閻傾一句,不過,此時的閻傾又處於呆愣狀態,沒有聽進去自家師兄在損自己。
“唉!”高陌晗無奈的搖頭,喚來家丁,收拾好一地的殘骸。
張躍斌沉默的扶起地上的父親,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被家丁引着,去找古大夫了。
“師……師兄?”閻傾再次喚道。
“唉~~~!”高陌晗無奈的嘆氣,朝着身後衆人一揖,“想必今日諸位都累了,請諸位都早日回去休息吧!多謝諸位今日賞臉參加宴會!”
每個人的臉上都怪怪的,不過倒也沒說什麼,行了禮後,一個個都離開了。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有趣!”這是白老前輩臨走前,笑呵呵的留下的一句話。
就連師兄,也在一揖之後,飄然離去。
只剩下閻傾和蘇子格。
“你又何苦這樣?”閻傾苦笑道。
“……”蘇子格未說話,只是靜靜的望着一個角落。
閻傾順着蘇子格的眼神望去,這偌大的廳堂中竟然還有一個人沒有離去!
是青原!
這個人的存在感,真是太低了!閻傾剛剛竟然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且剛剛的宴會他也一直在場,不知道他又對今日之事作何見解?
閻傾用眼神打探着青原,青原的眼神冰冷而疏遠,似乎還包含着什麼閻傾不懂的東西。
這真的是一個盲人的眼睛麼?閻傾不禁懷疑到,同時也向後縮了縮。
不管是不是盲人,這個人的眼神都太可怕了……
“呵!”青原驀然冷笑,臉上的肌肉糾結,看的閻傾都害怕!“原來你纔是我真正的對手。”
青原說完,也不管他人什麼反應,用導盲的手杖一撐地,身子輕飄飄的飛出窗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