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大概走了三十里,三道築基後期的威壓便籠罩而來。玲瓏不由得點頭暗道:還真是大手筆…
既然找來了,那就不用在走了,玲瓏站於原地,轉身面向青雲城的方向用築基一的靈壓反推一手…那三人在感受到這小威壓後,不由的有些佩服這白衣女修,明明已知己方是何修爲,居然還敢釋放靈壓抵抗…
不稍半刻,玲瓏對不遠處的空地淡淡出聲:“三位道友有事?”
話音一落,三名黑衣蒙面人瞬間憑空出現,其中一人上前兩步抱拳,語氣淡漠道:“奉命行事,請仙子跟我們走一趟…”
玲瓏點點頭淡淡道:“可是慕容家…”
那人皺了皺眉無奈道:“仙子既然已知曉,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可這話音未落,玲瓏身形瞬間一閃,竟已來至說話男子身前;玲瓏右臂瞬間揮動,說話男修猛然一驚,幾乎是瞬間將自己的法劍喚出,然後格擋於脖頸。還未等身後兩人有所反應,只聽“當”的一聲武器相撞聲後,那說話男修便沒了動靜;隨後便聽玲瓏對這男修淡淡說了一句:“走慢些,等等他們…”話落,法劍斷,人頭落…無頭男修順勢向後躺倒,那遲來的鮮紅血柱兒,瞬間噴向男子身後那二人的臉上、身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待無頭男修完全躺地,那被鮮血染紅衣襟的二人,方大夢初醒,憤怒幾乎瞬間衝昏了二人的頭腦,竟完全沒有思考一下這女修是如何做到的;其中一人直接喚出法刀,一聲不吭的自地面撩起一道半月氣刃,勢要將這女修一分爲二。
築基後期全力一擊的氣刃裹挾着風雷之聲拔地而起,但這出刀修士突然發現一道紫色雷光,在其眼前一閃而逝後,這個世界便在他的眼中緩緩旋轉;此時持刀男子只覺有些頭暈、有些困頓,漸漸他竟看到了一襲白裙自其臉龐走過…
此人已經人頭落地,因那拔地氣刃的阻擋,他並未看清是什麼削斷了自己的腦袋,可另外一人卻看的清清楚楚。剛剛只見那女修手持一柄紫色的短劍,橫向一揮,一道強橫無比的紫色月牙劍刃,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擊碎了氣刃,又順便割掉了同門的腦袋…
“仙子饒命…我只是…”僅剩的一人沒有猶豫,幾乎瞬間跪倒在地,開始拱手大聲求饒。只是他這話並未說完,玲瓏已經將另一柄袖劍仌從,彈指間送入了他的眉心。
待男子仰倒,玲瓏兩指微動,絲血未沾的仌從瞬間飛回玲瓏手中;玲瓏笑了笑,對着那屍體輕聲道:“好,下輩子注意些就是了…”話落,玲瓏轉身便要走,但雪兒的聲音突然在其腦海中響起:這就完了?
玲瓏腳步一頓,疑惑道:是不是要處理一下?
雪兒暗自翻了個白眼,不悅道:築基修士,那是築基修士,你不翻翻看有無值錢的東西?
“啊這…”玲瓏撓了撓頭,一想還真是,畢竟自己現在這麼窮。於是玲瓏用神識一掃三具屍體,發現確實有三個儲物袋,便虛空一揮手,將三個儲物袋收了,隨後隨便打開一個看了看,上中下品靈石若干,符籙若干,丹藥若干,青色瓊花法衣兩套,陣盤,功法等等…東西還挺多。
“誒,雪兒,我們有錢了…”
玲瓏笑着傳音給雪兒道,
雪兒又暗自翻了個白眼,無奈道:您心可真大,殺人越貨就罷了,還留在原地數贓物…
玲瓏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在符籙中找了幾張火符,將屍體一把燒成了灰燼,這才祭出飛劍騰空而去。因燒屍體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玲瓏在飛劍之上又使用了疾風御氣術,飛劍速度瞬間暴漲九成,一路緊趕慢趕,好在是追上了還在昏迷中的潘安。
“呼…”玲瓏鬆了一口氣,隨即解除了潘安的飛劍禁制,又將一道靈氣注入了潘安的識海,約麼三個呼吸後,潘安在一頓哼哼唧唧中悠悠轉醒…
“我去…”
潘安顯然忘了自己還趴于飛劍之上,一個翻身過後竟險些掉下去。
“師兄,你小心點…”
玲瓏釋放一道靈氣,將潘安拉回了飛劍,輕聲道。
“嚇死我了,謝謝玲瓏。”
潘安拍了拍胸脯,一陣緊張過後這纔看向玲瓏道。
“無礙,但師兄你可真厲害,剛上飛劍你就睡覺…”
玲瓏擺擺手後,開始平淡無波的睜眼說瞎話兒。
“有……嗎?”潘安抓了抓腦袋有些自我懷疑道;但隨即又開始自言自語“難道是今日起早了?且又吃的太飽?導致靈鹿靈氣過剩?不應該啊…”
玲瓏袖掩面巾笑道:“嗯嗯,師兄每天日上三竿才起,今天應該是起早了。”
“啊,果然如此,看來得抓緊修行纔是,等築基就不用刻意休息了…”
潘安一臉認真點頭道…
青雲城,慕容世家建築羣,一間豪華的偏殿內,一位紫衣金丹老者正盤膝打坐,忽覺一陣不適感傳來,老者眉頭一皺瞬間躍出偏殿,兩個呼吸後,便到了一間擺滿發光玉牌的房間。
老者一掃築基區的弟子玉牌,發現其中有三枚玉牌不但光芒全無,而且已經碎裂後,不由得一驚,隨即大聲道:“來人…”
話音一落,一名男弟子便急忙跑了進來,後對老者跪地俯首顫聲道:“弟子拜見閆真人…”
“去通知家主,家族三名築基後期弟子被殺…”老者咆哮道。
“啊?;是…是。”
那弟子先是一驚,慌張應是後,便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天色已黑,玄天宗山門外,玲瓏與潘安自一處空地降落,那租賃的飛劍無疑又一次變小飛走。
“走,回門派…”
潘安落地後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道。
玲瓏不免在想,這要怎麼回去呢?難道是入了宗門,再飛回去?潘安似乎明白玲瓏在想什麼,於是笑着解釋:“走一段就行,到了廣場做擺渡靈舟回去就行…”
玲瓏笑着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總之跟着就對了。
兩人將玉牌戴好,自山門中孔大大方方進入,中門執事在驗過二人腰牌後便順利放行,不過,那執事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玲瓏一眼。玲瓏暗自嘆了一口氣,大概已經猜出是什麼事情了,無非是早上切磋的事情…
兩人沿着石階一路向上,一直到了一座除了石板,還是石板的廣場,此時這裡已經停了二十幾艘小靈舟,而天空中還有一些飛向各個方向的靈舟,它們或大或小,但無疑,每個上面都做滿了同宗修士…
“九號線,就是這艘了。”
潘安掃了一眼靈舟旗幟後,便帶玲瓏到其中一艘前排隊。
“短程一靈石,中程五靈石,遠程十靈石…”
靈舟放下舢板,一名練氣九層老修士開始中氣十足的吆喝着,上船之人不算太多,可能是這條線路比較偏僻。
“天月峰,望月門…”
潘安掏出二十塊兒下品靈石交給老者,嬉笑道。
“哎,又是白跑一趟…”老者輕嘆一聲,無奈道。
潘安也不多說,帶着玲瓏便上了靈舟。
玲瓏有些不理解老者話裡的意思,於是便傳音問潘安:師兄,那老師侄好像不太開心呢。
潘安嬉笑傳音:天月峰是九號線的終點站,也是最偏僻的一個,理論上這一船人行至中途,就差不多都下去了,而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二十塊靈石根本不夠燒的,再說,它到了終點站還得折返不是,這一來一回,別說白跑,人在少一點,這老爺子還得賠錢。
玲瓏恍然大悟,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天月峰確實有點遠;潘安見玲瓏點頭,繼續傳音道:其實你別看咱天月峰遠,但是天月峰下面可藏着東西呢,因爲玲瓏已經築基,有些事情可以跟你說說…
原來這天月峰可不是天月門主隨便尋的什麼無名山峰,在這天月峰下面藏着一座小型靈石礦,而那修煉室裡的靈脈,就是這靈石礦溢出的精華,因靈石礦過於接近地火熔岩層,導致修爲尚低的天月無法開採,所以才擱置了。除非門派裡出一位元嬰真君,那這礦才能動,不然一個不小心,導致地火熔岩溢出,那可就麻煩了…
靈石這個東西,誰也不嫌多,即使是主峰;若是被其知道天月峰有這麼一座礦,他們還真有可能將天月秘密除掉,畢竟財帛動人心,饒是再清心寡慾,也抵擋不了一座靈石礦的誘惑,更何況還是在宗門自己的地盤上…
玲瓏暗自點點頭,既然潘安能跟自己說這些,那確實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門派頂樑柱,玲瓏雖然對這礦沒興趣,但被信任的感覺還是蠻好的;其實玲瓏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那就是要不要打聽一下天月的下落;但是她總有一種感覺,一旦問了,自己可能會陷入一個不能脫身的漩渦…
此時的雪兒很緊張,心中一直在默唸着:別問別問千萬別問…
最終,玲瓏沒有問出口,亦或是時機還未成熟,但雪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隨着靈舟的前進,舟上之人越來越少,直至僅剩潘安、玲瓏二人。一名老修士自陣法艙走出,來到二人面前,對玲瓏行禮道:“弟子乘風見過玲瓏師叔。”
潘安撇撇嘴沒有說話,誰叫潘安練氣八低於人家練氣九呢;玲瓏本無需還禮,但出於對老者的尊重,還是還了一禮,輕聲道:“乘師侄可有事?”
“弟子斗膽說句,師叔所屬山門實在過於偏遠,而潘安師弟隔三差五就要出去一次,導致弟子靈舟一直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所以…”乘風話未說完,玲瓏便笑着打斷了他,開口道:“乘師侄,您老就直接說,自中程到終點,來回需要燒多少靈石。”
乘風愣了愣,但還是壯着膽子開口:“這段路程需要燒百塊下品靈石。”
玲瓏點點頭,揮手間取出八十塊兒下品靈石放於小桌之上,輕聲道:“剛剛我們付了你二十,這樣就補齊了,以後我們在乘坐您老的靈舟,會補齊這費用…”
乘風是真沒想到,這個年輕師叔不但人漂亮,說話還這麼客氣,於是便打消了取消這段路程的念頭;收了靈石後乘風這才道:“行,那就多謝玲瓏師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