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研究着什麼呢?”見陳墨不休息,夏芷凝自然不可能一個人休息,走上前來,看看能不能把他分析一下。
見夏芷凝走過來了,陳墨心思從輿圖中收了回來,把她拉入了懷中,擡手熟練的揉起了麪糰兒,輕聲道:
“我研究着能不能利用地形,打一場伏擊,最好是能擊殺敵方一兩個上品武者,那樣的話,壓力就能少許多。”
雖然趙良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敵軍擺在明面上的只有兩個上品武者,但對於這種生死存亡的戰爭而言,要朝着最壞的結果去想。
也就是說,陳墨要當做崇王、蘆盛他們也到淮州這邊來了,心裡要當對面最少有四個上品武者來對待。
若是不想辦法先消滅敵方一兩個上品武者的話,那這場戰事將會很難打。
蘆盛疑似上品武者,肯定需要他來牽扯對付,而敵方剩下的三名上品武者,蕭靖、吳衍慶二人最多一人拖住一個,那麼敵軍多出來的那名上品武者,就能給陳軍造成極大的損失。
夏芷凝嬌軀往前縮了下,想要離開陳墨的懷中,當然她這只是象徵性的掙扎,用手抓着陳墨的手,嗔了陳墨一眼,旋即說道:
“這點恐怕很難,淮州不是別的地方,說句不好聽的,淮州的地形,敵軍比我們還更瞭解,畢竟淮王掌控淮州這麼多年。另外,敵軍來勢洶洶,肯定提前瞭解過你的打法,淮王在你手上吃了這麼多虧,定會總結這些失敗的教訓,告訴崇王他們的……”
“所以得尋找機會。”陳墨嘆了口氣,旋即大手朝着夏芷凝的身下抄去,邊說道:“
我看了這段時間趙良他們面對着敵軍的攻勢,一直採用防守措施,這樣可不行,我們必須面對面跟他們對抗一場,這樣才能探清他們的虛實,不然的話,局勢對我們來說太被動了。”
夏芷凝臉兒發紅,連忙按住那作亂的手,羞惱道:“伱正經些。”
“誰讓你過來引誘我的,現在讓我正經了。”陳墨拍了拍夏芷凝,道:“乖,趴着。”
夏芷凝身子愈發癱軟,知道拗不過陳墨,嗔惱道:“別別在這裡,牀鋪剛鋪好。”
但感受着陳墨那灼灼目光,夏芷凝還是不清不願的起身趴在桌案上。
只可惜,陳墨剛掀起裙襬蓋在夏芷凝的頭上,帳篷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夏芷凝嚇得叫了一聲,又連忙閉嘴,趕緊反手將陳墨推開,然後把裙襬放下去,起身規規矩矩的坐好。
陳墨也趕緊坐得端正起來。
很快,帳篷外響起了孫孟的聲音:“侯爺,前方急報,鶴縣丟了,趙將軍他們已退回了熊門縣。”
陳墨眉頭一蹙,道:“進來。”
孫孟掀起帳篷的簾子走了進來,不敢亂看,把急報放下後,便退了出去。
陳墨連忙拿起急報看了起來。
急報上趙良說了退回熊門縣的原因。
看完後,陳墨徹底沒了修煉的興趣了,連忙傳令下去,明日辰時準時開拔。
……
九月八日。
陳墨率領親兵營抵達熊門縣。
趙良、蕭靖、吳衍慶、劉計等人在北門迎接。
陳墨翻身下馬,孫孟牽過馬匹。
陳墨沒有多說廢話,一邊朝着城內走去,一邊詢問趙良敵軍什麼情況。
“回安國公,崇王和蘆盛的聯軍自攻下鶴縣後,就一直按兵不動,末將懷疑,他們可能已經知道安國公您到淮州了,且淮王短時間打不到淮州的消息,所以再等待着援兵增援。”趙良道。
“安國公,敵方聯軍的披甲情況達到了七成以上,顯然派來的都是雙方的精銳,上次攻打鶴縣之時,初步估計最少出動了百架投石車、牀弩。”劉計在一旁做着補充。
“敵方聯軍多少人?”夏芷凝疑惑道。
趙良看了夏芷凝一眼,知道對方是安國公的身邊人,恭敬道:“敵軍的幾次攻城,都沒有出全力,上次的猛攻,還是晚上,無法探清有多少人,但從聲勢來看,怕是不下五萬人馬。”
陳墨聽完部下稟報,停下腳步沉思了一會,說道:“只有崇王的軍隊和蘆盛的禁軍,安平王的兵馬呢?”
“安國公,說來也是奇怪,自敵軍進發淮州到現在,我們派出去的探子,都沒有發現宴軍的行跡,好似這整件事,安平王都沒有參與一樣。”趙良道。
“崇王和蘆盛的行蹤呢?”陳墨問。
“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蕭靖接過話去。
“那對面的上品武者有誰?”
“初步瞭解,一個是樑家的家主樑慕,一個是崇王手上的頭號大將公孫嚴。”
“全都是崇王的人,蘆盛那邊呢?”
“好像是一個叫慧成的,這人我們對他的瞭解不多,只知道他和蘆盛出自同一師門,唯一的戰績是率領過大軍討伐過西涼羌族,大勝。”蕭靖把自己知道的,告訴給了陳墨。
“這人我知道,他也是長恩的師弟,四品武者。”陳墨說着眉頭緊鎖了起來,道:“既然蘆盛和崇王他們聯盟了,且出動的也都是精銳,那他們合作就不應該是小打小鬧。
這樣的話,崇王那邊出了兩名上品武者,蘆盛這邊不可能一個都不出啊。”
說完,陳墨又道:“我把得出了幾個猜測說出來,你們幫我分析一下。”
蕭靖、吳衍慶他們連忙豎起了耳朵。
“第一種猜測,蘆盛親自過來了,但麾下的上品武者沒有過來,然後他隱藏了起來,沒有現身,準備在關鍵的時刻,打我們一個始料不及。
第二種猜測,蘆盛沒有過來,但派了一到兩名上品武者過來,同樣隱藏了起來,準備在關鍵的時刻現身。
第三種猜測,蘆盛還有他手底下的上品武者都過來了。
第四種猜測,慧成說不定已經突破到了上品。
第五種猜測,蘆盛沒有親自過來,也沒有派任何一名上品武者過來。”
吳衍慶聽完後,用起了排除法,道:“第三種猜測可能性不大,蘆盛剛佔領了西涼,且洛南的局勢也很複雜,蘆盛不可能不留一名強者在洛南坐鎮。
第五種猜測也不太可能,蘆盛都派遣最精銳的禁軍過來了,若是不派一名上品武者過來,那聯軍豈不是由崇王一方說了算,蘆盛不可能如此信任崇王。”
蕭靖點了點頭:“我同意吳家主的看法。”
劉計仔細琢磨了下陳墨的五個猜測,也認同吳衍慶的看法。
既然朝廷的“討賊旨意”都發了,併爲崇、淮兩王平反,說明蘆盛已經動了真格,就算自己不親自過來,也應該派遣一到兩名上品武者過來。
至於第四個猜測,慧成看起來是年輕,但陳墨和月如煙都是上品武者了,慧成突破到上品,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聽完他們的分析,陳墨道:“能聽命蘆盛的上品武者,有幾個?”
“擺在明面上的,只是一個,那就是洛南洛家的家主洛青陽,此人並不是純武將出身,原本是太子的老師,卻不想和徐國忠勾結在了一起,更沒想到,他實際上是蘆盛的人,徐國忠的落幕,洛青陽絕對是出了大力的。”
蕭靖說着,蕭家在洛南也是有自己的眼線的。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衙門外。
趙良恭聲道:“安國公,請。”
陳墨邁步走進了衙門。
一行人剛落座,陳墨便道:“溫恆將軍呢?”
宴州發現了禁軍的消息,可是溫恆先探查到的,並彙報給了趙良他們,若不然鶴縣早就丟了,說不定熊門縣也會一併丟掉。
畢竟當時駐守在淮州的兵力,還沒有集中調到這邊來。
陳墨需要溫恆當面跟他說一下當時在宴州的情況。
趙良沉聲道:“溫將軍還在袁縣,據他的部下所說,當時溫將軍在袁縣發現禁軍的行蹤後,只派了部下趁夜摸出去傳信,自己則繼續留在袁縣探查消息。
只是現在袁縣那邊已被敵方聯軍封鎖了,我們也斷了跟溫將軍的聯繫。”
說完,趙良趕緊讓人把從袁縣回來的幾人帶上來。
而幾人還沒來之前,陳墨幾人並不是枯等着。
陳墨道:“所以,我們目前首先要知道的是,蘆盛和崇王到底來沒來宴州。”
陳墨必須要知道,對面到底有多少高端戰力。
“回安國公,我已經派人去崇州還有洛南打聽了。”蕭靖道。
這事也很好調查,蘆盛、崇王他們到底來不來,就看蘆盛還在不在洛南,崇王還在不在崇州。
陳墨點了點頭,旋即說道:“其次,派遣探子摸進宴州,我要知道宴軍的動向,還有安平王的所在。”
趙良頷首,表示等下便去安排。
“另外,我發現這些天我們一直採取的是防守的方式,甚至把鶴縣都給放棄了,這樣可不行,這對我軍的士氣也是一種打擊。我們需要正面與敵軍對戰一場,看看能不能把敵軍隱藏的人給引誘出來。”
陳墨說着自己的想法,洛南、崇州離淮州還是有些距離的,所以短時間是得不到蘆盛、崇王到底還在不在洛南、崇州的反饋。
那麼等反饋的這段時間,不能坐以待斃,需要主動出擊。
“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了?”劉計道。
他覺得,現在需要考慮的幾個點,都已經提出來了,那麼等探查到的情況,之後再根據情況商量對策就行了,沒必要在不知曉具體情況的時候,提前行動。
陳墨笑道:“放心,此行我把朱雀衛也帶來了,可以降低風險。另外,正面對抗,到時也能根據情況與崇州、洛南探查到的結果交叉印證。”
到時敵方聯軍在火炮的攻擊下傷亡慘重,露出頹勢,蘆盛和崇王還不現身的話,那麼就有很大的可能,他們真的沒來。
總之,能通過這種方式,得到一些想要的信息。
劉計等人聞言神色一凜,也大致瞭解朱雀衛是幹什麼的。
那軍中邸報中提到的紅衣大炮,也就是被金夏蠻子稱爲“怪雷”的東西,可就是出自朱雀衛。
蕭靖道:“安國公,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給敵軍發戰書,約他們到宋家坡一戰。”
陳墨指着輿圖上宋家坡的位置,說道。
宋家坡,鶴縣與熊門縣中間位置的一處山坡,因爲是在宋家村外,故名宋家坡。
它以前的確是一個山坡,但因爲修官道的時候將此處剷平了,四周的視野也極爲的開闊,不適合埋伏,但適合約戰。
畢竟約戰的話,肯定得選一個雙方都放心的地方。
議完這事後,趙良讓人叫來的人也過來了,陳墨跟他們單獨問話。
……
熊門縣與鶴縣距離不遠,陳墨這邊戰書剛發出,天還沒黑,公孫嚴那邊便收到了。
公孫嚴趕緊叫來衆人進行商議。
樑玄道:“這是陳墨要與我們進行決戰。”
慧成道:“洛先生還有幾日便要到了,正好我們也打算等洛先生過來了聯手對付陳墨,既然陳墨主動向我們邀戰,我們可以應戰。”
“不妥。陳墨剛到熊門縣,就急着根本我們對戰,在這之前,陳軍可一直是採取防守,此次這麼突然,必然有所圖謀,若陳軍在宋家坡提前設下伏兵,我軍必敗。
所以,在下以爲,因避其鋒芒,探明陳軍邀戰之用意,再做打算。”第五浮生提出了反對意見。
“先生多慮了。宋家坡末將知道,那裡因修官道早已被移平了,四周視野開闊,根本無兵可藏,我看陳墨是急着想要一場勝利,纔會約於此地。”屬於崇王陣營的一名六品將領說道,他就是宋家村出身的。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看向公孫嚴,等待着他的決定。
公孫嚴則是看向慧成,道:“慧將軍,你說的那秘法,真能短暫提升實力?”
“公孫將軍若不信,在下可演示給諸位一觀。”說着,慧成站起身來,當着衆人的面,催動起了靈燃玄功。
一時間,慧成的氣息暴漲,公孫嚴、樑慕作爲上品武者,很快便察覺到慧成的氣血變得雄渾了起來。
公孫嚴面露訝異,感嘆這秘法太過神奇,心底也不由生起一抹垂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