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花玉露霜乃是朕所賜,特意爲怡昭儀制的,怎麼會有問題?”
皇帝的語氣十分陰沉,讓袁天衝也感到一陣壓力。
但是他是以不怕事出了名的,這點壓力還是完完全全頂得住的。
“回陛下,臣等詢問過太醫,太醫說如娘娘那般情況,確實是碰了容易招致滑胎的東西所致。
所以臣爲了不錯漏一處,將娘娘日常所用都一一檢查過了。
發現娘娘所用的瓊花玉露霜裡,含有少量對孕婦不利之物。”
端木竚張着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不到自己的胎兒保不住還有這樣的關鍵之處。
而淑妃卻沉了眸色,緊緊握住了手裡的帕子。
眼裡的焦急被掩在了長長的睫毛之下,心裡千迴百轉,還是轉過臉對自己身邊的大宮女耳語了兩句。
那宮女正要轉身領命而去,卻被人抓住了手腕,轉臉卻發現是李靜紫。
淑妃目露疑惑,李靜紫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門外。
此時,袁天衝就已經召了一人上殿。
“奴婢司苑房的尚宮秋蘭。”
一個身穿緋色衣服的女子慌慌張張跪下,急忙道。
“將你所知道的說出來。”
袁天衝將驚堂木一拍,登時將那秋蘭嚇了一跳,同時被嚇到的,還有坐在一旁的淑妃。
心裡的恐懼簡直呼之欲出,秋蘭一出現,她就感覺心裡平地起了一聲驚雷般,登時坐立難安起來。
就連,坐在不遠處的趙御玄都明顯感覺到了,不時投來疑惑的目光。
突然間一直柔軟的小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發顫的指尖。
一轉臉就看到李靜紫臉上淡淡的笑意,接着用別人都聽不到的聲音道:“母妃放心。”
不解她這句話的意思,淑妃正要想問,卻聽到一宮女驚詫出聲。
再一轉臉,剛剛要開口的秋蘭不知道怎麼,突然間口吐白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躺在地上抽搐。
這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淑妃就去看旁邊的李靜紫,果然見她眼中閃過了然的笑意。
冷靜下來,就知道今天的這一出都是旁邊的兒媳婦安排好的,心裡頓時放了心。
只要這秋蘭沒有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整了整被揉皺了的衣袖,轉眼間,淑妃仍舊端坐在位子上,表情認真。
秋蘭還未抽搐兩下,便沒有了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傳太醫!”
大殿之上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帝如何能不憤怒?立刻沉聲道。
依舊是那文太醫被傳上來,也依舊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回陛下,秋蘭乃是毒發而亡。”
“中毒?”聽到這樣的答案,皇帝反倒冷笑了,“好手段,這樣的情況下,敢毒殺證人,朕倒是想要看看,究竟誰在後面。”
“好好給朕查一查司苑房。”
立刻有人應聲而去。
沒有一會兒,就有人前來回報:“稟陛下,司苑房有人告發,在秋蘭來之前,永定侯府二少爺端木大人曾出現在那。”
李靜紫微微一愣,隨即便凝了一絲笑意,原本只是想要除去端木青的,沒想到還順手賺了個端木赫。
聞言,端木竣卻是一愣,不知道端木赫怎麼會進了宮,又出現在了那裡。
“人呢?”
“回陛下,屬下已經派人去追了。”
端木青微微蹙眉,二哥哥爲何突然出現在那裡?
是有人故意陷害,還是其他的原因?
“臣端木赫參見陛下。”
隨着一陣帶風的腳步聲,端木赫匆匆而來,下跪行禮。
“端木赫,你可知道朕爲何召你前來?”
“陛下召臣?”端木赫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逝,接着道,“臣並不知,但是臣今日來,是有要緊事稟告陛下。”
“哦?什麼事?”
端木赫轉過臉去看門外,還沒有開口,趙御鴻便推了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進來。
一走到堂下,直接一腳讓那人跪倒在地。
“兒臣叩見父皇。”
這鬧得更奇怪了,皇帝目露不解:“先起來說話。”
“是!”
“殿下果有所得!”袁天衝面露喜色,對趙御鴻笑道。
“袁大人料事如神啊!”趙御鴻並沒有解釋,反倒如打啞謎一般跟袁天衝客套起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猶如被矇在鼓裡一般,皇帝臉色不愉。
“回陛下!”袁天衝站起來,稽首道,“昨日,下官查到此事與司苑房的秋蘭有關,心知此事不會簡單。
便請九皇子幫個忙,看着司苑房,若是秋蘭安然無事,便可以直接從她嘴裡知道事情的內幕,若是有事,也好以防萬一。”
“所以,這個人就是老九在那裡守到的?”
皇帝聞言,臉色稍霽。
而此時李靜紫卻是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這個人怎麼會被挖到!
“兒臣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便請端木大人一同協助,看守兩處,幸得兒臣抓到此人。”
“原來如此!”
這就解釋了,爲什麼端木赫會在司苑房出現了。
“你是何人?快點兒報上名來!”
袁天衝驚堂木一拍,下跪之人,登時嚇得腿發軟。
“奴才……奴才是……是秋蘭的老鄉。”
說着忍不住偷偷拿眼睛去看,坐在一旁的李靜紫。
看到她一雙美目死死地看着自己,恨不能殺了自己一般,心裡忍不住又是一顫。
“九皇子有何發現?”
聽到這樣的回答,袁天衝卻不繼續往下問,而是轉而問趙御鴻。
“方纔兒臣已經着人在司苑房查過了,此人確實是司苑房掌事姑姑秋蘭的老鄉。
從前也時常去秋蘭那裡,而今天他出來的之後,一直在附近徘徊,顯得有些鬼鬼祟祟的。
據秋蘭屋子裡的小宮女說,當時他只是來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但是秋蘭被帶走之後,兒臣就發現他又重新折回秋蘭的房間,經打算將桌上的茶具偷走。
好在兒臣的人及時趕到,將那茶具收起來。”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那跪着的太監,此時已經是瑟瑟發抖,只有喘氣的份了。
“東西現在何處?”
趙御鴻狀似不經意一般掃了一眼文太醫,朗聲道:“當時與兒臣同進去的還有司苑房的幾個宮女,兒臣將東西及宮女一併帶了過來。”
“宣!”
果然就有幾個宮女魚貫而入,只是後面卻還跟着兩名太醫。
“事關重大,兒臣不敢馬虎,立刻便請了太醫院當值的兩名太醫檢查過了,那茶杯殘存的茶水當中,確實被下了毒。”
事情已經擺到了這裡,這些宮女太醫過來,已經足夠證明趙御鴻所說的話了。
端木青不得不佩服他縝密的思維了。
若非有這兩三名宮女在場,只怕還是可以說他是故意栽贓。
若不是已經找太醫驗過,拿到此處,必定是由文太醫檢查。
她可以沒有忘記佟貴妃在天牢的時候說過,這個文太醫和淑妃的關係非同一般。
忍不住扭頭去看那文太醫,果然見她沒有什麼表示的眼底深處,有一絲緊張。
讓那些人都退了下去,袁天衝轉而問那太監:“你是受何人指使?爲何要毒害秋蘭?”
“奴才……奴才……”
說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有額頭上越來越密集的汗水,透露着他的恐懼。
“怎麼?小小一個奴才,難道還怕你不開口麼?”
皇帝心裡憤怒,臉上卻只是帶着冷笑,冷冷道。
“來人,架鍋!”
冷冷的四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寒戰。
因爲誰都知道,這架鍋意味着什麼。
“陛下,陛下,陛下饒命。”那太監的褲子登時溼了,傳出一陣尿騷味來。
只還是不停得磕着頭。
冷冷的視線掃過跪着的人。
皇帝的語氣不變:“命,是沒得饒的,你所能爭取的是怎樣的死法。”
聽到這句話,太監愣了愣,似乎正在思考這句話。
就在這檔口,幾個侍衛擡了一口大鍋進來。
後面陸陸續續又進來十幾個人,手裡皆拿着不同的傢伙,自然都是用來架這口鍋的。
李靜紫看到這個陣勢,嚇得幾乎坐不住了。
那太監更遑論,眼前幾乎看到自己被扔進滾燙的熱水中,被煮熟的樣子。
“陛下,陛下,奴才說,奴才全說,陛下開恩,陛下開恩啊!”
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心理折磨,那太監幾乎是把自己的腦袋當成了鍾柱一般撞着地面。
聽到這話,皇帝面色不變,也沒有阻止那羣侍衛停下來。
依舊靜靜地看着忙活的人羣,冷聲道:“想說就快點兒說,水開了,朕可就懶得聽了。”
“啊……”
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所有人都看向了發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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