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的青石巷子裡面,那個穿着薄荷白的少年如同一陣風雪般悠然的離開,腳步輕盈,面容清冷。
彷彿,從來不會留下一點點的痕跡一般。
風過,雪化,什麼都不剩。
“你給我說話啊!!”蘇久時完全癲狂了,招招必殺的和那些隨從們對打着,然後不顧一切的追着那個雪一般的少年。
而那個少年,如同沒有聽到他背後的聲音一般,自顧自的走着,連腳步的速度,都沒有半點變化。
蘇久時發起狠來也不是好對付了,好幾個人圍起他,他都沒有被刺傷,不過,再怎麼拼命,他和那個少年,也還保持這五六步的距離。
“你告訴你是誰我就不打了!!”蘇久時已經有些累了。
可是對方依舊如常,根本不理會蘇久時。
“啊~~~你們都是啞巴嗎!!”蘇久時對着攔住自己的人猛的一個橫掃,氣的哇哇大叫。
“你們是不是都聽不到聲音說不出來話??沒聽到我說只要告訴我你們是誰我們就好聚好散不打了嗎!!”蘇久時看着眼前攔着自己的一個一個面癱,感覺整個世界觀都崩壞了。
“行走江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名諱,跟做縮頭烏龜有什麼區別!!”蘇久時要不是修養比較好,早已經開罵了。
也不知道是蘇久時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那個少年終於煩了,他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用他那帶着冰冷氣味的聲音雲淡風輕還帶點孤獨意味的說道“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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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進入了另外一個巷子,本來對戰自己的隨從和自己來了幾招狠的之後,也縱身一躍,隨着他離開了。
待蘇久時追過去一看,所有人都沒有影子了。
氣憤不已的蘇久時心一狠,竟然一把將長劍刺入了青石板的路面裡面,足足有一匝深。
站在原地氣憤了一會兒,蘇久時發現自己再氣也沒有任何用了,自己這一次和那個少年錯過之後,再次遇見,完全就要看天意了,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人不是說碰到就碰到了。
不過這一次蘇久時非常的懊惱,什麼也沒有做到,既沒有報仇雪恨,也沒有打聽到對方是什麼人,而且對方好像根本不記得自己,這讓蘇久時感覺自己的人生太失敗了。
獨自反省一會後,蘇久時也就認命了,能說什麼呢??畢竟他不說,蘇久時也沒有辦法逼他說,他的那幾個隨從個個不是好對付的,而且配合的非常默契,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和那
個少年一樣,也如同一塊冰一樣,那個少年好歹和自己說上兩句話呢,那些隨從根本連話的不說,搞不好全部都是啞巴。
蘇久時也沒管那把劍,稍微平復一下自己脆弱的受傷了的小心靈,然後就迷迷糊糊的問了好幾個人的從巷子裡面出來了,來到樓外樓,問門口小二前不久剛剛纔進樓外樓的三個人有沒有看見,一個非常可愛三四歲大的小孩,然後一個黑色袍子的美公子,還有一個女人,隨行的還有一男一女和一些侍衛??那個小二正好就是送他們上樓到小二,一下子就把蘇久時準確無誤的帶到了這個房間。
“原來你們都是可愛的小孩和俊美的公子,我只能和他們被統稱爲男或女……”阿蠻“幽怨”的看了一眼蘇久時,然後對着安生和星惹開始吐槽。
“我們不提這茬好麼……”因爲少年之事心力交瘁的蘇久時一聽阿蠻又在這裡挑刺,他就差說“求求你了我的阿蠻大姐,你就放過我吧”了。
“你剛剛進來的時候給我嚇壞就呢,我以爲又有什麼人走錯門了呢”安生依舊沉浸在“這次是自己人進來的”情緒裡面。
“嗯??又??這裡,有人砸場子了??”蘇久時覺得在晏國帝都敢砸星惹場子的,那都是命不過今夜子時的趕着投胎的人。
“不是,是一個陌生人,剛剛被小二帶錯路了”安生說罷還貼心的找出了手帕,然後給蘇久時擦了擦汗水。
“有這樣一個孩子真好~”蘇久時笑眯眯的任由安生給自己擦汗。
聽到蘇久時這麼說,星惹差點就流汗了,有安生這樣的兒子,天天和自己討論“生命論”而且還拿各種理由逗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和自己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他星惹纔不要,那樣他會死的。
他要的,要是像那個雪一般的少年一般,那就好了。
好吧,星惹越來越不正常了,請相信他是被阿蠻給帶傻了。
“呦呵,蘇久時蘇大公子想要兒子啦??怎麼不給自己說門親事呢……”阿蠻一臉陰笑的和蘇久時調侃道。
而蘇久時此刻沒心情和阿蠻鬥嘴,只是無奈的擺了擺手,然後有些累的和阿蠻說道“讓我休息一會,現在我們先休戰,過一會再和你鬥”。
“呵,那你就在這休息吧,我帶安生出去轉轉,這大好的時光我纔不陪你在這裡休息呢”說罷起身拉着安生,然後和星惹說道“你來不來??”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來,我和安生要是出了什麼事,全算了你頭上。
“嗯”星惹看了一眼
蘇久時,然後緩緩的起身,然後又說道“你休息一會,中午我就帶他們來吃飯”。
“嗯”蘇久時擺了擺手,然後叫來小二先要了兩盤果點,想必他是真的累了。
和安生星惹一起離開了樓外樓之後,星惹說他們不能跑太遠,就在這南大街玩玩算了,明天再去遠一點也不遲,今天是各國使臣來帝都恭賀,所以還是不要亂跑太遠的好,萬一以阿蠻這種“出門必遭劫”的體質,再加上安生,很容易出事。
而南大街夠大,而且夠繁榮,阿蠻也壓根沒打算亂跑。
安生和阿蠻一人拿着一個糖葫蘆一邊吃一邊手牽着手的在人羣裡歡喜的走着,星惹淡然着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在後面跟着。
乍一看,多幸福的三口之家啊。
“星惹,你要不要拿一個??好歹有點團隊意識啊,給你一個”阿蠻拿着一個糖人遞給星惹,而星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糖人,然後看了一眼阿蠻,傲嬌的轉過了頭,彷彿沒事人一般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
“一點也不配合……”阿蠻嘀咕了一句又對星惹偷偷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把糖人遞給了安生,自己又拿了一個,付了錢以後,輕輕的踢了一下星惹袍尾,說道“走啦”。
一直都笑的如同一朵花一般的安生在人羣裡面一點彆扭都沒有,他牽扯阿蠻的手,領頭一般將阿蠻還有阿蠻身後的星惹帶到他覺得好玩的地方。
這好玩的地方就是一個偏僻的弄堂口,小萬說過,這祭天盛會期間,各種民間雜耍什麼的,都不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的大街上面,所以這鬧事區的弄堂口,就是他們賺銀子的好地方了。
早就摸好地形的安生一路嫺熟的來到了這個弄堂口,看着那些江湖藝人玩雜耍,安生高興的一個勁招呼阿蠻,讓阿蠻也看。
那是江湖之中尋常的把戲,比方吞劍碎石什麼的,偶爾弄個大箱子把人變沒了,陳二爺也和阿蠻提過,她也看過,陳二爺領着她看雜耍的時候還不忘教導她,說,這越是從外表看不出來什麼實力的人,有時候他越是厲害,當然,這句話是說給傻子聽的,如果你的對手讓你估計不出來實力,那就只有兩個結果,一就是他真的沒有實力,完全就是你自己杞人憂天庸人自擾而已,這第二嘛,就是他真的有着你看不出來的實力,碰見這樣的對手,不管你看不看的出來,你都是隻有死路一條,沒什麼區別的。
當時的阿蠻只顧着看錶演了,只是把陳二爺的這番話,粗略的聽了一遍,也沒有太深刻的去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