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破門的過程中,我心上好似懸掛一塊巨石,一直是忐忑的,我們都在外面磨蹭這麼久了,生怕沈芸芸和鐵鍋幹了那事,造成不可必要挽回的後果,可等到我真正踹開門的那一刻起,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並不是我看到什麼好的畫面,而是我,終於可以去解救沈芸芸了!
然而出租屋裡,並沒有什麼動靜,空無一人,只有壁掛電視上那千篇一律的明星訪談節目在播放着,靜謐的可怕,與之相對應的,是我快要懸到嗓子眼的心臟,隱隱間,我還可以聽見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臟跳動聲。
觀察了一下里面的結構,出租屋,不僅僅是出租屋那麼簡單,裡面不單有大廳,還有臥室,更有一個衛生間,而衛生間和臥室的門,都是關着的,我的第一念想就是停留在臥室門上,我還以爲臥室門是反鎖的,然而等我走過去,輕輕一扭,門就開了,裡面,是隻穿着一條紅褲衩的鐵鍋,那裡鼓鼓的,有倒立起來的趨勢。
不過,只有他一個人,半躺在牀頭,手裡還拿着華爲手機在刷屏,嘴裡吹着輕快的調子,顯然沒有意識到我的靠近,途中,他還淫蕩笑道:“芸芸,上個廁所挺久的啊,哥哥我飢渴難耐,都等不及了!”
聽到鐵鍋這麼說,我恍然,原來,沈芸芸有意歸順鐵鍋,取得他的信任,順便找了個去上廁所的藉口,拖延了時間,並沒有讓他輕薄,難怪剛纔衛生間的門是關着的,興許,她就在裡面,早知道,我直接進衛生間去找她,也不必費這麼多時間。
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這時候的鐵鍋,在我心裡,就是一個烏龜王八蛋,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橫生這多事端,屋子裡,剛好就我們兩人,所以,我選擇和他單挑,當然,我也沒有多少把握,只是擰了擰手中明晃晃的鋼管,趁他還不注意,悄悄靠近他。
不過,最終我還是慢了一步,感覺到了不對勁,鐵鍋將手機放在胸口,往門口斜撇了一眼,看到氣勢洶洶的我,面色一變,雙眼立刻菱了起來,同時一躍而起,站在牀頭看着我警惕道:“林南,你怎麼進來的,我的兄弟們呢,他們沒解決你麼!?”
現在的鐵鍋,渾身光溜溜,只是那裡掛了一條紅褲衩,跳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晃動,目測挺大的,和他虎背熊腰的身形配合起來挺適合,不過,這些,在我眼中看來,都是噁心的不行,努力剋制住心中狂暴的情緒,我緊了緊手中鋼管,舔了舔微微發乾的嘴脣,冷笑一聲道:“呵呵,鐵鍋,現在你束手就擒還來得及,你的兄弟們都被我狼盟的兄弟制服了,而這裡,已經被我包圍了,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進來,現在的你,就算長了一雙隱形的翅膀也沒用!”
其實,外面還在纏鬥,打的難解難分,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有人衝進來的,我這樣說,也是爲了嚇唬嚇唬他,就憑他之前一直在裝逼,現在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我好好裝這個逼了,和我料想中的沒錯,聽到我的話,鐵鍋的面色立馬難看了起來,橫了我一眼,咬牙切齒道:“林南,你把我的兄弟們怎麼樣了!?”
說的時候,鐵鍋的聲音,分明是顫抖着的,他越是緊張,我這邊越是高興,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我笑笑道:“鐵鍋,量你還是老大,現在跑這享福來了,你的兄弟們都被醃了,估計他們的父母回頭都找你算賬呢!”
聽我這麼一說,鐵鍋臉上橫肉一陣衝撞,都快氣炸了,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我,而是從牀頭那邊跳到窗戶口,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回頭指着我罵道:“林南,本校的恩怨,你竟敢叫外校的來幫忙,你這是破壞規矩懂不懂!”
說的時候,鐵鍋滿嘴唾沫橫飛,好像抓都賭博作弊的人一樣,很是氣憤,我知道鐵鍋已經看出了端倪,倒是沒必要在隱瞞下去了,只是嘴角咧了咧,淡漠道:“鐵鍋,只准你對我姐用那種藥,而不准我叫外校的來幫忙麼,在我心裡,沒有什麼外校和內校的分別,有的,只是堂堂正正,不像你這種卑鄙小人,出爾反爾!“
說完,我心頭的怒氣,已經積鬱到了頂峰,完全不可壓抑了,沈芸芸,不管是內在還是外在,一直是我的逆鱗,容不得他人隨意侵犯,現在,就是我正道的時候了,一來我要靠自己的實力,打翻鐵鍋,打翻這個所謂的城南高中老大,來贏取自己該有的威望,二來我要爲姐姐報仇,讓所有人知道,我林南,和我身邊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所以,我義無反顧,很坦蕩地往前踏出一步,扔了鋼管,雙手打出一個太極的手勢,心無雜念,看着鐵鍋,目中閃爍着炯炯明光,鄭重道:“鐵鍋,我早就聽說過,你做上城南高中的老大位置,一路來都沒有貴人相助,靠的,是自己一路的拼搏,一步一步腳印爬上來的,雖然手段有些黑暗,但毋庸置疑的是,你的能力,還是有的,我敬佩你,同時痛恨你,現在,什麼都別說,讓我們光明正大地,來單挑一場吧!”
“單挑?”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鐵鍋情不自禁笑了,大概是覺得只穿一條紅褲衩煞風景,他還套上了一條黑色鬆緊褲。
“恩!”沒有管顧其他,面對他的回答,我還是鄭重點頭。
“呵呵,林南,聽說你最近學了太極,現在牛逼了,就想和我單挑,不過我覺得嘛,既然我們都成冤家了,倒不如真刀真槍地,來一場生死比鬥吧!”咧嘴笑笑,鐵鍋突然回身掀開牀單,從牀底下拿出一個箱子,裡面竟然是一把長刀!
大概是許久未動的緣故,上面還落了一層灰塵,不過,等鐵鍋拽着刀柄晃了晃,上面的灰塵盡數落去,一塵不染,泛着陰冷寒光,好像剛剛出鞘的寶刀一樣,誠然,壓箱底放這麼久還恍然一新,這把刀,一定不簡單。
這,也是出乎我意料的,沒想到,鐵鍋不和我赤手空拳搏鬥,還把看家的傢伙式拿了出來,我這邊,啥都沒有,唯一的一根鋼管,還被我丟地上去了,早知道,剛纔就不該裝這個逼,這麼早做決定。
而且,鐵鍋顯然不想給我反應的時間,提起長刀就朝我衝了過來,咬咬牙,我還是衝過去撿回了鋼管,還未起身,眼前寒光一閃,鐵鍋人未到,刀已經到了,剛好往我的肩膀上砍過來,嚇得我一個懶驢打滾,堪堪躲過,而鐵鍋這一刀砍在水泥地面,竟然冒出火星子。
麻辣隔壁的,這一刀下來就用了這麼大力氣,分明是要置我於死地啊,沒辦法,他這把刀,簡直是太長了,不用靠近我就能捱到我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防不勝防,而我手裡頭的鋼管,長度還沒他的二分之一。
打起來的時候,只能是被動防守,不過,他這把刀這麼長,還是有短板的,反應速度有些拖延,剛開始我捉摸不定,後面掌握了套路,也是基本上能防守住,偶爾還會溜過去偷襲,當然,我也不是沒被他砍到過,肩膀上就有兩處刀傷,只是傷口很淺,流了點血,只要不失血過多,應該沒什麼事的。
我不知道鐵鍋的具體水平怎麼樣,但他確實有兩把刷子,各方面的反應水平都很快,手裡的長刀,運用起來也是順風順水,儘管剛開始平分秋色,到了後面,我也漸漸支撐不住了,畢竟我手裡是鋼管,他手裡是長刀,武器上的優勢可不是一星半點。
很快的,我就被他強行逼到了臥室門下,手裡一麻,本來要擋他長刀的鋼管不知道怎麼被打落在腳下,而鐵鍋本人,猙獰一笑,一腳踹狠狠在我胸口,直接把我從臥室踹飛了出去,倒在客廳茶几上,撞倒一些瓶瓶罐罐,等我反應過來,鐵鍋長刀即達,橫在我的脖子上,彷如死神收割鐮,一陣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