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開個玩笑,還生氣了。”陳墨笑了一聲,旋即說道:“其實我挺好奇饕鬄蠱長什麼樣子,能讓我看看嗎?”
納蘭伊人聞聽此言,以爲他想打饕鬄蠱的主意,眉頭緊鎖,說道:“休要打饕鬄蠱的主意,而且我上次就說了,它是認主的,就算你得到了也沒用。”
“納蘭姑娘誤會了,我真的只是好奇想看看,你若是介意,就算了。”陳墨道。
“少拿這話激我,我纔不上你的當。”納蘭伊人說完後,沉默了片刻,就在陳墨有些失望要告退的時候,納蘭伊人忽然說道:“饕鬄蠱如今正是休眠期,不能輕易喚醒。”
陳墨一愣,旋即笑道:“沒事,我剛纔就隨口說說,你別當真。”
納蘭伊人鼻子輕哼一聲。
“王爺.”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孫孟的聲音。
陳墨眉頭輕挑,對納蘭伊人道:“納蘭姑娘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離開了納蘭伊人的房間。
在陳墨離開廂房那一刻,納蘭伊人擡手捂了下左邊的心房,眸光閃爍了一下。
“怎麼了?”納蘭伊人的院外,陳墨看着孫孟,道。
“姜離將軍剛纔找末將,他已經知道洪都縣侯告病的事了,準備回蜀府了,讓末將來跟王爺您說下。”孫孟沉吟了一會,旋即說道:“王爺,索性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他的藤甲軍也扣下來,讓姜離一個人回蜀府。”
楊弦那邊剛告病,姜離這邊便告退回去,顯然是得到了楊弦的命令,催姜離趕緊回去。
陳墨劍眉蹙了一下,旋即道:“不可。”
和安平王楚季不一樣,楚季暗地裡肯定幫助過蘆盛、崇王他們,只是見局勢倒向陳墨這邊,故而乾脆也倒向陳墨這邊。
而楊弦,徹徹底底的是個中立的角色,除淮王,打崇王,平逆黨,楊弦都是有功的,更是剛剛晉封爲了洪都縣侯,若是現在陳墨就背後“捅他一刀”,傳出去不太好聽。
而且國內目前的秩序也不太安穩。
最關鍵的,在宴州陳墨扣下的宴軍,幾乎是楚季的全部人馬。
可姜離統率的藤甲軍,絕不是楊弦的全部兵馬,況且人家前段時間剛把女兒送到麟州
“去通知月將軍,讓她替我去送送姜將軍。”陳墨決定放姜離和藤甲軍回蜀府,等他後面將天下穩定下來後,再考慮如何解決蜀府的事。
甚至,陳墨可以猜到,楊弦之所以告病不來,並催姜離回去,肯定也是因爲這點,知道他的顧及。
“諾。”孫孟退了下去。
孫孟離開後不久,羅勇就過來了。
“王爺,我們找到慧夫人了。”羅勇道。
“人呢?”畢竟是楚娟的生母,陳墨還是保證她的安全的。
“在河西桂縣的李家祖宅。”
“你們怎麼不把她帶到天川來?”
“是慧夫人自己不來的,怎麼勸都沒有,她還親自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王爺您的,一封是給郡主殿下的。”羅勇將慧夫人寫的兩封信都給了陳墨。
陳墨接過後,看到信封用蠟封住了,沒有拆封過,他拆開那封寫給自己的信封,拿出裡面的信件看了起來。
看完信上的內容後,陳墨的臉上浮現出幾抹不自然。
慧夫人先是謝絕了陳墨的好意。
然後說出了心中的顧忌。
雖然她和陳墨之間並沒有什麼,但她畢竟被陳墨俘虜過一次,天下人不會這麼看。
所謂清者自清,雖然她不在意外界的目光,但不能因自己而污了陳墨和楚娟的名聲,故此,慧夫人認爲,她以後只要離陳墨和楚娟遠遠的,那外界的謠言自然就能不攻自破。
陳墨摸了摸鼻,道:“慧夫人那邊就這樣了,把人都叫回來,不要去打擾她了。”
“諾。”
……
四月下旬。
魏王府。
廂房之中,燭火彤彤,一面足有一根高的屏風旁,長案上,生長着並蒂蓮花,一清冷,一英氣,爭奇奪豔,美不勝收。
而那並蒂蓮花之後,一名赤着上身的青年,正在採摘着。
那長案終歸不是牀榻,隱隱間有要崩塌的跡象。
陳墨後擁着月如煙,一手拉住夏芷凝的纖纖素手,雙眸微凝,一邊親着月如煙的香肩,一邊道:“.如煙,天川這裡差不多已經穩定下來了,我打算五月的時候回趟襄陽,處理科舉殿試後,把宓兒她們給接過來,但天川需要你坐鎮,別人我不放心,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天川坐鎮,幫我穩住朝堂,耿鬆甫、左良倫都會幫你的。”
月如煙整個人有些暈暈乎乎的,趴在長案上,微喘的回了聲:“好。”
旁邊夏芷凝那張清冷、精緻的玉頰兩側羞紅如霞,本來“裝死”的她,聽到陳墨的話後,將臉偏向陳墨,道:“那我呢?”
“你想留也可以留下來,反正過不了多久便要過來。”陳墨過去後,並不會待多久。
“那我還是隨你一起回去吧,好久沒有看到姐姐了。”夏芷凝倒不怕舟車勞頓。
“行”
陳墨眉頭忽然揚起,目光凝滯了下,眉頭又緊了緊,緊緊擁住月如煙那高挑的曼妙嬌軀,一動不動。
月如煙那原本輕蹙的英眉,此刻卻是舒展而來,那張姣好的面容上,蒙起一抹舒適回味之色,繼而秀氣挺鼻的瓊鼻似是膩哼一聲。
陳墨扳過月如煙的臉蛋,低頭親了上去。
月如煙好看的明眸眯成一線,配合的迴應着。
片刻後,陳墨鬆開月如煙的脣瓣,捏了捏她的臉蛋後,將她一把抱起,來到牀榻邊,將她輕輕放下,隨後晃盪着來到夏芷凝的面前,低頭笑道:“讓我們芷凝等着急了。”
“你每次都要犯賤一下才舒服是吧。”夏芷凝這會兒,凝眸而視,繼而快速擡起眸子,視線從下往上移,狠狠的瞪了陳墨一眼。只是那張清冷絕美的臉蛋兒上,紅若胭脂,羞惱不勝。
爲了道歉,陳墨在夏芷凝的身後跪下,擁着御姐的苗條嬌軀,面容上也有幾許欣然之意。
不得不說,陳墨有時候就是賤。
像吳宓、韓安娘這種對陳墨允取允求的女子,固然讓人喜愛,但真正相處起來,卻覺得夏芷凝這樣時不時罵自己幾句,嘴不由心的女子更讓人喜愛一些。
夏芷凝實力本就不如月如煙,尤其是最近兩個月停止了修煉,處於備孕的狀態,戰力大不如前,很快便是敗下陣來。
陳墨也將她抱起,放在了牀榻上。
陳墨也爬上了牀,依次捏了捏兩女的臉蛋,道:“天色不早了,咱們歇着吧。”
月如煙不是夏芷凝,心思比較直,相處了這麼久,和陳墨之間也習慣了,因此她主動地將自己的臉蛋兒貼靠在陳墨的胸口,聽着青年堅定有力的心跳之聲,一條腿也搭在了陳墨身上,繼而閉上雙眼。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修煉也沒聽,閉上雙眼後,月如煙很快便有了睡意。
夏芷凝看到月如煙舉動,不僅不爲所動,反而將身子側過去,背對着陳墨。
好在陳墨足夠了解她,把手伸過去,將她摟進了懷裡。
夏芷凝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很快也如月如煙一般了。
……
川海,潮平縣。
南宮家。
大廳。
“老爺,夫人,二老爺出海回來了。”一名模樣姣好的侍女小跑進的大廳,笑道。
南宮瑾以及夫人章氏對視了一眼後,都是面露興奮之色。
章氏鬆了口氣:“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南宮瑾站起身來,便要帶着章氏親自出府去迎。
自從上次章封藉助仙果之效,踏入神通境武者,帶着八千兵馬,出海“教化外夷”——波琉國後,到現在已過去一年多了,期間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這都讓南宮家擔心章封可能出事了,現在回家了,怎能不高興。
就在這時。
“姐夫,姐姐。”一名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滄桑的中年男子,此刻已經快步的來到了大廳外,看到南宮瑾和章氏後,笑道。
“封弟。”姐弟重逢,章氏眼眶泛紅,差點哭出來了,連忙上前查看,然後帶着一絲哭腔道:“封弟,你瘦了。”
章封笑着沒有說話。
南宮瑾則問起了正事:“出海可還順利,波琉國拿下了?”
章氏見狀連忙屏退了下人。
章封坐下後,章氏親自給他倒了杯茶,章封一口飲盡,頓覺舒坦了不少,大笑道:“小小波琉國自是不費吹灰之力,我還把他們的國王、王后、王子等一併帶回來了,姐夫可要見見,我這就讓人押他們進來。”
南宮瑾愣住了:“你怎麼還把他們的國王給擄回來了?”
“姐夫有所不知,波琉國最強之人才五品,國內的兵馬更是一羣烏合之衆,連像樣的甲冑都沒有,如何是我們的對手,既然敢挑釁我們,自然要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把他們的王室一併綁走,我們的人就能更好的掌握波琉國。”
章封說着,又有些失望的說道:“可惜這羣王室中人,沒幾個好看的。”
對此,南宮瑾和章氏都沒有發表意見。
沉默了片會後,南宮瑾道:“我就不見了,先關押起來吧。”
章封點了點頭,隨後左右掃了一眼,然後又起身走出大廳左右看了看,方纔重新回到剛纔的位置,壓低聲音道:“姐夫,我尋到仙島了。”
南宮瑾急忙追問:“可摘到了仙果。”
章封搖了搖頭,一臉落寞。
南宮瑾趕緊向章封詢問具體發生了事。
原來,在佔領波琉國後,章封又重新帶着船隊,來到了古羅國的那片海域。
經過上次的教訓,章封沒有讓整個船隊都進去,而是放下了小船,分成一隊又一隊的人,每一隊由一個武者帶隊,分批進去。
可結果依舊掀起了狂風暴雨,拍碎了這些小船,小船上的人,幾乎全軍覆沒。
這讓章封覺得奇怪,甚至懷疑上次找到仙島的古羅國人騙了自己,或者有什麼細節沒有告訴他。
於是他又去了古羅國,找到了那人,重金聘請他來到那片海域,讓他再去一次仙島。
可是這次,幸運沒有在眷顧那人了。
那人也死在了海難中。
這讓章封很是失望,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那人跟自己所說的應該是真的,沒有騙他。
若不然此刻肯定會耍小手段,就不會死了。
於是,章封結合這多次的失敗,覺得或許跟人有關。
他派人從波琉國抓來了一批俘虜,這批俘虜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年齡身高都和死去的那名古羅國人相同,還都是男人,隨後強迫他們一人駛一小船,去往那片海域,開始了嘗試。
而這一嘗試,就死了三批俘虜,足有上千人。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四批俘虜進行嘗試的時候,有人突破了狂風暴雨的封鎖,看到了仙島,就當那名俘虜要去登島的時候,一名白衣女子飛了過來,將他送了出去,並警告了那俘虜一句。
“以後別來這片海域了,我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空救你的。”章封道。
“白衣仙子?”南宮瑾眉頭一皺:“你可見到了?”
章封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是不是那俘虜爲了活命,故意誆騙你的。”南宮瑾道。
“應該不像,那俘虜所說的仙島的樣子,還有那仙子的樣子,都和死去的古羅國人描述的差不多。在這之前,我可沒跟俘虜說仙島還有島上有仙子的事。”章封道。
聞言,南宮瑾思索了起來,良久後,問道:“你什麼想法?”
“從那仙子警告的話中可以得知,那仙子應該不是一直在島上,又或是那仙子平日裡應該很忙。而且可以知道的是,那片應該是有什麼陣法在保護仙島,這陣法很危險,卻無規律可言,想要闖過去,只能靠運氣。”章封道。
南宮瑾點了點頭:“你和我所想的差不多。仙島、仙果、仙子的事看來是確信無疑了,只是這仙果,沒這麼容易得到。”
“那姐夫,我們就此放棄嗎?”章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