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倒也機靈,他自告奮勇向渡邊科長認領任務審訊伊爾莎,仗着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外加那富有親和力的笑容,渡邊科長也覺得值得讓趙舒一試。趙舒順利地把接近道伊爾莎身邊,審訊室裡的伊爾莎臉色煞白,雙眼雖然充滿了恐懼,但那股堅定無畏的底氣卻支撐着她堅決不透露任何信息。趙舒打發走了值守的日本看守,悄聲地對她說:“伊爾莎小姐,你按照我說的,指認這個地點就是自由法國抵抗組織在上海的居所。到時我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的。”伊爾莎默默地點點頭,他非常相信這個機靈而又些俏皮的男孩,彷彿他只要狡黠地眨眨眼,任何問題都迎刃而解。伊爾莎按照趙舒的意思,假意向渡邊科長坦白交待了他們想要找的那個據點並要求帶他們去現場指認,渡邊高興地眉開眼笑。他吩咐淺野隊長、趙舒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立刻帶着伊爾莎趕緊前去現場抓捕。趙舒也不敢遲疑,趕緊把抓捕的具體計劃透露給陳國生、柳智博、陳月盈、李三、李英紅等,大家商量一合計也制定出精密完美的營救計劃。明天!明天,一場惡戰必不可免了。
上海的清晨剛剛睡醒,昨夜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淺野乘坐一輛摩托在前開路,趙舒坐在旁邊的車垮、伊爾莎由幾名日本兵押送乘坐在一輛日式吉普行進在隊伍的中間,再後面就跟隨者四輛日本軍車,浩浩蕩蕩地前往據點,淺野的表情十分亢奮,他那胡茬滿面的臉上映着朝陽那些許光絲,就像一條條血痕,更顯得面目猙獰恐怖。車隊行進地很快但又很靜悄悄,經過書庫門弄堂裡的狹長巷子時,由於巷子很窄只有一輛車距離寬,原來呈雁形進行的車隊變成了一字長龍,沒錯,這就是伏擊救人的最佳地點。李英紅、陳國生等兵分兩撥,分別小巷的十字路口前後兩側,居高臨下靜候等待,只要車隊一到,他們就會像鋒利的匕首直接斬斷車隊,李紅英帶人負責搶人營救,陳國生負責斷後阻止日軍支援。
突然間槍聲大作,伴隨着手榴彈的轟鳴,營救阻擊戰正式開打。淺野的車隊立刻被一刀兩斷,阻截在小巷裡無法動彈。他趕緊跳下摩托,蹲身緊靠車垮開槍奮力射擊,而趙舒則抱着頭蹲在淺野後面不敢動彈,但李英紅等一隊人已經組織起密集的火力封鎖讓他們無法近身。營救計劃很順利,一會功夫,李紅英就解決掉押送伊爾莎車輛的日本兵救下了伊爾莎向旁邊衚衕飛快撤走。槍聲逐漸小了下來,淺野氣急敗壞,用勁拎起旁邊龜縮着的趙舒:“你,真是廢物!趕緊跟我去追。”淺野推着趙舒,帶着一衆日本兵飛快追了上去。
衚衕不長,盡頭就是一個二層樓的倉庫,淺野看到開着的庫門,狂叫着:“快!他們一定在裡面。趕緊抓住他們。”淺野帶人殺入倉庫,立刻從二樓就傳來了一陣陣密集的槍聲,李英紅等人正帶着伊爾莎在樓上等待接應的車輛。李英紅對旁邊一位年長的同志焦急地說:“老張!接應的車輛怎麼不在啊,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嗎!”老張嘆了口氣:"哎。我們一早就提前在此等候了。真不巧遇到了兩個警察模樣的人,看到我們的車後非得讓我們載他們去警局,爲了不引起懷疑只能照辦了。現在應該很快就能趕回來。"
淺野等人受到火力壓制只能就地隱蔽而無法前進,不過他那陰冷的眼珠飛快地一轉,對趙舒說:“你!先帶人上樓,抓住他們!”趙舒頓時兩眼發黑,哭喪着臉說:”淺野,我連槍都沒摸過。。。怎麼去抓人啊。這種火併場面我也害怕呀。你還是自己帶人上去吧。”“八嘎,蠢材!你趕緊去。”淺野氣惱地用槍指着趙舒,隨即一揮手,四五個日本兵跟在趙舒後面推着他繼續前進。
李英紅在二樓看到幾個日本兵躲在趙舒後面推着他上了二樓,心中暗罵:“可惡的日本鬼子,竟然用趙舒當擋箭牌。”她趕緊按住了周邊同志的槍口,悄聲說:“不要開槍,不能傷了趙舒,等日本人上來瞄準再打。”趙舒上了二樓後,李紅英大叫:“快趴下!”趙舒趕緊低頭臥倒,幾個日本人聽不懂中國話一陣發愣,完全暴露在了李英紅的視野裡。短暫的沉寂後又是一陣兇猛地槍聲齊作。瞬間兩個日本兵見了閻王,另外兩個反應快的趕緊就地隱藏,拿着三八大蓋胡亂射擊。
樓下的淺野聽到樓上激戰正酣,突然雙眼漏出更冷的殺意來,他隨即命令手下:“你們把手雷扔向樓上!我要把這幫匪徒都炸死!”一個帶頭模樣的日本小軍曹有些遲疑:“可是樓上還有趙舒和我們自己的人呀。淺野長官。”“不用管他們,帝國的士兵應隨時做好犧牲準備。至於趙舒能爲帝國獻身是他的光榮!”淺野的眼神頓時更加惡毒無情。隨着他一揮手,幾顆手雷嗖嗖已經扔上二樓。
一顆手雷直接報銷了兩個日本兵,可憐的人做了自己人的手下亡魂。一顆手雷炸向了兩個突前阻擊的同志,他們英勇犧牲了。另一顆手雷卻扔到了趙舒身邊,李英紅大呼不好,她奮力把趙舒推到了一邊,趙舒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卻越過了二樓的護欄重重地摔在了一樓半天都站不起來,顯得很痛苦。隨着又一聲轟鳴,李英紅被手雷頓時炸的左腿血肉模糊昏死過去。周邊的同志看到後大呼不好,冒着危險趕緊拼命向樓下射擊把李英紅搶到了靠近邊角的安全地帶。淺野看到人還都活着,帶着士兵強行衝向二樓,緊要關頭接應的車輛也正好趕到,一行同志趕緊帶着伊爾莎和李英紅,邊打邊撤,從後門順利驚險逃脫。望着疾馳遠去的車輛,追上來的淺野只能胡亂地舉槍射擊,但也無濟於事,他氣的直跺腳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