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黃泉路

“【天道山】幾乎掌管着小世界中的八成,其中大部分世界秩序還是良好的,但也有一些世界秩序很混亂……”

“當然,其實這與法則無關,畢竟法則是秩序的最後一道枷鎖,但它的執行者,【天道果實】就不好說了……”

……

紫陌古道之上,玲瓏正爲楚香香科普着混沌天則。

“啊!”

“玲瓏,南天南這個世界厲害嗎?”

楚香香的世界觀已經徹底崩塌了,她知道玲瓏身份不凡,但她萬萬沒想到,玲瓏竟來自制定規則的世界…

玲瓏稍微思索了一下,隨後笑看楚香香,輕聲道:“你若說它厲害吧,它又無權直接干涉這些小世界的運作。但你說它不厲害吧,它又能徹底讓這些世界消失,當然,包裹那不可一世的天道山。”

見楚香香又要問些什麼,玲瓏笑着擺了擺手,繼續道:“我並不是救世者,也不是滅世者。所以不要對我抱有太多的期望……”

“真正厲害的人是那個有趣的混沌之人…”玲瓏昂首看了看灰暗的天空,無奈一笑。

楚香香在北玲瓏眼中看到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終究是沒問那人是男是女;是的,楚香香並不關心那人到底有多強,只關心那人在玲瓏心中的位置。

玲瓏當然知曉楚香香心中想的是什麼,但玲瓏並不想回答;於是玲瓏放慢了一些馬速,岔開了話題,說道:“我與寒雪都是重生者,骨齡其實並不適用於我們;按照下界契約來說,我們在隕落的時候就該回到南天南;但香兒你看到了,我們卻出現在了這裡…”

楚香香心裡一揪,若是玲瓏不說,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知曉……:“什麼?你的意思……你與雪兒都是死過一次的嗎?”

玲瓏笑着點點頭:“我與雪兒都被帶入了一個連環局中,我以爲一切盡在掌握,但事實證明,我們都錯了,這盤棋比想象的要大很多,直到現在,我們都未曾摸到棋局的一角兒…”玲瓏頓了頓,就那麼盯着楚香香看了許久,直到楚香香有些緊張,這才繼續開口:“也許,香兒也是被對弈之人落下的棋子。”

“怎…怎麼會…”楚香香緊張出聲;玲瓏掩脣一笑,道:“若是蜀山一戰之前,你在我身邊是很危險的,但,我們有了天書,這就不一樣了…”

楚香香稍稍安心,這才發散了思維:“啊!我知道了……”

玲瓏對楚香香眨了眨眼睛,示意不用說出來,大家心裡有數就好了。

其實這件事不難理解,無非就是對弈者的一方加大了對玲瓏的落子力度,試圖通過形形色色的人來潛移默化玲瓏;但另一方直接給了玲瓏一條退路,那就是天書世界……這樣玲瓏將再無後顧之憂,從而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雖然玲瓏已經知曉其中一方是道家三清,但這三清到底是好是壞,並不能通過敕令來判斷,或者說,兩方都是如此,總之具體如何,要等開了仙途之後才知曉…

不過,玲瓏心中是越來越不安了,畢竟現在這個世界閉環,第三方勢力進不來也出不去,也許對弈之人早已打成了死局,而玲瓏自己則是破局者,所以,玲瓏走的每一步都將影響對弈者的輸贏…

玲瓏雖然看不透,但也不是真的傻,故此來說,左右逢源,獲得最大利益,纔是玲瓏現在該做的;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玲瓏想親自贏下這盤棋,最不濟,也要保持平衡逃離這裡。

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若是對弈者發現了玲瓏真正的心思,也保不齊會聯手對付她,畢竟兩者目前是平手,若是都不能贏下對方,也絕不會便宜了別人…

七日後,天空終於沒了令楚香香討厭的紙灰,而紫陌古道也終於變幻了顏色,二人按照陰差所說調轉了馬頭…

“嘿!還真就沒有回頭路了。”

楚香香驚奇的發現,原本那暗紫色的古道,此時已經變成了暗褐色的土路,當然,人也多了起來;好吧,雖然它們不算活人,但好歹保持着生前最完美的模樣…

玲瓏用紫瞳三看了一眼這些失魂落魄,暗自神傷的陰人……額!好吧,玲瓏承認自己錯了,不該去看穿這些人慘死時的模樣…

“嗯?玲瓏,你怎麼了?”

楚香香發現了玲瓏臉色有些古怪,便出聲詢問。

玲瓏苦笑:“內個,別用紫瞳三……”

“紫瞳三?”楚香香詫異了一下,然後……:“額!好,我們不用紫瞳三。”

好奇害死貓,楚香香果然看清了那些陰人的真面目;缺胳膊斷腿的倒是沒什麼,腦漿流淌,萬箭穿心,皮肉外翻,五臟六腑外掛的才叫人噁心……雖然有些老者是完整的,但那枯槁的身體,以及那外放的陰煞之氣,無不向他人訴說自己的不幸與怨念…

“走吧!”玲瓏點點頭,無奈說了一句。楚香香雖然收了紫瞳三,但再看這些又恢復了正常身形的陰人後,心中不免還是有些膈應……“嗯。”楚香香輕聲應道,隨後與玲瓏順着黃泉路右側緩緩前行…

陰風駒畢竟是冥界官家之物,這些陰人會下意識的躲開,但二人是活人這點是不能改變的,所以便招來了一些陰人羨慕、嫉妒與憎恨……不過還好,它們只是看,因爲陰風駒強大的陰氣讓它們不敢上前爲難。

跟隨着陰人一路前行,大概兩日後,前方便出現了一座灰色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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