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猶歡看着牆外,表情怪異。
他使用火鳥,攻擊的面積覆蓋整個城牆。
花灑玄師也看出這火鳥避無可避,所以纔會向城下跳去。
城牆巍峨,將近十層樓高,葉猶歡看着地面,心說:“所以被燒死和被摔死之間,你選擇了摔死麼?”
“怎麼看不到屍體?”葉猶歡在城下找來找去,沒看到花灑玄師的身影。
他嘀咕道:“隱身人就這點不好,死了屍體都看不見,讓別人怎麼替他收屍呢?”
葉猶歡雖然這麼說,但他並不相信花灑玄師這麼容易就死了。
他這麼說,只是說了個小小的段子逗自己開心,緩解剛剛得到壞消息的緊張心情。
葉猶歡在原地愣了許久,確定周圍沒什麼異常後,這才離開城頭。
他要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屬下的將領們。
葉猶歡走後,花灑玄師的身影重新浮現了出來。
他就坐在一旁的地上,扶着手腕。
他的手背被燒傷了。
當火鳥衝向他的時候,他作勢要跳下城牆。
可其實他隱身後,抓着牆沿,一隻手吊在了那裡。
火鳥衝過去的時候,就只能燙壞了抓着牆沿的手。
他的手背被燙成了紫黑色,看樣子受傷不輕。
“師尊也真是的……”花灑玄師小聲抱怨道:“非說要讓這小子承受七天的恐懼,我看他那德行,肯定是沒拿自己的話當回事。怎麼……怎麼這麼疼,該死的混蛋。”
花灑再次隱身,憑藉別人看不到自己的優勢,悄悄的離開了野陂關。
等他回到軍營,稟告他的師尊事情已經辦完。
房間內,氣氛十分壓抑。
黃沙老祖坐在椅子上,一羣人立在椅子邊,不敢和黃沙老祖平齊平足。
之所以大家如此害怕,不是因爲黃沙老祖位高權重,而是因爲他實力極強又喜怒無常。
稍微他看不上眼的人,他就會殺掉。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甚至會拿身邊的人撒氣,在他身邊就如同把腦袋別在褲腰上了,可能會比上陣殺敵還危險。
花灑玄師也知道這一點,稟告後就到一旁站着去了。
黃沙老祖只是點點頭,他沒有注意到徒弟回來手背上受了一些小傷。
此刻的他,正盯着一幅畫卷看。
畫卷是他的徒弟甲扎玄師大戰葉猶歡的圖案。
這幅圖黃沙老祖都看了無數次了。
現在,他終於請命並趕來到這裡,來找徒弟的敵人們,將他們全都殺死謝罪。
黃沙老祖看着葉猶歡,滿是恨意。
但是,在千萬裡之外,一個女人看着畫作中葉猶歡的身影。
這個女人就是靜心公主。
她的肚子鼓得不小了,不過要分娩還剩下四五個月的時間。
靜心公主手裡拿着一幅畫卷。
正是葉猶歡和甲扎玄師大戰的臨摹畫。
要說那畫師的功夫確實了得,將葉猶歡畫得無比的傳神。
靜心公主看得竟然有一些癡了。
尤其是那幅在開展前葉猶歡要求畫師畫的自畫像,靜心公主看着看着眼眶突然溼了。
她小聲自語:“你已經成爲一支軍隊的統帥了麼,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只是……”
“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忘記我們的承諾,會不會來救我。”
“我辛辛苦苦的挖了一條地道,爲你悄悄的剽竊到了涼國最厲害的功法,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送出去。”
靜心公主說完,又看着畫作良久。
她慢慢地撫摸自己的肚子,那裡孕育着他和葉猶歡的結晶。
靜心公主想着葉猶歡,想着他會帶着千軍萬馬來救自己,她悲傷的情緒漸漸消失,臉上逐漸展露出幸福的微笑。
靜心公主自語道:“你是爲了我纔去參軍的吧,真是難爲你了。”
……
野陂關。
葉猶歡將涼軍七天後會攻城的事情告訴了主要的幾個將領。
大家聽到後,臉色特別沉重。
葉猶歡也很緊張,這場戰鬥他等了好久了,一直都在爲這件事擔憂。
在花灑玄師出現之前,葉猶歡一直都期待着這場戰爭能夠拖過去。
但今天花灑玄師的出現宣告他期待的事情不可能了。
“沒有增兵的消息,涼軍似乎還是那些兵力。”諸葛安說道。
葉猶歡談論道:“如果涼軍不曾兵,那麼對方就只有三萬多人,我們守得住城麼?”
涼軍最初四萬人,追擊葉猶歡和鍾靈的時候戰死了五千騎兵,現在軍隊只剩三萬多人。
“應該可以。”諸葛安說道:“寒冷的天氣有助於我們守城,不過……”
“不過什麼?”葉猶歡問道。
“不過那黃沙老祖是個變數,如果他真的如傳聞中那麼厲害的話,那我們的城是受不住的。”
“……”
諸葛安分析之後,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趙良第一個開口說話:“我會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以死明志。”
“想什麼呢。”葉猶歡離開反對道:“如果真的潰敗,那就各自逃命,只要我們活着就還有機會,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動不動?”
葉猶歡說完了,又補充道:“爲了以防萬一,我決定將瑾瑜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沒錯。”
衆將立刻同意將公主轉移,他們要保護好皇室最後的血脈。
這件事葉猶歡就交給諸葛安去處理了。
只有瑾瑜公主的安全交給了諸葛安。
諸葛安除了是軍師之外,也有話還將三百個刀盾戰士交給了他來統領。
本來刀盾戰士一共四百人,由涼軍曾經的名將公孫葉提指揮。
可惜公孫葉提畏懼黃沙老祖的威名,不戰而逃,並且帶走了一百刀盾兵,還讓趙良捱了頓打。
幸好趙良的體質好,兩個月的時間裡,傷勢早就徹底養好了,不會耽誤戰鬥。
接下來排兵佈陣當中,趙良頻頻發言,儘管戰局不利,可趙良依舊鬥志盎然。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城關裡面一直沒放鬆警惕,就怕對方說七天攻城是個幌子,是想讓自己麻痹大意。
可當七天後,葉猶歡站在城頭,看到遠處不斷逼近的軍隊,葉猶歡終於相信對方告訴自己攻城日期並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只是因爲他們非常的自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