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老者的目光掃視,衆人彷彿瞬間被獵人盯了一眼一般,每個人的身子都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特別是那七公子,更是把眼光直直的對準了臺上的老者,彷彿在進行着一些對抗一般。
“好啦,時間也差不太多了!估計王上應該穿戴整齊了!跪迎王上!”
“是!”
“王上,您還是慢一些,畢竟這裡還是比較涼的!”
“無妨!本王自己走就可以!”
“是!”這一回,就在大殿之內的衆人齊齊的跪倒在地之時,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也是步路蹣跚的走了那個做工精緻,十分考究的王座。
約莫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過後,那個看起來病態顯露的老者也是緩緩的坐在了王座之上。
只是他沒有着急看下面跪着的人,而是用手輕輕的撫摸着王座的兩側扶手。
“王上,他們都到齊了!”
“好!本王知道了!你們啊!真是面兒熟的很啊!罷了,起來吧!跪着多難受啊!雖然本王身體不適,可大事還是要議議的!小七啊,你就先說說吧!”
“是!兒臣明白!”
“明白就好!說吧!現在外圍的軍情如何!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咱們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宇文氏!”說話間,其實此刻坐於王座之上的老者也是露出了一抹十分嚴肅的表情。
緊張的氣氛,彷彿在這一刻被無形的放大。特別是立於大殿之內的衆人,更是不敢大聲的喘氣,生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到是那個七公子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回父王的話!現下的外圍軍事還是比較穩定的!畢竟我族勇士的戰鬥力也是十分的強悍!羯人就正是想要吞掉咱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好好!既然是這樣的戰局,那還是不錯的!只是本王也聽到一些流言流語,他們好像說咱們的外圍軍事據點已經損失了十幾個!甚至還有人說,如果咱們再沒有什麼好的應對之策,就會被攻破中間防線,最終城破人亡!”
“這,這個,父王,您還是要保重身體啊!這一定是不法分子的謠言中傷!兒臣定然將其繩之以法!”
“是嗎,那,那你到是說說,咱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對抗羯人的強大攻勢!”某一刻,就在七公子還想再解釋幾句的時候,王座上的老者也是不溫不火的說道。
這一回,別說是拓拔章等三人了,就算是普通的鮮卑文武官員都是露出了一抹驚奇之色。
畢竟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還是知曉戰局的走向,更是知道族中最近所生的一些詭異之事。
不過,就算是他們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但在這裡也是沒有人敢上前發話的。
到是那個七公子,稍稍的穩了穩神色後說道:“父王,其實接下來的戰事纔是真正的生死大戰!畢竟咱們既要面對羯人的強大騎兵,還要保護王城不破!”
“小七,你,你就直接說吧!到底怎麼做,纔是上上之策!”
“回父王的話!兒臣以爲,當務之急還是要果斷用兵,最好是集中優勢兵力,對敵發起強大的攻勢!”
“哦,竟然提到了集中用兵!是一個好辦法,可你爲何遲遲沒有運用呢!畢竟這一段時間裡,你的擔子還是重了一些!”
“父王,兒臣以爲,要想集中用兵,就必須由人統一指揮我族大軍!否則必然會造成兵力分散,被敵個個擊破的不利局面!”一時間,就在王座上的老者緩緩發問之時,立於大殿衆人之前的七公子也是侃侃而談。
只是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對話沒過多久,就被一人的發話打斷了。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站在大殿中間稍稍靠前位置上的拓拔章。
“那個,拓拔章有話要講!請王上准予!”
“哦,竟然是你!看來你是着急上報中原的事兒啊!說吧,你可以開口了!”
“謝謝王上!其實屬下不是想講中原的事情!”
“什麼,你本身就是負責在中原區域收集物資,爲何還不提中原之事!有話就直接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
“是是是!王上教訓的是!其實在下覺得集中優勢兵力出戰羯人是正確的選擇!”說話間,此刻的拓拔章也是把目光緩緩的投向了回頭一望間的七公子。
面對拓拔章的話,王座之上的老者良久沒有什麼迴應。不過最後還是緩緩的開口說話了。
“拓拔章,你,你也同意集中優勢兵力與羯人展開決戰!那你的具體方略又是什麼呢!”
“回王上的話,在下以爲應該由一位公子親自率兵出戰!畢竟公子領兵出征會最大限度的提高我軍的戰鬥力!”
“哦,你竟然這樣認爲,那你到是說說,由誰來出戰!”
“老夫以爲,最佳人選自然就是公子拓拔野!”說到最後,還未等王座之上的老者有所反應,大殿之中的衆人也是發出了一聲慨嘆之音。
畢竟這一回的大殿議事,衆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不一般。但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到拓拔章會直接的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來。
面對這種有些超乎尋常的問題,坐於王座之上的老者也是稍稍的擡了擡頭,爾後緩緩的說道:“拓拔章!你想推薦拓拔野來當這個領兵之人!可你知道他現在何處,是生是死嗎!”
“屬下雖然不敢斷定,但也知道,公子定然是遭遇到了什麼難事兒,否則也不會無故的消失!”
“咳,咳咳!王上,末將也有一言!”
“吳老將軍,你有話就請直接說吧!”
“末將以爲,羯人能夠成功的突破最外圍的防線,甚至還攻破了不少的軍事據點,說到底還是拓拔野惹來的禍事!甚至還有極大的可能,他本身就是有着許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到最後,那吳姓將軍也是把眼光緩緩的投向了一臉怒色的拓拔章。
面對這種從言語上的直接中傷,拓拔章也是有些臉色大變,但他最終還是沒有急着發言。
到是坐於王座之上的老者,稍稍的頓了頓神色後繼續說道:“吳老將軍人,你說拓拔野叛族,可有證據!”
“回王上的話!其實末將也是不敢肯定,但種種跡象表明,這就是事實!一來,他若是沒有叛族,爲何在族中遭受大難之時不出現!二來嗎,也是最爲關鍵的,這些年來,他處處以中原人自居,不僅改變着族羣中的一切,而且還在不同程度上招惹到了羯人!讓後者不滿!最終以我族用兵!”
“哈哈哈,按照吳老將軍的說法,這些年裡,咱們族人的生活水平下降了吧,軍事力量也變弱了吧!”
“這,這個!末將也只是就事論事!請王上三思而後行啊!”某一刻,就在王座上的聲音再度響起之時,那吳姓將軍也是露出了一抹十分詭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