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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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帶她下去看看大夫。”我指指兩個丫頭吩咐,又指使兩個小廝:“這兩天她的工作你們倆包了。”

“是,公主。”四人磕頭齊聲回答。

“公主,這……”吖兒不知所措。

“公主。”南姑過來喊道,又看看地上幾人呵斥道:“還不快下去。”

“是,是。”幾人見得我無話,忙帶着吖兒匆忙離開。

“公主,宮裡請公主進宮。”南姑說道。

我來這裡已經過了五天,除了聽南姑說皇上派人送過一些東西,對於那裡卻毫無交集,此時突然叫我進宮,心中有些慌亂,除了南姑並無其他人知曉我所謂失憶的事,要是不小心露餡可怎麼辦?

“可有說什麼事?”我站起來深呼一口氣讓自己鎮定。

“說是皇上想見你,大概是爲半月後的生辰。”南姑似乎看出我的不安安慰道,“公主如平常一般便好,皇上一直都很寵溺公主。”

“南姑,你是不是看出我什麼?”可以說南姑是看着玉橙蘇長大的,點點滴滴都無比了解,

直覺告訴我失憶的幌子並不能完全矇蔽南姑,因爲一個人骨子裡的性格不會因爲失憶而發生徹底的改變,雖然現在我儘量扮演着性格陰晴不定的長公主。

“公主忘記了些東西確實與先前有些不同,但不管怎樣都是我的公主。”南姑溫和說道,“永遠都是我最疼愛的公主。”

“南姑。”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般情深的話,眼睛一熱,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好了,該梳妝梳妝,別讓宮裡人久等。”南姑慈愛說道。

馬車帶着我穿過一道道守衛森嚴的門,大約一刻鐘後馬車停下聽得外面問話的聲音:“裡面可是長公主?”

“是的,張總管。”車伕恭敬回答着。

我掀開簾子,一箇中年人站在馬車前,見得我忙上前來躬聲:“張昆寶給長公主請安。”同時伸出手來要攙扶我下馬車。

我避開他的手,扶着車轅自己輕跳下來,“張總管不用這麼客氣的。”

張昆寶帶着笑連聲說“是”,臉上似乎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恢復正常在前面帶路。

“皇兄可有說是什麼事?”我觀望着兩邊的高牆,漫不經心地問道。

“皇上昨夜裡受了點涼。”張昆寶答非所問。“聽說公主傷好了些……”

受涼了不是該找太醫瞧嗎?喊我來能治感冒嗎?雖然我以前是在醫院上班,但這裡可沒西藥治療感冒。

我胡思亂想着,張昆寶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長公主,到了。”

面前是座威嚴的宮殿,上書似乎是“飛燕閣”三個繁體字。

可能是某個妃嬪的寢殿。

“昆寶,是橙蘇來了嗎?”一個渾厚的男性嗓音從裡面傳來,隨之是一陣輕咳聲。

“是的,皇上。”張昆寶應着進殿。

“皇兄咳得如此厲害,難道沒有喝藥嗎?”我踏進殿,穿過一道屏風便見到躺臥在軟榻上,身穿一襲淺黃色便裝,捂嘴輕咳,保養頗好四十幾歲中年大叔,細看下輪廓和我有些相似。

中年大叔止住咳,笑着上下打量我一番:“前幾日,說你撞傷頭昏迷不醒,今日見你精神如此好,皇兄可放心了。”

“你們這幫子奴才是怎麼照顧皇兄的?”我故意惡狠狠質問張昆寶。

“好了,好了,讓你進宮可不是幫我來質問這幫子奴才的。”當今聖上玉橙臨坐起來拍拍對面的軟榻,“我就是問問你的神秘大禮準備的如何了?”

我上前坐下,正端起面前新倒的茶水聽得如此問話,差點沒端穩茶杯,玉橙蘇準備什麼神秘大禮了?

“橙蘇不會是忘記說過的生辰禮物了吧?我可是一直期待着。”玉橙臨似乎有些失望道,“橙蘇總是讓人片刻歡喜片刻憂。”

“我當然還記得,時候到了自會拿出來。”我記得南姑說過是半月後的生辰。

“橙蘇小時候也是經常送些大小驚喜給我,不是毛毛蟲就是裝扮精美的死老鼠。”玉橙臨回憶的話讓我暗地裡吐舌頭,小時候的玉橙蘇這麼惡作劇。

“但不管你怎麼胡鬧,父皇疼愛縱容的都是你。”玉橙臨收起笑看着我道,“一直不被重視的我也是因爲你的惡作劇而得到父皇的關注。”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這位手握生死大權的九五之尊,不明白他這番話爲何意。

“咳咳”他又捂嘴輕咳聲,恢復笑容,突地轉移話題,“徹齊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的便是你這個姑姑了。”

“因爲我是魔鬼。”我笑着說道,暗歎轉移話題的速度實在夠快。

“嗯嗯!你確實是個魔鬼,能將人世間攪得天翻地覆的魔鬼。”玉橙臨大笑道。

“皇上,該吃藥了。”不知何時出去的張昆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道。

“今日考覈的地點是在御花園吧?”玉橙臨並不接藥問張昆寶道。

“是的,皇上,都已經到齊了,等候着皇上。”張昆寶回答道。

玉橙臨這時接過藥對我說道:“讓橙蘇代替我吧!”

“咦?”我不解看着他一口飲盡藥。

玉橙臨完全不顧我的疑惑,對張昆寶吩咐,“你就照原話去傳。”

“是。”張昆寶答應着,對我躬腰道,“長公主,請。”

我再次看玉橙臨,他的神色頗顯疲憊,躺回軟榻。

我下得榻道:“弄砸了我可不管。”

玉橙臨已閉上眼睛,嘴角帶着笑朝我揮揮手。

這番舉動讓人不知所謂,不知道玉橙蘇以前有沒有被委託過這等事?不知道我有沒有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