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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將高元矩扶了起來,笑着道:“俗話說的好,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和孃親,元矩可別折煞了某。”
“就是,傻小子。”劉繼就跟着附和道,他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可是對這下跪之事卻是不恥。
高元矩由於臉上腫脹、疼痛,也不敢多做表情,見他這麼說就一直感謝着李從嘉,劉繼見兩人聊着,這白衣書生又畏懼自己就坐回了自己的鋪位上,聽着兩人聊天。
從高元矩的口中李從嘉才得知,他原本是宣州人,去江寧國子監求學的,可是卻是因某些意外而被拒之門外,原本家裡就不富裕,這一來一回就花去了全部的積蓄,最後的銀錢也都花了買船票上,在這船上餓的沒了吃的東西,看到劉繼等人剛剛吃了東西,行囊裡還多餘的餅子,就趁着幾人午睡時偷吃了一塊,可是卻沒想到被人發現了,差點被毆打致死,幸虧有了李從嘉他才倖免於難。
“元矩去江寧求學不成,難道這是要去廬山白鹿洞求學?”李從嘉此時都有些不忍心看着高元矩那張變形的臉,心裡也怪劉繼等人下手太重,在轉身看着劉繼的瞬間便開口問道。
“白鹿洞過於遙遠,元矩此行是回鄉。”高元矩倒是說了實話,這距離相對遠,那麼花費就要更多一些,這也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元矩若是不忌諱,不如與某同行。”李從嘉就建議道,他雖然不知道高元矩的才學如何,但是有愛才之心,也不想就讓他如此荒廢了。
“恩公可是要去白鹿洞?”高元矩聽了便驚喜道,只是一咧嘴笑間便觸動傷處。
“正是,不過某在池州可能會停些日子,我有一友回鄉探望家母。”李從嘉就說道。
高元矩對這莫名奇來的機緣是欣喜不已,他倒不是怕自己冒然的跟着剛剛纔認識,還不知道名字的人同路打擾了人家,而是怕這人看中了自己的俊朗的相貌,現在大富之家男人好多都好男風,不過轉瞬一想現在自己的這張臉根本就沒法看,這才放心的笑着問道:“元矩不會打擾恩公吧?”
“元矩不必多慮,一同上路大家也算是有個照應。”李從嘉看他如此的謙遜小心就滿意的笑道,似乎還在感嘆他這一上路運氣就這麼好,先前有張洎不說,這結實了沙河幫,又認識了高元矩。
“元矩多謝恩公,”高元矩再次拱手謝道。
只是片刻,李從嘉就與劉繼兩人混熟了,只是高元矩有些不敢單獨與劉繼等人共處,李從嘉見他可憐,本想爲他單獨開上一間上房,可是上房客滿,也只能將他送進了張洎的船艙之內。
安頓好了高元矩,李從嘉這纔想起妅文所託之事,想到一個女子被人糟蹋夠了就賣到妓館,心裡就很是憤怒,於是就下了通鋪艙,又與劉繼等人聊了很久這才說了自己的事。
劉繼聽着倒是二話沒說,拍着胸脯就說:“李家郎君的事就是我劉繼的事!”直接就招呼起了自己的十幾個兄弟,跟在李從嘉身後,在這船上找起了鄧及來。
幾人倒是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在上等艙的最裡間將鄧及和他的家奴揪了出來,鄧及一見又是這幫人居然兩腿發抖,直接就嚇得尿了褲子,他的老家奴倒是敬業,一直將鄧及擋在自己的身後,不過看到自家小郎君被嚇尿了,還是老臉一紅,丟人的低下了頭。
李從嘉沒有難爲鄧及這個白麪小郎君,直接就進了房間,走進內室就見榻邊坐着一個半裸的女子,正在慌慌張張的穿衣,見到李從嘉走了進來女子就尖叫了一聲。
李從嘉見此也急忙退了出去,看着門口鄧及腳下水漉漉的就不禁搖頭笑了。
片刻間內室的女子走了出來,臉上還有一抹緋紅,見到李從嘉她就是一怔,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又不能確定,怔了會她就走到門口,柔柔的說道:“諸位壯士,這是爲何,我家小郎君哪裡得罪諸位?”
聽到這李從嘉也是怔了下,這語氣根本就不像是強迫的嘛,難道是妅文說了謊,門外的劉繼等人也不答話,都看着屋內的李從嘉。
瑞娘見這些漢子都等着他拿主意,這才轉了進來,微微一福就笑道:“這位小郎君,很是面善,不知道奴家在哪裡見過?”
“某是受妅文小娘子託付,來救你出苦海的。”李從嘉就直接說明來意。
“妅文?她還活着?”李從嘉這句話讓她一陣驚喜,轉頭就將目光投到了鄧及身上,見鄧及低着頭,她才知道她被騙了,不過她也是親眼見着妅文投江的,也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好命,因禍得福,遇到了這麼一個小郎君。
“奴家多謝恩公救了妅文妹妹的性命,但是奴家如今已是我家小郎君的女人,恩公的好意奴家心領了……。”瑞娘面色沒有一絲悲喜,聲音淡雅平靜。
李從嘉見她心意已決也就不再多說,只是搖頭苦嘆了一聲就轉了出了門口,衆人即將散去,只是片刻他就走了回來,將瑞娘拉進了內室問道:“聽妅文說你們是被江都皇太弟府上買走的?”
瑞娘聽這麼一問這纔想起在哪裡見過他,急忙跪下請安:“奴家瑞娘見過安定郡公殿下。”
“不必多禮,瑞娘只需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是。”李從嘉認真的看着瑞娘。
“諾!”瑞娘再次作揖,然後就將她所聽到的事,從頭到尾的都講了一遍。
李從嘉經過瑞娘這麼一說,也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臨離開時他就看着瑞娘笑問:“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想留在這嗎?”
“奴家多謝殿下好意,我的心和身體都已經給了鄧郎,還請殿下能夠成全小女子。”瑞娘再次下跪,微微一笑,露出兩隻淺淺的酒窩,倒也迷人。
李從嘉只是無奈的搖頭,這女子居然如此癡情,只是她的癡情用錯了地方,若是在鄧及下船之後將她賣給妓館,她會不會認爲自己的決定很傻呢?
大船還在長江廣闊的水面上緩緩前行,此時張洎的房間內,他已經醒了過來,只是還未睜開眼睛,不勝酒力的他不覺得的頭有些痛,並且感覺身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壓在自己的身邊,讓他呼吸有些吃力,他就想到了剛剛認識的李煜,可是睜開卻是驚了一下,一張被打的腫脹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禁錯愕道:“怎麼剛剛的李家小郎君變成了這副模樣?”
正在他吃驚慌亂時,李從嘉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張洎看了眼剛剛進來的他,又看了兩眼躺在榻上的這個人就問道:“小郎君這位是?”
李從嘉講了事情的經過,張洎這才認真的看了幾眼躺在那睡熟的高元矩嘆道:“若不是我才學比一般人好,怕是我師也不會收我爲徒呢!”
李從嘉也是嘆息,這亂世里人命如草薺,門第世家掌握着朝廷大權,雖然不及關隴李氏唐朝時門閥大家那般顯著,但朝廷裡的派系黨爭卻也是十分的尖銳。一些有才之士想要報國卻是無門,只憑着科舉制度出人頭地,卻是極其是困難的一件事,再說唐國去年的大考因年初的大火已經取消,不知道這樣一來又要耽誤多少人,想到這李從嘉就又是一陣嘆息。
兩人聊天的聲音微弱,怕打擾了高元矩,但他還是醒了過來,李從嘉介紹了兩人認識,雖然此時高元矩臉上還有些駭人,可是見着他的學識,張洎就是連聲讚歎:“國子監放棄了元矩,那是國子監的損失!”
高元矩知道張洎的話裡多少有些是恭維話,但他也不說什麼,只是拱手微笑,從這兒李從嘉就看出了高元矩骨子裡那種文人的高傲,這些他從韓熙載,從張洎的臉上都看到過,只是再看到高元矩那張臉,忽然就想起他偷食的事來,只是想不通他若是真的高傲爲何會去偷食。