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聞言,甘夫人臉色難看得要死。
如今的她,丈夫冷落她,猜忌她,唯一的寄託,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當上世子,將來能繼承這淮王府。
可豐州若是沒了,去繼承空氣嗎?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腳步聲。
偷聽的侍女已經離開了,前來的是另外一人,道:“夫人,不好了,王爺吐血暈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另一邊。
肖夫人的房間裡。
肖夫人正在午睡。
她側躺在軟榻上,身穿一件輕薄的宮裙,大夏天的,身上也沒有蓋被子,身形豐腴,秀頸之下的大片雪膚驚鴻乍現,在牀下勾起一道月輪之影。
肖夫人不知是在做夢還是什麼,原本平靜的她,臉色忽然漲紅了起來,秀眉忽而一跳,雙手攥緊了被單。
貝齒本能的咬住了粉脣,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之音,一雙併攏的嫩白腳踝正在蹬着刺繡着蘭花的牀單,忽而僵直幾分,那塗着鮮紅腰肢的足趾勾了起來。
不久,肖夫人檀口微張,本能的開口:“不要,侯爺不要,我我不能再對不起王爺了”
隨着話說完,那僵直的嫩白腳踝徹底放鬆了下來,這是她發現,身下的宮裙顏色都深了幾分,這讓她臉色更紅了,心中啐了一口。
“咚咚.”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夢到終點的肖夫人本就快有醒來的跡象,聽到敲門聲,瞬間驚醒了過來,猛然坐起。
心中暗啐了一口,見敲門聲又響起,她很快的整理了一下,道:“誰啊?”
“夫人,是.是奴婢。”
“小翠?”肖夫人一時想到了什麼,她下牀放下帷幔,來到長案後坐好,方纔開口道:“進來。”
很快,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遛進了肖夫人的房間。
若是甘夫人在這裡的話,定然發現此人是自己的侍女。
原來,爲了爭奪世子之位,肖夫人雖然和甘夫人聯手了,但肖夫人也趁機買通了甘夫人身邊的侍女,爲自己提供消息。
“說吧,打聽到什麼消息了。”肖夫人擺了擺手道。
“甘將軍回來了,並且剛纔進府見了甘夫人,說了”侍女小翠把偷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肖夫人。
“什麼?!”
聞言,肖夫人頓感眼前一黑,若不是及時扶住面前的長案,怕是要暈倒在地。
肖逸是她的二叔,也是肖家最強的武者,是她的倚靠,結果卻在易縣被敵軍伏擊,生死未卜。
肖夫人臉色都慘白了幾分。
“不行,我要去找王爺”
肖夫人起身跌跌晃晃的朝着屋外走去。
結果卻得知淮王氣血攻心,吐血暈厥了過去。
沒辦法,她只能出府找到二嬸,詢問她有沒有辦法。
可二嬸得知消息後,哭成了淚人,反而求她幫忙,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肖夫人沒辦法下,竟然起了聯繫陳墨的念頭。 無論大兄是生是死,或許他會念着那點敦倫之樂,讓人放了二叔或者歸還二叔的屍體。
慧夫人反而是府上最後一個知道易縣之事的了。
得知大伯和叔父投敵了,慧夫人整個人都傻了,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
要知道,大伯李明凡不僅是李家最強的武者,還是李家的掌權者,現在他投敵了,王爺還會信任李家嗎?
如此一來,壽兒的世子之位,就更加沒有希望了。
這一刻,慧夫人感覺自己的魂都要丟了。
哪怕在武關的那段時間,她都沒有這麼絕望過。
與此同時,李家。
李家全族上下也聽聞了李明凡、李明忠投敵的事,所有族人都慌了。
害怕淮王將此事牽連到他們。
於是他們紛紛找到了慧夫人的父親李業,詢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最後一陣商討下,爲了安全起見,決定將一些年輕子弟送出豐州,爲李家保留火種,李業也是第一時間去見了慧夫人。
畢竟投敵這種事,誅連滅九族那都是很常見的。
李家豈能不先做好準備。
在李家商討的處理方法中,有一條,若是淮王真的因李明凡、李明忠一事要牽連整個李家的話,那麼李家就乾脆真的投靠陳墨了。
反正慧夫人的女兒楚娟已經是陳墨的妾室了,念着這點關係,李家也未必不能在陳墨的地盤紮根、發展。
……
遠在高州的陳墨,還並不知道易縣發生的事。
經歷了幺兒城一事後,金夏的東路軍徹底被陳軍嚇破了膽,在陳軍的步步推進下,居然直接退出了高州。
永安元年,九月初。
陳墨收復高州。
一處山野上。
陳墨撿起地上金夏軍逃跑落在地上的馬鞭,又望着這一地的馬蹄印,目光眺望着遠方,幽幽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就算能收復整個北方,也會讓這羣畜生逃走的。”
“可是以我們的行軍速度,根本就追不上他們的騎兵。”夏芷凝如何不知道這點,頗爲苦惱的說道。
“看來我們得放緩行軍速度了。”陳墨斟酌了一會後,向着身後招了招手。
後面跟着的孫孟當即把輿圖拿了過來,並在陳墨的面前把輿圖攤開。
“從金夏大軍的退軍速度來看,他們是不想這麼輕易的離開的,若不然我們連他們的影都看不到,顯然他們還想要南下,卻沒有找到對付我們的辦法,只能先退。”
說着,陳墨在輿圖上用手指畫出一條路線,道:“所以我決定分軍,由我親自率領一支輕騎,從此處行軍,日夜不停的趕路,抄到敵軍的後方。
而你們放緩行軍速度,就是給我們爭取抄後的時間,因爲敵軍見我們追的不是太緊,自然也不會退得太快。”
“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了?”夏芷凝有所擔心道。
雖然現在驍騎衛繳獲了一匹戰馬,但來不及訓練,就算卸掉具裝,一人兩馬的情況下,最多也只能湊個五千左右的輕騎。
就這點人馬抄後,過於冒險了一些。
“我們會帶上陶罐炸彈,他們士氣低迷,若是出其不意,未必不能取勝,這點風險可以一擔。”陳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