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重圍

35 重圍

躺平,“哧哧”兩隻利箭穿透窗紙飛進來,神川一個旋轉將我抱入懷中,便見那兩隻箭扎進破舊牆壁上。

聖手不顧一切推門進來大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其後還跟站着藏夜,見得我倆將頭偏到一邊,去看牆上的兩隻箭羽,“哧哧”又是幾聲響動,無數的飛箭從窗口子裡,從開敞的門口飛進來,幸得聖手和藏夜手腳快,躲開幾根襲擊,快速將門關攏。

“看來是將這裡包圍集中襲擊了!”神川冷冷一笑,看看箭羽扎到的位置說道。

“是哪裡的士兵?”我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見得聖手正撫摸着臉上的淚痣思考。“從箭羽來看,確實是軍隊裡的東西,而且不是一個軍隊的東西。”

飛射的箭羽暫停,從外面傳來嘈雜細碎的腳步聲。

聖手站到門邊通過細縫朝外看看,回身來臉色難看:“確實是被包圍了。”

“是什麼人?”

“一個女人。”

心中閃過手持彎弓一身戎裝的落花的樣子,我爬將起來,神川伸手擋住我低聲詢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怔了怔,冷靜下來坐在牀邊,盯着門窗詢問聖手:“那個女人可是慕飛輕的夫人落花?”

聖手愣愣點點頭輕嗯一聲。

“呵”我冷笑一聲,帶兵襲擊!這個女人還真是叫人小看呢!

“你好好躺在這裡,一切由我來解決。”神川低沉的聲音顯露出他的自信。

“聖手,你在前面掩護。藏夜趁亂進攻,先擒住那個女人在說。”神川一派威嚴地下出指令。

透過破損的窗子可以看見外面天色見暗,卻火把四起,如落日時分的火燒雲照亮整個天地。

神川坐在我身邊,聽着外面紛亂嘈雜的腳步聲和箭羽發射音,不斷的有多餘的利箭劃破破舊的門窗穿進來,扎進牆壁,原本風雨搖擺的房屋如刺蝟般尖銳刺人。

“走。”神川低聲一語,單手摟住我的腰,忽地站起,似乎颳起一陣風,黑布蔓延門被打開,院子裡藏夜和聖手正與一衆士兵纏鬥一起。

正在邊上觀戰的落花聽得聲音望過來,持弓拉箭時已經晚了,神川手裡的黑布已經襲向她身下的坐騎。

一聲馬匹驚鳴,落花整個人從馬背上摔落下來,幸得身邊圍守的士兵眼快險險將她接住。

神川帶着我直衝向受驚的馬匹,另一隻手握住繮繩,一個躍起穩坐馬背,如此幅度動作,又牽動我身上的傷口,忙用手緊緊捂住,坐在我身後的神川並未立即策馬離開,手腕輕動,那匹被我裁斷過的黑色長布將準備射擊的長弓打落於地。

就在這片刻功夫落花卻已撿過長弓,眼露恨意麪容稍顯扭曲帶着猙獰,箭頭直面對我,利箭出弦。

她竟是這般想置我於死地!

身下發狂的馬兒無比溫順,腳蹄躍動,卻見黑布輕轉,快速打落髮射而出的箭羽,隨之如狂蟒一般纏上準備第二發的落花。

“駕”神川輕拍馬背,調轉方向,頓時將後面的落花拖地而行數米遠,才停下,對正在抵擋士兵的藏夜喊到:“她交給你了。”

猛地一甩黑布,將臉上出現血痕的落花摔給藏夜。

“讓她活着交給我。”我大聲對藏夜喊道。

背對着藏夜的聖手回過頭來觀望,隨便輕鬆打落一根飛面而來的箭羽。

“啪啪”幾聲箭羽掉落於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忙回頭去看,卻見神川也回頭觀望,卻從角落裡飛出的偷襲的箭羽被擊落於地,一個蒙面只露出深邃雙眼的黑衣人手持長劍將角落裡的暗殺者斬殺於地。

那個神秘的稱呼還沒喊出口。

“剛纔似乎是長公主的聲音。”外面傳來一聲男人疑惑驚訝的嗓音,隨之跳進一個大漢來,身寬臉正,手持長劍,卻是許久沒見的趙木。

身後跟着回了家鄉的鈴月,正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長公主,慕將軍他們爲何要圍剿你?”趙木一邊擊退殘餘兵力一邊問我道。

“慕飛輕?”心裡閃過一絲困惑,冷冷看着被藏夜擒住的落花,低頭對着在馬下抵擋的鬼吩咐道:“將將軍夫人帶走,我倒要看看我是如何該死?”

“撤退。”神川對着藏夜等人大呵一聲,策馬跳過衰兵殘將,馳出院門,奔上小道,道上荒涼空蕩,暗淡天色,薄風吹寒,可見地上微微冒出嫩綠的小草,偶可見有逃荒之人拖家帶口地經過。

昏昏沉沉之中,不知奔跑了多久,神川才策馬停下來,我睜眼觀望,前面卻是一個小湖泊,河水淺薄,隱約可見湖中有小船朝岸邊游來。

見得小船停息在岸邊,一個撐槁老者上岸,對神川微微一作揖,便安靜地回到甲板上,掀開厚重的簾子。

神川抱着我躍下馬,登上船頭,進入船倉,將我放置在厚重舒適的毛毯上,這個船倉雖小卻五臟俱全,暖和的毛毯,慢火燒水的小火爐,一個小巧的圓桌,桌子還放有盒子、小匣子。

這讓我想起了和越瀧雪天遊湖的小船。“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吹了涼風全身發冷,將毛毯緊緊裹在身上,躺好,問一邊倒茶水的神川,傷口扯得很痛,肚子也餓了,全身無力,困頓的眼睛快睜不開,又打了個哈欠,也沒聽清楚神川的回答,竟陷入睡夢之中。

夢中喉嚨乾枯難忍,似乎不斷有人用水潤溼我的嘴脣。發冷的身子因爲一個不怎麼結實的懷抱而溫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